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聊天群里全是女频窝囊废 第215节

  噗嗤!

  鲜血飙射!李柱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左肩几乎被劈开,左臂顿时使不上力气。

  未等他缓过神来,两名配合默契的御林军已从左右两侧攻至,长枪如毒龙出洞,直刺李柱小腹与肋下!李柱强忍剧痛,扭身避过小腹一枪,却终究慢了一步,右肋被另一杆长枪的枪刃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袍。

  “呃啊!”李柱接连受创,脚步踉跄,几乎站立不稳。他单膝跪地,用蹄刀支撑着身体,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肋下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

  他抬起头,看着将自己再次团团围住、眼神冰冷的御林军,以及不远处持刀而立、面沉如水的新任御林军统领,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自己所有的退路都已被彻底封死,今日绝无逃生之可能!

  一股浓烈的不甘涌上心头,李柱那双浑浊的老眼中瞬间被疯狂所充斥。他缓缓地站起身,佝偻的背脊在这一刻竟显得有几分狰狞可怖。

  “好……好得很!”他的声音如同破裂的风箱,“既然不给老子活路,那老子……就拉你一起上路!”

  他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咆哮,猛一用力将手中那柄蹄刀,朝新任御林军统领狠狠地掷去!

  “去死吧!”

  那蹄刀带着呼啸的劲风,直奔新任御林军统领面门!新任御林军统领见他困兽犹斗,眼神一凝,不敢怠慢,侧身拧腰,手中长刀自下而上精准地一撩,当的一声脆响,将飞来的蹄刀磕飞出去,砸在远处的石壁上,火星四溅。

  而就在这时,李柱那看似已经力竭的身体却猛地一转,另一只一直垂在身侧的手快如闪电般从怀中探出一枚飞镖!

  他根本没有任何预兆,趁着众人视线焦点尚在被击飞的蹄刀之上,他用尽全身最后的气力,灌注了毕生的怨毒,朝着楚路的面门狠狠地掷去!

  “昏君!纳命来!”李柱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脸上满是狞笑。

  新任御林军统领刚刚磕飞蹄刀,尚未来得及喘息,便听到李柱那充满怨毒的吼声,心中警兆狂生!他猛地转头看向楚路,眼角余光瞥见一道乌光正以惊人的速度射向陛下,不由目眦欲裂!

  “陛下小心!”新任御林军统领怒喝一声,此刻他距离楚路尚有数丈,想要飞身救援已然不及。电光火石之间,他竟从腰间箭囊抽出一支羽箭,不及搭弓,便以手为弓,手腕猛地一抖,凭借惊人的臂力将羽箭暴射而出!

  羽箭离弦之鸟般破空而去,试图拦截那枚飞镖。然而,李柱这搏命一击,角度实在刁钻。新任御林军统领的羽箭虽然奋力地掷出,却终究差了那么分毫,只听嚓的一声轻微摩擦,羽箭擦着飞镖的边缘飞过,未能将其击落,那暗器依旧朝着楚路的面门呼啸而去!

  新任御林军统领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脸上血色尽失。完了!

  然而立于风口浪尖的楚路,却依旧稳如泰山,脸上没有一丝惊慌。他平静地注视着那激射而来的飞镖,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嗖!

  那枚飞镖,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擦着楚路的鬓角飞了过去。劲风带起了他一缕发丝,在空中轻轻地飘荡。最终,笃的一声闷响,飞镖深深地钉入了楚路身后数尺之外的廊柱之上,尾羽兀自颤动不休。

  仅仅几寸之差!

  李柱脸上得意的狞笑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错愕。他死死地盯着那枚钉在廊柱上的飞镖,又看向安然无恙的楚路,仿佛见了鬼一般。

  新任御林军统领也愣住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满是冷汗。

  楚路自始至终站在原地,毫不在意众人震惊的目光。刚刚发生的事情看似神迹,其实原理很简单。在那飞镖袭来的瞬间,他便已判断出轨迹有误,绝无可能击中自己,自然也就不需要躲闪。

  李柱这拼死一击落空,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这一掷抽空,他双腿一软,便要跪倒。数名眼疾手快的御林军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他死死地按倒在地,用牛筋索捆得结结实实,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末将无能,让陛下受惊了!”新任御林军统领几步抢到楚路面前,单膝跪地,额头冷汗涔涔,脸上满是后怕。

  楚路摆了摆手,神色依旧平静:“无妨。你做得很好。”

  他顿了顿,看向对方,见对方今晚如此卖力,又想起上次他也是舍身冲入寝宫,心中一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与前任御林军统领林霄,是何关系?”

  新任御林军统领恭敬地回答,语气中充满了对楚路临危不乱气度的折服:“回陛下,末将名叫霍启。末将与林霄林将军乃是相交多年的挚友。林将军为人正直,忠肝义胆,末将一直视他为兄长楷模。陛下能为林将军报仇雪恨,末将感激不尽。”

  楚路微微颔首,不再多问,只沉声下令道:“将此獠严加看管,打入天牢。朕要亲自审问。”

第295章 梦中悲歌(二)

  次日清晨。

  楚路从天牢深处缓步走了出来,神情有些疲惫。

  只能说李柱不愧是司首,意志力极为顽强,哪怕在五十五点修正值面前都能负隅顽抗,以至于楚路折腾了一晚上才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当然故事线成功收束的收获也是不错的,首先是修正值增加了五点,现在已经有六十点了,其次便是得到了剩下两个司首的情报。

  这两人一个是司库监主事周明。此人长期监守自盗,通过篡改库房账目、伪造支出记录的方式,中饱私囊。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趁着月黑风高,利用掌管库房钥匙的便利,将大量库银装入特制的箱子,再通过一条挖了许久的秘密暗道运出宫外,用以资助背后的江湖势力。

  另一人,则是钦天监监正,王高远。

  这两司首职位之高,让楚路得知后都忍不住吐槽:“这皇宫都要被渗透成筛子了。”

  “秦素。”楚路一边朝寝宫走去,一边问道:“对付这两人需要多少修正值?”

  秦素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王高远有些偏高,暂时不用考虑。至于周明,以你目前的修正值,要完美处理掉他,差距已经不大。再涨个三点就够了。”

  “是吗?”楚路颇为惊喜道。

  “嗯。”秦素点了点,又继续道:“而且成功解决掉周明和王高远这两个司首之后,再想办法找到并且处理掉最后一个天枢,你的修正值就能彻底拉满了。到那时,你就不需要再顾忌什么,直接大杀四方就行了。”

  “所以只剩下三个了吗?”楚路一挑眉问道。

  “倒也不是,我是把这期间可能会来找麻烦的大女主们也算进去了。不然估计还会差一些。”秦素回答道。

  “这样啊。也行吧。”说话间,楚路忽然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

  紧接着一夜未眠带来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秦素见状便说道:“楚路,你该休息一下。”

  “嗯。”楚路感觉困意越发强烈,便点了点头,加快了步伐。

  回到寝宫后,他脱下外衣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呼吸便变得悠长,面容神情变得宁静。

  然而,这份安宁并未持续太久。

  朦胧中,他感觉自己被拖拽着,坠向一片冰冷幽暗的无边深海。

  那下坠感令楚路骤然惊醒,但精神醒来,身体却依然纹丝不动。他先是震惊疑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直到下一刻前方亮起一个光点,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是上次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它又来了。

  明白过来之后,他便也冷静了下来。根据上次的经历,他清楚这梦没法挣脱,只能老老实实看完梦境内容,自然醒来。

  既然如此,那就老实看着吧。看看这次它又想搞什么花样。

  打定主意后,楚路便静静地注视着眼前展开的画面。

  光点亮起,化作画面,依旧是那人偶谢明姝的视角。

  她被绑在一个柜子顶部,动弹不得,只能竭力伸长脖子,朝下方看去。

  窗外天光微亮,卧房内,那个假谢明姝已经醒了过来。她从床上翻坐起身,小小的身影透着一股与其稚龄全然不符的了然。她打量着自己这双小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仿佛在审视一件新奇却不怎么上档次的玩具。

  随后她像是看够了,下了床,自己穿戴衣物,梳理头发。

  不多时,凌氏走了进来,见到女儿已经起身,不由惊讶道:“姝儿今日起得这般早?”

  说完便要上前帮忙整理衣襟。

  假谢明姝却避开了她的手,语气颐指气使道:“不必,我自己来。这点小事,难道还要旁人伺候?”

  凌氏的手僵在半空,想起女儿前些日子的冷淡疏离,心头又是一酸,但脸上还是勉强挤出笑容,温声道:“那好,快些梳洗,阿娘让人备了你爱吃的桂花圆子,用过早膳,阿娘送你去家塾。”

  假谢明姝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临出门时,假谢明姝却忽然走到柜边,将绑在那儿的人偶谢明姝解了下来,随手拎在手里。

  “呀,这是哪来的小木偶,倒是精致。”凌氏有些讶异,但见女儿喜欢,便也没多问,只当是哪个下人寻来的新奇玩意儿。

  一般士族,都有家塾,请德高望重的文人前来坐馆。平日里除了本家嫡系子弟,一些出色的宗族旁支子弟也会被允许前来听学。不过,女孩子们并不与儿郎们同处一堂,她们的学堂在另一侧,所学也非五经六艺,多是《女诫》、《女论语》之类的女四书,辅以琴棋书画、操持管家等技艺,为的是将来嫁入夫家能相夫教子,做个贤内助。

  假谢明姝虽然行事乖张,但是对于上学一事倒也并不抵触。

  谢家的家塾设在府邸东侧一处颇为僻静的院落。凌氏亲自送假谢明姝过去。假谢明姝手里依旧漫不经心地拎着人偶谢明姝,人偶谢明姝被晃得头晕眼花,心中暗骂不已。

  穿过几条抄手游廊,绕过一座小巧的假山,便到了家塾所在的院子。院内青石铺地,几株芭蕉叶正绿,显得清幽雅致。男子读书的朗朗之声隐约从正房传来,而女孩子们的学堂则设在西侧一间略小的抱厦内,此刻抱厦的窗棂紧闭,瞧不见里面的情形。

  凌氏在抱厦门口停下脚步,蹲下身子,细细替假谢明姝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鬓发和衣领,柔声道:“姝儿,进去之后要好好听夫子的话,莫要与同窗争执,知道吗?”

  假谢明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眼神却飘向别处,显然没将母亲的叮嘱放在心上。

  凌氏见状,心中微叹,却也无法,只得又叮嘱了几句,目送女儿推门走了进去,这才带着几分担忧地转身离开。

  假谢明姝拎着人偶,踏入学堂。

  堂内已坐了七八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儿,皆是谢氏族中的姑娘。她们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说笑,或独自端坐着翻看书卷。见到假谢明姝进来,堂内有片刻的安静,几道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探究,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戒备。显然,假谢明姝前些日子的丰功伟绩,早已在这些小圈子里传遍了。

  假谢明姝却视若无睹,径直走到一个靠窗的空位坐下,将人偶谢明姝往桌案上一丢,便自顾自地发起呆来。

  人偶谢明姝被摔得七荤八素,却也只能暗自咬牙。她环视四周,这学堂布置得倒也清雅,一色的楠木桌椅,墙上挂着几幅仕女图和劝学箴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一切都与她记忆中在家塾读书时的情景大同小异。

  “明姝妹妹今儿也来了?”一个穿着鹅黄衫裙,梳着双丫髻的女孩儿最先打破沉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笑意搭话。她是三房的庶女,名唤谢明珍。

  假谢明姝眼皮都未抬一下。

  谢明珍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些尴尬,讪讪地坐了回去。其他女孩儿见状,更不愿上前搭话了。

  不多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堂内瞬间安静下来,女孩儿们纷纷正襟危坐,神情肃穆。

  一个身着青布长衫,头戴方巾,年过半百,面容清瘦,留着山羊须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他便是谢家女学的夫子,姓王,据说是位致仕的老秀才,学问品行在当地都有些名声。

  夫子走到讲台后站定,目光在堂下扫视一圈,见人都到齐了,便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今日,我们继续讲《女则》……”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女孩儿们皆垂首恭听,不敢有丝毫懈怠。

  夫子翻开书卷,开始摇头晃脑地讲解起女子出嫁后需遵守的各项规矩,从晨昏定省到侍奉公婆,再到打理中馈、和睦妯娌,引经据典,讲得细致入微,条条框框,不胜其烦。

  “……以上种种,皆是为人妇之本分,姑娘们可都记住了?可有何话要问?”夫子讲完一段,习惯性地问道。

  他本是随口一说,不料堂下那假谢明姝却像是抓住了机会,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兴奋光芒,她懒洋洋地举起小手,声音带着一丝挑衅:“我有。既然嫁了人规矩这样多,那为何还要嫁?”

  此言一出,满堂俱静。同窗的几个女孩儿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像是看什么怪物一般。

  夫子亦是一愣,随后便微微一笑,温和地解释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天经地义,自然之理。”

  “哦?天经地义?”假谢明姝歪着小脑袋,脸上却是一副“我倒要听听你怎么狡辩”的戏谑表情,“草原上的狼,就没有这样的规矩。难道它们,便不是自然之理了?莫不是这天理还分三六九等,专挑软柿子捏?”

  说完这话,假谢明姝心中充满了优越感。

  自己和其他女人是不一样的,自己天生便会质疑,会反抗,会为这世间的一切规则感到厌恶,并生出强烈的毁灭之心。

  独立又清醒,崇高又聪明!

  “草原上的狼?”夫子闻言不由笑了出来,只觉得这是小孩子胡言乱语,自然没有生气,更没有当真,只是调侃道,“人之所以异于禽兽,便在于知礼守序,这便是为人的自然之理。你若自认为是畜生,那确实不需要这些规矩。”

  假谢明姝闻言,脸上的戏谑笑容骤然僵住。她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当即便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不知该从何说起,一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噗嗤”

  堂下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如同会传染一般,其他女孩儿也纷纷掩袖低笑起来,整个学堂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她们平日里慑于夫子的威严,又兼着闺阁少女的矜持,何曾见过这般有趣的场面?

  尤其是之前热脸贴冷屁股的谢明珍笑得最为大声。

  那此起彼伏的哄笑声,无比刺耳。假谢明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怒,那双原本就没什么温度的眸子里,瞬间燃起了汹汹怒火。

  她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怒吼一声,掀了桌案,几步便冲到了讲台前,满脸的凶戾。

  “老东西!你敢嘲笑我!”

  她怒骂着,一把掀翻了夫子面前摆放着的戒尺和书本。紧接着,她爆发出匪夷所思的神力,一双小拳头像雨点一般,毫无章法地朝着夫子身上砸去。

  夫子年事已高,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他被假谢明姝这突如其来的疯癫举动骇得连连后退,口中惊呼:“反了!反了!你这劣徒!安敢如此!”

  他试图用手臂格挡,但假谢明姝下手又快又狠,而且力气巨大,打得夫子衣衫凌乱,狼狈不堪,头上的方巾都被打歪了。

  她越打越兴奋,眼尾泛起一抹猩红。

  堂下众女更是骇得花容失色,尖叫声此起彼伏。方才的笑声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恐。有的胆小的已捂着脸哭了起来。平日里只在话本戏文里才见过的恶女行凶,如今竟活生生地在她们眼前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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