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的技能不正经 第278节

  枪尖应声而断,连带着后面的枪身都被震成木头渣子,噼里啪啦落下,打得看客四散逃命,那穷酸书生两腿哆嗦,膝盖向内弯曲,却兀自硬挺着,维持立姿。

  这时长道另一边传来密集的马蹄声,轰隆作响,枢密院正使叶重带着守备师的骑兵奔行而至,刚才刺向白猿的长枪就是他丢的。

  庆帝让他留番邦人一命,却没吩咐他轻饶白猿。

  吼!

  吼!

  吼!

  兰陵王暴怒而去,脚在布料店的牌匾一蹬,咔,牌匾爆裂,它却化作一道白光,丝毫不畏奔腾的骑兵团,朝着叶重一掌拍出,正是楚平生昨日才教会它的降龙十八掌第五式震惊百里,也是这套掌法里威力最强的一招。

  狂风暴起,周围铺面堆放的杂物乱滚,六味居门口的酱菜坛子全碎,红的,黄的,褐的,酱汁与底汤流了一地。

  楚平生看得微微点头,心说兰陵王在学以刚猛霸道为特点的武功时天赋奇高,就这降龙十八掌的威力,如果自己没有【大乘极乐天魔体】的特效加成,同等内力水平下,威力怕不是要弱它两三成。

  而缺点也有,那就是兰陵王练的刚猛武功越强,性子就越凶狠暴虐,此时的它对比在锦绣谷第一次见时,近乎两个极端,这一点在倚天屠龙记世界光明顶一战时,它将胡凤英的头和脊椎生生扯出便可见一斑。

  不过无所谓了,它再暴虐也是对敌人,谁养条藏獒不希望它凶猛威武啊,见到泰日天都要缩主人屁股后面呜呜低吠的那种,还不如早早杀了吃狗肉。

  早在长枪被白猿一拳崩碎时,叶重就狠狠地吃了一惊,全未料到这畜生凶起来有碎石崩铁之能,及见这招气势磅礴的雄浑掌力,那真是后脊梁骨的凉气都冒出来了,脑海中闪过三个字“九品上”。

第378章 楚平生:我才是受害者

  一只猴子也能有这样的武力?

  杀猴辱楚的想法一下子变成了自保。

  叶重不敢以下而上迎接白猿的掌力,足踏马鞍飞身而起,一招叶家看门绝学大劈棺拍出,五根手指铺展开,恍如大叶芭蕉,带着五道森森真气迎向震惊百里。

  啵,啵,啵……

  只有八品以上的高手才能听清,那是一串连成长声的气爆。

  叶重身子一沉,倒飞而回,白猿去势一滞,由半空落下,咚地一声,双足落地,比较人类更加弯曲的脚掌震碎青石板的同时,还留下深深的抓痕。

  希聿聿……

  叶重落回马背,组成马鞍的皮革顷刻破裂,胯下战马承受不住掌力余波,两条前腿一弯,倒地不起。

  “将军。”

  偏将去扶落马的叶重,被他一把推开,手捂胸口一脸哀容看着陪了他好几个年头的坐骑,刚才那一下已经将战马的脊梁压断,活是不能了,如今只是瘫倒在地苟延残喘,也不知是太疼了,还是舍不得他,马眼竟淌下泪来。

  吼……

  吼吼……

  让所有人震惊的是,白猿双脚一提,带起一团散碎的石块,两手在胸前擂了几下,手舞足蹈,似乎异常兴奋,不断吼吼叫着冲向骑兵方阵。

  叶重只觉头皮发麻,心生骇然。刚才的对掌,他坐死了战马,心口憋闷难受,右手关节刺痛,反观白猿呢,竟看不到一丝伤情,反而越战越勇。

  这究竟是为什么……明明只是一只猴子!

  他当然理解不了,知道兰陵王情况的只有它的主人楚大魔王。

  早在光明顶一役时,兰陵王就有张无忌全盛时期七成半战力,而九阳巅峰加乾坤大挪移加太极拳剑大成的张无忌,又和萧峰的战力在伯仲之间。

  洪四庠的真气程度稍逊慕容博、萧远山一线,也就是说,逊色萧峰半筹,而叶重这个九品上又不如洪四庠,所以满打满算,他的真气程度也就跟白猿半斤八两。

  问题是兰陵王的九阳神功怎么练的?楚平生和张无忌都是打坐吐纳冥想运功,这货天天降龙掌劈木头,大金刚拳轰石块,佛光普照怼大江,这样搞了好几年,外功练得不说铜筋铁骨,也是气血旺盛,壮如十头老牛,九阳神功顺带着不断推进,而且因为是由外而内所得,完全没有觉远那种力竭气泻的弱点。

  庆余年世界的武功本就不如金庸世界多样与精深,大劈棺干不过降龙十八掌很正常。再者外功高手一般都有外功挂,比如北丐洪七公年逾古稀,还能和逆练九阴大成的欧阳锋拼个两败俱伤,萧峰场场战斗都是越战越勇,这些由外而内成为绝顶高手的家伙实战能力普遍比同水平修练内功的要强。

  回到兰陵王这里,刚才它杀的是什么人?两名守城士兵,一对南庆李家的孝子男女,它都没怎么发力,此时见到能跟它过几手的叶重,见猎心喜,不战个痛快,怎么发泄它无处安放的精力?

  楚平生又想,若是被叶重知道把他干到头皮发麻的猴子已经高寿一百加,能做他爷爷了,那不得气死?

  同一时间,战场形势又变,叶重自知拳脚功夫不是兰陵王对手,抽出马鞍下的银枪,挺枪急刺。

  两名副将担心主帅安危,也没时间纠结围攻一只猴子会不会丢庆国的脸了,各自抽剑侧击。

  “去。”

  楚平生也自马腹下抽出湛卢剑,右手握住剑柄,左手二指一抹,锵,古剑出鞘,化作一道乌沉沉的光射出。

  白猿让过银枪,向前一纵,两脚抓住枪柄,叶重就势震枪,它就势一蹬,借力跃起,抓住凌空而来的湛卢剑,将身一拧,屈臂下撩,使一招峨眉派绝剑三式里的日落孤城,唰得一声,一把向上追袭的长剑连同后面那条手臂起肘而断,翻转升空。

  副将的血染红了天,也染红了叶重的眼,可还没等他变招,白猿剑交左手,如握短匕,原本直来直往的身法突地一变,如鬼魅近身,斜剑一挑,幽影一般的剑光抹过,嚓,银枪断头,长剑去势不减,直刺他的面门。

  “将军!”

  旁边八品副将大吼一声将人撞开,举剑格挡,只听咔嚓一声,长剑断作两截,兰陵王趁势而进,一剑封喉,湛卢快进快出,带起一股飞射的血箭。

  银枪断,两名八品副将一残一死。

  后面的亲卫一看怒了,抡枪冲锋。

  兰陵王将身一荡,脚抓住街边肉摊挂肉的架子,用力一弹,化作一道白影射入骑兵队伍。

  白猿黑剑,霎时间一片鲜血染红街道,无论是马刀还是马枪,无论是战铠还是马铠,只要挨上那道乌光,就没有完好无损这一说。

  后方、两侧店铺、甚至远方楼顶,望见这一幕的人全傻了。

  在京都城大开杀戒,视守备部队如无物,二十年来还没人这么干过。

  楚平生一步一步往前走,那一身红装,烈比骄阳。

  叶重搂着为救他而死的副将,仇恨满脸道:“姓楚的!你这是要与庆国为敌!”

  “与一城人为敌,善。”

  说完又高声道:“与一国人为敌,大善!”

  声音滚滚,仿若惊雷,向着长道左右播开。

  嗖!

  这时一道利箭由远及近,射向楚平生。

  他脚下一勾,抓过半残副将做盾。

  噗!

  利箭破甲而入,刺穿副将胸膛。

  嗖!

  又是一道箭矢射来。

  他再拉街上未死兵丁做盾,第二人身死。

  箭矢再来,这次目标换成了兰陵王,却被湛卢剑身漫布的寸芒卷起的的气浪绞碎,这更激起了白猿的凶性,吼吼叫着杀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即便挨一枪,被砍一刀都不知痛苦,而叶重带出的几十名亲兵,几呼吸就死了个七七八八。

  “别打了,别打了,我是大内总管候志刚,陛下有口谕,传楚勇士入宫。”拐角人影一闪,候公公带着一身素服的礼部尚书郭攸之,并鸿胪寺几位官员快步走来。

  “害死这些人的,是你。”楚平生收回远望的目光,看着叶重说道。

  “兰陵王,回来吧。”

  主人一声令下,这浑身浴血,稍现伤口的白猿在卖胭脂水粉的铺面屋脊立定,朝百米开外的一栋鼓楼上的人呲牙凶咆,几个跳跃返回楚平生身边,恭敬递还湛卢剑。

  锵。

  古剑归鞘。

  楚平生抬头看向演戏的侯志刚。

  “这怎么搞得,怎么搞得嘛,叶统领,你这……陛下让你清场警戒,等候郭尚书,你怎么和楚勇士起了冲突?万一陛下怪罪下来,这是欺君之罪,你知道么!”

  叶重身子微微一晃,念起楚平生刚才的话,又想起太极殿内陛下模棱两可的说辞,知道自己这是办事不力,被牺牲了。

  “臣……有罪。”

  楚平生一脸怪罪地道:“兰陵王,这事儿你也有错,叶将军就丢了把枪过来,本意是救那个无知无畏,拦路挑衅的书生,你怎么就暴起动手呢?师父说过多少次,叫修心养性,持身守正,这些都忘了?”

  兰陵王伸出毛茸茸的手,搔了搔后脑勺。

  “来,把这个吃了,对你身上的伤有好处。”

  楚平生摸出一粒丹药丢进白猿嘴里。

  看起来打一棒槌给个甜枣,但是这阴阳怪气的腔调,怎么瞧都是在耀武扬威。

  书生拦路挑衅?

  挑衅的不是他吗?

  周围的看客都给他们搞糊涂了。

  “是谁?谁敢拦外使的车马?”礼部尚书郭攸之扫视一圈,一眼便看到那个穿着青衫,满身补丁的书生。

  因为白猿和叶重的战斗太惨烈,书生精神可嘉,但身体素质不行,被劲风波及瘫痪在地,脸白得像一张纸。

  最重要的是,袖口用手攥着的红色补丁露了出来。

  “国丧期间披红挂彩,来啊,把他拿了,交京都府尹严办。”候公公细指一拨,后面跟着的几名禁军士兵快步上前,架起那个已经走不动路的书生就往京都府衙走。

  书生不服,大声道:“我……我是为了庆国,他……他才是……”

  楚平生瞥了周围敢怒不敢言的京都百姓一眼,望礼部尚书道:“在我的部族,凡喜丧者当披红挂绿,恭送老人升入天堂,永登极乐。惊闻贵国皇太后殿下仙逝,我把压箱底的衣服都拿出来了,谁知道……唉……”

  披红挂彩是他所在部落的习俗?

  被拖行经过的书生一脸懵逼:“你说谎,你……说谎……”

第379章 玩战术的心都脏

  楚平生笑眯眯地看向郭攸之旁边随行的鸿胪寺少卿,那个自带BGM的男人。

  “偌大个庆国,难不成礼部的官员这么孤陋寡闻吗?”

  辛其物被他盯得后脊梁骨发凉,蘸了蘸额头的虚汗,逗比一笑:“楚勇士,候公公,叶将军,据下官所知,南诏国有一个叫哈尼的城邦,老人家故去后,亲友是要披红挂绿送行的。”

  “所以你看……”楚平生望着京都城民叹息道:“我带着对皇太后的无限敬意而来,你们却拦我,骂我,拿刀砍我,拿枪刺我,南庆国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郭攸之注意到候公公瞟了自己一眼,忙后退一步,冲楚平生躬身作揖,低眉顺眼道:“是在下考虑不周,方才生此误会。”

  候公公又瞟了叶重一眼。

  这折了配枪,死了亲卫的大宗师侄子咬咬牙,单膝跪地,两手抱揖:“是叶某行事莽撞,没有问明是非曲直便轻动兵刃,激化事态,无礼之处还望楚勇士见谅。”

  这叶重……能屈能伸啊。

  想想也是,庆帝多番玩弄叶家,后面他还能和范闲联手对付叛乱的秦家,没点城府,只靠一个闲云野鹤的叶流云,怎么可能坐得稳枢密院正使的位子。

  “哎,叶将军心系百姓,何错之有?这白猿叫兰陵王,族中长辈知我东行,路上不太平,便留给我做护卫。禽兽嘛,野性难驯,它若发起狠来,嗜血劲儿上头,连我的话都不听,给京都造成如此损失,我心甚痛。”

  “郭尚书也是,太后驾崩,治丧之事全压在礼部臣子肩头,我也未提前与你们沟通,才令事情至此,大家都有错,都有错。”

  他带着温和的笑容,搀起向他赔罪的两人。

  候公公在旁边看得眼皮直跳,陪笑道:“所以你们看,陛下圣明,知道这是一场误会,才急让老奴来此迎接,你们啊,你们……”

  他点着郭攸之和叶重两个人说道:“以后做事就不能周全点?”

  “公公教训的是。”

  两人恭谨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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