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用上疫苗，不一定需要注射，当然注射更好！”
和其他配方和药房不同，对于牛痘的制作方法，陈数毫不藏私，全部教给方克勤等人。
牛痘制作其实并不难，虽然没有注射手段效果会差些，但也差不了多少？
能够将预防天花的方法传出去，对于华夏，对于世界来说，都是功德无量之事。
方克勤等人，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这些病毒，还有这等手段治疗。
他赶紧让人记下来，然后安排出过天花的人去寻找病人。
不但衙门的人出动了，方克勤还让下边县城赶紧行动起来。
陈数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最近拍卖会还没过，这些商人到处乱跑，不会……
他让方克勤写个奏折，赶紧往皇宫那边送。
还让人送了一百支疫苗，以冰块包裹着，送往皇宫。
“济宁出现疫情？”
锦衣卫的效率很快，老朱没多久后，已经收到了方克勤的奏折。
不过这次方克勤的奏折中，还有陈数的建议。
二人联合上奏，就是为了天花疫情。
而且陈数警告，随着拍卖会的举行，有不少客商前往各地，可能会将天花带过去。
天花是大明的常见病，但形成瘟疫之后，就不是简单的事。
去年的瘟疫，大明朝南方死伤无数，老朱还记忆犹新。
听说疫情起，他一下子紧张起来。
尤其是方克勤的奏折中，说了天花无药可医，只能硬抗。
生死由命。
老朱看到这个，脸色沉下来。
他自己就是穷苦人家出身，见过了太多因为天花夭折的孩子。
而且他本人，也出过花，是属于活下来的那批人。
唯一的好消息是，陈数果然发明了新药，如果能提前注射疫苗，就能让天花变得无效。
关键是，这疫苗制作起来，十分容易，只要找到出花的牛，提取牛痘，然后种痘。
陈数给皇帝的方法，是非常简单的民间用法，这种方法想要推广，其实一点都不难。
而他随身附赠的一百支疫苗，是他自己研制的。
而且，陈数还贴心的附赠了一个会打针的人，给老朱送过来。
“让人安排，宫里谁没有出过花，都打上！”
“孩子老人，都不要放过！”
“孕妇不行！”
朱标将奏折交给朱标，朱标看完之后，也马上行动起来。
能治疗天花的方法，这个方法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大明百姓会因此受益。
陈数这家伙，可真是活菩萨呀。
宫里人因为老朱的命令，开始忙碌起来，没有出过天花的王子们，也被召见。
别说其他人，就是朱标自己都没出过天花。
他也是必须打疫苗的那类人群。
但不同于皇宫中人的忙碌。
中书省那边，因为过过方克勤的奏折，还有江南时刻有人盯着济宁。
胡惟庸很快也收到了关于济宁府即将出现瘟疫的消息。
即将这两个字，值得玩味。
也就是说瘟疫还没形成规模，却被连山侯陈数预见。
不过他们从另外的渠道，得到了陈数的应对手段，牛痘……
他竟然从牛和人身上，拔下病毒，再给人服下去？
“这等邪门手段，如何能行？”
“我们要给皇帝参他一笔，这是巫(aifi)术！”
“这连山侯，竟然对我大明百姓，公然用巫蛊之术！”
南方官员和陈数的仇恨，倾尽三江四海也不能净说，如今好不容易看到陈数乱搞，自然不会放过。
官员们都在看着胡惟庸，胡惟庸点点头。
陈数的说法，太过玄幻。
如果人有病，他治好别人的病，这可以说是他厉害。
可是，他就拿着一些病人的东西，让人吸入体内。
这种做法，谁能证明你东西是有效的？
而且牛痘，人痘这种方法，太过骇世惊俗。
此事倒是可以做一做文章。
于是，胡丞相让人联系百官，大家一起壮胆，前往皇宫。
他们求见的时候，皇帝正忙着召集太子等人打疫苗呢。
听太监说了这件事，百官脸色大变。
这皇帝如果真打了这个疫苗，他们还说什么说？
于是，众位平时养尊处优的大人们，赶着往武英殿走。
武英殿中，朱元璋的所有儿子，闺女，皇后嫔妃都在，好不热闹。
老朱的妃子儿子目前还不算多，一百支疫苗也算够。
“皇上不可呀！”
胡惟庸等百官远远见到马上要打针拉，大声喊起来。
“皇上，我等弹劾济宁知府方克勤与连山侯陈数，枉顾百姓安危，以巫法愚弄百姓！”
“这等丧尽天良之行，非良人所为！”
“求皇帝惩戒连山侯！”
老朱本来兴致勃勃，却被这群人搅得心情瞬间不快。
他冷哼一声：
“尔等说这话，可有凭据？”
连山侯发明青霉素，救了你们多少人的命？
“一个大蒜素，多少百姓因此受益？”
“怎么，冬天过了，就忘记谁讲你们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
老朱这番话，说得人群中有几个官员老脸一红，这些人中，确实有人冬天重感冒病危，是陈数的药物将他们拉回来。
可是，话虽如此，他们可不会放弃对陈数的诋毁。
“陛下，实在是微臣们听说，这所谓疫苗的做法太过恶心！”
“他们从人和牛身上获取天花的痘，然后制作成药，这种做法，不就是取毒害人吗？”
“而且，连山侯又说，种痘之后病人并不能病愈，只是预防！”
“由此可见，这侯爷的做法，并不能得到验证！”
“可您和诸位王子，乃是万金之躯，万万不可用自己来开玩笑要，陛下和诸位皇子都是福气之人，百病不侵！”
“可这毒素入体，谁能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还请陛下前往不要被蛊惑，还有，请陛下救救那济宁百姓之命！”
陈数公开种痘之法，却成了这些人攻击陈数的口实。
老朱，朱标等人没有什么，但那些嫔妃，皇子们，却犹豫起来。
种痘之法，如果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大概要在数百年后才会流行起来，而且那还是人痘，比人痘更加安全的牛痘之法，还要在更远之后。
所以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种痘也算是一件骇世惊俗之事。
“哼，真相信连山侯！”
老朱脾气倔强起来，自然谁也拦不住。
可是他话音刚落，那些官员嚎啕大哭。
“君王涉嫌，非大明之福！”
“我等坐视君王如此，岂能苟活？”
竟然有言官，直接撞在柱子上，以死相逼。
这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老朱和朱标也犹豫起来，他们倒不是不相信陈数，如果不相信的话，老朱就不会将自己一大家子一起叫过来。
可是，这些大臣们闹成这样，他们要再坚持去打。
恐怕留下的名声也不好。
朱元璋是皇帝，朱标是太子，他们二人分别代表帝国的象征，如果贸然涉险，于理不合。
可是事情被官员们闹成这样，皇帝要是不打，好像又对不起陈数的信任。
就在老朱和朱标进退两难之际，有几个人，站出来。
“妾身无关国本，愿意试试！”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马皇后，她刚想说话，马上被百官反对。
“皇后您是千钧之躯，不该涉险！”
“那我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朱宁儿站出来，她其实刚从任城回来不久，几乎就是前脚和后脚之事。
身为帝国公主，朱宁儿虽然想在任城常住，却挂不住面子。
只是她这段时间和陈数接触，更是明白了自己和对方的心意，正在情浓意和之时，这些人诋毁自己的未来夫君，朱宁儿当然不高兴。
“父皇，女儿相信连山侯，求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