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米.奥康纳作为一个真约派信徒,当然知道咸丰是“神上身”了,顿时大惊失色“神上身”在真约派可是严格禁止的!只有杨秀清可以接受洪秀全的神降这个赵四是怎么回事?怎么给个上帝幼子附身了?真的假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咸丰已经开始念诗了:“上帝幼子降凡尘,美利坚国起风云。戴氏南王承天命,北酋逆乱联邦分。奥康天将挽狂澜,圣旗高举定乾坤。上帝命尔救美国,必使联邦再伟大”
念完这些打油诗,咸丰又是眼皮一翻,猛地摔倒下去,只剩下杰米.奥康纳立在那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第577章 黄祸?对,我们就是黄祸,而且还很大!
1857年4月12日拂晓,塞瓦斯托波尔北岸的别利别克河谷腾起炊烟。普鲁士观战团参谋冯施密特少校举起单筒望远镜,镜片里映出太平军炮兵正小心翼翼地将使用丝绸层层包裹的苦味酸炮弹从特制的防震竹筐中取出。
这位来自普鲁士的炮兵军官差一点笑出声来,转身对撒丁尼亚军官贝萨诺道:“这些黄种人给炮弹穿上了丝绸衬衣,还把它们放在竹榻上,好像在照顾小孩这就是英国人口中的‘黄祸’吗?”
一个奥地利军官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些中国士兵看着又矮又瘦,怎么可能打得过俄国人?所谓的‘黄祸’,不是帕默斯顿子爵在为新一次的‘贸易战争’造舆论罢了!”
那位撒丁尼亚的军官脸色可不大好看他的祖国也跟着拿破仑三世加入了这场对抗俄国人的战争。现在看起来,前景非常不妙啊他叹了口气道:“可无论如何,总是得先打败俄国人吧?”
普鲁士少校耸耸肩:“也许要谈判了.我国的俾斯麦亲王最近又去了一趟巴黎!”
奥地利人点点头:“这是最后一战了,如果再打不下来维也纳体系也许就该回来了!”
同一时刻,河谷对岸的“马克西姆”要塞内,一群俄军士兵正将一门三十二磅铜炮推上炮位。纳希莫夫海军上将的望远镜扫过联军营地,在太平军阵地的二十四门铸铁巨炮上稍作停留那些刻着“江南制造”的炮管比英军阿姆斯特朗炮还要粗两圈,炮车则用毛竹与铁索混编的减震装置固定,犹如巨兽蜷伏在晨雾中,隐隐约约,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上将.”一个俄军陆军少将凑到纳希莫夫身边,“奥尔洛夫上将发来的消息说,中国人拥有某种魔法炮弹.”
“什么魔法炮弹?尽胡说!”俄国海军上将横了自己的参谋长一眼,“告诉小伙子们,这是最后一战了!打退了敌人的这一轮进攻,俄国就能赢得体面的和平!”他又扭头看了眼东方,“下一场战争,应该发生在东方而不是西方了”
“填装炮弹吧!”太平天国陆军部的炮兵总监李克忠亲自下达了命令,炮手们合力抬起了重达64磅的裹着蚕丝衬垫的铅壳炮弹,将之推入了膛室。
下完令后,他又举起了自己的单筒望远镜,透过镜片,晨雾散尽的战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马克西姆“要塞外,肉眼的都是可见层层叠叠的防御工事。任谁看见,都得倒吸一口凉气儿。
第一道防线是宽达十米的五层鹿砦,这些鹿砦都是用削尖的树干扎成的,密集地摆放在一起,层层叠叠,谁陷进去都很难爬出来。
第二道防线是由十二座半地下碉堡组成,每座碉堡都配备了几门十二磅铜炮可别小看这十二座碉堡和配属在堡垒中的十二磅铜炮,每一座堡垒和每一门火炮的位置都是精心计算过的,以求可以对陷入鹿砦防线的敌人形成交叉火力。
在之前的几轮攻势中,陷入鹿砦线的英法联军,就被那些大炮用霰弹杀得尸横遍地.
第三道防线是高达数米的要塞外,墙体外侧堆上了坚硬的花岗岩,内侧填充着碎石和沙土。土墙每隔五十米就是一个炮位,炮位上架着32磅大炮,可以居高临下和攻方的大炮对轰!
九时零七分,第一发试射弹尖啸着掠过马拉霍夫岗,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俄国的要塞外墙。当墨绿色火焰在花岗岩墙面炸开时,观战席上关于黄祸的低声交谈戛然而止数米高的要塞外墙竟如瓷器一般碎裂,上面俄军炮手连同铜炮一起被苦味酸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炮给掀飞了天!
“这怎么可能?”
“他们打中了什么?”
“一群愚蠢的俄国人把开花弹堆上了炮位.”
看热闹的各国观察员们很快就脑补出了一群“笨头笨脑”的俄国熊。
“轰”
又是一声巨响!
这次炮弹落在了距离“马克西姆”要塞外墙不到50米第11号堡垒附近,又炸出了一团极为精锐的巨大的青黄色火球根据罗耀国的指示,一发64磅苦味酸炮弹内都填装了10斤苦味酸炸药,这装药量几乎赶上历史上一战二战时的155炮弹了,而且苦味酸炸药的威力也不亚于当时的军用炸药。
目睹了这一发炮弹的爆炸,观战席上的“列强”军官们全都没声了.这个“黄祸”貌似有点“祸”啊!
“轰”
又是一发,这发炮弹的落点距离11号堡垒已经很近了,巨大的青黄色火球都已经波及到堡垒本身了。腐蚀性烟雾顺着射击孔灌进去,里面的俄军炮手发出凄厉的惨叫。
“该死的奥尔洛夫提供的消息居然是对的!”纳希莫夫紧紧攥着拳头,沙皇暗探局这些年就没探出过什么准确的军事情报这回居然准了!
中国人真的有魔法炮弹啊!
“上将,我们的堡垒抵挡不住啊!”一旁的参谋长额头上已经全是冷汗了。
“集火,3发,11号堡垒!”李克忠再次下令。
二十四门重炮次第怒吼,苦味酸炮弹呼啸着砸向11号炮垒,弹体在炮垒墙面上炸开的瞬间,墨绿色火焰就混合着没有燃尽的苦味酸炸药疯狂地涌入了炮垒内部。炮垒内唯一还存活的俄军炮手米哈伊尔刚想转身逃走,就看见自己的铜炮隐约有被融化的迹象,炮管扭曲变形,炮架在高温中崩裂。腐蚀性烟雾顺着射击孔灌入,让这个年轻的俄国炮手瞬间陷入了窒息。忽然,炮垒内的弹药箱被引燃,连环爆炸将整座工事掀上半空,碎石和人体残肢如雨点般落下。
英国《泰晤士报》战地记者罗素在速记本上记下了:“中国火药将花岗岩变成岩浆,这是魔法与战争学的致命联姻!”
而在“马克西姆要塞”的核心堡垒中,纳西莫夫海军上将捏着望远镜的手都在颤抖。
他的“坚固”要塞是根据黑火药的威力设计的,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种“魔法火药”的威力!
“传,传我的命令,所有人撤出马克西姆要塞!”纳西莫夫哑着嗓子道。
“上将,我们要放弃要塞?”一旁的参谋长问。
“不我们不能躲在坟墓当中等死我们要反击!”纳西莫夫咬着牙,“用刺刀”
仿佛点名一般的炮击还在持续。李克忠指挥下的24门64磅大炮可不是在胡乱射击,而是集中火力为太平军步兵的进攻扫清道路,根据炮击计划,首先是11号炮垒,然后是12号炮垒,再是13号炮垒。这3个炮垒被摧毁后,通往要塞核心的道路就打开了没有这些炮垒上的12磅炮的火力,那些鹿砦是很容易破坏的,用硝糖手榴弹炸就是了。
在摧毁了3座炮垒后,就该轰击马克西姆要塞的核心堡垒了.花岗岩的墙面对于64磅苦味酸炮弹来说,还是不够看的。打个1000发炮弹,绝对能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等砸开了要塞的核心堡,就该太平军和法军的步兵发起刺刀冲锋了!
十一时整,三颗赤红色信号弹刺破了硝烟。
师帅陈丕成手中握着一面指挥旗,第一个跳出壕沟用作进攻发起阵地的这条壕沟,早就已经被最善于土工作业的太平军战士们挖到了俄军鹿砦线的鼻子底下了。
而在刚才炮兵轰击的时候,太平军的工兵兄弟们已经用硝糖手榴弹炸碎了几百上千个鹿砦,开出了一条几十米宽的进攻通道了。
陈丕成将旗帜插在地上,作为冲击线路指示,同时振臂高呼:“太平军,前进!”
随着他的指挥旗插下,三千戴着口罩(防苦味酸的毒烟)的太平军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就开始了冲锋。
先翻出来的当然是军官,接着是才是士兵。不知道是谁,一把将陈丕成拦腰抱住,一用劲儿,就将他摔回了壕沟:“陈师帅,别和我们抢卖命的机会!”
陈丕成手挥脚舞,破口大骂的要站起来。刚才他的亲兵没有按住他,罗耀国早就有交代,陈四眼现在是师帅了,不能总是第一个冲锋!于是几个亲兵和参谋七手八脚的把他摁住。而他身边太平远征军第一师的官兵源源不绝的涌出,由陈丕成第一个喊出口的口号声音已经响彻整个战场:“太平军,前进!”
而所有的太平军军官,都冲在前面!
战斗持续到了中午十二时,当太平军和法军的突击部队占领了11、12、13号堡垒,并且向已经被轰开了一个巨大缺口的核心要塞堡垒的外墙进攻时,纳西莫夫的反击终于开始了!
三千哥萨克骑兵如黑色洪流般从东侧山丘席卷而下。镶着银边的弯刀劈开在侧翼担任掩护的法军轻骑兵的队形,战马嘶鸣声与骨骼碎裂声交织成死亡交响曲。法军第五轻骑兵团上校勒克莱尔的佩剑刚架住一名哥萨克骑士的马刀,侧翼突然刺来的长矛便贯穿了他的身体。失去指挥的法军开始溃散,像被狼群冲散的羊群般涌向后方。
在这些法军骑兵的冲击下,法国人的步兵也很快溃退下去,把太平军的左翼暴露给了对手。
在后方的指挥部内,拿破仑亲王的嘴唇微微颤抖,口中喃喃道:“背叛,背叛,这是背叛.”
但一旁的石达开却胸有成竹,对传令兵道:“让李克忠朝俄国人背后开火,阻断他们的后援!”
“预备!”赖裕新的吼声在硝烟中炸响。三千太平军战士齐刷刷放平米涅步枪,刺刀在正午阳光下连成一道银色细线。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在天京大校场操练这是罗耀国用法兰西操典训练出的精锐。
哥萨克骑兵的洪流在三百米外开始加速,马蹄声如闷雷滚过战场。太平军阵中突然飞出数十个冒着白烟的木柄手榴弹,爆炸威力虽不及苦味酸炮弹,但胜在造价低廉数量多,唯一缺点是太容易受潮,需要在前线“熬制”硝糖灌入弹体。
“轰!轰!轰!”
手榴弹在骑兵阵中炸开,弹片飞舞,收割着战马和战士的生命,受惊的战马将骑兵甩下马背,冲锋的哥萨克骑兵顿时大乱。
“第一排,放!”赖裕新挥动令旗。一千支米涅步枪同时开火,铅弹撕开哥萨克的军服,将他们一排排扫落马背。第二排紧接着上前,又是一轮齐射。这种西式的轮射战术加上精准的枪法和米涅枪的有效射程,让太平军在中路形成了一道死亡屏障。
在哥萨克骑兵被击退后,俄军整齐的刺刀阵也一波波撞上来自东方的杀戮之阵,就像海浪拍击礁石般不断碎裂。战场上子弹如雨,杀声震天。
当马克西姆要塞上升起太平军的蟠龙旗时,拿破仑亲王在望远镜里看到震撼一幕:人数已经不足一千五百的太平军步兵的细红线依旧岿然不动。他们甚至俄军尸体垒成了临时掩体,依托这掩体击退了纳西莫夫发起的一波一波的冲锋,直到陈丕成率领的太平军夺下整个马克西姆要塞。
此役过后,联军观战团流传着一句话:“黄祸不可怕,可怕的是会造苦味酸炸弹还会排兵布阵的黄祸。”冯施密特少校在日记里补上更有意思的注脚:“当这些用刺刀捅穿哥萨克的野蛮人,开始用公式计算弹道时,‘黄祸’就已经变成了维护人类文明的重要力量了.”
第578章 我姐是女王,我哥是犹大!
呜呜的汽笛长鸣声中,一艘悬挂着米字旗的两三千吨的蒸汽轮船,正缓缓靠上新加坡海港的码头。码头上几个英国海峡殖民地的高官,都阴沉着脸看着这条从印度洋开来的大船印度那边可出了大事喽!这个月10日,印度密鲁特的阿三就造了反,短短一日后,印度反贼就攻入了德里,把那个丢地丢得只剩下一个皇宫的蒙兀儿皇上巴哈杜尔.沙二世推出来当了造反的大头领!
消息传到新加坡,这里的白人大官一个个只觉得这大英的天就要塌了!这“天塌”倒不是因为印度阿三的这场造反造得忒大印度的反造得再大,新加坡的官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印度的反贼他还能造出海军打到新加坡?就算能,也不可能那么快啊!、
而真正让他们感到天要塌了的原因,是在印度阿三造反前半个月,新加坡的华人就都知道了!
就是那么牛逼!印度阿三那边还没造反,新加坡的华人就在街头巷尾讨论了华人讨论了三四天后,新加坡这边的海峡殖民地总督埃德蒙.布兰德尔那个瘦了吧唧的苏格兰人才从一个华人买办那里得到消息。然后赶紧辟谣、查谣这不是蛊惑人心吗?
印度阿三5月10日才反,你们华人怎么四月下旬就在传了?这谣造得也太不上心了。
殖民地的巡捕房马上去查,很快就查出源头了,不过不敢抓。因为谣言的源头是个惹不起的主儿,如今真约派南洋总教区的总主教韦俊!
那可是太平天国北王韦昌辉的兄弟,太平天国的国宗,有可能还是英国女王的亲戚按照从欧洲那边传来的消息,女王仿佛已经承认自己是耶稣的妹子玛利亚转世的,也认了太平天国的几个王都是耶稣的亲戚,其中可就有北王韦昌辉,人家是犹大转世的。
这个犹大的兄弟,是随便能抓的吗?
而且人家还有太平天国的外交豁免权,在新加坡这边还有他的总主教卫队。
更让布兰德尔和他的手下绷不住的是,阿三造反的“谣言”最后变成了“预言”,还灵验了!阿三真的反了.你说这天塌不塌?
真约派本来就是跳大神的,跳大神跳得灵验了,这就是有真神仙了.
想到这里,埃德蒙.布兰德尔就扭头看了眼“犹大他弟弟”韦俊,这位爷今儿也来码头上迎接贵宾了他的消息也真够灵通的,布兰德尔也才知道今儿抵达新加坡的“东方公主”号上有一个由英国魔法委员会东方神秘事务总监文咸爵士带队的“民间考察团”,这位总主教就得到消息了。
不用说也知道,总督府里面也有真约派的人了.这个真约派的触角真是无处不在啊!搞得埃德蒙.布兰德尔都有点想排华了。
不过看看韦俊的那顶八人抬的按了个遮阳篷的大轿子两边守着的护教洋枪队的精装汉子.还是算了吧。
埃德蒙.布兰德尔目光投过来的时候,歪坐在大轿子上的韦俊正在得意洋洋地摇扇子呢!他是三年前被派到南洋顶替罗大纲当这个总主教的。一到南洋就受这个布兰德的鸟气儿!这个不许,那个不能,最可恨的是他们英国佬管管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也就罢了,居然还要管荷属东印度、婆罗洲和马来半岛上几个所谓“英国保护下的苏丹国”的屁事儿,不许真约派的人把那几个国给灭掉.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可是罗耀国那个怂包偏偏不愿意在南洋这边惹太多麻烦,情愿把资源投在日本和美国西海岸,也不愿意在南洋这边加注.韦俊写信让他哥哥韦昌辉想办法争一下,韦昌辉却回信叫他忍耐!
说什么真约派在美国西海岸和日本扩张势力的时机错过了就没了,而在南洋这边可以先忍一忍,先让真约派搞一搞“合法斗争”,别和英国人、荷兰人开片,等到太平天国的工业化搞起来了,一切都是咱的!
这话说的也许在理,但是韦俊不乐意啊!
好在他是南洋总主教,真约派在南洋的老大,手里多少还有点实力,不仅管着整个南洋,包括中南半岛上的所有真约派主教,还管着个兰芳国。兰芳国可是有罗大纲练出来的两千兰芳兵的!
而且他也不是两手空空下南洋的,有许多北殿人马也跟着他一起来了南洋。
所以在罗耀国不支持他搞事儿的情况下,他就自己整出了一个真约派南洋总主教区的“黑手套”南洋贸易公司,声称是什么特许贸易公司!
许多太平天国中央和真约派总坛不许的事情,都让这个特许贸易公司出面。
结果这三年搞下来,他就受了更多英国海峡殖民地总督的鸟气儿而这段时间,他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先是英国那边传来让他难以置信的好消息他多了个姐姐,名叫维多利亚,是在英国干女王的!原来英国的老大前世和他哥哥是亲姐弟啊!
稍后,他哥“韦犹大”韦昌辉还给他写信,告诉他英属印度5月10日左右要爆发印人大起义,让他见机行事。于是他就放出了这个预言当然了,是以他哥“韦犹大”的名义。
结果这两天预言应验,他光是在新加坡就圈了好几千信徒,还有不少是新加坡的白人呢!
“东方公主号”的舷梯刚架上码头,文咸爵士的皮鞋便踩上了新加坡潮湿的石板。他曾经在这里当过几年总督,还在附近的马来半岛上投了一锡矿,对于这片土地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里就是大英帝国忠实而且极有价值的殖民地,生活着许多白人老爷和勤奋的华人
他正为自己和这片土地的缘分感慨的时候,韦俊的大轿子就堵上来了,八个精壮汉子赤着古铜色的膀子抬轿,腰间燧发手枪与太平刀叮当作响。
轿子后面还有一整队红巾红衣的“真约十字军”,头巾下都露出狂热的目光,仿佛这南洋的韦总教主也是法力无边的大仙一般。
“文爵爷!”韦俊一撩袍子就从轿子上跳了下来,然后就是抱拳拱手,“咱又见面了!快说说,维多利亚姐姐是不是真认了我哥北王殿下当了灵魂之弟?”他手里晃着份《泰晤士报》,头条赫然是维多利亚和她的“灵魂之兄”乘坐马车通过伦敦街头的图片。
文咸瞥见布兰德尔总督的脸已涨成猪肝色这苏格兰人正攥着礼帽沿,指节发白。后头的驻军司令查尔斯格兰特干脆把手按在了佩剑上,红胡子随着粗气一翘一翘。
“女王陛下……确有此谕。”文咸从牙缝挤出几个字,额角汗珠滑进领口。
这事儿真是荒谬.但却是毋庸置疑的!
女王肯定是耶稣的妹妹转世,而韦昌辉大概率就是耶稣的弟弟犹大.
话音刚落,韦俊身后爆出震天欢呼,十几个真约派教士挥舞封面上印着洪秀全圣贤《真约全书》,用闽南话高喊:“天兄护佑!天王与英吉利圣女王同在!”
布兰德尔终于按捺不住,操着生硬的汉语喝道:“韦主教!这里是女王陛下的殖民地,不是你们跳大神的庙会!”
韦俊却叉腰大笑,黄袍下摆露出半截左轮枪管:“总督阁下,您这话可不对!家兄的预言灵验了不是?我说印度阿三要反,他们便反了!”
他猛地凑近布兰德尔,吓得这位也有点拿不准到底谁是真神仙道总督连连后退:“您猜猜……我昨夜梦见您乘船回爱丁堡养老,这梦几时会成真?”
码头霎时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