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鉴宝:我真没想当专家 第24节

  他笑了笑:“郝师兄,爷爷确实退休了,但研究机构很多,你又不是没熟人?比如西大,比如耀州窑研究中心……转一手,一两万还是能赚的!”

  郝钧直摇头:“一两万,都不够麻烦的?”

  他稍顿了一下:“你要真觉得有研究价值,也不是不能买,但最好先问一下林教授!”

  不是……我没说我要买,我是让你买。

  怎么就点不透?

  老宋又开始点头,就差把壶塞林思成手里:“对对对……卖给研究机构。林教授可是咱陕省的瓷学泰斗,认识那么多研究机构,转一手三五万轻轻松松。”

  林思成叹了口气。

  郝钧是再不能劝了,再要劝,郝钧肯定能想明白。但同时,老宋也能转过弯,再想十万买这壶,就是痴心妄想了。

  当然,东西肯定不能错过。郝钧点不透,那就就自己出手。但说实话:两世为人,买主和卖主联手,硬把漏往自个怀里塞,这还真是第一次。

  他想了想:“我只有八万!”

  确实只有八万,就上次卖了鸡毛掸子那八万。

  没想老宋连丝磕绊都没打:“八万就八万,但盒子不能给你!”

  话音落下,他顺手拎过一只稍大点的盒子,先往里垫了层泡沫,又把壶往里一塞。

  “呲呲”几声,胶带撕得刺耳响,眨眼的功夫,里外缠了三圈。

  然后往林思成面前一推,又拿出POS机,脸上堆满笑:“承惠!”

  林思成都惊呆了:不是……前后有没有三分钟?

  宋老板啊宋老板,你是多怕这壶砸你手里?

  “不是老宋……你欺负小孩不懂是吧?POS机给我放下……”

  郝钧一脸牙疼,很是认真的看着林思成,“这壶真有研究价值?”

  林思成点点头:“多少是有一些的!”

  “有就好!”郝钧有点不放心,“要不然,你再问问林教授?”

  林思成取出银行卡:“不用!”

  郝钧再没说话:林思成肯定懂瓷器研究,不然不会看穿文物公司的倒流壶有放射性。

  这么一想,应该如他所说,转一手还是能赚点的。

  那就买。

  转念间,林思成刷了卡,打了小票,把壶提在手里。

  老宋满脸堆笑,把两人送出门。

  走出十多米,郝钧冷哼一声:“这狗日的肯定不是十万收的,不然哪能笑得出来?”

  “可能吧!”

  但对这样的东西而言,多两万少两万无所谓。

  林思成想了想:“师兄,你之前没请人看过?”

  怎么可能。

  郝钧长于杂项,专精宗教文物,对瓷器只是略懂,肯定要找个懂行的掌眼。

  但荣宝斋只收字画和文房之宝,没有瓷器师傅,他就把专精字画的刘师傅带来看了一眼。

  “当然请了,就前天,我带刘师傅看了一眼。”

  “谁?”

  “就老刘,刘国义,上次卖掸子,你也见过!”

  林思成想了起来:郝钧店里的那位字画专家?

  “他怎么说的?”

  “说字刻的倒是挺工整,但匠气太重,篆印也只是一般。”

  不应该吧?

  上次,前后不过一分钟,他就道破掸子上的那行字是溥心所作。而与之相比,陈曼生的名气不要太高。

  毕竟是仿品,要说他认不出壶身上的字体和篆印风格情有可原,自己也是揣摩了好久才和陈曼生对上号。

  但要说那字匠气太重,篆印只是一般……不可能。

  要是连这点鉴赏的眼力都没有,当不了荣宝斋的大师傅。

  下意识的,林思成的脑海里冒出了两个词:截胡,撬包?

  正胡乱猜着,耳中传来爽朗的笑声:“呀,吴老板,好巧?”

  林思成看了一眼:五十出头,大腹便便,看到郝钧后明显吃了一惊。

  但反应很快,忙伸出手,又挤出一丝笑:“郝总,确实巧,今天怎么有空来西仓?”

  “到交流中心开了个会,闲着没事,过来转转!”

  也没介绍林思成,就简单寒喧了一下,两人分开。

  临别之际,吴总瞄了一眼林思成手中的盒子,神情有些怀疑,更有些不自然。

  林思成心里一动:“师兄,那位是谁?”

  “专业拉纤(中间人)的,经常给店里介绍字画藏家,有时买,也有时卖。”

  “和刘师傅很熟?”

  “对,两人私交很不错。”

  话音将落,林思成下意识的转过头。那人站在过道里,好像在和人说话。

  仔细再看:老宋靠着门框,往这边指了指。

  哪还用的着怀疑,这人就是刘师傅派来撬包的。所以,要晚来那么十几二十分钟,这壶就没了。

  但好歹一个单位的同事,郝钧还是他领导?

  看了看手里的袋子,林思成叹了口气。

  要没郝钧,这东西落不到自己手里……

  “师兄,给你说件事!”

  郝钧边走边逛,漫不经心:“你说!”

  “这是把曼生壶!”

  郝钧好像没听清:“啥壶?”

  “杨彭年塑胚,陈曼生手书、执刀、篆印的曼生壶!”

  “嗡”的一下,耳朵里好像没了声音,脑子里“轰隆隆”的作响。

  郝钧瞠目结舌:“不可能!”

  知道他一时不会信,林思成点点头:“走,去医院!”

第27章 说个理由

  林思成握紧方向盘,奥迪开的又快又稳。

  郝钧生无可恋,抱着壶瘫坐在副驾驶,脑海中回想着林思成提醒他的那些话。

  一个个字,就像是一根根针,往他心口扎:

  “郝师兄,这壶仿的挺‘真’!”

  “蓝砂的!”

  “至少是清中的,艺术水准很‘高’!”

  “蓝砂的!”

  “非常有特色,很有研究‘价值’!”

  “再有价值也是蓝砂的……不是,林思成,你哪边的?”

  三番两次的提醒,一遍遍的暗示,甚至于,关键的字眼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就差站他耳边吼:师兄,这是大漏,赶快下手。

  自己倒好,心眼被屎蒙住了一样,就认准了仨字:蓝砂的。

  蓝砂的怎么了?

  哪怕是一坨屎,只要是名家雕的,也价值千金。

  再想到在店里时,和老宋的那番对话,郝钧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

  谁说非宜兴籍没有紫砂名家?

  陈曼生和杨彭年不就是?

  两人都是浙江人,不但不是宜兴籍,甚至不是江苏人。

  谁说非宜兴产的紫砂壶,没出过名壶?

  曼生壶不就是?

  陈曼生一生为官,杨彭年追随左右。两人去过赣榆,去过溧阳,去过淮安,就是没去过宜兴。

  所以,打八百杆子,曼生壶也和宜兴扯不上边。

  但自己怎么没想起来,直到林思成解释过后,才如醍醐灌顶?

  只能说,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不是宜兴产,算什么紫砂壶?不是宜兴籍,你算什么紫砂名家?

  哦对,不单是自己这么想,还得加上老宋。

  狗日的,要是知道这是曼生壶,怕是肠子都能悔青:好几百万的宝贝,被他当垃圾一样的硬塞了出去。

  咦,这么一想,舒服多了?

  看他缓了过来,脸上也有了笑容,林思成暗暗点头。

  别说,郝师兄这心理建设能力,还是挺强的。

  他笑了笑:“师兄,这壶挺少见的!”

  “当然,曼生壶存世的虽然多一些,但也只是相对鸣远壶而言!”

  “也挺值钱。”

  “废话,下了两百万,我头割下来……嗯,不对?”

  郝钧猛的一顿,斜着眼睛:“想说什么?”

  林思成的神情很郑重:“师兄,这壶价值很高,不单单是研究价值,还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和科学价值。

  其它不提,只从‘清代第一只蓝砂壶’而言,就能算得上珍品,甚至是孤品。沉淀几年,再稍稍运作一下,翻个两三倍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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