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子虽然不是干部。但也是干部身份，每个月有一斤肉票跟二两油票的补贴。”
“加上他们家每个月本来就有的两三斤肉票，每个月光肉票都有十斤，哪怕一天吃半斤肉，这十斤猪肉也能吃二十天。”
“我没记错的话王东虽然是轧钢厂后厨主任，但平时还会出去接一些高档演戏，主家基本都会送一些没用完的猪肉，鸡肉。”
“这么一算，他家完全可以做到天天吃肉。”
“这还只是平时的补贴，没有算过年过节。”
“咱们轧钢厂过年过节的福利一直都非常好。”
“这几年每年过年大家都能分到两斤猪肉，两块肥皂，两条毛巾，一个茶缸，像厂里的高级钳工，锻工……还能分到一个热水瓶。”
“王东家的三口人都是干部身份，其中两个已经是正科级跟副科级干部，他们的过年福利就更多了。”
“三个人在轧钢厂的福利加起来最少有二十斤猪肉，这还不算鸡肉，鸭肉，鱼肉什么的……”
“你觉得人家家里会缺肉吃吗，有必要冒险去鸽子市投机倒把吗？”
“我知道你跟王东同志不对付，但不对付归不对付，但你也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诬陷人家，这可是犯法的。”
说到这儿，杨厂长脸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易中海也慢慢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
不等易中海开口解释，杨厂长充满严肃的声音再次传到他耳朵：“易师傅……棒梗同志，你们还有证据吗？”
“如果没有那可就是诬陷咱们轧钢厂的优秀干部。”
“虽然厂里成立举报办公室，鼓励大家举报各级干部的违法乱纪行为，恢复咱们轧钢厂的正常生产秩序，但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举报他人。”
“所以你们两个如果不能拿出一些确凿证据，厂里肯定会给你们一些处分。”
说到这儿，杨厂长也不管易中海脸上的表情多么震惊，再次拿出一封举报信道。
“我这里还有一封举报信，但不是举报王东同志的，而是举报你们两个的。”
“说你们师徒二人在一车间经常偷奸耍滑，还公报私仇，欺骗厂领导，里面列了不少证据。”
“我本来是不相信的，但看了举报信上面的证据以后我信了，因为里面有不少事情我亲身经历过，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想着你怎么着也是轧钢厂的老员工，还是曾经的八级钳工，我作为厂长，能照顾还是照顾一下。”
“但写这封举报信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十几个工人联名写的，这么一来厂里就没法儿置之不理了。”
“我已经把这件事儿交给厂里的调查小组，如果调查后属实，该有的处分肯定少不了。”
“具体什么处分我也不知道，毕竟轧钢厂不是我的一言堂，需要厂领导共同商量以后决定。”
“另外……”
“我再通知你一个消息。”
“经过轧钢厂调查小组的严格调查，王东在轧钢厂后厨并没有任人唯亲跟贪污，反而对轧钢厂做出巨大贡献。”
“之前考虑到他年龄太小，一直压着功劳没有晋升。”
“李厂长离开轧钢厂以后，轧钢厂好多干部遭到调查而离职。”
“经过厂领导研究够决定，任命王东同志担任轧钢厂后勤处副处长，代理处长一职。”
“王东媳妇儿陈君同志晋升轧钢厂技术科科长。”
“他还有个小姨子在财务科上班，这次好像也会被晋升为副科长。”
说完后也不给易中海跟棒梗两个人反应时间，直接挥手道：“好了……”
“我该跟你们了解的情况都了解完了，你们两个可以回车间了。”
“不出意外，调查小组会在一个小时后去一车间调查工友举报你们的事情。”
“因为你们两个只是轧钢厂普通工人，针对你们的处分不需要厂领导集中讨论。”
“如果调查属实，针对你们两个人的处分下班前就会做出来，希望你们两个提前做好准备。”
有一句话叫做杀人诛心。
易中海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本以为自己通过举报王东给新厂长一个投名状，自己就能成为新厂长心腹，并且顺势晋升为轧钢厂一车间副主任。
王东也会因为自己的投名状而被新厂长扳倒，丢掉后厨主任的位置，变成轧钢厂一个普通工人。
没想到最后的结果跟自己预想恰恰相反。
本该升职的人不仅没有升职，还有可能挨处分。
本该该处分的王东并没有挨处分，反而往上升了一级，彻底成为自己高不可攀的存在。
第572章 易中海心虚
前脚刚离开杨厂长办公室，易中海脸色后脚就变得惨白。
豆大的汗珠就跟下雨似的从额头流淌下来，心情非常紧张。
在他的记忆里，当年被四合院邻居捉奸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
棒梗反应更加夸张，直接露出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表情，出杨厂长办公室后，也许是因为太恐惧，差点儿跌坐在地上，非常丢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用自己充满恐惧的声音朝易中海问：“易爸……”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轧钢厂开除？”
这也是易中海最恐慌跟担忧的事儿。
当年他跟秦淮如被捉奸时，手里还握着好几千块钱存款，哪怕事情闹大，丢了工作，有几千块钱存款在手，将来养老肯定不成问题。
现在不一样了。
手里的存款全部加起来还不到一千块钱，要是真被轧钢厂开除，将来的养老金也没了。
加上他年纪也大了，不可能在外面重新找到工作，就手里那点儿存款肯定不够养老。
他易中海在四合院跟轧钢厂谋画了大半辈子，目的就是为了将来退休以后能过上好日子，有人帮自己养老。
结果算计来算计去，连退休以后得基本生活保障都满足不了，易中海怎么可能不心慌。
迎着棒梗充满恐惧的目光很心虚回答：“就算杨厂长真以我们诬陷厂领导的罪名处分我们，应该还不至于把我们从轧钢厂开除……吧……”
易中海以前对棒梗说话一般都是底气十足，今天第一次有了心虚的感觉，因为他也不知道杨厂长会不会把他们开除。
如果单纯这举报信诬陷厂领导，肯定还没到开除的地步。
关键是他们师徒二人把杨厂长给得罪死了。
如果杨厂长想要报复他们，旧事重提，不惜一切代价寻找他们两个在轧钢厂曾经犯过的错误，并且加重出发他们，从轧钢厂开除也不是没有可能。
棒梗听出易中海的心虚，脸上的恐惧表情更浓了，一脸着急问：“那怎么办？”
“现在好多知青回了四九城，外面到处都是找工作的人。”
“要是我们因为挨处分而被开除，肯定找不到新工作。”
“易爸……”
“当初是你怂恿我跟你一起举报王东的，说一定不会出事儿，还能让我们成为新厂长心腹……”
“现在出事儿了，我们还有可能被轧钢厂开除，你必须要想办法帮我保住这个工作，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后爸了。”
“闭嘴……”
易中海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绝对忍受不了棒梗爬到自己头上拉屎撒尿，威胁自己。
脸上的担忧表情立刻被愤怒取代：“慌什么慌。”
“厂里的处分没出来之前，什么都有可能。”
“就算厂里真要把我们开除，那也会提前找我们谈话……”
“我怎么说也在轧钢厂工作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肯定能想办法留下来。”
“先回车间，我再想想办法。”
…………
一车间，主任并不清楚易中海跟棒梗两个人在杨厂长办公室遭遇了滑铁卢。
毕竟他们两个刚刚离开车间时的表情太嚣张了，分明就是一副要升官的架势。
再联想到他们装病也要去举报的事儿，车间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两个的举报成了，搞不好就会因为这个举报而得到新厂长重视。
见易中海跟棒梗回到车间，不少见风使舵的员工想要过去巴结他们。
易中海是厂里的老员工，还是曾经的八级钳工，要资历有资历，要技术有技术。
如果真能得到新厂长青睐，不仅可以趁机恢复八级钳工身份，当上车间副主任都有可能。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要是易中海得到新厂长新人，棒梗在车间里的地位也会跟着提升。
趁他们两个还没升官，现在去巴结他们，说不定自己也能得到点儿好处。
结果还没来得及巴结，两个人脸上的惶恐跟担忧表情就被大家看在眼里。
离开车间时的狂妄跟嚣张表情则消失的一干二净。
面对这个变化，傻子也知道两个人没在新厂长那里讨到好，搞不好还被骂了。
那些见风使舵的员工果断放弃巴结两个人的想法，但还是有几个人凑过去。
但他们的目的不是巴结易中海跟棒梗，而是过去嘲讽他们两个，想要知道他们脸上表情为什么变化那么大，倒地在新厂长办公室干了什么。
“易师傅……你们见到新厂长了吗，他是谁，长什么样，好相处吗？”
“你们俩怎么这个表情回来，难道新厂长刚才没表扬你们主动举报的事儿？”
“咱们车间只有你们两个见过新厂长，说明新厂长非常信任你们两个，快跟我们说说憋，新厂长是不是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面对工友冷嘲热讽的问题，易中海不仅黄龙，还非常的愤怒。
这些人都是跟自己不对付，且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自己在车间丢人的工友。
一双手早就因为愤怒而捏成拳头，脸色也变得通红通红。
见他们还想继续嘲讽自己，忍不住往工作台上面砸了一拳，然后骂道。
“都给我闭嘴……”
“现在是工作时间，我要做事儿。”
“你们想知道新厂长是谁，长什么样，自己去新厂长办公室看就行了。”
“不就是问两句话吗？发什么火，这么小气。”几个工友见易中海不接话，也知道自己没法儿继续嘲讽他了，抱怨几句就回到自己工位。
不过易中海刚才的咒骂声让大家更加认定自己刚才的判断。
想要去新厂长那里表功的易中海跟棒梗不仅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反而被骂了，不然两个人脸色不会变得这么差。
殊不知他们两个人不仅被骂了，连轧钢厂里的工作都快要丢了。
这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保住自己在轧钢厂的工作，不然易中海将来的养老都会出问题。
棒梗也会因为丢掉工作而更难找到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