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多上乘武学中,陈庆最中意的便是枪法。
他目光落在坤土院的《山岳镇狱枪》上,那拓印完整枪法(含根本图)的价格赫然写着五千两白银!
旁边书架上摆放着一些坤土院高手的心得札记。
五千两银子学习一门完整的上乘武学确实不算贵。
陈庆随手翻阅几本,内容多是记录修炼此枪法走过的弯路、瓶颈期的苦闷、突破后的感悟,亦不乏因卡在某一境界而郁郁寡欢的牢骚。
总结下来,此枪法精微玄奥,易学难精,非大毅力、大悟性者慎选。
但是陈庆有【天道酬勤】的命格,不怕难精!
只要能学,就能练至巅峰!
“等日后有银子了再说吧。”
陈庆放下手中心得,抬眼看到了杂闻秘录的区域。
他翻找了片刻,很快便找到了关于无极魔门的记载。
看完之后,陈庆不由得暗吸一口凉气。
这无极魔门的其核心功法能吞噬他人真气,这简直颠覆常理!
难道是吸星大法!?
又是查询了一些其他材料,
陈庆这才发现这掠夺并非没有代价和限制。
真气乃武者性命交修之本,属性各异,习武之人体内有两种不同心法的真气,便难以控制,所以极少有习武之人同时修炼两门不同心法。
一是难以修炼,要花费大量时间。
修炼两门心法是一门的三倍乃至四倍,而三门消耗的精力更是夸张的难以想象。
二是不同心法产生的真气会有排斥,产生剧烈冲突。
无极魔功就算可以解除这种斥性,但也很难尽数完美转化,其中必有大量驳杂、杂质残留体内。
长期修炼,心智必受侵蚀,根基也必然不稳。
即使有着诸多不利,但是此功法确实可以让一个人实力短时间飞速提升,仅仅这一个优点便可以掩盖住无数缺点。
这也是邪道吸引人的致命原因。
修炼正道可能花费数十年,都未必能成功。
但邪道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让人成为高手。
陈庆暗暗思忖道:“这《无极魔典》可以让不同属性真气相融,倒是十分了不起.”
最终,他压下杂念,拿着《青木长春诀》第一层皮卷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陈庆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郑秀红。
她今日未着劲装,换了一身素雅的藕荷色襦裙,发髻松松挽起,斜插一支玉簪。
此刻,她正踮着脚尖摆弄书架,勾勒出成熟饱满的曲线,尤其是那浑圆挺翘的臀线,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引人注目。
她柳眉微蹙,几缕碎发垂落鬓边,平添几分慵懒的风韵。
陈庆脚步微顿。
他本不欲打扰,但郑秀红恰好转头,目光与他撞个正着。
“陈师弟?”郑秀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真巧,你是来武库查书?”
“郑师姐。”
陈庆抱拳行礼,语气平静,“我来领取《青木长春诀》后续心法,师姐这是在……整理书册?”
“是啊。”
郑秀红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武库里的书卷需时常整理、防蛀,这便是我的差事。”
在五台派,即便是内院弟子,若未达抱丹劲,也需承担一些宗门“杂役”。
她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看陈庆,有些讶然道:“师弟你……莫非已点燃了火种?”
这段时间,她时常看到陈庆心无旁骛,近乎苦行僧般的修炼,对这位面色温和,不沾酒色、专注得近乎苛刻的师弟,印象已大为改观。
陈庆点头道:“是的。”
郑秀红听闻,眼神略显复杂,缓缓道:“想当初白师兄初入宗门时,也如你这般刻苦勤勉。只是这条路……太苦太难了……”
她幽幽叹了口气,语气中难掩一丝失落与幽怨。
能拜入五台派的,谁不曾是乡邑翘楚?
白明第四次冲击抱丹劲失败后,耗尽家中积蓄,心气也随之散了,如今常与些狐朋狗友厮混。
两人为此争执多次,却始终未能改变。
陈庆抱拳道:“多谢师姐关心。师姐若无其他吩咐,师弟便先去登记了。”
郑秀红收敛心绪,侧身让开道路,温婉一笑:“是我多言了,陈师弟快去吧,莫要耽误了正事。”
“告辞,师姐。”
陈庆再次抱拳,径直走向三楼角落负责登记的执事台前。
验过身份木牌,缴纳了一千两银票后,执事取出一份空白的特制皮卷,利用某种机关和药水,很快将卷轴内容清晰地拓印了一份交给陈庆。
“拓本只限本人修习,不得外传,违者废功逐出,重则处死。”
执事面无表情地警告道。
“弟子明白。”
陈庆接过皮卷,小心收好,转身离开了听潮武库。
第94章 枪法
回到家后,陈庆直接拿出了拓印的《青木长春诀》。
【青木长春决第一层:(1/1000)】
他取出一枚宗门发放的益气丹,吞服下去。
丹药入腹,片刻后,一股温和却沛然的热流自丹田升起,迅速弥漫四肢百骸,体内气血如同被点燃般开始沸腾奔涌!
他不敢怠慢,立刻按照心法口诀引导这股力量。
丹田深处那新生的微弱火种,也在这股外力刺激下,欢快地跳跃、壮大!
一个时辰过去,那沸腾灼热之感才渐渐平息。
陈庆浑身被汗水浸透,经络传来阵阵火辣辣的酸胀感。
【青木长春决第一层:(3/1000)】
“一枚益气丹,仅能推动两点进度.”
陈庆暗自盘算,“若能每日服用,修炼速度必能突飞猛进。”
但这益气丹,宗门每月只发三枚,虽远胜血气丸,却杯水车薪。
若想额外购买,需去宗门管事处,八十两银子一枚!
每日服用的话,一个月便是两千四百两!
这对如今断了北泽渔场差事、失去稳定收入的陈庆而言,无异于是不小的开支。
拓印心法又耗去一千两,他此刻身上仅余几百两。
“过几日,必须去领事处看看有无合适的差事了。”
陈庆压下心中紧迫感,摒弃杂念,继续投入枯燥的修炼。
几日后,陈庆正在院中对着一具特制的硬木人桩,反复锤炼《浮光掠影手》的刁钻角度与发力技巧。
“笃笃笃……”
院外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陈庆收势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吴家那位管事。
“陈爷。”
管事恭敬行礼,“我家夫人已从高林县返回府城,特在望江楼设宴,邀请陈爷小聚,马车已在门外候着。”
说着,指着不远处停靠的马车。
“好,稍候片刻。”
陈庆应下。
他迅速沐浴更衣,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深青色劲装,登上吴家马车,前往望江楼。
望江楼临湖而立,窗外是定波湖千帆竞渡的繁忙码头。
雅间内,吴曼青已备好一桌精致席面,屏退左右,只留贴身侍女守在门外。
见陈庆到来,她起身相迎,一身素雅长裙,气度雍容。
“陈兄,请上座。”
吴曼青笑容温婉,亲自为他斟满一杯香茗,“府城一别,近两月光景。听闻陈兄已拜入五台派青木院,可喜可贺。”
“吴夫人过誉了,侥幸而已。”
陈庆落座,神色平静。
他心知吴曼青设宴,绝非只是叙旧。
果然,寒暄几句后,吴曼青轻叹一声,切入正题:“陈兄,实不相瞒,今日相请,是有一事相商,我吴家商路,近来颇不太平。”
她将吴家目前面临的困境娓娓道来:吴家在她经营下,商路拓展,利润增长,但护卫力量却有些跟不上。
老管事吴忠忠心耿耿,但年事已高,威慑力渐弱。
虽有庞青海这层关系,但庞都尉毕竟是都尉,身份敏感,而且交情总有用完的一天,不可能时时照拂吴家生意。
最近水上商路屡遭骚扰,一些小股水匪也敢试探,急需一位能真正“镇住场面”的供奉。
“陈兄。”
吴曼青目光真诚地看着陈庆,“我思来想去,府城高手虽多,但要么价码太高,要么心思难测,难觅可靠之人。”
“陈兄你出身清白,与我吴家早有渊源,如今更是五台派内院弟子,身份不凡,若陈兄不弃,我吴家愿奉陈兄为供奉,年俸一万两白银,只需陈兄挂名,在关键航路亮明身份,震慑宵小即可。寻常琐事,自有吴忠他们处理,绝不耽误陈兄修行。不知陈兄意下如何?”
年俸一万两!
这在云林府也算得上极高的供奉价格了,尤其对于一个化劲的内院弟子。
这价格既体现了吴曼青的诚意,也包含了她对陈庆未来的投资。
若是陈庆能够再进一步,吴曼青在府城也能彻底站稳脚跟,甚至有望跻身云林商会,可谓相辅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