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清看见玛利亚点了头,又笑盈盈指着稻子对洪仁道:“干王,你看让她当个日本国的副总主教,帮着洪仁政一些如何?”
“那可求之不得啊!”洪仁笑道,“稻子是日本人,又是大全在日本最早的信徒,还伺候过天王,绝对可以帮仁政接下日本的盘子。”
第692章 先生们,这是来自东方的造反专家赵四主教!
平壤东王宫。
一场替玛利亚和楠本稻子送行的宴会正在进行当中。
八十八座蟠龙烛台上跳动的火光,将杨秀清半边脸映得如同真约派大教堂中的天王像他的那张脸和朝鲜天国内供奉的天王像的脸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楠本稻子则跪坐在杨秀清身边,跟个陪酒的侍女一般,替这位朝鲜天国的现世神斟酒。
“请二位天师和玛利亚姐姐品鉴东瀛古舞。”
稻子替杨秀清斟完酒后,突然击掌三声,十二名素白襦袢的舞姬持太刀鱼贯而入。她们的木屐踏在青砖上的脆响,让摩尔想起伦敦码头工人罢工时,铁锤敲击铁轨的节奏。
刀刃破空声里,女声吟唱忽然响起:“天照光万丈,均田破铁围!”这是真约派九州大主教傅学贤改造过的天草党的战歌,在黄海夜风中听着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壮苍凉。弗里德里希望着这些出身日本神道世家,现在却成了杨秀清这个朝鲜天国现世神玩物的女孩,心里想到的只有殖民和压迫
舞姬收刀入鞘,躬身而退的刹那,杨秀清将酒盏重重磕在案几上:“长崎那群乌合之众,倒把德川家的武士耍得团团转!”
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脸面上全是难以掩饰的得意和轻蔑。
摩尔把握着手中一只精美的好像艺术品一样的烟斗那是阿尔伯特亲王赠予的礼物。“一丁点火星,也有可能点燃整片枯黄的草原。”他用德语低声说,会说德语的稻子迟疑片刻,译作“星火可以燎原”。
“所以要派稻子去灭火?”杨秀清一指身边的女人,“她和玛利亚妹子一起去天京拜见了罗吴王和冯南王后,就会前往大阪出任真约神道派的日本副总主教。然后,她就会调动日本国内信真约神道派的藩主和武士,一同去剿灭长崎共和国了!”
说完这话,杨秀清又瞅了眼玛利亚:“玛利亚妹子,吴王殿下一定会支持稻子剿灭长崎那伙逆贼的吧?”
玛利亚淡淡一笑:“那是当然的!”
长崎共和国之所以能够坚持一年之久,完全是因为有人在向它提供武器弹药和粮食.不过玛利亚很清楚,暗中支持长崎共和国的可不止太平天国的总理府暗堂,还有朝鲜天国的罗刹堂和真约派九州大主教堂。
这个“国”背后的水可深的很啊!
杨秀清哈哈大笑了起来:“剿灭长崎共和国后,稻子还要指挥真约神道派在日本倒幕!玛利亚妹子,相信吴王不会干涉吧?”
“不会。”玛利亚笑道,“那么倒幕之后”
“倒幕之后,朝日合邦便如汉城与平壤,永远亲如兄弟。”杨秀清又转身看着摩尔和弗里德里希,“届时还请二位天师指点一下日本的工业建设。”
摩尔与弗里德里希对视一眼,他们俩对于日本在朝鲜天国的工业化中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自是心知肚明.而且他俩也知道,在太平天国走上工业化的快车道后,朝鲜、日本的工业化之路注定艰难,代价也注定是巨大的!
“东王,不知未来的日本国会不会实行均田?”摩尔又问。
“均田.自是必要的,”杨秀清又摇了摇头,一脸的为难,“可是在日本均田又不大可能啊!日本的国情和朝鲜不一样,朝鲜的两班都是群无用之人,杀便杀了。日本的武士可没那么好对付,若是几十万人拼起命来,实在是不好办。”
“若不在日本实行均田,”弗里德里希指着一张屏风上的《日本地图》,“将来的日本,必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乃至无数个长崎共和国。”
杨秀清冷冷一笑:“来多少杀多少便是了。”
当英国女王赠送的自鸣座钟敲响九下,摩尔终于从公文包里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条约草案:“东王,这是《英日条约》,请您过目,除了协定关税、领事裁判权之外,就是扩建长崎、横滨、大阪的租界”
稻子正要开口,杨秀清命她把条约草案拿来,然后看也不看,就抓起自己的东王印玺重重盖下。鲜红的印泥渗进“永久自治”字样时,楠本稻子似乎看到了日本国内烽烟四起,赤旗飘扬的场景。
南卡罗来纳州查尔斯顿。
蒸汽机车喷出的煤灰落在斯嘉丽奥哈拉的鹅黄绸伞上。她踮脚张望时,裙撑扫过站台边的黑奴曾克这个刚被烙铁烫过手掌的非洲汉子,此刻正捧着个白银酒壶伺候奥哈拉老爷。
“看啊!那个东方人穿的好像一个红衣主教!”斯嘉丽扯着父亲衣袖。远处月台上,咸丰的红色丝绸长袍在查尔斯顿的湿热空气里泛着耀眼的光泽,让周围白人绅士们的黑呢外套显得像群乌鸦。
奥康纳摘下礼帽向人群致意,露出额角那道横贯的刀疤那是十多年前,他和自己的好朋友奥哈拉一起飘洋过海到美利坚闯荡时在纽约和意大利帮打架时留下的。而这会儿他在一个日本妻子的搀扶下,笨拙的走下车厢的模样,真是让人无法想象他当年的矫健。
“那是奥康纳叔叔吗?他又胖了!”斯嘉丽指着奥康纳对自己的父亲奥哈拉老爷大声喊叫。
奥哈拉这个在纽约街头发迹后就跑到佐治亚州、南卡莱罗纳州经营棉花生意,后来又娶了个有钱的法裔女人,还因此挤进了南方上层农场主圈子的幸运儿飞快地奔向了当年和自己一起打天下,如今居然混成了参议员的好朋友杰米.奥康纳。
而当奥哈拉和奥康纳两人在查尔斯顿的火车站上互相拥抱的时候,和戴维斯、奥康纳这两个参议员一起来到南方奴隶主的大本营查尔斯顿的咸丰,则在打量奥哈拉带来的那个女孩一个绿眼睛、尖下巴的姑娘,穿着蓬松的裙子,笑容甜美却带着几分狡黠。
马车驶过码头区时,成捆的棉花堆得比卫理公会教堂的尖顶还高。戴维斯指着正在装船的“查尔斯顿淑女号“:“这船棉包运到利物浦,能换回半船的苏格兰威士忌。”咸丰眯眼望去,黑奴们脊背上的汗珠在烈日下泛着油光,像极了当年通州漕工替他家扛皇粮的光景。
奥哈拉家的豪宅前,六根科林斯柱投下的阴影里站着个穿鲸骨裙的少女。斯嘉丽转动鹅黄阳伞,故意让穗子扫过小利兰斯坦福的脸这个加州四大家族之一的斯坦福家族的继承人可还未婚单身呢!
“先生们,这是来自东方的造反专家赵四主教,他是太平天国的红衣主教之一,拥有未卜先知的神力,我和奥康纳参议员在宾夕法尼亚州找到的油田,就是他帮助指明方位的!”戴维斯向众人介绍时,咸丰正盯着门廊上悬着的黑奴镣铐。那镣铐被擦得锃亮,铁环上还系着红丝带,仿佛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勋章。
宴会厅里面的陈设极为豪华,看着好像全是法国式的。当黑奴曾克端着银酒壶给咸丰斟酒时,斯嘉丽注意到这个东方人的举止显得高贵不凡,不像是个造反起家的神棍,倒像是高高在上的贵族。
“南方七州有十万民兵,个个能征善战!”一个佐治亚州参议员挥舞着镶象牙柄的手杖,说着赵大造反家听来极其外行的话,“新英格兰佬的工厂里只有病恹恹的工人和童工!如果他们敢来侵犯我们的地盘,保管让他们有去无回!”
咸丰用银叉戳了戳盘子里的煎牡蛎,忽然用汉语对千代子说:“这些人和当年八旗子弟一样。”他想起北京城内只会提笼架鸟的八旗大爷们,“靠抢印第安人的土地吸黑人的血养得脑满肠肥。”
当管家领着十二个黑童仆端上烤全猪时,奥康纳突然讲起他在加利福尼亚的山区里找黄金的故事,“我就照着洪主教给我的黄金图进了山,只花了半个月就找到了金矿.那可是一座富矿,现在还在开采,每个月都能给我赚到五百盎司的黄金”
斯嘉丽凑近咸丰,眨着绿眼睛好奇地问:“听说您能未卜先知?”她伸出戴蕾丝手套的手,“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去巴黎参加舞会?”
咸丰笑道:“巴黎的舞会天天有,如果您对和谁跳舞没有要求的话,随时都可以去。”
斯嘉丽咯咯笑道:“那您再给我看看,我能不能和一位皇帝跳舞?”
“能”咸丰又点点头,“如果您不挑皇帝的话。”
这番真话引得满厅响起此起彼伏的哄笑。
斯嘉丽的父亲奥哈拉凑了上来,笑呵呵问:“主教先生,您真的会造反吗?”
咸丰微微一笑:“不是造反,是革命。”
奥哈拉哈哈大笑:“革命?在南方,我们只相信两样东西棉花和《圣经》!”
咸丰没有反驳,只是淡淡说道:“但愿上帝保佑你们。”
戴维斯这时举起酒杯,高声道:“先生们,女士们!让我们欢迎来自东方的赵四主教!愿他的智慧,为南方的未来指明道路!”
众人举杯欢呼,咸丰却只是轻轻抿了一口酒,心想:
“看来我是猜错了那本《小先知书》中关于美国南北战争的后续内容.如果没有我,这群人绝对打不过北方佬!”
第693章 咸丰:看好了,这是《反经》诸侯之反
天京总理府的小会堂里,檀香袅袅。罗耀国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手指轻叩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窗外梧桐叶的影子投在他半边脸上,显得格外阴沉。
“顶天侯洪大全、夫人许月桂到!“
随着侍卫一声通报,洪大全夫妇跨过门槛,在距离罗耀国五步处跪下。洪大全额头抵地,许月桂则行了个标准的太平礼。
“起来吧。“罗耀国抬手示意,声音不疾不徐,“这几年你在日本辛苦了。“
洪大全又磕了个头才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绢:“属下不敢言苦。这是日本国真约派各堂名册与今年贡赋清单,请吴王过目。“
罗耀国接过却没看,直接递给身旁的冯云山。冯云山展开黄绢,眼睛在密密麻麻的名单上扫过,眉头渐渐皱起。
“东王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罗耀国忽然问道。
洪大全喉结滚动了一下:“回吴王,东王上月派了三百罗刹堂武士进驻大阪城,说是保护真约派道场。但据属下观察,那些人更像是去监督神妾稻子的。“
罗耀国与冯云山交换了个眼神。
“说说你的看法。“冯云山开口。
洪大全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双手呈上:“属下斗胆,已将日本情势写成奏折。日本武士根深蒂固,东王只想抽血补朝鲜,长此以往“
罗耀国接过奏折,目光在纸上快速移动。
臣洪大全谨奏:
臣闻圣主临朝,必察四夷之变;贤王秉政,当防肘腋之虞。臣本湘南鄙人,蒙天国拔擢,授以日本总主教之职,五载于兹,今敢以岛夷情状,沥血上陈。
一、风俗异同之辨:夫日本者,虽与我华夏一衣带水,文字同源,然其俗尚武,民风悍戾。武士持刀横行,视人命如草芥;诸侯割据,各拥私兵,树大根深,盘错如虬。彼国所谓“忠义”者,实为私恩;所尊“天道”者,不过剽窃儒佛皮毛。曩者西洋天主之教东传,卒为武士所篡,化为“切支丹”邪说;今我真约圣道,恐亦难免“武士道化”之厄。
二、政教难行之患:东王殿下欲抽日本之血以肥朝鲜,此诚急功近利之策。然臣观九州、长州诸藩,武士皆以米粮为命脉,以刀剑为魂魄。若强征其赋,必激变乱。去岁长州藩毁我熊本讲道所,诬以“亵渎神道”,实则忌我天国威权凌其旧俗。长崎共和国之乱连绵一载有余,虽为东殿养寇之策,但亦可见其国中尚有志士无数。且彼国天皇虽如傀儡,而民心固结;幕府虽衰,但武士壮心犹在。譬若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三、长远三策之谏(一)暂羁縻而缓图之:当效唐太宗待突厥故事,许其通商,赐以虚爵。今美利坚商船频至横滨,我可借“天国-日本-美利坚”三角贸易,以西洋玩物及高价低效之军械耗其财力,以鸦片损其壮志。
(二)培内应而分其势:臣察萨摩藩主岛津久光,慕中华而厌幕府,可密遣使结盟。另于浪人中择其失意者,授以《反经》、《真约》,资助其金银枪炮,使为革命首领,以倭国内乱之源。
(三)备强兵以制其变:东王既无意改制日本,则当速增釜山水师。他日若岛夷叛离,可仿元世祖征日旧例,以铁甲舰断其海运,以开花炮摧其坚城。然切记勿蹈蒙元覆辙,当先储粮秣、测海道。
四、北美补议之要:臣临行得悉洪仁政在美举措,虽操切而大略无谬。请益以三事:其一,西海岸铁路当速成,而落基山通道必阻之,使美利坚东西如首尾不能相顾;其二,择蒙古勇士教印第安人游牧,以马易我火器,则大平原可为加州之藩篱;其三,若美内战必起,当阳附北而阴结南,如卞庄刺虎,待其两弊。
臣冒死进言,伏惟,吴王殿下圣鉴。
太平天国天历十年正月初十,日本总主教洪大全叩呈。
罗耀国看完了洪大全的奏章,赞许地点了点头:“你也觉得真约派在日本也会被武士道同化?”
洪大全回答道:“回吴王,日本国情特殊。当年佛教传入,被改造成‘佛敌可杀’;儒教传入,变成了‘忠君如狗’。如今真约派在日本.已有武士开始曲解教义,说什么‘杀贼即可上天堂’。属下担心.”
洪大全话说了一半忽然就停了,会堂内一时寂静。
罗耀国突然笑了:“东王想玩火,就让他玩。只要中日美这条商路不断,其他随他去。”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头的雪景,背对二人,“日本若反,派铁甲舰征讨就是了。”
冯云山轻咳一声:“洪大全,吴王的意思是,日本之事暂且搁置。你接下来要去北美接替洪仁政当总主教。”
“属下明白。”洪大全低头应道,却忍不住问,“那洪大人的路线”
“继续执行。”罗耀国转身,面露赞许之色,“染黄西海岸是百年大计,其实洪仁政做的不错,不过他这两年有点得意忘形,我怕他在美国内战爆发后在加州来个黄袍加身.时机未到啊!”
他顿了顿,又道:“另外,你所提到‘北美补议之要’深合我意,看来这几年你一直在留心北美之事。很好,我没有选错人啊!”接着他又瞅了眼许月桂,“大全、月桂,北美就交给你俩了。切记,真约派在北美行的是割据之策.对于东海岸的内战,不要掺和太深,如果到了必须要明确站队的时候,一定要站队北方!世界第二工业国是不会输给一群乡下奴隶主的。”
侍卫再次通报时,洪大全夫妇正退出会堂。稻子和玛利亚一前一后进来,稻子的木屐在青砖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查尔斯顿的冬天并不太冷。咸丰在橡树街奥哈拉家的书房里,十几个南方绅士围着沙盘或坐或站。煤油灯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仿佛一群没见识的幽灵。
“先生们。”咸丰用英语说道,手指划过沙盘上的阿巴拉契亚山脉东北的平原,”这就是你们的死穴。”
詹姆斯切斯纳特参议员皱起眉:“赵主教,您是说我们南方的地理劣势?“
咸丰拿起一根教鞭,点了点沙盘上的华盛顿:“吴三桂当年如果不敢过长江、捣中原,或许还可以南下缅甸开拓疆域,割据西南以图持久。”他又将教鞭移到查尔斯顿,“但你们离华盛顿太近,又无险可守。”
詹姆斯.哈蒙德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我们有棉花,英国人会支持我们。”
“七国之乱时,诸侯们也以为有钱粮就能赢。”咸丰冷笑,“可真打起来,他们才发现胜利是买不来的。”他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手抄册子,“这是我写的《反经》第四卷,讲诸侯造反之道。”
罗伯特图姆斯凑近看了看那些汉字:“您能解释一下吗?”
咸丰翻开册子:“纵观中国三千年之历史,凡诸侯造反,要么速取中枢,如李渊入长安;要么据天险而处远地,如西夏据贺兰山。”他目光扫过众人,“你们既不敢立刻攻打华盛顿,又没有落基山那样的天险,距离北方联邦的地盘还那么近,凭什么认为能独立成功?”
书房里一片寂静。其实这帮南方乡巴佬对于造反的事儿心里也没底,要不然他们早反了,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北方一天天壮大?
“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年轻的韦德汉普顿三世忍不住问。
咸丰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张美国地图:“三条路。第一,立刻出兵占领华盛顿,高举护宪法、保州权的名义组织邦联政府;第二,西进得克萨斯,以密西西比河为界建立防线;第三.”他顿了顿,“放弃奴隶制,与北方谈判,看看能不能保住低关税。”
“绝不可能!”威廉朗兹一拳砸在沙盘边上,“奴隶制是我们的神圣权利!”
“而且我们也不可能放弃东海岸的家园退守得克萨斯!”劳伦斯.基特道,“我们就想退出联邦过自己的日子。”
咸丰不动声色地收起地图:“那就准备打一场必败的战争吧。”他转向戴维斯,“参议员先生,您读过中国历史,应该看过很多造反失败的案例吧?”
戴维斯脸色阴沉:“赵主教,您太悲观了。南方有十万训练有素的民兵.”
“你们只有十万训练有素的民兵!”咸丰打断他,“大清的祖宗在关外造反时只有六万精兵,但那不是工业化的时代,明军实力又太弱,根本无法消耗六万八旗劲旅,但北方工业州可没那么弱。他们拥有世界第二强的工业实力!钢铁世界第二,铁路世界第一,造船世界第二”
斯嘉丽奥哈拉突然推门进来,手里端着银质托盘,上面摆着葡萄酒。她父亲奥哈拉跟在她身后,满脸通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先生们,休息一下吧。”斯嘉丽笑着说,绿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赵主教,您也喝一杯?”
咸丰接过酒杯,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他看着斯嘉丽灵巧地为众人倒酒,突然用汉语对身旁的千代子说:“这些人就像道光年间的八旗子弟。”
千代子微微点头,用汉语低声回道:“但他们手里连个朝廷都没有。”
奥哈拉大笑着拍咸丰的肩膀:“赵主教,别总说那些晦涩的历史了!来,为南方的棉花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