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武道世界成圣 第58节

  周良眉头一拧,沉声道:“为师何曾骗你?纵有一线之机,为师也必倾力一试……”

  “惺惺作态!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你究竟是盼我好,还是指望着我废了还能替你挡仇家的拳脚,替你养老送终?!”

  秦烈仿佛陷入了癫狂,道:“要不是老子根骨好,有机会突破化劲,你能高看我一眼?还不是我有利用价值?什么视如己出,全是狗屁!全是假的!!”

  他猛地指向周良,声音尖锐刺耳,似哭似笑:“再说,若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此?!你要真为我好,就该去杀了高盛为我报仇雪恨!而不是整日用这些没用的草根树皮糊弄我!”

  周良看着眼前这曾经寄予厚望的爱徒,秦烈所言,字字如锥,刺得他心头滴血。

  但事实正如秦烈所言,他被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自己。

  孙顺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秦烈,声音艰涩:“秦师弟……”

  周雨深吸一口气,道:“秦师弟,我爹终究是你师父,你怎能如此……”

  “够了!”

  周良目光如冰刃扫过秦烈,声音斩钉截铁,再无半分转圜,“秦烈!你性情狂悖,心术不正,今日更胆敢以下犯上,念在昔日师徒情分,为师留你一命。”

  他话语一顿,字字千钧,“但自此刻起,你不再是我周良门下弟子!”

  “老匹夫……”秦烈嘴角咧开一个怨毒至极的惨笑,“如今我废了,你终于撕下那副假仁假义的嘴脸了?”

  “孽障!”

  这最后一句,如同火星溅入滚油,彻底引爆了周良胸中积压的怒火与痛楚!

  他身形骤动,快逾鬼魅!陈庆只觉眼前一花,劲风扑面!

  一只蕴含沛然巨力、足以开碑裂石的铁掌,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毫无保留地印向秦烈胸膛!

  “砰!”

  一声闷响,如重锤擂鼓!

  周良的手掌,结结实实按在了秦烈胸口。

  秦烈如遭巨木撞击,整个人向后猛地抛飞,狠狠砸在后方坚硬的墙壁上,闷哼一声,软倒在地,生死不知。

  “爹!”周雨惊呼。

  “师父!”孙顺骇然。

  周良缓缓收回手掌,胸膛剧烈起伏,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冰冷:“孙顺,把他……送回家去。”

  说罢,他不再看那瘫软的身影一眼,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陈庆的目光落在周良那略显佝偻的背影上。

  这一刻,陈庆清晰地感觉到,师父,是真的老了。

第62章 疯子

  陈庆出了周院,沿着青石板路往南走,来到了仁和堂。

  “掌柜的,来三粒血气丸。”

  他掀开门帘,药香混着陈皮味扑面而来。

  柜台后掌柜正拨着算盘,抬头见是他,算珠一收:“陈师傅,上月那三粒可够?“

  “不够。”

  陈庆摸出荷包,“这个月给我多备些。”

  如今他已经到了化劲门槛,他盘算着多购些药补,以期早日突破。

  陈庆刚要付钱,掌柜突然压低声音,指节敲了敲柜台:“陈师傅可听说过聚血丸?“

  说着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瓷瓶,瓶身雕着云纹,“比血气丸强三分,价码只要七成。最近内城几个武馆的弟子抢着买,我这儿都快断货了。“

  陈庆眉头微挑,道:“聚血丸?”

  他从未听过这丹药名字。

  掌柜赔笑道:“不少老主顾都试过了,都说好!回头的可多了。您若多拿些,还能再让点利。”

  陈庆将瓷瓶推回去:“下次再说。“

  他想起此前周院有弟子病急乱投医,服用的不知名的丹药,说是能帮突破,结果震得经脉淤塞了半个月。

  这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好药?

  出了仁和堂,晚风裹着河腥味钻进衣领。

  陈庆绕到街角买了块糖糕,才往家走。

  青瓦白墙的小院里,米香混着柴火气涌出来。

  “娘,我回来了。”

  陈庆推开厚实的木门,米香和淡淡的柴火气息扑面而来。

  小院一角,韩氏坐在矮凳上,就着灶膛里未熄的光亮,专注地缝补着陈庆的练功服。

  “回来了?”

  她闻声抬头,眼神温润,笑道:“累了吧?灶上煨着粥呢,还热乎。”

  陈庆走到简陋的土灶边,掀开陶锅盖子,热气扑面而来,粥比从前稠厚许多。

  他舀了满满一碗,坐到母亲旁边的小木墩上,大口喝起来。

  韩氏看着儿子大口喝粥的样子,心里既踏实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她放下手中衣衫,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今儿个晌后,隔壁你张婶,就是赵捕头家里的那个,过来串门子,说了好一会儿话。”

  她顿了顿,观察着儿子的神色,“她呀,是热心肠,说是看你这孩子出息了,模样也周正,身板也结实,是棵好苗子,就想着,给你牵个线。”

  陈庆喝粥的动作慢了下来,抬眼看向母亲。

  韩氏继续说道:“她说的是东街口和记店铺的刘掌柜家闺女,叫巧兰。年纪呢,说是刚满十六,比你还小些。张婶把那姑娘夸得跟朵花儿似的,说是模样好,性子也温顺,最难得是……是识得字,学过书画,还会打算盘记账呢,家里就这一个宝贝疙瘩,刘掌柜两口子想寻个踏实可靠的后生。”

  陈庆开口道:“娘,此事你先了解了解再说。”

  近来登门的媒人不少,都被他婉拒。

  一来他觉得根基未稳,还没有成家之念想,二来这一世相亲和前世可不同,双方看对眼,往往便是直接定亲,少了相处磨合。

  回绝得多了,韩氏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好!娘明日就去打听!”

  见儿子似有松动,韩氏顿时眉开眼笑。

  翌日,一大早。

  陈庆练罢钓蟾劲,收功踏入周院。

  刚进院门,宋宇峰便惊慌失措地冲来:“陈师兄!不好了!秦师兄……秦师兄他疯了!”

  疯了!?

  陈庆循声望去,只见梅花桩旁,一个身影踉跄嘶吼,粗布衣衫褴褛如絮,沾满泥污与暗褐药渍。

  赤脚踩在冰冷地面,浑然不觉。

  正是秦烈。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武举!”

  他嘶哑嚎叫,亢奋中透着人的癫狂。

  众弟子远远避着,不敢靠近。

  陈庆移步孙顺身旁,低声问:“孙师兄,这究竟……”

  “我也不太清楚。”

  孙顺苦笑道:“昨夜将他送回家便走了。今早他竟又出现在此,这般模样,怕是……承受不住,疯了。”

  “放肆!”

  秦烈仿佛听到了孙顺的话,喝道:“我是武举,你敢这么说我?”

  “看见没?我的刀法!横扫千军!噗噗噗!”

  他猛地一个旋身,枯枝横扫,仿佛真的击倒了无数敌人,脸上挤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下一秒,他忽地又扑倒在地,十指死死抠入冰冷泥土,身躯剧颤,凄厉惨嚎:“不!我的大筋!啊!贼子!暗算我!擂台.擂台不公平!”

  他猛地抬起头,狰狞地望向天空,眼中充满了刻骨的怨恨。

  周雨看着面前的秦烈,心情也是极为复杂。

  感情之事,最是勉强不得。

  她并非铁石心肠,也曾为秦烈的遭遇扼腕叹息,心中充满怜悯。

  院内弟子,无不心头剧震。

  秦烈疯了!?

  数月前,他还是周院天骄,光芒万丈。

  “啧啧啧!”

  “啧啧啧!”

  郑子桥冷笑,语气也是十分刻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般目中无人?可见天道昭昭,报应不爽。”

  “臭死了!”

  罗倩捂着鼻子向着远处走去,道:“离我远点。”

  秦烈此刻的惨状,彻底印证了她‘及时止损’的正确,也让她心中最后一丝愧疚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厌弃。

  院内弟子也是神情各异。

  陈庆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道:这秦烈应该是真疯了。

  装疯他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演技和心计。

  演戏这个东西要看天分和经验。

  秦烈呢喃自语一些奇怪的话语,突然向着陈庆扑了过来。

  “大人开恩,大人明鉴,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嘶声哭嚎着,额头用力磕向地面,‘咚咚’作响,沾满泥土和污血的额头瞬间又添新伤。

  秦烈时而大哭,时而大笑,很快便惊动了后院的周良。

  他踱步而出,见秦烈这般情状,微微一怔,好半晌才道:“孙顺,让他姐姐接他走。”

  “是!”孙顺应声而去

  没多久,秦烈的姐姐便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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