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青葱岁月 第395节

  荣归省,荣归市,荣归县,荣归车站,这下又要荣归高中母校。

  到底是小地方,出了个名人所能造成的名人效应就是宽广。

  “行,那就忙这么几天,搞定后我们就回首都,待久了麻烦更多。”苏慧兰道。

  “妈你也跟我们回首都?”安茜问。

  “对呀。”苏慧兰打趣地看着安茜,“你们不是要备孕吗,那我得好好照顾下你们的衣食住行,特别是吃的,还有保养方面,需要特别注意。”

  安茜眼中闪过一丝娇羞,看了眼华逸尘。

  华逸尘扬起嘴角,“那你学校的事不管了?还有一年就退休了。”

  “哎,算了吧。”苏慧兰摇了摇头,“就你现在这情况,我当妈的在这县城走到哪里都是麻烦,这次回来跟学校里的人都没碰面呢,好多老师包括校领导就打电话来巴结讨好我了。”

  “那正好,跟我们去首都定居。”华逸尘吐槽道,“就你那退休工资,最多2000一个月,你儿子银行卡里9位数,还让你个当娘的去拿2000一个月的退休工资,太让我丢脸了。”

  “嘿!飘了是吧!”苏慧兰哭笑不得,拍打了下儿子的肩膀。

  安茜抿嘴笑,感受着母子俩对话的乐趣,一起走出校门后,踏上回华家的路。

第436章 产业谋局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虽然华家不算“贫”,也没住在深山,但从大年初二开始的这几天,家里的情况也很好的诠释了这句话。

  奶奶有个亲妹妹,是华逸尘的姨婆。

  姨婆有个大儿,是华逸尘的一位叔叔。

  叔叔有个婆娘,是华逸尘的一位姨娘。

  只看这一连串关系,姨婆、叔叔和姨娘都算是他较亲的亲戚。

  可是,姨娘的娘家,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华逸尘从小到大都没听过这位姨娘的娘家有什么人,这也跟他华家没半毛钱关系,但在今年却上门来家里拜年了。

  “尘崽,还记得我不,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嘞。”

  “这媳妇就漂亮了,简直是仙女啊。”

  满屋子的人眼下,突然被姨娘的娘家人说了这么两句话。

  华逸尘那叫一个尴尬,眼前这些人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那热情的劲头让他极度不适。

  安茜板板正正地端坐旁边,心里头不停念道老妈说的要耐住性子应付这句话,在超级尴尬的氛围中强颜欢笑。

  不止是姨娘那莫名其妙的娘家人,更多莫名其妙、以往见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过的所谓亲戚,在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冲击华逸尘的认知。

  若说家中有联系的亲戚家庭,他虽然与之不熟,但也知道有哪些人。

  掰起手指头一算,三个大家庭也就一二十来人。

  但这几天来的人,起码有四五十之数。

  “什么时候我有这么多亲戚了?”华逸尘内心里既是无语又是好笑的。

  他家发展的最好,往昔里亲戚有灾有难需要帮忙时,基本奶奶一个主张后,老爸就出钱出力去帮忙。

  估计也是这个情况在,让这些莫名其妙的亲戚们倒是要点脸。

  没有直接开口索取什么,仅是旁敲侧击的让他有机会就帮衬一番老表们,也就是亲戚们的子女。

  好在姑妈和奶奶他们在,也说过这些亲戚们的事不用他管,他只是笑着打了个哈哈后,就由奶奶他们去应付了。

  就这样处于在琐碎的气氛中过了几天,到了大年初五的时候,夫妻二人终是解放。

  “快走快走快走,不然不知道又有什么亲戚上门。”安茜在门口换鞋,急急忙忙的样子,生怕有什么亲戚来堵他们的门。

  华逸尘也是手脚麻利的换好鞋,“砰”的一声关上门,和安茜消失在了门口。

  苏慧兰和华友骏等家人们见状,各是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样。

  而在外头,两人一路无话,沿途回应着形形色色的车站叔叔阿姨们的热情招呼,直到走出了车站大门才松懈了下来。

  “来你家过年真的太恐怖了。”安茜吐槽。

  “那是你老公我过于优秀。”华逸尘自夸道。

  “嘁!”安茜无语,挽上他的手臂,跟着他前往县城的艺术馆。

  即将步入二月的冷意犹在,但各色各样的羽绒服挤满了大街小巷,处处散播着过年的味道。

  两个人各戴了条围巾,遮挡了小部分的脸面。

  安茜还戴了个毛绒帽子,华逸尘还戴了个口罩,如此扮相下,倒也没人认出他们两个在这段时间被本地大肆宣传的名人。

  县城虽小,但过年的路况很堵。

  车站离艺术馆也就两公里不到的路,两人便决定散散步。

  寻了条少有人走的近路,两人漫步而去。

  “县政府如此宣传你,衷心为你感到荣耀是一回事,但也肯定离不开希望你投资本县的目的,你自己肯定也清楚,有了什么想法吗?”

  “投资县里要不了几个钱,但要满足影视基地这个规划的话,一些东西到时候肯定要深谈一下,。”

  “那你的方向是什么捏?”

  安茜可爱的语调,让华逸尘不由会心一笑。

  他一边观赏附近的风光,一边思索着事业规划的初步脉络。

  “那场‘病情’,二三十家院线中,只有万达和大地在那几年有盈利,其余皆亏,还有几家到了申请破产保护的地步。

  以前不懂,只以为万达和大地很牛逼,全行业都亏了,就他们两家还能赚钱,牛逼大发了。

  但现在视野不一样了,可以抛开表象看行业底层逻辑了。

  行业在内圈,资本互有竞争,有赢就有少赢,有赚就有少赚。

  但在大环境中的大方向上,行业的风向永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如此来看,那凭什么二三十家院线全亏,只有万达和大地在赚?这违背了大环境中大方向上盈亏基本一致的行业规律。

  只有一个原因,万达和大地背后的文化政治圈在力挺,在用各种补贴在那场‘病情’中支撑这两条院线的经营,或是用别的什么办法在助力。

  办法什么的不重要,重点就是文化政治圈的力挺,可以保住资本企业在任何意外环境中屹立不倒。”

  安茜细细品味这番话,回忆一番印象中2019年左右,那场“病情”引发的几年影视寒冬中的一些行情。

  印象已经不深刻了,但院线情况貌似跟华逸尘说的大差不差。

  “所以……”安茜看向华逸尘,话没说完,示意他继续。

  华逸尘道:“首都那边的政治太复杂,我们注定是处处被动的,再强大也没法主动,总不能跟国家要主动权,这就天方夜谭了,只能被动的去接受主动权来搞发展。

  就像这几年安华的发展情况一样,一直都是被动,包括前段时间韩三坪预计中要交给我们发行的《阿凡达》,我们也是在被动的接受。

  这样的情况,相当于我们整个事业的发展节点,总是会受制于的官方的想法与谋划。

  这不是不好,只是有些时候会限制我们的发挥。”

  听了他这番话,安茜露出惊骇神色,“你别告诉我,你想脱离帮助过我们的首都领导圈。”

  “怎么可能。”华逸尘笑了。

  安茜松了口气,说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不说了么,首都的文化政治对我们来说太复杂,HUN省就不同了。”华逸尘道。

  安茜听了,臆测道:“在首都是被动,你想在湖南占据主动?”

  “也不是主动,总不能凌驾于省领导之上吧,但起码可以平等哪。”华逸尘说道,“从县城,到市里,再到省里,影视基地这个庞大的文化产业,涉及的方方面面事关各部门和相关单位的职能管辖范围。

  产业如此庞大,那其中一些东西就不可能是我们完全说了算。

  我们说了不算,又看不到的地方,肯定会形成新的利益网。

  不管为了什么,钱也好,政绩也罢,前提是影视基地这个文化产业发展越好越得利。

  对于我们安华来说,搞影视基地的目的,同样是要让它做大做强,发展越好越得利。

  你看,想要的东西虽不一样,但前进的目的是一个方向。

  那么,若有强大的竞争对手要搞我们,若遇突变的行业环境让我们有亏,最不希望看到这个产业下滑的,就会是HUN省的某些大佬。

  如此,若产业有难题,我们不出手,也会有人暗地里出手搞定。

  这个产业就算要破产,也会被一些人给扶起来。”

  安茜看着华逸尘,看了足足好几秒,然后嘀咕道:“我突然觉得,你有点像《狂飙》里的高启强。”

  华逸尘猛地“咳”了一声,属实是被安茜的比喻给呛了一下,他感到好笑:“你这什么比喻,我又没犯法,跟高启强又有什么关系?”

  安茜摇了摇头,说道:“虽然谈不上犯法,但你这格局和思维,一时间让我有种超出我可承受范围的感觉。”

  “这有什么的。”华逸尘道,“某些领导想要捞点东西,他会告诉我们吗?自己给自己上眼药?自己让自己曝光?

  所以嘛,各行各业的大企业暗处,就连老板自己也看不到的地方,总会有我所说的那张网。

  然而,这张网跟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但这两个世界的东西在各自的世界中,前进的方向又是一致的。

  达成了这一点,影视基地的发展壮大那就未来可期。

  不管另一个世界的那张网如何运转,也影响不了这个世界的我们。”

  安茜缓缓点头,道:“有点深奥,但也懂了,妙不可言。”

  华逸尘道:“简单来说,某些领导想要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贿赂,他通过自己的职务之便暗地理操作得到益处,这跟我们八竿子都打不着联系。”

  “咦,你这么一说,彻底明晰。”安茜展颜道。

  华逸尘接着道:“所以,这个影视基地建设的时候,从县城到市里再到省里,扎根得越深越好。

  在前进的方向是一致的前提下,我们并不会被掣肘,也不会遇到什么阻碍。

  一些事情不用跟各级相关部门去争,该让他们管的地方,大大方方让他们管,至于他们在管辖中得到了什么,跟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更热情在我这个‘全国十大青年’身上得到益处的同时,也会加大力度推动我们这个产业的发展,他们暗地里可操作的空间也就会更大。

  当影视基地顺利发展起来,我们安华就会拥有除专利外的另一个大优势,就是可以不断产出高质量、更精品的工业化影视作品。

  反馈到安华院线和发行上,手握高质量大品牌的爆款,就问那些院线想不想拿到片源卖票赚钱?

  想?那如何分利,行业如何分这块蛋糕,我们说了算。

  就像你刚才说的,在首都是被动,在湖南也谈不上主动,但我想要的主动只针对行业,不沾政治。”

  安茜深吸了一口气,既佩服于丈夫的长远战略目光,又感到丈夫的野心愈发的大了。

  “希望你刚才说的这一切,不是你膨胀下的想法。”

  “天天说我膨胀,我也是醉了,我这辈子最膨胀的一件事就是把你娶到了手,懂?”

  此言一出,让安茜面露怔色。

  回味过来后,她搂着华逸尘的臂膀说:“哎哟喂,这是我听过你最深情的话,再说一遍嘛。”

首节上一节395/487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