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武道世界成圣
作者:在水中的纸老虎
简介:
简介:
命格在手,苟道求生!
陈庆穿越了,却穿进一个武道为尊、人命贱如草的乱世。开局便是哑子湾的贫苦渔家子,父亲被抓徭役杳无音信,孤儿寡母被官府税赋与帮派“龙王香火”层层盘剥,挣扎在饿死的边缘。
天无绝人之路,他脑海中悬着一道【命格:天道酬勤,必有所成】!
这意味着任何技艺,对他而言没有资质门槛,没有瓶颈阻隔,只要付出,必有回报!
第1章 乱世
哑子湾那片望不到边的芦苇荡,在风中沙沙作响。
荡子深处,远离主航道的一片浅滩上,几丛特别高大茂密的芦苇被压弯、交错捆扎。
一条破旧废船搁浅在此,船篷下,几张年轻却愁苦的脸庞,刻满了生活的重压。
“龙王香火……又涨了三成!”
梁八斗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无力,“金河帮分明是要吸干我们的骨髓。”
“我爹昨夜咳了一宿。”
李虎嗓音低沉沙哑,“药钱还没着落,今早收的那点鱼虾,大半都填了龙王香火的窟窿……这日子,怎么过?”
他说着,眼圈泛红。
几人闻言,脸上浮现一丝凄然。
官府的苛捐杂税早已压弯了腰,当地的金河帮还要强收“龙王香火”。
说是龙王香火,其实就是水灯费。
每逢月初,帮众便提着铁皮灯笼沿江挨户索要,灯笼上漆着血红“漕”字,灯芯浸了鱼油,燃起来腥臭扑鼻。
交不起的渔家,夜里船底便会被凿出碗口大的洞,第二日江面便多一盏飘摇的‘水灯’,那是用破船板扎成的浮灯,灯下往往沉着尸首。
交了钱的,得一枚青鱼鳞片,钉在门楣上,算是‘龙王庇佑’。
可谁都知道,这鳞片沾的不是神恩,而是人血。
“家里的钱都交了龙王香火,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角落里的陈庆眉头紧锁。
他是半月前穿越过来,这一世生在贫穷的渔民之家。
所谓的家,不过是两条破败渔舟首尾相系,用麻绳和烂布条草草捆扎,船缝里塞满湿泥与苇絮。
父子二人以打渔为生,一年前父亲陈武被抓去修运河,至今杳无音信。
在这人命贱如草的乱世,一个普通家庭失了顶梁柱,无异于灭顶之灾。
母亲韩氏在家织渔网,挣些微薄的辛苦钱。
他们一家,如同高林县城里二十多万蝼蚁般的贫民,被死死摁在烂泥潭的最底层。
这世道,难如登天!
官府的税赋一层层刮皮剔骨,当地帮派再用刀子细细刮一遍骨髓。
书院膏火?那是士绅子弟的禁脔。
穷人家的孩子想识几个字,白日砍柴夜里偷光苦读,日啖薄粥一瓯,熬上二十年,方有一线微渺希望。
想学门手艺谋生?需得三代“清白”身家担保。
若有穷家子想要强出头,黑夜里被打断腿那也是常有的事。
而城西窑工里,掌握“火眼秘法”就可获匠籍,吃上几顿饱饭,代价却是三十年如牛马般的学徒生涯。
穷人在底层挣扎,浑浑噩噩,望不见一丝光亮。
但陈庆不同。
他脑海中,悬着一道命格:【命格:天道酬勤,必有所成】
上天眷顾勤勉者,付出必有回报。
这意味着,任何技艺对他而言,没有资质门槛,没有瓶颈阻隔。
他暗中摸索多时,发现唯有习武,方能将这命格发挥到极致。
习武可以参加武科,博取功名,出人头地,彻底翻身。
最重要的是不会被人欺辱。
然而学武却并不容易。
“虎子,小春,阿庆,二丫。”
梁八斗再次开口,凝声道:“光叹气没用,打渔是活不下去了,除非认命,像老王叔那样,押船给他们当牛做马,你们有什么打算……”
几人脸上写满迷茫。
他们都是哑子湾渔民的孩子,从小的玩伴。
梁八斗家境最好,父亲是赤脚游医,母亲在酒楼打杂,据说内城还有个亲戚。
二丫家中做腌鱼营生,身上总带着浓重的咸腥。
小春父亲是船匠,平日帮渔民修补桐油灰缝,日子勉强过得去。
李虎早年丧母,姐姐也嫁了人,与老父打渔为生,如今老李头又病倒不起,家中只能靠他维系。
“我爹要送我去万宝堂当小郎。”
小春低着头,小声道,“签十年活契,能预支三年工钱。”
万宝堂是当铺,小郎负责打扫、搬货、跑腿、学看货,三年内休想沾手账簿。
梁八斗讶然的看向小春,道:“我听说去万宝堂当小郎,得给二朝奉塞十两银子……”
李虎和二丫眼中刚燃起的微光,骤然熄灭。
十两银子,够哑子湾一户人家一年的嚼谷,谁能轻易拿出?
小春连忙解释:“家中哪有积蓄?那银子是我爹砸锅卖铁,东挪西借凑出来的。”
他特意点明“借钱”,在这吃人的世道,财不露白是保命之道,即便是在几个发小面前。
二丫叹道:“若能熬出来,倒也是条活路。”
陈庆默默点头。
朝奉是鉴定师傅,负责估价验货,除了例钱,想必油水不少。
梁八斗转向李虎:“阿虎,你呢?”
李虎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远方浑浊的江面:“跑船……可能去南边,听说那边工钱高些。”
二丫一愣,再次问道:“去哪?”
“南边。”
李虎目光穿过哑子湾,“我爹……有我姐照看。”
众人再次沉默,李老头受了伤,生活的重担就全压在李虎一人身上了。
河风呜咽着拍打船篷。
二丫这时小声道:“娘托王婆子说项,想送我去郭员外家当粗使丫头……说是模样周正手脚麻利,月钱还能多两百文。”
她声音更低了些,“其实大户人家,也能见见世面。”
梁八斗颔首,最后看向陈庆:“阿庆,那你呢?”
陈庆言简意赅:“我打算习武。”
习武!?
几人俱是一怔,仿佛听错了。
梁八斗摆了摆手,笑道:“阿庆,你又在说胡话。”
陈庆缓缓道:“我说真的。”
“一家寻常武馆,拜师费就要十两银子,还得看根骨资质。”
梁八斗眉头紧锁,连连摇头,“这还不算,每月食宿少说二两,药浴一两,器械……习武哪有那么容易?”
穷文富武,绝非虚言。
拜入武馆只是门槛,真正习武才是无底洞,需源源不断的肉食进补。
哑子湾也曾有人痴心妄想,最终蹉跎光阴,欠下巨债,稍好些的,也不过是给富户当个看门护院。
二丫和小春也暗自摇头,显然认为陈庆的想法不切实际。
李虎张了张嘴,终是把话咽了回去。
二丫看向梁八斗:“八斗哥,那你呢?”
说起自己,梁八斗腰板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我三爷在内河司做刀笔书吏。我爹说了,让我先跟着他读书习字,等过几年三爷退了,就想法子引荐我……”
“八斗哥你要当官老爷了?!”
二丫眼睛一亮,声音拔高,“那岂不是……要发达了?!”
几人脸上顿时露出毫不掩饰的艳羡。
对哑子湾的穷苦人来说,一个衙役差事已是了不得的“官老爷”,何况是更有实权的刀笔小吏?能跟着学,将来接替,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大福分。
“这事还没影儿呢,先跟着三爷学着再说。”
梁八斗毕竟少年心性,嘴角的笑意压也压不住,“咱们都是哑子湾出来的,往后得多聚聚,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几人皆点头称是。
梁八斗若真能发迹,此刻维系情谊,将来便是一条难得的门路。
又闲话几句,二丫和小春对梁八斗的态度明显热络了许多。
约莫过了片刻,众人乘着小船离开芦苇荡,回到哑子湾。
陈庆快步向自家连船走去。
这世道帮派林立,拦路抢劫的亡命之徒也是不少,到处都充满着未知的危险。
就在陈庆快要走到家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厉喝:
“狗东西!上游那是我金河帮的地界,你也敢去!?”
“老子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点水灯!”
只见自家那条破船附近,邻居高婶家的门板裂开一道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