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华夏列祖列宗 第41节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若战时,骑兵口粮、马匹口粮只能用上两日,步卒可撑五日。”

郭嘉点点头,又问:“那何人统兵?”

“董卓、吕布,还有张角兄弟,典韦也可以算上。”

听到‘董卓’‘吕布’‘张角’三人姓名,郭嘉看着面前皮肤有些黝黑的苏辰微微咋舌,“他们也在?”

“已来了许多时日。”

苏辰点点头,补充道:“祭酒若觉得人手不够,乐进、张或张辽也可邀过来。”

“乐进、张辽也能来?呵呵……那此战定胜。”郭嘉尤为兴奋,主动拉着苏辰来到墙前堪舆地图,寻到容州与另外两州位置,“敌军数量庞大,但你手中数将,俱是身经百战,打八万乌合之众足够了。”

他望着地图,双袖翻卷,负到身后。

“嘉让他们有来无回。”

元月十五。

咚!

咚咚!咚咚咚

密集而震慑人心的鼓声定安城四面城楼敲响,鼓面震荡的节奏一声又一声,清晰的传来这里,让人全身血液忍不住颤抖沸腾起来,整座城都在蒙蒙天色里醒了过来,大量青壮辞别家小出门,赶往预定的地方,帮忙装卸粮秣,妇人老弱把守家门,看着一匹匹骑马飞驰过街道的骑兵,朝他们挥手呼喊。

俘虏营里,仅剩的一千多名俘虏,从睡梦中惊醒,蜂拥着出了陋舍,拥挤在栅栏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观望。

有人惊呼出声:“这是要开战了!”

战争的鼓声持续不断的响彻,远去四面城门楼上,架起的大鼓上,鼓槌一下又一下的在挥舞的双臂中敲击,传遍城墙,传去城内大街小巷时,城外驻扎原野的军营,也有苍凉的牛角号吹响与它遥相呼应。

大量兵马进出辕门,铁骑呼啸而过,嘈杂营地之中,孤零零的帐篷里,油灯摇曳,映在一道身披甲胄的威猛身形上,转过身时,兽面吞头的轮廓在金色光线里依旧显得狰狞森严

外面有士兵进来,“吕将军,升帐了。”

男人嗯了一声,走去取过架上的长兵,他叫吕布,封爵温侯,有人中吕布、虎、飞将这样的称号,也有一些不好听的,但那些已经不重要了,徐州下邳一战,已在回忆里了,如今他想要更好的活着,也有了新的目标。

距离七八丈外,名叫董卓的老人,捧起清水洗了一把脸,妇人温柔的替他穿戴好盔甲,坐在榻上的小姑娘跑过来,抱住他的腿:“义父,要把坏人都打跑!”

“哈哈!”

董卓大笑起来,曾经他就是被打的坏人,如今从一个小孩口中听到这番话,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痛快。

“好,义父一定把坏人打跑!”

他揉了揉小姑娘发髻,转身抓过锯齿刀扛在了肩头,大步走出帐篷,朝中军大帐过去。

天光渐渐升高。

一队队骑兵向东南面军营延绵过来,简陋的茅屋、帐篷的轮廓里一个个灾民涌出看着铁骑飞腾,四方的驮载辎重的辕车正不断汇集过来。

远方的军营里,工匠紧锣密鼓的准备一些战事需要的东西,或修补甲胄兵器,这是进入战前的姿态,显然接下来的不久,就有大动作要掀起。

不久飞驰的骑兵进入辕门,数十人翻身下马,朝营盘中央的帅帐过去,那里透着明亮的灯火,周围巡逻、警戒的士卒见到大步而来的身影,轰的拄响枪柄,挺直了背脊。

帐中两边将校以吕布、董卓为首,将帐内挤得满满当当,不多时,帐帘掀开,典韦率先进来站到一侧,声音低吼:“升帐!”

苏辰挎刀大步而入,身后还有三人紧随在后,然后站到吕布、董卓身旁,右侧持戟屹立的吕布微微侧脸,看到其中一人,他眼中闪出一丝惊喜。

“文远。”

目光之中,那人身长挺拔,面容威严,略略长须,身披铁甲,腰挂环首刀。听到这声轻呼,那人偏头看向吕布,也笑了起来。

“奉先,多年不见了。”

两人相貌都不似年轻时候了,可再次对视,又仿佛回到当年初遇。

……

火盆烈烈燃烧。

苏辰拖着甲胄摩擦的金属声,站在长案后,目光严肃扫过帐中一员员将领。

“准备开战!”

第58章 刀之火

“诸位将军请坐!”

长案后面,苏辰着银色锁子甲,一双覆有甲叶的步履,大马金刀的分开两侧,落座的同时,董卓、吕布、张辽、乐进、郭嘉纷纷坐下,身后一众中层将校也跟着坐下来。

典韦负双戟站到苏辰一侧,他声音清朗而中正,在帐中响起。

“三州兵马共计八万,放在何时何地都是庞大的压力,但是我们避无可避,只能迎上去与他们厮杀,我相信只要足够凶悍,哪怕他们长着三头六臂,一样被我们斩在马下!”

“八万乌合之众,我不放眼里,全权交给诸位去打,让他们看看,一隅之地,也有劈开天地的锋芒。”

苏辰面无色冷峻,语气淡然的说出这番话,经历多次磨难,早已褪去青涩的面庞,他眼中闪出凶戾,伸手将长案上的铁盔戴上头顶。

“众将士听令!”

或许受到气氛感染,曾经桀骜不驯的一群人,仿佛回到当年的金戈铁马,下意识的轰一声站起身。

“诸位将军放开一搏,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刀口不仅能杀人,铁蹄之下,亦无完骨!”

‘锵’的一声拔刀出鞘,雪白的刀身在燃烧的火焰里绽出冷芒。苏辰冰冷的扫过一张张面孔。

“全军开拔”

杀气蔓延。

呜!!

集结的号角吹响,整个军营全是人的脚步声、兵器碰撞声,帐中将领三三两两出来,去往各自队伍。

吕布走到外面,回头看向紧跟而出的张辽,脸上露出许久未有的笑容。

“文远,还能随我长途奔袭否?”

某一刻,风灌进眼里,张辽有些干涩的揉了揉眼角,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奉先尽管前行,辽绝不慢上一步。”

“好!”

牛角号正传遍原野、天空,吕布大步走向辕门,一身金锁兽面吞头铠,披西蜀锦红披风,目光之中蕴着金戈铁马的杀戮,他翻身上马,看着同样上马持刀的张辽,画戟缓缓抬起,声音雄浑:“烽火已起,文远可要跟上”

一转马头,红烟飞云马嘶鸣咆哮,扬开蹄子狂奔。张辽哈哈一笑,一夹马腹,紧随在后,枕戈待旦的一千一百骑,在一片“驾!”的呼喝声里,追着前方二人飞驰起来。

轰隆隆!

马蹄践踏大地,铁骑纵横,朝东面吉县过去。

原野上,一批批黄巾信徒簇拥,张角骑在马背上,望着多达万人的兵马开拔出营,犹如一条黑色翻卷的长龙。

他回过头,有数人骑马过来。

张角沉默的拱了拱手,苏辰也在马背上无言的朝他拱手,两人都没有说话,与其余人一起注视着军队远去。

稍后,老人的声音才道:“我们也该去了。”

说完,张角纵马回跑,高举过手中木杖,划过一个个头裹黄巾的信徒,声音高亢。

“北方玄水,天显木相,其燕昭昭,将亡之兆。黄天之下,厚土重生,以驱魍魉,斩朝堂妖魔。”

兄弟三人从黄巾信徒前方奔马而过,两千多道身影狂热的跟在后面辗转青山县。

风吹着披风猎猎作响,春日寒冷的天空下,苏辰坐在马背上看着离开的太平道,“祭酒,咱们也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发丝在风里轻拂,郭嘉笑着点了点头。

开乾二年的元月。

苏家罢侯抄家、随之造反不过短短半月,朝廷震怒,不顾旱情余波,责令三州兵马齐动,发兵八万前往容州定安平叛,两股兵锋率先浩浩荡荡地推进而来

但不久之后,被小觎的叛军,直接抛却防御,以震惊整个燕国的姿态,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这一天是元月十八,青山县,这里再过一座县城便是州地界,此时山野间都是翻山越岭的身影。

山林间,长龙似的兵马由东向西穿行山岭,风里招展的旌旗飘荡‘燕’‘杨’二字,这是州刺史杨俊的兵马。

接到圣旨后,他携七将,两万六千兵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大有撵平一切的威势。除此之外,还征调四万青壮劳力押送大车,或挑着担子,运送一应粮秣辎重。

他略懂一些用兵之道,还没进入容州疆界,就已派出大量斥候,和三千人的先锋探路。到得此时,两万三千人的主力已经进入青山县范围,根本就是前途无阻。

这一路上,不时能看到被斥候或先锋所清除的荒野行人、商贩,对此杨俊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大军征伐,所过之处当隐匿行踪为上。

“王将军可有消息传回?”刚出来那股带兵的劲头已过,又是春寒时节,山间水汽较重,杨俊坐在他的战马上,随口询问身旁的心腹一句,随后又道:“让秦将军过来,暂代我指挥。”

“是。”

那传令兵促马在山道上跑了起来,长长的队伍延伸二十多里之外,地势已接近平原,但仍有起伏的坑凹、密林。这里还有一处村子,大抵是听闻有大军过来,里面的村人早已离开躲进山里了。

名叫王兴虎的将领,看了看天色,在搜过村子过后,便下令推倒房舍,就地取材,搭建临时驻扎的营寨,负责防卫的副将孟立,颇具勇力,武艺也是五品水准,未当军之前,曾在山中一刀劈死过猛虎,而被乡人推举入了州公府。

营地搭建正热火朝天,他领着两百人在农田、山道巡逻,又命麾下士兵时不时去林间拔除可以蹲人的灌木、草丛,以此避免被夜袭。

远远的。

一双双视线盯着山道上领兵步行的将领。山林间,一道道身影蹲伏,正是从定安城全力行军,花费四天时间赶到定安军和西凉兵,领军的是董卓、乐进两人。

“打吗?还是等到晚上?”董卓插下刀,问去一旁的副将。

“现在就打!”

乐进吐出嘴里的草根,将一张铁面戴上,拔出地上的铁枪,喉咙间低喝:“准备!”

他身后一道道身影拔出钢刀站起身,挪着脚步开始上前。擅长弓箭的兵卒挽上了箭矢,指向林外那山道正清理过来的敌军。

董卓也拔起了锯齿刀。

发下最后一声命令:“杀”

第一波箭矢唰的冲出山林的同时,乐进提枪持盾冲出林子,另一边的董卓也紧跟而出,踩在石头上跃了起来,跳过一块大石,刀锋一挥,万余数量的士兵涌出林间。

箭矢咻的飞过半空,插在一个提刀拨开灌木的州士兵颈脖,尸体倒地的瞬间,山道上巡逻的两百州士兵发出警讯的嘶喊,更多的箭矢射来,掀起血花的同时,乐进、董卓冲下山坡,脚步越来越快。

“结阵!”孟立看着潮水般涌出密林的身影,他大声嘶喊。夺过身旁一个士兵手中长矛,助跑三步,唰的掷了过去,被乐进抬手一枪打飞,他冲在最前面,身影飞奔而下,然后的一下顶盾将最近一个州士兵狠狠撞飞出去,脚步不停,跨过翻滚的身躯,对着刚刚掷矛的敌军将领便是一枪刺出。

逢战先登!

孟立自有勇力,一把将铁枪抓住,然而乐进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松开枪柄的刹那,拔出腰间环首刀,并不算高大的身躯半空转了一圈,刀锋毫不犹豫的猛挥,噗的将对方颈脖割开,收刀归鞘,重新抓过铁枪,双目赤红地带着身边的士兵杀向两百州士兵。

平日里他沉默少言,到了战阵上,战将的戾气和凶狠顿时激发出来,几名州士兵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刺倒在地。

“杀”

乐进单脚踩在一具尸体上,提盾抬枪怒吼,来不及组织出阵型的两百州士兵转眼就被蜂拥而来的定安军吞没下去。

“继续!”董卓将一人连同双臂斩断,他犹如浴血魔神,扛着锯齿刀嘶吼,周围一群人仿佛被他感染,有着同样的狂热。

乌泱泱的人潮涌动,沿着山道蔓延向那边正修建的营地。

王兴虎此时正督促营寨修建速度,他领着数十名亲兵在营中巡视,周围是大量的兵卒、工匠正忙着搭建栅栏。厮杀声响起的一刻,已有几拨州士兵赶了过去,他也带着人赶到营寨边沿观望,然而冲下去的兵卒像是被战马撞翻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地,他眸底倒映的全是黑压压的人潮蔓延过来

“什么人?是定安军!”

“这里有埋伏,射响箭示警!”

响箭射响天空,山道间的士兵也被蔓延而过的兵锋吞没,最先冲来的定安军将领,掷枪拔刀,将一个校尉钉死在木桩,持刀顶盾与身旁定安军士兵贯入还未建起的营寨当中,刀光起伏,长矛疯狂捅刺,鲜血溅上半空、人的残肢掀上半空。反应过来的州先锋士兵蜂拥过来,与冲进来定安军士卒狠狠撞在一起,然后被不要命的钢刀、长枪撕开缺口。

这边王兴虎看着对方将领带着一群士兵劈波斩浪般杀过来,麾下的兵卒直接一拨拨的被杀的混乱,他脑袋里嗡嗡的一阵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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