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大帝 第94节

舒怡闻听是真急了,上前就要打手,罗天宝和丁歇等人见状赶忙把其拉住,正在此时从一旁又急匆匆跑来几人。

“万忠哥你别胡来!”当时只见一个金发女郎是急匆匆跑来,众人一看她的长相就猜到这应该是个塞尔人。

孙秀卿认识对方,见状赶忙上前打招呼:“智中郎,你们怎么来了?”

对方一见是孙秀卿刚忙还礼:“原来孙兄也在啊,对不住,我万忠哥听说金斗堡的罗少堡主来了,就非要来见一面,我怕他生事所以特意赶来看看,他没闹出事吧?”

孙秀卿闻听一阵苦笑:“你要再晚来一会儿恐怕就出事了。”

女郎闻听不禁一脸歉然,当即转身拍了一下薛万忠:“万忠哥你也真是胡来,罗少堡主是朝廷的贵客,天子指名要见的人,你要真闹出事来如何收场?到时不止是你,整个虎贲军也得跟着受牵连。”

薛万忠对于这个金发女郎似乎是另眼相看,被对方那么数落也不生气,只是嘟囔道:“这个罗天宝又不是豆腐做的,还能一碰就碎了不成?”

第二百九十三章 觐见

“你还嘴硬,这事要让彦姐知道有你好看的!”

听到彦姐这个名字薛万忠顿时眉头一皱是不再言语,显然对于对方是极为忌惮,罗天宝知道许多人管史彦叫“彦姐”,莫非这些人都和她有关?正在此时只见那个金发女郎迈步上前往人群里瞧了瞧,眼光很快就落到了罗天宝的身上。

“敢问您莫非就是罗天宝,罗少堡主?”

罗天宝听对方问得颇为客气是赶忙答道:“正是在下,不知您是?”

对方闻听当时面露笑容:“果然是您,末将虎贲军中郎将智歆,一直听彦姐提起您,今日得见实在三生有幸。”

“彦姐?莫非就是史彦?史姐姐?”

“正是,之前听说您要来,彦姐可是着实高兴了好一阵,只可惜她这几日奉命外出催粮,否则肯定头一个来见你。”

一听说起史彦,罗天宝心里不禁感到甜滋滋的,他也是真有些想念这个曾经同生共死的恋人,不过当着董燕的面他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当下只得随口客套了几句,此时智歆又把薛万忠叫了过来。

“万忠哥快给少堡主赔不是。”

“凭什么啊?我又没做错什么?”薛万忠闻听是一脸不服。

“你跑来这里闹事还敢说自己没错?你要再不听话,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主将和彦姐看他们到时怎么收拾你!”

闻听这话薛万忠顿时害怕了:“别我赔礼就是了,你这丫头怎么那么喜欢告状啊。”

薛万忠一边说着一边来到罗天宝面前颇不情愿地一抱拳:“少堡主对不住!”

罗天宝看出对方这是迫于压力,并非真心,不过人家毕竟是虎贲军的人,自己这次来是觐见天子,犯不上得罪朝廷的人,当下也就赔笑道:“薛副将言重了,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薛万忠闻听也没搭理罗天宝,扭头冲智歆说道:“你听到了,他说不计较了,这事就算完了,你可别再到主将和阿彦那里说三道四。”

薛万忠说完也没等智歆回答,迈着大步便自行离开了,弄得众人倒有些哭笑不得。

智歆或许觉得这太失礼了,赶忙上前冲罗天宝说道:“少堡主您别介意,万忠哥这人心肠不坏,就是为人有些鲁直。”

说到这里她忽然探身到罗天宝近前小声说道:“另外实不相瞒,他一直单恋彦姐,知道你俩的事之后一直有些吃醋,所以你千万别在意。”

罗天宝一听这才恍然大悟,他知道史彦艳名在外,喜欢她的人太多,只是没想到这个薛万忠看起来憨憨傻傻的,居然也是史彦的仰慕者之一,这才真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罗天宝一琢磨将心比心,当初师妹高月出嫁时自己什么心情,这会儿的薛万忠应该也差不多,想到这里顿时就释怀了。

“原来如此,智中郎放心,这种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智歆闻听看了看罗天宝,见其不似做伪当即点了点头:“不愧是彦姐看上的人,果然有气量,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等下次有机会再来拜访。”

智歆说罢冲众人一拱手,这才带着几个同伴离开了,一场风波这才似乎告一段落,等她们去远了董燕这才凑到罗天宝身边是小声说道:“刚才那个智歆跟你小声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啊。”

“八成是说关于史彦的事吧?”

“哪有?你多心了。”

“少来,看你那一脸坏笑的模样,你当我猜不到是怎么回事?看架势那薛万忠应该也是为这事来的,早听说喜欢史彦的人不少,你小子这回就等着吃苦头吧。”

罗天宝闻听不禁一脸苦笑,心说别人会不会给自己吃苦头还不确定,反正这董燕看来是不会轻饶了自己。

之后众人回到住处继续聊天,等到黄昏时分李承恩来了,说天子听闻罗天宝等人来了是颇为高兴,明天特意抽空要当面召见,为此特意让他过来通知一声,并且教罗天宝等人觐见时的礼仪,以免出洋相。

罗天宝闻听也是暗吃一惊,觐见天子原本就在这次的行程之内,对这事他并不如何意外,可天子日理万机,日程排的极满,原本以为至少要等上好几天才会轮到自己一行,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来得那么快,罗天宝虽然在京城长大,但近距离面见天子那还是头一次,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当时张浩,李承恩等人是连夜辅导其觐见时的礼仪规矩,这一套说来是极为繁琐,让罗天宝感觉比跟老爹学功夫都难,最后众人一直忙活到深夜,因为怕罗天宝睡眠不足,第二天在天子面前出丑,这才放其前去睡觉,也赶上折腾了半宿太累,罗天宝一着枕头就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大清早才颇不情愿地被闻凯,丁歇等人给拖起来。

众人吃过早饭,换上各自最体面的衣服这才随李承恩前去觐见天子,天子如今的行宫就扎在距离他们住处五里的上清宫,这里原本是一处道观,因为恢弘气派如今被用作天子行宫以及朝廷临时的办公场所。

罗天宝等人到了门口还不能直接进去,先是由近卫军卸下了他们身上的兵器代为保管,接着又是每个人都要接受搜身,确认没有夹带危险物品之后这才被允许在门口等着,而由李承恩先进去通报,众人就这样门口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从里面出来了几位官员以及內侍,罗天宝等人也弄不清对方究竟是什么职务,当下是先行施礼,后来一交谈才知道,来的是中书以及礼部的官员,由他们负责陪同罗天宝等人觐见天子,否则单凭众人自己连进上清宫的门都不行,而几名内侍则是负责替众人引路。

就这样罗天宝等人跟随着对方进了上清宫,里面当真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是戒备森严,尽管罗天宝,董燕等人都经多见广,甚至杀人都不眨眼,可此时也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最终一行人来到了上清宫的正殿,此时几名内侍进去通报,没多久圣旨传下,让罗天宝进去觐见,按照规定他这回只能带一名随员,故此罗天宝只得让董燕等人留在外面,自己跟张浩捧着林云飞托他带来的礼物以及称臣表进去面圣。

在两名内侍的带领下,罗,张二人进了大殿,最早映入罗天宝眼帘的是大殿门前悬挂的清静福地的匾额以及屋里巨大的神像,这些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来人这里本身是座道观,不过这种不伦不类的气氛倒让罗天宝不那么紧张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天子

到了大殿门口,当即有内侍命令罗天宝,张浩下跪行礼,二人不敢怠慢,当即推金山,倒玉柱,口中说道;“草民林天宝,张浩拜见天子,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罗天宝因为顾念养父母的恩情,故此和林云飞相认之后就一直没把姓氏改回来,林云飞一来宠爱儿子,二来这两年事情也多,故此一直也没计较这些,甚至连江湖中人如今也普遍叫他罗天宝,可此番觐见非同小可,父子俩姓氏不同难免惹皇上过问,而这种事一时也解释不清,弄不好让皇上觉得林云飞父子在愚弄自己,故此之前罗天宝就接受了李承恩等人的建议,为避免麻烦觐见时将自己的姓氏改回来。

隔了一会儿就听一个尖锐的声音说道:“皇上有旨,赐林天宝,张浩平身,入殿答话。”

罗,张二人闻听是赶忙起身,头也不敢抬,是轻手轻脚进了屋,等到了里面就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下站者可是林天宝,林义士?”

此时那个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天子问话,还不回答?”

罗天宝闻听顿时一惊,弄了半天这个浑厚的声音是皇上发出来的,当即拱手道:“正是草民!”

“嗯,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的相貌。”

罗天宝闻听不禁有些紧张,他知道在这种地方可开不得玩笑,言行稍有不慎弄不好就有杀身之祸,而且死了白死,连官司都没地方去打,故此罗天宝不敢怠慢,当即小心翼翼地把头抬起来,这才看清了屋里的情况。

其实这大殿本身面积不小,可由于这会儿屋里站的人太多反而显得有些拥挤,正中央摆了一张行军用的交椅,上面端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壮年男子,一身绣龙黄袍标致着他就是当今天子,整个帝国最有权威的人。

其实罗天宝以前见过对方,那时对方还是太子,经常陪着太上皇出巡,或者出席一些重要的典礼,那时罗天宝混在道路两旁的人群里远远望过几眼,故此对天子的长相有个大概的轮廓,不过如此近距离见到还真是头一回。

与记忆中相比天子似乎苍老了一些,脸色也不好,之前罗天宝听不少人传言天子这几年为了应付叛乱是积劳成疾,故此身体一直不太好,如今看来此言非虚,不过尽管如此天子的顾盼之间还是显露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气势。

罗天宝出身江湖,也上过战场,各种气势凌厉的人他见的多了,但没有哪个能与眼前的皇帝相比,那不是一种咄咄逼人的杀气,可却能让人感到巨大的压迫感,令人不自禁地感到畏惧,罗天宝心说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王霸之气”。

尽管气势逼人,不过此时天子看罗天宝的眼光还是比较温和的,甚至显得有些友善,感觉就像在看一个讨人喜欢的晚辈。

除了天子之外,在场其他人统统都站着,一个敢坐都没有,在天子的两边是一男一女,那女子看年纪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长得是美艳过人,一身穿戴更是雍容华贵,往那儿一站宛若天宫的仙子,从对方的年纪长相判断,罗天宝猜测这位应该就是当今的张皇后。

说起这位身世也颇为传奇,她原本只是天子的侧妃,可当初权臣杨超与太子不和,一心想搬倒太子,拥立自己的外甥雍王,故此想尽办法陷害太子,也是该着有事,当时朝廷驻守西北的大将马羽因为吃了败仗,被调回京城以散官闲居,结果这位心怀不满,酒后跟人发了几句牢骚,其中就有些大不敬地话,结果被仇家知道给告发了,原本这种案子可大可小,可恰好马羽和太子的妻弟来往密切,于是杨超就借此机会小题大做,非说马云和太子勾结要发动兵变,为此前后连累了不少人下狱,太子的地位一度岌岌可危。

然而关键时刻当时太子的正妃王氏表现得极为刚烈,她写了一封血书上交天子,声明太子无罪,为了证明自己所说是实她最后居然不惜自裁明志,此举震撼了朝廷上下,而马羽,太子的妻弟等人也都颇为硬气,尽管遭遇种种酷刑,依旧全部咬死此案与太子无关,最后太子的地位才得以保住,但因此还是牵连了一大批人被杀,此案在当年是轰动一时,连罗天宝这样一个平民都有耳闻。

王氏死后太子一度极为伤心,没有再立正妃,可家里的事总得有人掌管,于是当时最得宠的张氏就顺利成章地接受了这个任务,要说这位张妃也颇有心机,她知道王妃为太子牺牲那么大,自己要想在短时间内取代其地位是不可能的,故此由始至终就没说过一句要求扶正的话,是积极管理东宫的事务,这位也是颇有手段,很快就将东宫上下管理得有条不紊,上至太子,下至宫人是无不敬畏,在此后面对叛乱,以及太子与太上皇一系列的权力斗争中这位张妃都发挥了关键的作用,甚至有传言太子后来在剑州自立为帝,逼太上皇让位,就是这位张妃和天子的宠臣李国忠联手策划的,故此天子登基之后这位张妃的声望是与日俱增,甚至有时就直接参与朝政大计。

当然如果仅仅如此还不足让天子立其为皇后,据说在太子撤离京城,逃往剑州的时候,这位张妃每次都睡在太子的屋外,有时甚至连打地铺都在所不惜,身边还带着一把长剑,一有风吹草动就第一个挡在太子住处的门口,保护其安危,这让太子极为感动。

等太子登基组织军队反击的时候张氏又积极奔走,甚至亲自带领嫔妃宫人为前线将士缝制衣物,连生子期间都没怎么休息,此举不禁是天子,连军中将士都颇为感动,故此不少人都上书要求立张氏为皇后,天子一开始顾念王氏当年的情义没有答应,可架不住群臣再三请求,他也觉得张氏无论才能德行都配得上皇后的地位,故此最后也就同意了,如今张皇后在朝廷中是风头正劲,在一定程度上甚至能影响国策,故此罗天宝等人对她也是闻名已久,没想到今天居然有幸得见。

在天子的另一边,站着个十来岁的少年,生的是慈眉善目,一看就知道是个忠厚人,从其的相貌打扮罗天宝判断这位应该就是当今的太子,之前他就听说这位太子脾气与天子,太上皇都有所不同,是宽厚仁慈,礼贤下士,无论王公大臣,还是平民百姓他都一视同仁,故此风评极佳,大伙都觉得要是能平定叛乱太子将来一定是位能重振的国家的贤君。

第二百九十五章 名士权臣

在太子和张皇后的旁边就是一种文武重臣,罗天宝一时也弄不清谁是谁,其中就有两个人最吸引他的注意。

其中有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在一众官员中是格外显眼,罗天宝起初以为是上清宫的人,可后来一想不对,天子接见自己这种官方场合不可能让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出席,后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的长相,罗天宝顿时想起了一个人。

看这位大约三十岁左右,长得是仪表堂堂,配上一身道装更显得是仙风道骨,罗天宝顿时想到了当世的名人,“清一上人”霍道良,这位出身于官宦世家,据说很小的时候就曾随家人入宫见过太上皇,当时他就表现出了自己的绝顶聪明,因此得到了太上皇以及不少名臣的交口称赞,可或许正是由于太聪明了,他长大以后并没有选择出仕为官,而是隐居山林,当了一名道士,这在当时还曾引起过一阵不小的轰动。

不过霍道良虽然出了家,与一众权贵名流还是颇有往来,其中尤其是和当时的太子关系最好,后者几次请他还俗辅佐自己,但都被霍道良婉言谢绝,即便如此太子有什么大事还是会征询他的意见,传闻中他是少数预见到宁泽恩会谋反的人之一,并多次提醒过太子,可惜这种意见并没有引起当时朝廷的重视。

叛乱发生之后太子更是多次力邀他出山相助,最终当天子难逃,太子独力负责起守卫京城的任务时霍道良终于是答应出山,不过他提了个在外人看来有些矫情的要求,即不当官,而仅仅以太子朋友的身份参议军国大事,虽然太子对此感到很不理解,但最后还是同意了,就霍道良正式成为了太子的智囊,在之后一系列的重大事件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

太子登基之后,原本再次提出让霍道良还俗出仕,而且据说打算直接让其拜相,但霍道良还是坚持初衷,最后太子无奈只得给他加封了个“清一上人”的名号算是报答,如今霍道良就是以这样的身份出入宫禁,参决大事,故此世人都管他叫“白衣宰相”。

他的名头罗天宝可谓如雷贯耳,只是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此得见,由于其种种离奇的身世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当时罗天宝不禁都多看了他一眼。

除了霍道良之外另一个吸引罗天宝注意的是个武官打扮的人,罗天宝在京城长大,对于官员的服侍品级有一定了解,他一看这位的穿着乃是武官之中的头面人物,可这位的样子却怎么看都不像个军人,身材本就不高,还稍微有些驼背,一双大眼睛是贼光四射,给人感觉仿佛是在寻找猎物的猛兽,还没留胡子,给人一种非常阴森的感觉,罗天宝起先是怎么也想不起官军首脑中有这么一位人物,后来看到了一旁站立的內侍,和这位的气质是颇有相似之处,顿时罗天宝就意识到了对方是谁。

“他莫非就是李国忠!?”罗天宝暗自嘀咕道,要说起李国忠那可是当今的风云人物,这位最早就是东宫的一个普通内侍,但后来因为其精明能干,渐渐得到了太子的信任,倚为心腹,在当初太子与宰相杨超的争斗中为东宫出力颇多,后来太子铲除杨超一党,在剑州登基称帝,逼太上皇让位,李国忠更是在这一系列行动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为此天子后来便破例加封其为辅国大将军,判六军诸卫事,换言之其从一个内侍一跃成为天子所有近卫军的总指挥,是大权在握,风头一时无二。

尽管如此各界对于此人的评价其实一直不太好,主要就是其专权跋扈,打击异己,别人只要和其意见相左,或者态度稍有不恭,他是必定报复,轻则降级罚俸,重则丢官罢职,弄不还甚至有性命之忧,偏偏天子对其还特别信任,故此许多人都觉得其可能会成为第二个“杨超”。

以前这些权贵重臣罗天宝也只有在别人的传讲里听说而已,万没想到今天居然会亲眼得见,回想起三年前自己就还是个微不足道的小镖师,一时间罗天宝自己都不禁感觉有些恍如隔世。

此时天子打量了一下罗天宝微微点了点头:“果然是后起之秀,一表人才啊。”

罗天宝闻听赶忙说道:“陛下过誉,草民愧不敢当。”

“今年多大了?”

“虚岁二十有四。”

“嗯,正是好年纪啊,听闻你们父子这次愿意归属朝廷,替国家出力,可有此事?”

“有,草民此来正是向陛下禀报此事。”

“好,那你就细细奏来。”

罗天宝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当即调整了一下情绪,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复述了一遍,起先他还有些紧张,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父子以及整个讨逆军未来的命运,可后来见天子的态度一直颇为和善,甚至几次对自己的介绍点头赞许,罗天宝紧张地情绪是渐渐缓和了下来,是越说越溜,最后让张浩把礼物和称臣的表文献了上去。

天子富有四海,对于讨逆军送来的礼物自然是不屑一顾,他重点是看了看称臣的表文,最后微微点了点头:“真是难为你们父子一片忠心了。”

罗天宝一听天子这似乎是对自己父子的行为表示赞许当即说道:“为国出力,理所应当。”

天子闻听点了点头:“好啊,要是天下练武之人都能像你们父子这么深明大义,何愁叛乱不平,天下不治呢?朕这就传旨让有司给你们父子拟定官爵,还望你们今后好好为朕分忧,为国出力。”

罗,张二人闻听是当即下拜:“多谢陛下洪恩,草民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不必多礼,都平身吧。”

罗,张二人一看天子挺随和,当即是二次站起,这回天子不再谈公事,而是询问起了罗天宝家里的情况,感觉就像是个邻家长辈一样,罗天宝以前根据传闻对于当今天子其实是有些看法的,觉得他自立为帝,逼太上皇让位,虽然迫于形势,但毕竟不合礼法,似乎也是个野心勃勃之辈,但这回一见他发现天子人其实不错,一点都没有帝王的架子,待人和蔼可亲,也时时以天下苍生为念,无论他这么说是出于真心还是沽名钓誉,好歹说明其还是重视民情的,不是一般那些只想着作威作福的枭雄诸侯可比,罗天宝原本只是迫于形势才决定投靠朝廷,可此时觉得保这样一个皇帝似乎也还值得。

第二百九十六章 赐名

天子似乎对罗天宝印象不错,和他聊了很久,忽然皇帝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话说天宝是孩子你的本名?”

“正是。”

“嗯,这名字不雅,你今后就是朝廷的臣子,叫这么个名字未免不太相称。”

罗天宝闻听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知道自己这个名字有些不上台面,可这是养父母当初给取的,他们都是农民出身,能起什么高雅的名字?后来罗天宝一直混迹江湖,这圈子里文化人也不多,所以大伙对他这名字也没如何介意,就这样一直用到了如今,他本人也早就习以为常,可如今天子这么说罗天宝也不好反驳,一时间是进退两难。

此时一旁的张皇后忽然开口了:“陛下,您既然这么喜欢这孩子,不如就给他赐个名,也好表示皇家对他们父子的器重之意。”

天子闻听点了点头:“嗯,此言甚善,孩子你可愿意?”

罗天宝暗道皇帝你也是多此一问,你赐名自己敢不答应吗?不过当面肯定不敢这么说,于是罗天宝当即躬身道:“陛下赐名,实乃草民一家的荣耀。”

天子闻听是颇为高兴,当即琢磨了起来:“你们习武之人素来重视侠义二字,侠用作名字似乎不太合适,那就取一个“义”字,看你年纪与朕的子侄差不多大,他们这一辈乃是以“思”字排行,不如你就叫林思义吧。”

“谢陛下赐名。”罗天宝闻听是拜倒谢恩,要知道皇族的名字排行轻易是不准外人使用的,天子既然给罗天宝取了这么个名,就等于将其做为子侄辈看待,这可是莫大的荣耀,故而从此之后罗天宝在官方场合都以林思义这个名字自居。

天子给罗天宝赐名,皇后,太子以及文武大臣当即是纷纷恭贺,天子也很得意,之后又勉励了罗天宝几句这才让其和张浩退下,刚才那几个内侍这才把二人又领出大殿,等到了院门口,董燕等人早已等候多时,见状赶忙迎了上来,询问情况。

“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回去再说。”罗天宝当时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冲众人说道,大伙一想也对,这里眼下算是临时的皇宫,哪能容众人在这里闲聊?于是大伙跟着官员出了上清宫,由李承恩等人护送这才把众人又带回了住处。

等大伙到了小院坐定,罗,张二人这才讲述了整个经过,众人听说他俩能见到天子以及这么多当世名人都是颇为羡慕,只是舒怡略有些不满。

“皇上也真是的,既然都给少帅你赐名了,干脆当场给您和大将军封官好了,何必还要交给有司处置,这不多此一举吗?”

罗天宝等人闻听她这么说都是一惊,当即看了看左右,幸好并无外人,这才冲舒怡说道:“小怡切莫胡言,这是天子脚下,不比咱们吉州,你刚才那么说是大不敬,这让人给告发了,非但是你,咱们都要跟着受牵连。”

舒怡见大伙这么紧张,知道事态非小,当即用手把嘴捂上是不敢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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