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这次有点匆忙,铅弹射在冰面上弹得了无影踪。
野鸡受惊在冰面上匍匐两下又飞起,原地留下点点血迹。
徐得庸一边拨开干芦苇追,一边装弹,很快追到冰面上。
依靠过人的体质,徐得庸在冰面依旧速度极快。
野鸡飞了十几米落下,在冰面上明显有些站不稳,在冰面上它无处可逃。
徐得庸再次停下瞄准、开枪。
“噗。”
野鸡的身体轻轻顿了一下,随即扑腾起来。
徐得庸露出笑意,赶紧跑过去将又扑腾出几米的野鸡抓住。
野鸡还活着,是一只母的,脖子和翅膀处有血迹渗出。
徐得庸扛着气枪,手提野鸡往回走,边走边嘀咕道:“小鸡小鸡你别怪,你是阳间一碗菜,今天走的早,明年来的快……。”
来到岸边,将气枪收起,短铁锹出现在手中,在岸边砸了一块冰面,露出冰凉清澈的河水。
有花堪折直须折。
拿出猎刀,放血杀鸡,没有热水烫不好拔毛,徐得庸索性连着鸡皮一起扒掉。
收拾好洗净之后也就还有一斤左右。
来到车边,挖了个简易的土坑灶,砍了一些芦苇做柴火。
盲盒空间内有油没盐,但有酱油。
将处理好的野鸡均匀的抹上油和酱油,再以铁锹做板,“铁板烧鸡”。
荒野中一股烟火升起,徐得庸靠着车轱辘,一边烤火一边烤鸡。
嘿,啥时候开出一口铁锅就更好了!
半个小时后,“铁板烧鸡”做好,他又做了“铁板馅饼”“铁板烤馒头”“铁板粉肠”。
这顿野外午饭格外的丰盛!
吃饱喝足,徐得庸灭火填坑,收拾妥当后继续赶路。
下午三点多,他终于抵达牛栏山,现如今这里属顺义县第二区,今年会撤区并乡,牛栏山为中心乡。
这里地处潮白河冲击平原,地势中部高、东西低洼,俗称“两沟夹一岗”,曾是京东八大重镇之一。
牛栏山确实有座山,只是不高,仅有八十多米,位于东侧,是烧石灰的“原料基地”。
山的第三峰有洞穴,相传曾有金牛居于洞中,因此得名牛栏山。牛栏的意思不是把金牛拦住,而是说此山相当于金牛的家,所以又名金牛山。
徐得庸骑着车直接来到牛栏山酒厂。
牛栏山酒厂是五二年在“公利号”、“富顺成”、“魁胜号”、“义信号”四家老烧锅的基础上成立建厂。
徐家烧锅规模小一些,过了半年才加入,没办法,粮食统购统销、合营。
如今酒厂不大,产量不大,职工不到百人,和早几年成立的“红星”是没法比。
徐辉率凭借过人的酿酒经验和能力,如今已经算是酒厂中的领导层和大拿,而且还有一点股份红利。
徐得庸告诉门卫找徐辉率。
人家闻言打量了他一番,没有为难顺当的传话。
很快,一身蓝色工装服的徐辉率便从酒厂中出来。
徐辉率一米七出头,二十七八岁,浓眉大眼,长得很精神。
差点就赶上徐得庸!
他大步流星的出来,笑呵呵的伸出手道:“您好,您是徐得庸同志吧?”
徐得庸和他握了握手,爽朗笑道:“您好,我是徐得庸,您比我年长,我就冒昧叫您一声辉率大哥。”
说完松开手,掏出徐慧真写的信递给他。
徐辉率一边打开信一边笑着道:“好啊,正好我们都姓徐,能多个弟弟也挺好。”
徐辉率一目三行的看完信道:“之前小真打电话来还提过,说她生孩子的时候多亏了你,没想到拉酒又是你,真是缘分啊!”
徐得庸挠挠头咧嘴笑道:“有可能不是缘分……。”
“那就是上天注定。”徐辉率哈哈一笑道:“走,我们进去直接让装酒,今晚在我家住一宿,让你嫂子炒几个下酒菜,我们喝一杯,来到酒厂可不能不喝酒。”
徐得庸连忙道:“我酒量有限,而且明天一早要赶路,不能多喝。”
徐辉率大手一挥道:“没事,反正小真那小酒馆过两天才正式开业,明天上午晚点走也不要紧,只要天黑能到就成。”
徐得庸不禁揉了揉鼻子,这未来的大舅哥有点忒热情啊……!
……
96.第96章 莫笑牛山腊酒浑
96.
2023-11-20
徐得庸将车骑进酒厂。
徐辉率指挥着他将车骑到装酒的地方,没用徐得庸动手,几个工人便将酒坛子搬下车。
徐辉率道:“把车放这就成,你一路骑来肯定累坏了,先和我回家休息一阵,要是饿了就垫补点东西,晚上喝酒的时候再叫你。”
徐得庸道:“我还好,不用特意休息,其实在厂里随便找个地方就将一晚就成,不用去您家麻烦。”
徐辉率故意板着脸道:“那怎么成,必须去我家,房间都收拾好了。而且年轻人别逞强,听我的跟我回去休息,就这么决定。”
徐得庸有些无奈,好吧,您说我累我就累吧!
两人向厂外走去。
“您这离厂没事吧?”徐得庸道。
徐辉率笑呵呵道:“在家地头上,一时半会没事。”
随即他边走边笑着介绍道:“冬天来我们这看不到什么景致,回头等春暖花开再来时,我们这好歹算是古镇,还有几处地方可以看一看,碧霞宫、金牛洞……。”
“夏天到潮白河洗澡捉鱼,要是能捉到金鳞大鲤鱼,不但味道鲜美更是难得的好兆头。”
“秋天石梁蟹火,史家口村北的怀河上的石桥,高粱将熟时螃蟹纷集,多有爬到岸攀上梁穗餐食,到时候人提灯捉蟹。河蟹喜亮,在河内固篱笆,上挂围灯和捕蟹的篓子以待,河蟹就会自投罗网,场面相当壮观……。”
……
徐得庸闻言笑着道:“辉率大哥,您说的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徐辉率哈哈一笑道:“甭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徐得庸笑了笑没有说话。
徐辉率的家离酒厂不远,在车棚取了自行车,带着徐得庸十分钟左右便到了。
“秀芳,秀芳,我让你收拾的屋子收拾出来了吗?”
推开木门进入院内,徐辉率便喊道。
“汪汪汪……。”
一只拴着的大黑狗闻到陌生人的气息,从墙角狗窝里窜出来,冲着徐得庸大叫。
旁边鸡舍里拦着几只鸡,也“咯咯咯”的叫起来。
徐辉率家的院子不小,后院应该以前做酿酒的场地用,如今院里能闻到淡淡的酒香味。
“黑炭,别叫。”徐辉率呵斥道。
这时,一个戴着头巾模样清秀的女子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姑娘。
“收拾好了。”李秀芳没好气道:“嚷嚷那么大声干嘛,小虎子调皮刚睡着,吵醒了又到处乱跑不安生。”
“爸。”小姑娘叫了一声,眼睛滴溜溜的看向徐得庸。
“爸爸。”
话音未落,一个戴着虎头帽,虎头虎脑的三岁小子,穿着袜子就跑了出来。
还没跑出门便被女子揪住小棉袄道:“谁让你不穿鞋下地,小屁股又想挨揍了是不。”
小虎子挣扎着道:“爸爸、去捉兔兔……。”
“哈哈哈……。”徐辉率笑着大步走过去抱起儿子道:“爸爸今天没空,过两天的,小雁儿,小虎儿,快叫叔叔。”
小虎子瞅了瞅了徐得庸,眨眨眼噘嘴将脑袋别到一边。
小雁儿倒是很听话的叫了声:“叔叔。”
徐得庸笑着答应一声,从“兜里”掏出十颗左右糖果递给小姑娘道:“小雁儿乖巧懂事,吃糖。”
他的糖果“库存”已经告急,只剩下二十多颗。
“谢谢叔叔。”小姑娘露出笑容并没有伸手接,看了眼爸爸。
徐辉率点点头道:“叔叔给的就拿着吧。”
小姑娘这才伸手接过。
小虎子在听到“吃糖”的时候已经把头转过来。
他们家里虽然条件不错,糖果也不是经常吃。
不过这小子有点犟劲,虽然很想吃但依旧抿着嘴不喊人。
李秀芳笑着道:“给一两颗就成,给这么多干嘛。”
徐辉率介绍道:“这是我媳妇李秀芳,你叫嫂子就成,这是慧真电话里说的徐得庸。”
“嫂子好。”徐得庸道。
“哎。”李秀芳答应一声道:“兄弟快进屋上炕暖和喝茶。”
小虎子被爸爸抱进屋,便歪扭着下来,跑向姐姐那。
哼,你不给我问姐姐要!
“臭小子。”徐辉率笑骂了一句道:“兄弟别见怪,这小子平常嘴犟的很,遇到不熟悉的人死活不开口。”
徐得庸笑着道:“没事,只要我不是例外就成,哈哈……。”
两人脱鞋坐上宽敞的大炕。
李秀芳勤快的给两人倒上茶水,端来一点瓜子花生。
另一边,小虎子成功从姐姐那拿到一块糖,喜滋滋的吃起来,然后自己费劲吧啦的爬到炕上,靠在徐辉率的背后玩耍。
“兄弟你饿不饿,让你嫂子给热几个馒头。”徐辉率喝了一口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