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周开始 第124节

元祐帝在位期间,确实是励精图治,国泰明安,在不论是在朝还是在野,名望都非常高。

可这并不是让太后出来锤炼听政的理由,就如同卫允那日在朝堂之上说的那样,当今永安帝乃是元祐帝的继子,是正式册封过的太子,是元祐帝遗诏之中亲自选定的皇位的继承人。

按世俗的说话,继子便是承袭家业的继承人,从礼法上说,继子的继承权要胜过那些所谓的同族,旁支不知凡凡,就连大周律法都是这么规定的。

难道说永安帝就不能稳定朝纲了,还是说永安帝这个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那为何历朝历代即位的皇帝,让太后垂帘听政的少之又少。

而且那日在朝堂之上,卫允有句话还没说呢。

难不成是想让大周重蹈前朝李唐的覆辙吗?前朝高宗皇帝之时,日月凌空,不分轩轾,高宗之后,武瞾独揽大权,成了史上唯一的以为女帝。

前朝旧事,恍若昨日,依旧历历在目,可满朝文武却依然坚持要让曹太后垂帘听政。

卫允颇为无奈,想要阻止,奈何一人的实力有限,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到时候等到西北战事平定之后,再想让已经初掌权势的曹太后放手,还政于新帝,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如今西北战事刚起,而且战况愈演愈烈,双方胶着不下,互不相让,破局的条件尚未出现,这场大战,两国都投入了巨大的兵力,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结束的了的。

与此同时,在如此紧张的大局之下,朝中又有人提及如今新帝即位,刚刚大赦了天下,如今该当开设恩科,以示皇恩浩荡,收拢天下士子之心了。

不论边境那边打的多惨烈,但大周内部,还是该如何就得如何。

永安帝对于此事自然是一万个支持,如今满朝诸公,除了他自己从禹州带过来的几个心腹之外,其余人等,皆是元祐帝留下来的两朝元老,一个个都‘德高望重’的。

虽然朝臣之中不乏似卫允这等直接投向了永安帝的,但相比满朝文武而言,数量是在是太少了,永安帝若是想要真正从曹太后手中将权力拿回来,就必须培养起自己的亲信心腹,而恩科选拔士子,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手段而已。

新帝继位,开设恩科,为朝廷选拔人才,乃是自隋唐创立科举制度之后,历朝历代的惯例,周承唐制,自然不会有人反对,便是曹太后在此事之上,亦不会说什么。

恩科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时间定在了明年的二月,主考的人员定了工部的左侍郎。

………………

如今已然入秋,紧接着就要到秋收了,秋收之后,便是收缴赋税的时候了,到时候卫允这个户部侍郎肯定得更加忙碌。

还有盛家那边,老太太正紧锣密鼓的帮明兰安排相亲,相亲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顾廷烨说的那个太医院院正贺老大人家的贺弘文。

贺弘文今年十八岁,虽未曾读书科考,但一身医术,却早已得了贺老太医和贺家祖母的真传,只是因为年纪尚轻,经验不足,在一些疑难杂症上面还差着火候,但也胜过世间诸多大夫了。

如今管着贺家的在京中的药铺,亲自坐堂,替人看病问诊,磨练技艺。

若是只看贺弘文履历和贺家的话,卫允觉得其实这家伙也挺不错的,首先,贺弘文家中颇有资产,便是日后分了家,花销吃穿也都不愁。

其次,贺家除了贺弘文的祖父之外,官位最高的一个就是在外地做一州知州的族叔,而且因着其祖父太医院院正的缘故,和京中的勋贵世家们的关系都还不错。

家世在汴京城里虽只能算是最一般的那种,但贺家的人都不错呀,不论是贺老太爷还是贺老太太,都是极好的,不是那些个惯会做乔拿捏媳妇的长辈。

而且在卫允看来,家世什么的并不重要,尤其越是那种大家族,里面的龌龊勾当就越多,什么勾心斗角啦,尔虞我诈了,简直不要太厉害。

那些个后宅妇人,一个个的战斗力简直逆天,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手段让你防不胜防,明兰虽然聪慧通透,但卫允却并不想让她经受这些。

不过到底怎么选,关键还得看明兰自己,若是明兰自己真的喜欢,卫允也只会不遗余力的支持。

不过也正如顾廷烨所说的那般,贺弘文各方面的条件虽然都不错,经济条件不算差,而且品性也挺好的,温和敦厚,可惜就是一旦遇到了事情,便如同先前的齐衡一样,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这也顾忌,那也顾忌,不够果决。

尤其是贺弘文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曹家表妹在,若是那曹家是个好相与的那也就罢了,可偏生曹家母女都不是什么善茬,贺弘文那个卧病在床的母亲又是个心软没主意了,被人撺掇那么两句,贺弘文嫁到曹家的那个姨母在她面前哭诉那么一两句,只怕贺弘文的母亲心就软了。

若是明兰嫁给了贺弘文,只怕日后的日子就得在和曹表妹的斗智斗勇之中度过了,还有贺弘文嫁到曹家的那个姨母肯定是要三天两头的去贺家打秋风。

她们两个又和贺家有亲,和贺弘文有亲········

总之就是一团乱麻,而且对于曹家这种胆敢贪污受贿,以至于闹出人命而至流放的人家,如今虽然侥幸遇到了大赦,脱离了发配流放的身份,定然是要想方设法的抱上贺家这根大腿的,否则的话,曹家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知道盛老太太的打算之后,卫允当即下令,让各地的卫所配合,助顾廷烨的漕帮兄弟火速将曹家人送至汴京。

而卫允自己,则亲自去了一趟盛家,美其名曰拜访盛老太太,实则是为了看看明兰相亲的情况。

寿安堂之中,盛老太太坐在首位之上,明兰坐在老太太左手边,贺弘文和贺家的老太太,则坐在盛老太太的右手边。

两个老太太正说着话,明兰和贺弘文则是竖起了耳朵,老老实实的听着,时不时也说上那么一两句,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充当听众,明兰茶水喝的不少,身后的丹橘光是添茶就不知添了多少回。

贺弘文则是将手搭在膝盖附近的大腿之上,坐的笔直而端正,挺着胸膛,言谈举止之间,也比平时少了一份从容不迫的淡定,多了一份淡淡的局促。

两个少年少女目光每每相会的时候,都会互相送上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很快便错开。

正说话间,忽然有下人来报。

“老太太,卫三爷来了,说是要过来拜见老太太您!”小丫鬟禀报道。

“来拜见我?”盛老太太问道:“老爷和二公子呢?”

“老爷和二公子都不在府上!”丫鬟回禀!

盛老太太点了点头,忽然抬眼从明兰和贺弘文身上扫过,微微一笑,抬手一挥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下去,他既然要过来拜见我,那也正好,省的我日后再跑一趟,让他过来吧!”

贺弘文和贺家老太太自然不知道盛老太太说这话的意思,可另一边的明兰就不一样了,尤其是盛老太太方才说话之前的那一眼,把明兰这小丫头的脸都给看的微微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忙端起茶盏灌了口茶水,想要掩去心中的羞涩。

可越是如此,在盛老太太眼中,便越等同于是欲盖拟彰,看着明兰此时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些许小女儿家的姿态,盛老太太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愈发浓郁,看向贺弘文的目光之中,也带上了几分满意。

旁边的贺老太太却是一脸的好奇,问道:“老姐姐,这位卫三爷是何许人也?方才听老姐姐话里的意思,这位卫三爷和你们家似乎颇为亲近,可我怎么不记得你们盛家还有姓卫的亲戚?难道是我记错了?”

贺老太太早年是盛老太太的手帕交,后来虽然都嫁了人,可彼此之间的联系却从未断过,尤其是近期两个老姐妹打起了结成儿女亲家的注意,是以两家对于彼此也都颇为了解。

盛老太太几不可查的瞥了一眼明兰,一脸的神秘说道:“瞧你着的什么急,待会儿等人来了,你亲自见上一见不就知道了嘛!”

盛老太太越是如此,贺老太太越发的好奇,说道:“那我待会儿倒要瞧一瞧,这位卫三爷的庐山真面目了。”

盛老太太打趣着说道:“记得睁大眼睛,待会儿保管叫你大吃一惊!把眼珠子都给惊的掉下来!”

盛老太太越是这么说,贺老太太便越是好奇,不仅如此,就连贺弘文也对这位即将到来的卫三爷生出浓浓的好奇心。

祖孙俩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心里不禁开始猜测其这位卫三爷的身份来。

卫这个姓氏在汴京城并不多见,如今在汴京城风头正盛的,也就只有卫允一个了,可是来人却是行三。

据贺家祖孙所知,卫允的头上貌似只有一个姐姐,如今也在汴京城里,那这位卫三爷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够让盛老太太如此重视!

而且听盛老太太话里的意思,似乎这位卫三爷和今日的事情也有关联!

祖孙俩越想越乱,实在是猜不出这位卫三爷的身份,还有他和盛家之间的关系。

第 185章 卫允出马

明兰的心里一突,听到自家舅舅过来的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悄悄抬眼瞥了瞥对面的贺弘文,瞬间就猜出了卫允次来的目的,脸颊顿时就变得有些滚烫。

贺弘文和贺家老太太自然不知道盛老太太说这话的意思,可另一边的明兰就不一样了,尤其是盛老太太方才说话之前的那一眼,把明兰这小丫头的脸都给看的微微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忙端起茶盏灌了口茶水,想要掩去心中的羞涩。

可越是如此,在盛老太太眼中,便越等同于是欲盖拟彰,看着明兰此时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些许小女儿家的姿态,盛老太太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愈发浓郁,看向贺弘文的目光之中,也带上了几分满意。

旁边的贺老太太却是一脸的好奇,问道:“老姐姐,这位卫三爷是何许人也?方才听老姐姐话里的意思,这位卫三爷和你们家似乎颇为亲近,可我怎么不记得你们盛家还有姓卫的亲戚?难道是我记错了?”

贺老太太早年是盛老太太的手帕交,后来虽然都嫁了人,可彼此之间的联系却从未断过,尤其是近期两个老姐妹打起了结成儿女亲家的注意,是以两家对于彼此也都颇为了解。

盛老太太几不可查的瞥了一眼明兰,一脸的神秘说道:“瞧你着的什么急,待会儿等人来了,你亲自见上一见不就知道了嘛!”

盛老太太越是如此,贺老太太越发的好奇,说道:“那我待会儿倒要瞧一瞧,这位卫三爷的庐山真面目了。”

盛老太太打趣着说道:“记得睁大眼睛,待会儿保管叫你大吃一惊!把眼珠子都给惊的掉下来!”

盛老太太越是这么说,贺老太太便越是好奇,不仅如此,就连贺弘文也对这位即将到来的卫三爷生出浓浓的好奇心。

祖孙俩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心里不禁开始猜测其这位卫三爷的身份来。

卫这个姓氏在汴京城并不多见,如今在汴京城风头正盛的,也就只有卫允一个了,可是来人却是行三。

据贺家祖孙所知,卫允的头上貌似只有一个姐姐,如今也在汴京城里,那这位卫三爷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够让盛老太太如此重视!

而且听盛老太太话里的意思,似乎这位卫三爷和今日的事情也有关联!

祖孙俩越想越乱,实在是猜不出这位卫三爷的身份,还有他和盛家之间的关系。

不多时,寿安堂之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堂内四人的目光,悉数朝着门口的位置投了过去。

只见一侍女的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岁许,身穿青色长衫,身形修长健硕,修长的双臂被宽大的长袖包裹着,垂在身侧。

肤色微白,却又不是那种纯粹的白皙,而是带着微微的古铜的白。

一对入鬓的剑眉之下,是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的温和面容之上,透着坚毅和果决。

尤其是那一身气势,举手投足之间,隐约带着几分霸道的气息,颇具压迫之感。

在贺家祖孙的注视之下,之间那青年走至堂中,冲着上首的老太太拱手躬身,礼道:“老太太安好,冒昧登门,多有叨扰,还望老太太莫怪!”

盛老太太笑着道:“许久都没看到三郎了,今日三郎能来,我老婆子高兴都来不及,怎会责怪!”

卫允微笑着说道:“近日公务实在繁忙,一直都不得空闲,这不一日一得了闲,晚辈就来看往年您老人家了吗!”

卫允的声音醇厚温和,听在耳中,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盛老太太抬手道:“三郎莫要站着,快快入座!”

卫允拱手说道:“那晚辈就不和老太太客套了!”

卫允走至明兰身侧,提起衣摆,优雅的坐下。

明兰起身冲着卫允福身一礼,脸颊微红,带着几分羞意:“明兰见过舅舅!”

卫允抬手温柔的笑道:“行了,无须多礼,快坐下吧!”

明兰微微颔首称是,坐回了椅子上,不过却好似如坐针毡一般,怎么做都不舒服,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往旁边的卫允身上撇去。

另一边,贺家祖孙听到明兰叫卫允舅舅,当即便震惊了,可转念一想,貌似明兰的生母卫小娘便是卫姓,难不成这个卫三郎就是卫小娘的弟弟?可若是如此的话,那为何盛老太太会对一个小娘的兄弟如此热情,纵使是爱屋及乌,因为宠爱明兰,而对卫家人多有好感,但也不至于此吧!

祖孙俩还疑惑着,坐在上首的盛老太太便说话了。

“听说如今西北战事吃紧,马上又快到秋收了,三郎合该正是忙碌的时候,今日怎会得空来老婆子这儿!”

西北的战事再吃紧,收缴赋税的事情再重要,也不及自家侄女儿的终身大事。

不过这话卫允可不会傻傻的说出来:“正是近些时日太过忙碌了,今日尚书大人才特意让晚辈休息一日,这差事虽然要紧,可咱这身体也得注意,若是把身体给累垮了,岂非更耽误事儿!您老人家说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盛老太太点头说道:“劳逸结合,张弛有度,方为长久之道,如今西北战事胶着,数十万大军的粮草军械皆要户部调拨,只怕接下来一段时间,三郎都有的忙了!”

卫允亦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叹息道:“谁说不是呢,谁叫晚辈运气不好,正好赶上了呢!先前在大理寺的时候,正好赶上了逆王叛乱,忙的是不可开交,好不容易等咱们这位新官家登了基,从大理寺被调到了户部,本以为能够清闲几日,没成想又遇上了这么个事儿!”

盛老太太对着明兰道:“明丫头,瞧瞧你舅舅,得了便宜还跟这儿卖乖呢!”

明兰微笑着说道:“舅舅素来是个惫懒的性子,喜欢清闲安逸!”

老太太对着身侧的贺老太太说道:“你瞧瞧他们舅甥,简直跟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似的,都一样的鬼灵精!”

贺老太太微笑着说道:“老姐姐说的极是!”

“哎呀!”盛老太太这才哎呀一声,说道:“人老了,这记性也就差了,竟忘了给你们介绍了!”

说着便抬手给卫允介绍贺老太太:“三郎,这位是太医院院正贺大人的大娘子,亦是老身在家做姑娘时的手帕交,你叫她贺老太太便是!”

盛老太太又指着贺弘文道:“这位就是她和贺太医的孙儿贺弘文,得了贺老太医的真传,一身医术已然颇为出色!品性也好,是个很不错的后生。”

说贺弘文的时候,盛老太太脸上带上了笑容,目光之中不由自主的带上了打量。

盛老太太又对祖孙二人介绍卫允:“这位卫三郎,便是我家明丫头的亲舅舅,如今的户部左侍郎,兼锦衣卫指挥使卫允!”

待盛老太太说完,卫允当即便拱手道:“原来是贺太医的家眷,失礼失礼,贺老太医医术高超,只是常年在宫中替官家和贵人们看诊,卫某虽然神交已久,却始终未曾得见,一直引以为憾,不想今日却在这儿见到了贺老太医的家眷,缘分二字,当真是奇妙!”

而贺家祖孙,虽然方才自盛老太太和卫允的谈话之中已然对卫允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但当盛老太太当真把卫允的身份当面说出来的时候,祖孙二人还是面色微变,眼底,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祖孙二人赶忙起身,贺老太太冲着卫允福身一礼道:“原来是卫大人当面,老身老眼昏花,有眼无珠,竟识不得大人,实在是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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