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武道世界成圣 第47节

  陈庆顺势追问:“敢问师父,何谓上乘武学?”

  “上乘武学……”

  周良眼神微凝,透出向往,“其理至精至微,威力超凡,更涉及‘内练’之道,乃化劲之上的功夫,寻常人没有家传,想要习得内练法门,只有高中武举,进入宗派。”

  提及“内练”二字,周良神情复杂难明。

  高中武举,进入宗派!?

  陈庆听闻也是心头一热。

  这内练的说法他也听过一二,玄之又玄,可以温养身躯,延年益寿,才算是接触到武道真正玄奥。

  “师父,青囊堂的司马师傅来了。”

  陈庆刚想细问内练之事,门外响起弟子孙顺的通禀。

  周良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吧,研究一番这劲力根本图,越早到达暗劲圆满,第三次叩关机会也就越大。”

  陈庆拱手告退。

  退出房门时,恰见孙顺引着一位手提紫檀药箱、身着玄色长袍的老者匆匆步入后院,周良已快步迎上,将其恭敬请入房中。

  青囊堂?

  高林县首屈一指的药堂。

  看来师父为救治秦烈,当真是不惜代价了。

  陈庆面无表情的回到了前院,继续练功。

  他要尽可能抓紧一切时间修炼,尽早到达化劲。

  傍晚。

  院内弟子陆续散去。

  陈庆拭去身上汗水,走出周家武院,转往河司。

  河司衙门内一片冷清,人影稀疏。

  “老李,出了何事?”

  陈庆拦住步履匆匆的李老头。

  “唉,就武科这几日,出了大事!”

  老李左右张望,压低嗓音,“柴帮帮主宁石暴毙!望远镖局走的一趟重镖也被劫了,死伤惨重,元气大伤啊!”

  他凑得更近,声音几不可闻,“都尉大人负伤归来前,宁帮主和望远镖局的刘总镖头,可是最殷勤的几位……”

  都尉受伤,然后便清除其麾下势力。

  其中关联,昭然若揭。

  这环环相扣的雷霆手段,高林县内,能有这手段的,屈指可数。

  “斗吧,只要不影响到我就行。”

  陈庆暗道一声,转而问道:“头呢?”

  “程头儿?”

  老李摇头,“好几日不见人影了,也不知忙些什么。”

  厢房内。

  浓重的药味几乎凝成实质,刺鼻难忍。

  秦烈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如纸,身上裹缠的绷带渗出点点暗红。

  周良推门而入,沉声道:“司马先生走了,他开了一个方子,说是有希望.”

  “希望?”

  秦烈激动地想撑起身体,剧痛袭来,额头瞬间布满冷汗,但他强忍着,手紧紧抓住周良的衣袖,“师父!我想要好起来!我想站起来!我想重新练武!师父,您一定有办法,一定要想想办法!我不能废了我不能啊!”

  “你伤势太重,先安心静养。”

  周良按住他,沉声道,“按时服药,恢复的几率……不低。”

  “几率?”

  秦烈眼中血丝密布,声音带着哭腔,“师父,您看看我!看看我现在这副鬼样子!一个躺在等死的废物!”

  他死死盯着周良,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师父,我是您扬眉吐气的指望!是您唯一的指望啊!求您救我!不管用什么法子!花多少钱!找什么人!只要能让我好,能让我再握紧拳头,我什么都愿意做!师父……求您了!!”

  这字字泣血、撕心裂肺的哀求,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周良心口,令他呼吸都为之一窒。

  “放心!”

  周良反手用力握住秦烈的手,眼神坚定的道,“为师,定当竭尽全力。这药便是那线生机,哪怕只有一丝,我也绝不放弃。”

  秦烈望着师父眼中的决绝,重重点头:“好师父,我喝!我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会!”

第49章 懊悔

  陈庆结束巡值,径直返回哑子湾家中。

  推开吱呀作响的舱门,角落堆积的粗布、米面、猪肉、腌鱼等物便映入眼帘。

  韩氏见他面露疑惑,笑着解释:“都是街坊邻里送来的心意。粗布是老高家的,五斤面是你二叔给的,猪肉是大姑,腌鱼是翠花婶……我都记着账,日后再还情。”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程家一位管事送来了十两,老虎帮的也差人送了五两银子来。”

  陈庆点了点头。

  徐成峰此人虽然是个小帮主,但是做人做事却十分机灵圆滑。

  知道自己高中武科,送了一份厚礼,目的就是想要给自己留个好印象。

  而程明差人送来了十两,显然是十分看重二人之间关系。

  陈庆想到了什么,道:“娘,过两日我们去看看房子。”

  哑子湾鱼龙混杂,远不如周家武院附近安全便利,院内不少师兄家眷都安顿在那边。

  “好,都听你的。”

  韩氏点头应下,随后迟疑了片刻,道:“你要不要去趟老宅子?”

  陈庆双眼一眯,轻声道:“是要去一趟,把二叔备下的米面带上,还有这两条腌鱼。”

  这次去他主要就是敲打一番,免得日后捅出篓子来找他。

  翌日。

  陈庆拎着分的米面腌鱼,穿街过巷,不多时便到了柴渔坊陈家老宅。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陈家老宅子。

  “吱呀”

  老旧的院门被推开。

  只见陈老爷子满面愁容地坐在台阶上抽旱烟,一见陈庆身影,浑浊的眼睛瞬间迸发出狂喜的光芒:“小庆!你来了!”

  二婶正择菜,手中的菜“啪嗒”掉在地上,脸色煞白如纸,眼神慌乱躲闪。

  “爷爷。”陈庆平静招呼。

  “快!快进屋!”

  陈老爷子激动地站起身,朝屋里急喊,“老二!快烧水!泡好茶!”

  二叔陈文闻声跑出,脸上浮现一丝惶恐,随后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阿庆.来、来了啊”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陈老爷子催促着,将陈庆热情地请进堂屋。

  “祖宗保佑啊!”

  陈老爷子声音发颤,紧紧抓着陈庆的手,“我老陈家.终于出了个有功名的!阿庆,你……你出息了!真出息了!”

  他连说了几个“出息”,老泪纵横,积压多日的阴霾被这巨大的惊喜冲散。

  此刻,这个曾被他忽视的长孙,好似已成了陈家未来的荣光与倚仗。

  一切都变了!

  陈老爷子态度前所未有的客气,欣喜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拘谨。

  二婶不用吩咐,早已麻利地奉上热茶,还破例端出一碟平日舍不得吃的芽糖。

  陈文也一改往日的刻薄,满口都是奉承之词。

  闲聊了片刻后,陈庆便起身告辞。

  陈老爷子急忙挽留:“小庆,留下吃顿晌午饭吧?爷爷好久没跟你”

  “不了,还有事。”

  陈庆打断他,语气疏离,“您老保重身体。”

  陈老爷子心中浮现一丝失望。

  望着他决然的背影,二婶忍不住低语:“爹,要不让阿庆帮帮小恒”

  “住口!”

  陈老爷子厉声呵斥,眼神锐利,“往后有难处,也别去寻小庆!他想帮衬自会伸手,若不想,谁也别去讨嫌!”

  他看着陈庆原封不动送回的米面腌鱼,心中雪亮,这是划清界限。

  靠着这层血脉,陈家还能沾些余荫;若再不知进退,惹恼了陈庆,便什么都完了。

  看着二儿子和儿媳灰败绝望的脸,一股巨大的失落与悔恨涌上心头。

  陈老爷子踉跄一步,颓然跌坐在石阶,手中的旱烟杆“当啷”一声滚落在地。

  四方街,汪记布庄。

  染坊内闷热刺鼻。

  杨惠娘咬着牙,半个身子探进漂洗池,奋力将棉布拖上石槽。

  汗水混着染料水淌进眼睛,她也顾不得擦。

  “砰!砰!”

  抄起沉重的木杵,捶打着湿布,发出沉闷的声响。

  “磨蹭什么?手脚比乌龟还慢!”

  管事婆子走了过来,手指挑剔地戳着布面:“瞧瞧,颜色没捶匀,这里还皱得跟老树皮似的。”

  杨惠娘心头一紧,手上动作却没停,只是低声道:“王管事,这匹布厚重,刚捞出来,正用力捶着呢。”

  “作孽啊”

  角落里一个老织工停下梭子,低声道:“惠娘多好的闺女,手脚利索又肯下力,王婆子这是存心要逼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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