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透历史:从三国开始 第284节

  并且在和陛下详细聊完之后,侯君集还被额外派了个差事。

  心情大好的潞国公直出宫门,骑上了自己的高头大马。

  轻轻一夹马腹,让大马沿着直道慢慢跑动,侯君集骑在马上左右顾盼,只感觉对他来说,这长安城终于重新有了色彩。

  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不再令人厌烦,牵着骆驼的胡商不再面目可憎。

  甚至有小孩不小心跑到直道上,侯君集也颇有闲心勒住马匹,并出言安慰那惊慌的民妇。

  除了商贾们之外,长安城贴的大街小巷都有的告示也引得百姓们驻足观看,哗然议论:

  “圣上欲大兴科举乎?”

  “科举之制,无州郡之别,无门户之见,唯才以试举。”

  “咱这大唐是要变天了?”

  “尔这田舍翁,是没见过科举还是怎地?”

  “乃公祖上亦是前隋掾吏,反观汝,是何猪狗?”

  侯君集只是瞄了一眼,感叹一句我唐真是武德充沛便走开了。

  如今自己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侯君集也不可避免的为自己儿子筹划一下。

  作为国公,侯君集知道的也更加清楚,陛下与科举改制一起出手的是对官制的改革。

  得科举者与得军功者会优先派官,恩荫所得的品阶小削一级,官员考核中若是不合格,在降职之外还增添了褫职的处罚。

  侯君集想象得到,若是在贞观开元时,此举阻力可想而知。

  但如今若是敢明文反对……明天陛下便派颉利到你家跳舞信不信?

  诸般政令,不损百姓,唯伤大姓。

  而如今大姓早已不是那魏晋时的通天之辈,所能做者也不过自我标榜而已。

  以及有些大姓如今闭口不言冷眼旁观,所想者侯君集也是再清楚不过。

  他们不愿撄陛下如今之锋,故而要等一个大唐挫败的契机,然后群起而攻。

  但……若论教育儿子,当今圣上会相形见绌。

  但是若要说唐之武功……

  “陛下如何会败?”

  骑在大马上,出了城之后便是一望无际的原野,一块块田地严丝合缝的拼接在一起,构成了一幅赏心悦目之景。

  “吁!长孙翁别来无恙?”

  骑在马上,侯君集看着眼前的长孙无忌笑了出来。

  锦袍被卷在腰部,但依然沾了泥点子,脑袋上头发已经有点散乱,脸颊上还有豆大的汗珠。

  这样子,谁能想到是当今圣上的舅兄?

  迎着太阳,长孙无忌认出来侯君集的样子,呵了一声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被砍头的逆乱之辈。”

  侯君集呼吸一窒,随即满脸轻松道:

  “长孙翁这是觉得复出无望,打算修农事以养晚年?”

  长孙无忌略带怜悯看了一眼侯君集,光凭样子就知道,定是觉得又得陛下荣宠,诸事无忧。

  但你一个敢复刻玄武门的大聪明,陛下怎可能如此放心?

  “国之大事在社稷,社稷安危在农桑,如今御外敌自有良将,我一介请罢之人,也唯有种田以奉国事了。”

  “潞国公勿要耽搁陛下所托,也勿要踩踏了我要用来安养晚年的农田。”

  侯君集又仔细看了看,但在土地上并看不出什么明堂,于是最终只能摇摇头,拨马而走。

  他还要奉圣命,去陈仓请那刘仁轨呢,耽搁不得。

第194章 一不做二不休

  人和人的际遇向来不同。

  对于这一点侯君集那是真的感同身受。

  比如他在西域尽心尽力,回来猛然得知:

  再过个十多年,你老侯的脑袋被陛下砍了以震慑宵小呢。

  每当此时,侯君集就会想起来那个出西域去天竺的王玄策和玄奘。

  你说说,人心多叵测?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学会蒙骗他堂堂国公的呢?

  多可恨。

  而面前的刘仁轨也差不多,面对侯君集要求振振有词:

  “如今尚才八月,如何就能擅离职守?”

  “即使为君命,恕不能受!”

  说得好有道理,若是换在往常,侯君集是完全既有闲心也有口才,与对方好好辩一辩,最终说的对方心悦诚服乖乖上路。

  但此刻,侯君集选择随心而动:

  “绑起来,带走。”

  于是隶属于国公府的一群如狼似虎的家将便扑了上来,不由分说便将刘仁轨捆好,安放到了马背上。

  此举太过于直白,于是县府的差役第一时间便手按佩刀围了上来。

  然后侯君集不急不缓的解开自己腰部系着的金鱼袋,从中掏出了金光闪闪的鱼符:

  “吾乃左卫将军,潞国公,侯君集,此乃为陛下征召贤才!”

  京官办事,差役们自动散去,自动忽视了马背上虽然嘴巴被堵住但还在努力“呜呜”求救的刘仁轨。

  毕竟不管怎么想,陛下征召也算是好事儿了,咱们还是先恭喜刘县令吧。

  直到行至半途,侯君集才将刘仁轨重新解缚。

  “陛下召见,刘县令跟我走便是,何苦多此一举?”侯君集显得很近人情。

  刘仁轨登时不爽,怎么还成我的错了?

  不过看着周围如狼似虎的家将,刘仁轨明确的没有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叹了口气:

  “非是刘仁轨不从,实乃……”

  刘仁轨想起来自己此前收到的陛下亲笔信,最终摇摇头:

  “陛下称于太极宫梦到有异星坠于陈仓,以此为由召我入京。”

  “此等应梦之语,已是不祥之兆,且陈仓位于长安以西,主金掌杀伐,更为不详。”

  侯君集目瞪口呆,然后选择摇摇头:

  “你是想骑在马上去见陛下,还是要我重新将捆上置于马背去见陛下?”

  刘仁轨谢绝了侯君集想要亲自拿绳子的好意,乖乖骑在马上。

  只是让刘仁轨不适应的是,一路上侯君集总是若有若无的打量他,就在刘仁轨想要发作时,侯君集终于问道:

  “正则可懂军伍?”

  刘仁轨一脸嫌弃,怎么就称呼表字了?咱们有这么熟?

  不过还是认真答道:

  “曾为息州参军,军阵之事略知一二。”

  侯君集面对刘仁轨嫌弃的表情,倒也不介意,而是悠悠道:

  “老刘啊,我若是说你将来能成名将,你信不?”

  刘仁轨认真看了一眼侯君集道:

  “国公,下官如今不过二十有九,如何担当得起‘老’字?”

  至于名将什么的,刘仁轨不予置评,只觉得心中对于大唐国公的看法碎了一地。

  怎么似乎脑袋不是很好用的样子?

  侯君集也是满脸疑惑,为啥听到光幕称呼自己老侯时还挺亲切的。

  结果用此法和刘仁轨拉关系却没啥用呢?

  陈仓与长安相距三百多里地,即使侯君集快刀斩乱麻没有在陈仓耗费时间,但也不可能当天往返。

  故而第二日李世民在批了半个时辰的奏折后,方才见到了刘仁轨。

  看着比自己小两岁的刘仁轨,李世民兴致很好,打算好好拉拢一下。

  故而大唐皇帝在刘仁轨拜见过后,便亲切的拉着刘仁轨的双手道:

  “朕若言说正则有名将之资,正则信否?”

  刘仁轨努力挣脱了一下,李世民手劲太大根本挣不脱。

  于是他只能回看那潞国公侯君集:

  你们串通好的?

  这大唐天子好像也不太正常了!

  刘仁轨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但李世民也不会多说什么。

  如今他也明白过来,说一千道一万,最终都需甘露殿内看一看。

  因此只是挥手告诉刘仁轨要在长安等到十月,十月之后再决定去留,在此之前在

  侯君集心下颇不以为然,一不做二不休,实在不行到时候他可以亲自动手将其绑入甘露殿。

  反正都是为了这刘仁轨好。

  ……

  建安十六年,成都。

  因为雍凉如今局势并不紧要。

  所以需要主持汉中事务的法正先行,张飞则是留下来等待与子龙带着亲部一起北上。

  依然还是东门万里桥,只不过送行的人变成了刘备和孔明,以及成都大姓们。

  “子龙千万保重身体。”这是刘备的叮嘱。

  “子龙需对骑兵战法娴熟,切不可恃勇武拼杀。”这是孔明的嘱托。

  “这赵将军真要走了,不回来了?”这是彼此小声议论但难掩激动之色的成都大姓。

  但是在被一脸冷色的陈到扫了一眼后,成都大姓们看了看陈到身后一样满面煞气的亲卫,明智的选择了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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