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城咏叹调》的后期制作比预想中更快。
张扬的办公室里，时常能看到蔡卓言抱着笔记本电脑看样片的身影。
“这个镜头的色调是不是太暗了？”.
她指着屏幕上苏晚在雨夜奔跑的画面。
张扬从文件中抬起头，走到她身后。
“许知非想营造压抑感，”
他俯身看着屏幕，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不过你说得对，暗部细节有点丢失。”
蔡卓言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
“我让后期再调一遍。”
张扬直起身，指尖在她发顶轻轻敲了敲，“倒是你，明天要去试镜那个电影角色，准备好了吗？”
蔡卓言关掉样片，590转过身看着他。
“剧本看了三遍，”
她有些不确定地说，“但那个角色太复杂了，我怕……”
“怕什么？”
张扬打断她，“怕演不好，还是怕别人说你靠关系？”
蔡卓言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
自从和张扬的关系半公开后，类似的质疑声从未消失。
“张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她小声说，“但我真的想凭自己的实力拿到这个角色。”
张扬沉默片刻，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这是那个电影导演的全部作品分析，”
他放在她面前，“还有你要试镜的角色原型资料，我让剧本组整理好了。”
蔡卓言翻开文件夹，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笔记和标注，显然经过了精心整理。
“张总，你……”
“我只是提供资料，”
张扬看着她，眼神认真，“能不能拿到角色，取决于你自己。”
蔡卓言看着他眼中的信任，忽然觉得充满了力量。
“谢谢你。”
“我说过，”
张扬勾起嘴角，“不用谢我。”
试镜那天，蔡卓言提前一小时到了电影剧组的筹备处。
走廊里遇到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圈内小有名气的女演员。
“哟，这不是《浮城咏叹调》的女主角吗？”
一个化着浓(aedi)妆的女演员阴阳怪气地说，“也来抢电影资源了？”
蔡卓言没有理会，径直走向试镜室。
推开门时，发现张扬竟然坐在评审席上。
她愣了一下，听到导演开口：
“蔡卓言是吧？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这场戏是女主角在精神病院里的独白，需要极强的情绪爆发力。
蔡卓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神已经完全变了空洞，迷茫，带着一丝疯狂。
“他们都说我疯了……”
她喃喃自语，手指神经质地揪着衣角，“可我明明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导演忍不住追问。
蔡卓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偏执。
“看到了……那个藏在衣柜里的影子……”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低落下去，带着一种破碎的绝望。
“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人……”
“咔！”
导演猛地站起来，“太好了！就是这种感觉！”
他走到蔡卓言面前，激动地说：“你完全演出了角色的分裂感！”
蔡卓言喘着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
张扬站起身，递给她一瓶水，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赞许.
128：天台哭戏 ，从背后箍住安抚！
“演得不错。”
试镜结束后，导演当场拍板：“女主角就定你了！”
走出筹备处时，夕阳正好落在蔡卓言脸上。
“开心吗？”.
张扬替她挡着刺~眼的光线。
蔡卓言点点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嗯！”
“晚上想吃什么？”
张扬打开车门，“去吃你最喜欢的那家日料？”
“好啊！”
车子驶离剧组时，蔡卓言忽然想起试镜时张扬坐在评审席上的样子。
“张总，你怎么会在评审席上？”
张扬目视前方，语气平淡：
“投资方要求派代表参与选角。”
蔡卓言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从陈子涵口中得知，那个电影项目的最大投资方，其实是张扬临时注资的空壳公司。
《浮城咏叹调》的首映礼定在市中心的大剧院。
蔡卓言穿着一袭银色鱼尾裙，站在红毯尽头，闪光灯如潮水般涌来。
“蔡小姐，第一次担纲女主有什么感想？”
“这部戏对你的职业生涯有什么影响？”
她微笑着应对记者的提问，目光却时不时飘向入口处。
直到看到张扬的身影出现在红毯另一端，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穿着一身定制黑西装，胸前口袋里别着和她礼服同色系的方巾。
两人在红毯中央相遇，闪光灯瞬间密集起来。
“张总，作为投资人，您如何评价蔡卓言在剧中的表现？”
张扬看向蔡卓言，眼神温柔：
“她是我见过最努力、也最有天赋的演员。”
蔡卓言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泛起红晕。
首映礼结束后，剧组举办了庆功宴。
许知非喝得酩酊大醉，拉着蔡卓言的手不停地说：
“阿Sa，你以后一定能拿影后……一定能……”
张扬站在不远处看着，嘴角带着笑意。
直到蔡卓言被缠得脱不开身，他才走过去解围。
“许导，时间不早了，我送您回去吧。”
安顿好许知非，回到宴会厅时，蔡卓言正站在露台吹风。
“在想什么？”
张扬走到她身边，脱下西装披在她肩上。
“在想苏晚，”
蔡卓言看着远处的夜景，“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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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沉默片刻，忽然说：
“其实苏晚的结局，许知非最初写的不是那样。”
“嗯？”
“最初的结局，”
张扬看着她，“苏晚没有等到投资人的电话，而是选择了独自离开。”
蔡卓言惊讶地睁大眼睛。
“那后来为什么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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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笑了笑，伸手替她拢了拢披在肩上的西装。
“因为我跟许知非说，”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真正的独立女性，不是不需要依靠，而是知道自己可以依靠谁。”
蔡卓言的心跳骤然加速，她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