从红楼开始的名著之旅 第164节

有了史文恭入场敌住呼延灼,场上形势徒然反转过来。但后方观战的穆栩却尤嫌不够,向张清点了点头,张清会意,立即打马出去助阵。

呼延灼那方的彭见状,自不甘示弱,也打马冲将出来,使着三尖两刃刀,将张清挡住。于是,六个人就在两军阵前,你来我往的捉对厮杀起来。

只战得片刻,呼延灼就察觉不妙,只因韩滔、彭二人已然落在下风,他几次想要腾出手救援,都被对手缠住,大腿差点还挨了一枪。

趁着又一次挡住史文恭铁枪的间隙,呼延灼大声疾呼,“不要恋战,速回本阵!”

三个人打马就走,却不知张清等的便是这个机会,只见他抄起一颗飞石,朝着落在最后的韩滔打去,这一下不偏不倚,正中其后心要害。

韩滔一声惨叫,立时滚落马下,前方的呼延灼闻讯,想回马施救,却哪里还来得及,只得看着韩滔被敌将拖走生擒。

呼延灼回转阵中,想到头阵就失了一员大将,不禁大为光火,当下就想全军压上,可话到嘴边,他却改变了主意,只下令前军五千步军出击。

随着呼延灼一声令下,宋军阵中鼓号齐鸣,只见一队队步卒排列整齐,开始缓步上前,刀手、矛手、枪手在前,弓弩手在后,枪矛林立,箭失散发着冷冰冰的寒光。

此时对面阵中的穆栩却轻“咦”一声,显得极为惊讶,一旁的许贯忠急忙询问,“寨主可是发现了不妥之处?”

穆栩收起脸上异样,摇了摇头,口中敷衍道,“呼延灼不愧是将门出身,所率兵马临战不乱,可比之前见过的宋军强出了好几倍去。”

说罢,他就传下令去,命鲁智深、武松二人率本部兵马迎击。

鲁智深二人收到军令,自不敢怠慢,忙亲自指挥着所部人马,前去迎战。

待几轮箭雨过后,两方人马终于短兵相接。霎时间,兵器撞击声,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如此这般厮杀了近一个时辰,穆栩率先鸣金,做出一副要撤军的架势。而呼延灼也出人意料的选择撤退,没有趁势掩杀,显然是不愿继续死磕。

却说呼延灼收兵回寨后,自和彭商议如何取胜梁山水泊。彭建议道,“从今日伤亡情况来看,贼寇的步军颇为精锐,但似乎没看到多少马军,不如明日以马军全力击之,定可大获全胜。”

呼延灼回道,“我也是这般想的,不过还得再试探一番才行,免得中了敌将算计。”

彭点点头,又道,“最好可以再俘虏敌军几员将领,将韩兄交换回来。”

二人计议得当,接下来连着三日都主动搦战,可不论他们如何攻打甚急,最多只见到了敌军一千余马军,战力也远远不如步军。

见此情形,呼延灼理所当然的以为,梁山泊就怎么点骑兵。当下就传下将令,教人将五千匹马军做一排摆着,每三十匹一连,却把铁环连锁。但遇敌军,远用箭射,近则使枪直冲入去。五千连环马军分作一百队锁定,一万步军在后策应。

一切准备妥当,呼延灼拿定主意,准备明日一举破敌建功。

第一百零二章 大破连环马

翌日,两军再次战于荒野,呼延灼将骑兵藏于阵中,待双方步兵交战正酣之际,他命人吹响号角,前阵步兵依令向两翼而去,随即连环马徒然从后方杀出,直取梁山中军。

但见那连环马五十骑一锁,容不得有一个后退,都只得拼命向前,冲将起来宛若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

方一撞上梁山大阵,就摧枯拉朽的冲出个缺口,将无数挡在前方的梁山士卒冲击的七零八落,只能拼了命向后方逃窜,连己方后军都被搅乱了阵型。

呼延灼见此情形,当即喜出望外,忙下令全军压上,准备一举击败敌军。

与此同时,远处的一座丘陵之上,穆栩正紧张的关注着战场态势,在看到拐子马大发神威,给己军造成大量杀伤时,他不禁紧张的握住拳头。

直到见呼延灼全军压了上去,向着己方大军逃跑的方向追去后,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朝一旁的传令兵挥了挥手,传令兵急忙将一旁的烽火点燃,立时就有一束狼烟升起直冲天际。

这束狼烟彷佛是个引子一般,不多时远处升起第二束、第三束,一直接力向着呼延灼大军后方传去。

却是那里早有一支几千人的骑兵队伍等候,在见到前方传来的狼烟后,林冲、史文恭、山士奇三将互相点了点头,各率两千骑兵分三个方向,朝呼延灼后军衔尾包抄而去。

再说呼延灼那里,其带兵一路追杀梁山逃兵,正自志得意满,忽然就见前军拐子马乱作一团。他不知其故,忙令斥候前去打探。半晌后斥候来报,前军追赶敌人,一时不察进了一片沼泽。

呼延灼闻讯大惊,顿时明白他中了诱敌深入之计,赶忙下令全军止步,稳住阵型,企图向后方撤退。

可此时哪里还来得及,他的中军、后军全是步卒倒也罢了,但那前军可全都是骑兵,并且以铁索相连,再加上又陷入了沼泽地中,连方向都难以调转,更别说向后撤退了。

就在呼延灼心急如焚间,后军彭也传来了坏消息,说是发现大量敌军铁骑于后方出没。呼延灼得报,权衡利弊之下,只得弃了前军,传令后军指挥彭,与他一起向郓城县撤退。

话说呼延灼带兵脱离战场,向南疾行三五里地,突然看到前方树林烟尘四起,他顿时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下令戒备,就从林中杀出一彪马军,为首的将领不是史文恭,又能是谁?

此时的呼延灼大军已然失去战心,面对冲杀而来的马军,根本组织不起有效防御,只坚持了片刻功夫,就被史文恭带兵冲散了阵脚,士卒开始四散奔逃。

呼延灼骑在马上,不停大声疾呼,想要收拢溃兵做最后一搏,却没有丝毫作用,自己反倒差点被乱兵裹挟而走。最终,他只带了四百多残兵,逃进了郓城县内。

此战从天明破晓开始,至晌午结束,仅仅持续四个多时辰。战后经过统计,梁山大军伤亡一千有余,而呼延灼一方几乎是全军覆没,阵亡两千余人,被俘兵马高达九千之众,逃走三千余人。

说起来呼延灼之所以有此一败,皆是因为打从一开始起,他就落入了穆栩的算计之中。毕竟穆栩可是看过原着的,清楚的知道呼延灼的杀手锏就是连环马,岂能不早做防备?

对穆栩来说,要破这连环马并不是什么难事,光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有好几种之多,完全不需要像原文描述的一般,去请金枪将徐宁来,教授什么钩镰枪。

且不提大战途中,去请人上山,需要多少时间。就算那钩镰枪有传闻的那般神奇,但匆忙之间,又要打造兵器,又要让士卒学习,这一点都不现实。

所以,在收到东京线报,知道呼延灼要领兵来犯后,穆栩就将梁山泊周围地形考察了个遍,最终选定了一处地势低洼之地。

再派人掘出几条水渠,将水引到那低洼处,浸泡了半月有余,中间从不间断,直至那处土壤全部化为沼泽方才罢休。

在其后与呼延灼交战中,穆栩刻意将骑兵隐藏起来,不断对其进行引诱,呼延灼果真上当,自以为他的连环马无往不利,终于被顺利引到沼泽地中,以至于好好的马军,最后全做了瓮中之鳖。

……

大战结束已然过去半个时辰,在一众头领的簇拥下,穆栩骑着高头大马在战场四处巡视,路过堆放的阵亡将士遗骸时,他急忙勒马停住,向许贯忠吩咐道,

“将阵亡将士的尸首好生收敛,千万不可遗漏,待回到山上,确认好身份后,一定要把抚恤交到他们家人手中。”

“寨主放心,此事我会亲自督办,保证不会出任何岔子。”许贯忠先郑重回了句,随后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又请示道,

“方才史教师差人来报,已将呼延灼困在郓城县里,不知寨主有何示下,可要攻打郓城县?”

穆栩思量一下,说道,“无需如此麻烦,派人将被俘的彭送进郓城县去,代为转告呼延灼,让他想想那高求的性子。”

许贯忠应了一声,亲自去见彭,一见到他,就喝令左右退下,亲解其缚,随后便拜。

彭忙答礼拜道,“在下被擒之人,合该以死报国,先生何故以礼相待?”

许贯忠回道,“我家寨主仁义播于天下,自不会害将军性命,今特放将军去郓城县,与呼延将军相会。”

彭当然不傻,听得这话,哪还不明白释放他的用意,当下就严词拒绝道,“若让我去劝降我家将军,那我宁愿赴死。”

谁想许贯忠却道,“将军误会矣,我家寨主只有一事相托。”说着,他就把穆栩的原话说了,随后给彭留下一匹坐骑,便径自转身而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望着许贯忠远去背影,彭在原地愣了好一会,终究还是翻身上马,向着郓城县奔去。

有许贯忠提前打过招呼,围城的梁山大军,自然没有为难彭,很轻易就让他进了城,与呼延灼在县衙重聚。

呼延灼见彭平安归来,先是一喜,随后便问起他如何逃得性命。彭犹豫了下,还是将自个的遭遇和盘托出,顺便又把穆栩的话说给呼延灼听。

呼延灼听后,脸上神情变幻不定,过了好半晌,才沙哑着嗓子叹道,

“我当然知道高太尉是个忘人大恩,记人小过之辈,但我呼延灼好歹出自名门,若投降贼寇,日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彭在来郓城县的路上,早就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此时反倒看开了,只听他道,

“我等此番折损了那么多兵马钱粮,将军更是高太尉保举,又曾在天子那夸口,这要是回朝,咱们不但自个要倒霉,怕是家人也会收到牵连。

与其如此,不如索性降了便是。毕竟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不得日后还有机会,可以换个身份重归朝廷。”

呼延灼眼前一亮,忍不住道,“你是说梁山有招安之意?”

彭解释道,“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但将军不妨试想一下,那梁山泊兵强马壮,偏又离东京如此之近,待朝堂诸公回过神来,岂会对彼等放任自流?到了那时,他们若不想玉石俱焚,除了招安一途,还能怎地?”

第一百零三章 燕青拜山

听得彭的劝说,呼延灼正自犹豫不决,就见衙门大堂进来一个小吏,向二人拜道,“将军有礼,我家大人请二位后堂相见。”

呼延灼二人不疑有他,遂跟着那小吏去了,不想经过后堂院子时,忽然冲出来十几个衙役,上来就要拿人,两个人惊怒之下,当即动起手来。

这些衙役哪里会是呼延灼他们的对手,只片刻功夫就被打死几人,其余人见势不妙立时一哄而散,彭则一把揪住那小吏,喝骂道,“你个贼厮鸟这是何意?”

小吏看着彭手中染血的配刀,吓得两股颤栗道,“将军饶命,不干小人的事,这全是知县相公的吩咐。”

呼延灼威胁道,“你与我说个清楚,否则定斩不饶!”

小吏不敢有所欺瞒,忙竹筒倒豆子般将知道的全招了,却是那知县见因呼延灼的缘故,导致郓城县被围,生怕危及自家性命和前途,便想将二人擒住,送到城外梁山军中,以图换取对方退兵。

呼延灼前番就曾被这知县羞辱,今日又听其欲要害他,如何还能忍得住,立时就问清楚知县所在,出去点起一百兵马,要去找那知县算账。

彭本想要劝,可忽然心里一动,反而火上浇油道,“将军不可饶了这狗官,若不给这厮个厉害,明朝必定向朝廷进我等谗言。”

呼延灼一听这话,怒火更炽,带着兵马就闯进那知县府邸,将其如死狗般拖了出来,厉声大骂,“你这厮与我同为朝廷命官,缘何要行此卑劣之事?”

那知县料定呼延灼不敢害他性命,竟振振有词道,“你这贼配军还有脸说话,若不是你等无能,哪会招来梁山强人?”

“你…”呼延灼被怼的面色通红,连话都说不利索。

知县不依不饶道,“你识相的话,便将本官放了,如若不然,定将你告上朝廷,治你个暗通贼寇的罪名!”

呼延灼想要反驳,哪知彭突然上前,指着知县破口大骂,“你还敢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这狗官勾结贼寇,要不然为何郓城县近在梁山迟尺,却能够平平安安?”

说罢,他就抽出腰间配刀,一把将那知县抹了脖子。

呼延灼想要阻止,却慢了一步,只得顿足道,“何苦害了他性命,如此一来,我等岂不是罪上加罪,有口难辩吗?”

彭回曰,“将军怎的还这般天真?您可别忘了,此次征讨梁山一事,乃是高太尉全权负责,他为了逃脱官家责罚,岂会轻易饶了我等?”

呼延灼叹道,“罢了,事已至此,夫复何言!”

当日,呼延灼就与彭收拢了溃兵,径自投奔梁山泊而去。两人乘船到得金沙滩时,就见穆栩身边只带着韩滔一人,在那里等候多时。

二人不敢怠慢,赶忙上前跪拜,呼延灼道,“丧家之犬,今已无处可去,万乞寨主收留!”

穆栩笑着将两人扶起,嘴里好一番安抚,随后又请他们同去山寨。路上,彭求道,

“投降贵寨之事一旦传回东京,朝廷必要治我等家人之罪,还请寨主大发善心,将我等家小接上山来,免得受了牵累。”

穆栩巴不得如此,立即便应承道,“这有何难,明日便差人快马加鞭,去将家卷取来,与三位兄弟团聚。”

几人自是谢过,说话间过得三座关隘,进入山寨,来至聚义厅中,山上的头领早已候在这里,穆栩将呼延灼三人正式介绍一番,就命人大摆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席间,众人正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忽有一喽进来,径直来到许贯忠身前,向其小声说了什么。

许贯忠脸上浮现笑意,挥手示意喽下去,随即就来起身来到穆栩身前,低语道,“寨主,小生有些私事要办,容我先行告退。”

穆栩也未多想,只随口问了一句,“看军师面泛喜色,不知遇到了什么好事,不妨说来听听?”

许贯忠如实回道,“今有山下酒肆伙计来报,小乙哥前来探望于我,自要前去相见。”

穆栩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眼珠微转,说道,“不妥,小乙哥与我也是旧识,既来到这里,当然要略尽地主之谊,免得让他笑话我等不知礼。”

当下不容许贯忠推托,便唤了朱贵过来,向其吩咐了一通,命他差人去山下酒肆,恭请燕青上山一叙。

许贯忠见状,只得息了亲自去见燕青的念头,重新入席就坐,安心等候起来。

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朱贵前来禀报,说是燕青已至金沙滩,正往山上而来。穆栩闻言当即就向厅内众兄弟告罪一声,带着许贯忠匆匆去了。

两人出得山寨,一路往下而行,最终在山腰遇上燕青,互相厮见过,穆栩便要请燕青去山寨做客。

燕青忙推辞道,“多谢哥哥一番好意,只是小人还有要事在身,不能长时间逗留,咱们在此闲话片刻就好。”

穆栩也不勉强,用手指着附近的一座凉亭道,“既是这般,那咱们就去前方断金亭叙话。”

二人自无不可,与穆栩一同到了断金亭坐下,许贯忠这才问道,“小乙一向不出北京府,缘何今日却来了济州地界?”

燕青解释道,“只因我家主人要到青州办事,小人一路相陪,途经济州府时,想到二位贤兄在此,便向主人告假,前来专程拜会。”

许贯忠没有多问,只谢过燕青好意,谁知穆栩却忽然出言相询,“敢问小乙哥,卢员外去青州所为何事?”

燕青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抱拳回道,“还请哥哥见谅,此事关乎我家主人隐私,恕小人不能直言相告。”

穆栩一听这话,顿时证实了心中猜想,就见他坦然笑道,

“兄弟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之所以有此一问,不过是担心卢员外的安危罢了。如今那清风山上盘踞着宋江等人,他们目下到处拉人上山入伙。以卢员外那诺大的名声,若是让他们知晓其在彼处,岂会不动心思?”

“啊…这?”燕青看向许贯忠,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那宋公明及时雨的名头如此之响,怎会行这等事?”

许贯忠虽不知穆栩为何有此一说,但并不妨碍他给宋江上眼药,随即就把花荣、朱仝的遭遇说给燕青听,末了,他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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