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楼开始的名著之旅 第40节

想清楚这些,他也不在犹豫,提笔就给皇帝写了一份盐政改革的方案,在里面讲清楚了利弊,并详细注明了,如果改革后,朝廷能收到的盐税数目。

写完后检查了一番,穆栩本来想派人直接送进京里,想了想还是决定跟林如海商量一下为好,当即起身准备去趟林府。

刚走出书房,就见英莲端着个托盘过来。看到穆栩要出门,她急忙问,“世子这是要出门?这天都要黑了。”

穆栩回道,“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你不用等我用饭。”说着就匆匆与英莲擦身而过。

英莲目送他远去,又看了看碗里自己亲手准备的人参母鸡汤,跺了跺脚,只得撅着嘴往回端,走了几步,她嘴里自言自语道,“哼,臭世子没有口福,我端给我娘尝尝。”于是又转身朝着甄封氏房间去了。

穆栩骑马带着四个番子,不多时就到了林府门口。门口守门的下人一见是钦差兼自家未来姑爷来了,自然不敢怠慢,忙将大门大开,将他们放了进去。

穆栩吩咐几个番子在门房等候,独自一人向着府内而去,刚到前院不远,就见林府管家林泉匆匆而来。

穆栩示意他不用多礼,直接就开口询问,“林叔父呢?”

林泉一边在前带路,一边恭敬回道,“老爷正在用饭。”

说话间林泉带着穆栩进了后院花厅,自有下人来给他上茶,他等了片刻,林如海就拄着拐杖进来了。

二人相互问候一番,林如海才问,“贤侄这么晚前来,可是有要事在身?”

穆栩探出他写好的奏折,将其交给林如海,“林叔父看看这个再说。”

接过奏折看了一会,林如海不禁捏了捏眉头,“贤侄这道奏折,一旦呈上去怕是要把天捅破啊。”

“林叔父觉得我的法子是否可行?”

沉思片刻,林如海点头,“你的这个法子应该能从根本上解决如今的盐道问题。”犹豫了下,他还是担忧道,“但这样一来,恐怕不少人要恨你入骨了。”

穆栩笑道,“这些我已经想到,林叔父你别忘了我的身份,他们这些人又能拿我怎么样?”说着又用耳朵听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监听后才接着道,

“我本来就是外藩之子,如今皇帝又是我舅舅。绣衣卫这个烂摊子,当今交给别人一时也不放心,而我们家在朝廷中央没有什么根基,也不怕我一时和朝廷官员勾连,这才将绣衣卫交给我执掌罢了。但时日久了,当今肯定会担心我结党。如今我得罪人越多,岂不更合他心意?”

林如海微微颔首,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不过穆栩如今是他未来女婿,他还是不放心道,“不可大意,你也来了扬州一段时日了,知道这些人在江南的实力,一旦这个消息走漏出去,他们未必不会狗急跳墙。”

说到这他叹道,“我刚来扬州时,也一心想解决盐道顽疾,可稍有动作就差点家破人亡。所以此事不可不慎。”

穆栩打定主意给皇帝上书时,就有了心理准备,如今听他这么说也不意外,他回道,“林叔父放心,我有皇帝赐予的两淮调兵之权,又有江南绣衣卫相助,只要小心,应该没有大碍。今日来是想让林叔父看看我这个改革方案,是否还有遗漏之处。”

林如海看他主意已定,也不再劝他,听他问还有什么遗漏,他想了想,才道,“大体上没有问题,不过想要达成你的目的,还得加大食盐产量。如今的产量一旦出了波折,比如有人恶意大肆囤积,到时恐怕会出现库存不够的问题。”

穆栩一听这个,当即笑着将晒盐的法子告诉他。林如海听了就是一怔,然后开口道,“如果这法子可行的话,那就没有问题了。”

“这法子应该可行,我回去就派人,带林叔父找来的盐户去实验。”

“嗯,不错,能够未雨绸缪总是好的。”林如海想到穆栩方才说起调兵之事,不由问道,“贤侄可是打算先从扬州卫下手?”

“正是,一旦朝廷同意改革盐政,这些人恐怕真会像林叔父说得那样狗急跳墙。”穆栩严肃道,“而扬州卫说不得会成为这些人的帮凶,既然如此,我们自然要先下手为强,先控制扬州卫再说。”

“那贤侄可有主意,我对扬州卫指挥使郭振倒是颇有了解。”

穆栩却冷笑着摇头,“这个无需林叔父挂怀,想对付这些人还不好办吗?无论是吃空饷,还是贪污受贿,随意找个借口,将他拿下就是了。”

林如海一想也是,不过还是补充道,“那在没有准备好之前,一动不如一静,万不可打草惊蛇,让这些有了防备。”

穆栩笑道,“人人尽说江南好,本钦差好不容易来次江南,可不得好好游山玩水一番。”

林如海也认同的点头,还颇为遗憾道,“可惜,我如今身负重伤,否则倒是可以给贤侄做个向导。”说完,二人对视一番,皆大笑起来。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那些提心吊胆的官员和盐商突然发现。这位年轻的钦差,每日里都带着他那位俏丽的侍女出门,不是游山玩水,就是泛舟湖上。开始他们还担心穆栩是不是在欲擒故纵,可接下来半个月他却依然如此。有些盐商试探着给其送上厚礼,没想到他光明正大的收了。这下大部分人都放下心来,接下来每日里都有人前往行辕,络绎不绝的给钦差送礼,穆栩也是来者不拒,通通收下。

第七十七章 宫外宫内

京城,荣国府,荣庆堂内。

贾母环绕在一堆孙女之间,正其乐融融的说着闲话,王熙凤站在一旁,心里想着昨日收到的,贾琏从扬州送来的信。对贾琏信上所说,她昨晚想了半宿,也觉得大为有理。

于是趁着贾母心情不错,她笑着上前,“老太太,昨儿个琏二从扬州寄了信回来。”

贾母看她笑意吟吟的样子,不像有事发生,也不着急,还和她开起了玩笑,“你这凤辣子,如今是越来越不害臊了,琏儿来信给你说得私房话,给我这老婆子说说倒也无妨,可你也不看看时候,如今你的小姑子们可都在呢!”

贾母话音一落,房里众人皆是大笑起来。探春还跟着道,“二嫂子,要不我们回避回避。”

就算王熙凤素来泼辣大方,也被打趣的面红耳赤,当即不依起来,闹得房里好一阵热闹。半晌,贾母才笑着阻止正假模假样要撕探春嘴的王熙凤,“好了,好了,别闹了。快说说琏儿来信说什么了?”

王熙凤在探春脸上捏了一把,这才站好身子,笑着看了眼旁边的迎春,回道,“琏二昨日来信说起二丫头的事。”贾母奇道,“二丫头好端端的怎么了?”迎春也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实在不明白,往日里几乎都不理她的贾琏,怎么突然提起自己了。

王熙凤也不隐瞒,“这不是琏二这个做哥哥的,看二丫头如今也大了嘛,如今正有个再合适不过的亲事。”她这话一出,顿时在房里掀起一片波澜,众人都是吃惊不已,而迎春更是低下了头,既害羞又害怕,不由竖起耳朵仔细听王熙凤说话。

贾母自然也是吃惊不小,随即就冷静了下来,打量了一眼低着头的迎春,点头道,“看来琏儿如今确实长进了,知道关心妹子了,不知他给二丫头相看的是哪里的人家?”

见贾母以为贾琏要把迎春嫁往江南,王熙凤连忙解释,“看老太太说得,我们哪里舍得把二丫头嫁出去那么远,那人啊,也是京城人士。”别人先不提,迎春听了这话,心里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刚听贾母的话,她也以为贾琏是在江南认识了什么人,要把她嫁过去。

听王熙凤这么一说,贾母也来了兴致,“那你还不仔细说来听听。”

王熙凤将柳湘莲的姓名籍贯说了出来,最后还不忘对迎春道,“说起来这次,二妹妹你可得谢谢林妹妹才行。因为这次正是我那世子表妹夫做得媒。”

她这么一说,房里众人自是都看向黛玉,就连迎春也不例外。

哪知黛玉今日的表现却与往日大不相同,一点也没有羞恼之色,反倒淡淡的笑着,嘴里还道,“那你还不仔细说说那人情况,没见二姐姐都等急了吗?”她这话一出,众人顾不得惊奇黛玉的表现了,都笑着打趣起了迎春。

贾母也跟着道,“玉儿说得很是,你还不老实道来。”

王熙凤也没想到往日只要这么一说,就能将黛玉逗的面红耳赤的招数,怎么突然就不灵了。她也没时间多想,听贾母问起,急忙根据贾琏的信,也不添油加醋,将柳湘莲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又补充道,“而且琏二还道,他家目前就只有他和一个老仆,人口简单,二妹妹去了就能当家做主,也不怕有婆婆刁难。再者,这位柳公子很受林妹夫看重,如今虽然只是五品千户,却可代行同知之权,想来不久就能高升。”

听了她介绍的情况,房里几人心思却各不相同,黛玉和惜春只是单纯的为迎春高兴,探春高兴之余带着羡慕,又难免自艾自怜,要知道她的婚事可握在王夫人手里呢。而迎春却有些不敢置信,没想到一向只是透明人的她,也会遇见这种好事。

贾母听了王熙凤所说,心里思量了片刻,也觉得这桩亲事不错,于是她问迎春,“二丫头,你自己觉得呢?”

迎春站起来,微蹲着身子向贾母和王熙凤行了一礼,这才红着脸小声道,“我听老太太的。”

贾母看她这个样子,知道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于是就点头替她做主道,“那好。你回头给琏儿去封信,就说我们府上等着柳家小子派媒人上门提亲。”

王熙凤却故作为难道,“这是自然,只是大老爷那里…”

听她说起贾赦,贾母也有些头疼,不过还是开口,“罢了,这事我来和他说。”当即又吩咐鸳鸯,“你让人给老大传话,让他今日抽空来我这一趟,就说老婆子有事要和他说。”

王熙凤听贾母把这事揽去,顿时大喜,心道总算把那死人交代的事办妥了。她多机灵一人,连忙拉着兀自发呆的迎春一起向贾母道谢。

与此同时,宫里的嘉定帝也收到了穆栩快马加鞭送来的密折。密折里先是介绍了如今江南盐道的情况,看到那些盐商如此罔顾国法,气得他大骂,“该杀”。接着又看到了穆栩提起对盐政的改革,特别是看到后面的数字时,他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想了片刻他又冷静下来,细细查看穆栩的办法,一边看一边结合如今的盐政思索,心里也觉得不错。忍不住就要同意,突然心里一惊,想起了太上皇。他站起身在大殿走了几步,方才下定决心,吩咐王安,“派人去龙首宫问问,太上皇可有闲暇,朕要去请安。”

王安应了一声,连忙出去吩咐人去办。

过了快一柱香,才有一个太监来报,太上皇请皇帝过去。嘉定帝也不犹豫,带着王安径自向着龙首宫而去。

进了龙首宫垂拱殿,嘉定帝自是连忙请安。太上皇让他平身后,随口就问,“可是有什么事?”

嘉定帝恭敬的回道,“儿臣今日收到穆家外甥的密折,里面的事儿臣不敢自专,只得请父皇圣裁。”说着将密折举起。戴荃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将密折接过,送到太上皇手中。

太上皇打开密折,低头看去,开始他只是有一些皱眉,不多时他也露出不敢置信之色。他抬起头看向台阶下的当今,“他在上面说的可是真的,真能收那么多盐税?”

“儿臣一开始也不太信,可穆家外甥在上面,将近五年来盐场所产之盐皆已统计在折子上了,就算比现在朝廷分包给那些盐商的盐价低一倍,按照他的法子,每年朝廷都能收到近一千五百万两银子的盐税。”

听了他的话,太上皇心里也默算了一会,不由问道,“去年收到多少盐税?”

“六百七十八万两。”嘉定帝不假思索就报了出来。

听了这个数字,太上皇顿时勃然大怒,狠狠的拍了下龙案,“好啊,也就是说按照朝廷发给这些盐商的盐价,每年差不多该有两千万两银子进了这些人的腰包。”

嘉定帝站在下面沉默不语,太上皇的却越想越怒,他往日里总是自诩英明神武,没想到却被下面的臣子联合一帮商户给耍了。一想到这么多年,自己只能收到这些人上下其手之后的残羹剩炙,他就恨不得马上下旨杀光这些人。

半晌他才冷静下来,问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大臣禀报?”不等嘉定帝回话,他就自己回过味了,“是啊,自然不敢禀报了,这是不敢得罪这些人啊,而且一旦让朕知道了,他们还怎么贪这么多银子,好一帮忠心的臣子。”

第七十八章 拿定主意

大殿里安静了好一会,嘉定帝才听又到太上皇的话,“你觉得穆小子在密折上的方法可行吗?”

嘉定帝心里一喜,回道,“儿臣觉得可以一试,朝廷成立专门统管全国盐道的盐政司,再在各地设立下属机构。以后盐场所出之盐,皆由朝廷统一按照各地所需调配到各地。”想了想又补充道,

“虽然食盐到了各地之后,地方上如果起了歪心思,依然会有私盐贩子出现。但却省去了那些大盐商在中间哄抬价格,如此一来百姓既能吃到便宜的盐,朝廷也能收到更多的盐税,算得上是个两全其美之策了。”

太上皇听了点点头,“这个法子是不错,就是所需人力物力多了些。”

嘉定帝劝道,“与朝廷能多收的盐税相比,这点人力物力又算什么呢?”

听了皇帝这话,再想想每年至少能多收近两千万两,太上皇心里也是活络起来,不禁开始盘算,该往自己内库拨多少合适,半晌他下定决心,“好,朕准了。但这事成了之后,每年要往朕的内库多拨两百万两。”

嘉定帝听到太上皇松口,先是一喜,随后就是一滞,心道加上之前的一百万两,就是三百万两了。不过还是咬牙道,“儿臣尊命。”

看皇帝答应,太上皇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开口道,“你记得欲速则不达,还有这个盐政司你准备让哪些人管?”

嘉定帝也有些头疼,“这事儿臣也有些为难,如果放到户部底下,时日久了恐怕又会变成那些人上下其手的地方。”看到太上皇似乎胸有成竹,他连忙俯身请教,“还请父皇指点。”

“你想想往日里最亲近的人有哪些?”

嘉定帝一怔,心里想到,难道是那些兄弟,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他掐灭了。突然他眼光看到了站在太上皇身后的戴荃,他有些明白了,不禁犹豫道,“父皇,这些人生性贪婪,到地方恐怕会胡作非为。”

太上皇摇头道,“你啊,要记住这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我问你,如果让那些文官统管,到时又变成了一个户部,你该怎么办?”

嘉定帝知道太上皇的意思,宦官是皇家的家奴,他们如果闹出了事,或是太过贪婪,皇家随意就能处置了他们。而文官则不然,你处理了一批没问题,难道还能一批接着一批的处理下去,这样恐怕就得罪了全天下的读书人了。虽然不是很喜欢宦官,可一想到那么一大笔银子,如果交到户部眼皮底下,终究是不太放心,再想想户部的那些烂账,他打定主意,两相权宜取其轻。于是朝太上皇行了一礼,“儿臣多谢父皇教导。”

“你明白了就好。行了,你去忙吧。”

“是,儿臣告退。”嘉定帝转身向着殿外走去,刚到门口,突然后面又传来太上皇的声音,“你记得告诉穆家小子,凡事适可而止,不要做得太绝。”

嘉定帝身体一顿,他明白这话其实是太上皇说给他的。他吸了口气,随后若无其事的转身低头行了一礼,“儿臣谨记,回去后会将此话传给他。”说完话后,等了半晌,没听到太上皇再开口,他才起身再次离开。

……

扬州行辕之内。

穆栩今日没有出门,闲得无聊之下,干脆教英莲下起了围棋。

英莲自从跟母亲相认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开朗起来,虽然时不时还有些迷糊,却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事的感觉了。

看她这个样子,穆栩也觉得心情不错,他将围棋的规则一一道来。让她执黑棋先手,自己执白棋后手。

英莲学得倒快,等两人下了一个多时辰,她就已经似模似样了。每当吃一个穆栩的白子,她就兴奋不已,脸上都红扑扑的,看着煞是可爱。

二人正玩得高兴,就有一侍女进来禀报,“大人,柳大人带着一人求见。”

“嗯,知道了。命人将他们带到书房候着。”穆栩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看着英莲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不由好笑,“好了,得空我再陪你下。这副玉棋就给你了,回头再找几本棋谱给你,你私下自己琢磨琢磨。”

英莲一听就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连连拒绝,“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要,世子给我几本棋谱就是了。”

“好了,说给你了就是给你,最近这些日子你又不是没见,送什么的没有。”

英莲一想也是,最近那些官员盐商整日里往行辕跑,金银珠宝,古董字画,甚至还有送女人的。想到那些妖妖娆娆的女子,英莲就一阵庆幸,幸好世子不好色。虽然当面收了,可转头就赐给了手下,只有柳湘莲没收,就连那个韩奇,平日里看着那么正经,也老实不客气的收了两个。至于那薛蟠和贾琏,两人更是千恩万谢,将剩下的女子全都要走了。一想到薛蟠那个样子,她心里就对薛姨妈和宝钗一阵感激,若不是两人一开始强拦着他,恐怕自己也…

穆栩自然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功夫,英莲就想了这么多。随口又说了几句,就起身离开向着书房而去。

到了书房,就见柳湘莲和一中年男子坐在里面说着什么。见他进来,二人皆是起身见礼。

穆栩让两人免礼,看向那中年男子,只见他身形微胖,穿着一件褐色员外服。下颌长着一点胡须,圆圆的脸上一对精明的小眼睛,看着倒颇俱喜感。

柳湘莲上前给穆栩介绍,“大人,这位是黄家家主黄一山老爷。”

“嗯,你们都坐下说话。”穆栩摆手示意,等二人坐下他才对黄一山道,“黄员外能亲自来见我,想必是同意了与我们合作了?”

黄一山起身又对着穆栩行了一礼,接着满脸苦笑道,“小人哪里还有选择,虽然现在为了对抗官府,我们八家选择站在一起,可事后这些人必是要对我家下手,不把我们家连皮带肉的吞进去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说到这里,他扑通一声就跪在穆栩身前,“只要大人能救我黄家于水火,小人愿意将一半家财纹银四百万两献给大人,以后我们黄家唯大人马首是瞻,绝不敢背叛。”

听他一开口就是四百万两,柳湘莲在旁被震得目瞪口呆。穆栩也是吃惊不小,虽然早就知道这些盐商皆是富可敌国,可没想到竟是富到这种程度,要知道去岁整个大楚国库才收入两千多万两而已。

就当他说得一半是真的吧,那也就是说他们家有八百万两家财。穆栩之前找人调查过黄家的底细,他家最早之时不过是福建的一个商户罢了。因为与前户部尚书王之歆是同乡,借着王之歆这些年步步高升的春风,十年前才成为扬州八大盐商之一。

只做了十年大盐商,就积攒下这么多银子,要知道这些盐商的大部分银子,可都是要用于孝敬给各自的靠山,还有打点各路打秋风的官员用的。窥一斑而知全貌,就可以想想这些年他经手了多少银子,才攒下这一笔家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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