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经营皇家农庄开始 第105节

程长云此话一出,别说渝州学子了,就连儒士和围观百姓皆是一脸怪异的看着他。

王镇似笑非笑的说道:“我渝州账目清清楚楚,绝对经得起任何人的查阅,你要查吗?”

“我,我,我。”

程长云刚才那句话根本就是被王镇抢白的太狠了,话赶话才说出口而已,说完就立马后悔了,此时比王镇逼问,我了三声后,眼珠转了转,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后面立马跑了几个年轻儒士出来,抬起程长云就跑了,转瞬间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刚过拐角,程长云立马就醒了过来,对抬他的几个年轻人说道:“走走走,咱们赶紧回河北老家,长安是待不下去了,最近几年咱家人都别来长安了,免得被人记起今天的事情。”

渝州的账目不管有没有问题,都不是他一个连科举都没中的程长云该置喙的。

别说程长云,就是朝中大臣提议查渝州账目,都被李治给挡了回去,开始两年李治还时不时的说一下渝州来的钱粮,后来就渐渐的闭口不谈了。

数目太大,李治根本不敢说,怕大臣们问他要钱。

渝州钱粮是入内库的,算是李治的私房钱,朝廷这些年虽然也越来越有钱,可开销也大,国家就是一个无底洞,多少钱都能填得进去。

不说其他的,就一个基础建设,一百个渝州赚的钱也不够填的。

没钱也就算了,有钱大臣们自然有的是花钱的地方,理由还正当的很。

渝州每年的三月和九月都有大船送钱来长安,分别对应年节前后的红白糖和秋收,每次来最少都是百船以上的物资,其中大部分都是铜子。

全长安的人都知道大管事给皇帝送很多钱,只是猜不到具体数目而已,反正很多很多就是了,每次渝州船队走后,帝后二人都有大把赏赐下来,这从京官们的出手阔绰程度就能知道。

正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皇帝不可能让人查渝州账目,所以才会看向程长云的眼神怪异。

程长云被抬走了,渝州一系的学子却还在,儒士们面面相视之后,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对着王镇拱手一礼说道:“在下范阳张志,王镇师兄有礼了。”

王镇起身回了一礼,“张志师兄有礼。”

坐着实在太被渝州一系占便宜,张志也没有再坐下,而是直接说道:“简直在日常生活中确实方便,不过在公文、家书来往方面却总觉不够庄重,王镇师兄以为然否?”

“不然。”

王镇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张志师兄觉得爱是什么?”

张志想了想说道:“爱从心,是一种情感,无心之爱,不过欲尔,不值一提。”

王镇点了点头,笑道:“爱确实从心,既然从心那又何须流于表面呢?难道多加一个心字在上面就能证明深爱,少加一个心字在上面就证明不爱吗?”

“这~”

张志无言以对。

王镇接着说道:“先生有教,文字不过是一种载体,就像白马和我王镇的名字一样,都是为了人方便的事物罢了。

不管是以前甲骨上的象形文字,还是铜鼎上的铭文,都极其繁琐,直到小篆的出现才稍好了一些,不过依然繁琐,所以始皇帝才大力推行隶书。

可隶书是什么,相信张志师兄应该有所了解,隶者隶臣也,和今日的奴仆差不多,既然隶书都可因为其简便大行于世,今日的简字为何又不可以呢?”

“这个,我们~。”

“我明白。”

王镇伸手阻止了张志的话,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既然儒家不愿我渝州一系入朝,那我渝州一系就暂缓入朝吧,今后儒家在朝,我渝州一系在野就是了。”

张志表情一愣,立马问道:“师兄此言可当真?先生那边?”

王镇点了点头,“我此言即出,自然是算数的,先生那边自有我去分说,你儒家群情汹汹,就算是先生,也怕是要如之奈何了。”

张志满脸喜色,只要渝州一系不参加科举,别人如何不知道,反正他张志谋一个胥吏的位置是百分之百稳了,就算是官位也不是不可以争一争。

张志对着王镇长施一礼,“以后咋样不说,在下先代这一届的考生多谢师兄了。”

“免了吧。”

王镇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渝州一系可以不参加科举,可简字却不能不入朝,毕竟这是关系到我大唐官吏效率的大事情,官吏有效率一些,百姓的问题也能解决的快一些。”

张志点了点头,认同道:“简字确实便利许多,师兄放心,既然渝州一系退出科举,简字入朝一事相信不会再有人会阻拦,毕竟简字早已流行天下,大家日常生活中也多有使用。”

王镇笑了笑,说道:“那好,你以后为官为吏最好谨慎一些。”

张志一愣,立马答道:“这是自然,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嘛。”

“很好。”

王镇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儒家重德重道,那我渝州一系就重法重实际,当你儒家德行有亏时,可别怪我渝州一系下手过重啊,百姓已启智,以后的官吏可没那么容易当喽。”

第一百一十八章 王正的决定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掖庭宫侧门,看门的老太监还是原来王正认识的那个,只不过显得更加苍老了一些。

“小王震啊,当年让你假死离开你家先生身边,回来当个小门童,这些年下来,你可曾后悔过啊?”

叫王震的少年蹲在门槛石上,看着外面的雨丝,眼中一丝感怀、一丝失落、一丝愤恨,最后都化为了释然。

“先生天人也,王震阉人也,如云泥之别,王震能跟随先生修习两年多,已是侥天之幸,岂能再敢有更多奢求。

且就算离开了先生身边,大师兄传下来的学问,王震也总有一份,在不在先生身边也是一样,可掖庭局却离不开王震,老祖宗不必介怀的。”

“你能这么想就好啊,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老太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当年我掖庭局投资你家先生,算是做了一笔极划算的大买卖,可是也正因为这样我掖庭局也招来了其他人的记恨。

宫室争斗虽不见刀光剑影,可比之战场其凶险程度也不弱多少,毕竟皇宫规矩大,只要一犯错就没有小事情,你家先生虽强,可远水难救近火。

帝后二人虽有意相帮,也不可能做得太过明显,毕竟妃嫔皇子皇女们总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人被欺负,找到帝后二人哭诉,也是麻烦事。

连朱贵臣都差点折进去了,我实在顶不住啊,只得把你们这群送到大管事那里学习的小家伙调回来,以期待你们那两年所学能排上大用场。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就凭你们的计算能力,就完胜皇宫其他所有人加起来的责难,不但把掖庭局的人保住了,还让咱们的爪牙伸了出去,你们这群娃娃很好啊。”

王震没有理会老太监的感叹,而是念叨道:“小镇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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