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秩序骑士后,原本的问号也变成日曦王座,让他惊疑不定起来。
但是很快,可兼修呼吸法多一项,让他有些期待起来,只是他没有想到,后面还有新的选择。
“融合呼吸法?”罗宾迅速点出可融合呼吸法的选项,结果不出他所料,正是那三门低阶呼吸法。
随后风暴之息呼吸法后面也多了一个备注,完美秩序骑士级。
“完美秩序骑士级应该是指三阶秩序骑士,也就是这套风暴之息呼吸法的极限了。”罗宾很快做出判断,同时也能大概猜出这套呼吸法极限,如果没有系统协助。
普通人修炼这套呼吸法,最多只能修炼到秩序骑士,想要达到完美骑士骑士是万万不可能。
就如同那些低阶呼吸法,在系统帮助下,能够修炼到传奇骑士,可是大多数能够修炼到大骑士巅峰就顶天,然后需要寻找更高等级的呼吸法,从而突破传奇骑士。
罗宾点击融合呼吸法。
“是否将土龙呼吸法,灵蛇呼吸法,暴熊呼吸法融合为一套呼吸法?”
罗宾的指尖在“是”字上落下的瞬间,系统面板骤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三套低阶呼吸法的光纹如活物般扭曲缠绕,土龙的棕褐、灵蛇的幽绿、暴熊的铁灰在虚空中绞成漩涡,宛如三条巨蟒在争夺同一颗心脏。
他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鼻腔涌出淡淡铁锈味,那是三种截然不同的生命原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
融合的光潮持续了二十分钟,每一秒都像是被扔进锻炉重铸。
当土龙的厚重感从骨骼深处渗出,灵蛇的诡谲便顺着脊椎游窜,暴熊的狂躁又在丹田炸开惊雷。
罗宾数度险些握不住新唐刀,却在剑刃磕到桌角的刹那,忽然福至心灵,他运转“噬龙呼吸法”的韵律作为锚点,将三种力量想象成被秩序之力驯服的烈马,强行让它们在经脉中踏出同一步调。
光潮退去时,系统面板中央悬浮着一团混沌色的光茧。
罗宾屏息凝视,只见光茧表面依次闪过鳞片、岩甲、熊爪的虚影,最终凝结成一枚菱形纹章,纹路里既藏着土龙的沉稳,又有灵蛇的阴柔,更兼具暴熊的刚猛。
当图标彻底完善的瞬间,罗宾听见胸腔里传来轰鸣,仿佛有远古巨兽的咆哮穿透时空。
【融合呼吸法地龙狂澜】
特性:兼具土系防御、蛇形诡变、熊族力量,可在战斗中根据需求切换主导形态阶段,可修炼到最终等级秩序骑士。
地龙狂澜呼吸法(传奇骑士级):高级力量,高级灵敏,高级再生,传奇骑士经验:1/50000
生命原力:3500
罗宾按住突突直跳的心脏,感受着体内奔涌的三重力量。
他试着运转土龙形态,右小臂瞬间浮现出岩石般的肌理;切换灵蛇形态时,脊椎竟能如无骨般扭曲;而当暴熊之力涌遍全身,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竟将新唐刀的剑柄握出裂纹。
“原来融合不是简单叠加。”他望着系统面板上跳动的新数据,忽然想起子爵夫人书房里的一本残卷书籍,书中说上古骑士能化身元素之王,或许正是这种呼吸法融合的高阶形态。
罗宾靠在旅馆的木窗前,望着远处公爵府方向腾起的灰黑色烟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新融合的呼吸法纹章。
三天前地脉狂澜带来的眩晕感尚未完全消退,此刻却被某种灼热的兴奋取代,他能清晰感知到,街道上慌乱的脚步声、卫兵甲胄的碰撞声,甚至一里开外铁匠铺的锤击声,都像琴弦般在他感知范围内震颤。
“霍克这老东西终于开始咬自己的尾巴了。”他对着窗玻璃轻笑,倒影里的银发被篝火映得泛红,像极了公爵府后厨流出的鲜血。
自西恩暴毙后,公爵府的清洗已持续了整三天,昨日甚至有三具尸体被倒挂在城门示众,罪名栏上潦草写着“通敌”,但罗宾知道,那些都是爱莎尔夫人男宠名单上的名字。
很快,父母那边的密探就送来了消息,这几天公爵府清洗,让爱莎尔夫人三位就心仪的男宠被杀,还有一批地下势力被清洗。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爱莎尔夫人的人手。
第172章 月潮祭典
罗宾擦拭着剑柄上的血污,听着远处传来的马车辘辘声。
爱莎尔夫人的鎏金马车在街角拐了个弯,车窗缝隙里露出半片绛紫色面纱,三天前她刚处决了三个办事不力的侍从,眼下却仍能戴着公爵赏赐的珍珠项链出席晚宴。
“传奇骑士阁下在想什么?”沙哑的嗓音惊破暮色,老管家不知何时拄着银头拐杖站在他身后,烛火在镜片上晃出冷光,“是在想霍克公爵的雷霆手段?还是在想夫人颈间那颗南海珍珠的来历?”
暗影伯爵真是阴魂不散,这么快就找上罗宾,还知道他假冒的身份。
实际上,罗宾很想说,这才是我真正的身份。
“你们又有什么好消息?”罗宾冷冷问道。
三天前他亲眼看见公爵卫队将三个男宠吊死在城门,那些青年脖颈断裂时的抽搐,与此刻马车里飘出的玫瑰香水味诡异地重叠在一起。
“贵族的律法总像蜂蜜腌的刀锋。”他故意将剑鞘磕在石阶上,火星溅在管家锃亮的皮鞋上,“砍向蝼蚁时见血封喉,碰到毒蛇却连鳞片都不敢刮掉。”
老管家低笑一声,从袖口抽出一卷羊皮纸。
封蜡上的鸢尾花纹章还带着温热的蜡油,正是爱莎尔夫人的家族徽记。
“您该看看这个。”他展开纸页,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火漆印,“上个月北方铁矿的走私清单,签字栏里有公爵夫人的签名。而三天前被吊死的年轻人,不过是替某位大人处理脏钱的账房先生。”
罗宾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忽然想起上周在酒肆听到的传闻:爱莎尔夫人的船队刚从东境运回来三十箱琥珀,而霍克公爵的私军正在招募能适应山地作战的雇佣兵。
那些被吊死的“男宠”指尖有常年握笔的茧子,难道爱莎尔夫人实力已经强大到霍克公爵不得不忌惮的地步?
“伯爵大人今早吩咐!”管家将羊皮纸塞进罗宾腰间的剑鞘,“明天有一场祭典。据说公爵大人和爱莎尔夫人都会出席。”
老人转身时披风扫过墙根的青苔,声音忽然轻得像片羽毛,“罗宾阁下,您应该明白,有些刀要砍在暗处,才不会弄脏贵族们赏花的手套。”
夜风掀起罗宾破旧的斗篷,他摸着火漆印上凹凸的纹路,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战场上,自己用断剑刺穿敌将咽喉时,那人眼里也有过类似的光。
不是恐惧,而是恍然大悟的绝望。
他抬头望向缀满星子的夜空,爱莎尔夫人的马车已经消失在蔷薇花墙后,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檀香。
罗宾握紧那卷羊皮纸,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或许正如老管家说的,他这个流浪骑士的“传奇”,想要融入两人的团体中,必须做出足够愚蠢,才会被两人所接纳。
“该磨剑了。”他对着虚空低语,剑鞘里的羊皮纸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极了某些东西在暗处生长的声音。
远处教堂的钟声突然轰鸣,惊起一群夜鸦掠过公爵府的尖顶,它们扑棱翅膀的阴影里,罗宾仿佛看见无数张被绞索勒青的面孔,正从贵族们的酒杯里浮上来,对着月潮祭典的方向露出无声的嘲笑。
西境贝隆尔湖的月潮祭典在秋分夜拉开帷幕。
湖面被千万盏琉璃灯染成流动的金红,十二座雕花水榭托起用白桦木与矢车菊搭建的祭台,当最后一瓣夕阳沉入湖心,七十二名身着银鳞纱裙的少女便踩着浮冰般的荷叶,将缀满珍珠的渔网撒向粼光跃动的湖面。
这是祭典最神圣的“祈渔礼”,传说月神会在今夜将星子化作银鱼落入网中,预示来年的丰饶。
贵族们的马车沿着环湖栈道依次停靠,车轮碾碎了满地撒落的金盏花瓣。
罗宾握着爱莎尔夫人赏赐的鎏金请柬,他刻意换上半旧的锁子甲,却在披风内侧别了朵从野地里摘的蓝铃花。
三天前在夫人的玫瑰园,他看见贴身侍女风铃正对着这种花发呆。
祭典的主帐用雪蚕丝与紫晶串成帘幕,中央火盆里燃烧的龙涎香混着烤鹿肉的香气。
罗宾在人群中瞥见风铃的身影:她今日脱去了素色长裙,换上一袭墨绿缎面长裙,袖口绣着只有贵族小姐才敢用的夜露草纹章,发间别着的银蝶步摇随步伐轻颤,竟比平日在厨房里擦银器时多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由此可见风铃在爱莎尔夫人身边的身份地位有多高。
“骑士先生在看什么?”风铃的声音混着湖心传来的竖琴曲,突然从身后飘来。她指尖捏着片烤得酥脆的鹿肉,油渍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还是说,您在数水榭上的水晶灯够不够换您那把破剑?”
罗宾挑眉,注意到她耳后沾着片金盏花瓣。“我在想,”他故意凑近她发间的银蝶,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矢车菊香。
那是夫人香水柜里最昂贵的东方香料。
“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血腥味就连隔了两条街都能够闻到,公爵府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风铃的指尖猛地收紧,鹿肉碎屑簌簌落在缎面上。她转身走向湖边,裙摆扫过满地烛泪。
罗宾跟着她上了浮桥,脚下的木板在水波中轻轻摇晃,远处祭台上的少女们正捧着盛满银鱼的木盆绕行,月光穿过鱼鳃在她侧脸织出细碎的亮斑。
“您看那渔网。”她忽然指着湖心泛光的银网,声音轻得像怕惊醒湖底的月神,“看起来能网住星星,其实每个网眼都藏着倒刺。去年祭典,有个渔家女想偷摘网边的珍珠,结果被倒刺划破手掌,血滴在湖面上,当月的渔获就全染上了铁锈味。”
“你想说什么?”罗宾疑惑看着她。
“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这个级别的人能够插手,就不要问了,那一夜就死了三位传奇骑士。”风铃说完这话时,随即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罗宾低头,看见她无名指根有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忽然抓住她的手,深情款款道:“公爵府太危险,要不,你跟我一起逃离西境吧!”
第173章 刺杀
风铃猛地转身,脸颊通红,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可是一想到爱莎尔夫人的恐怖,刚刚她一瞬间的心动立马被抹杀了。
远处突然爆发出欢呼,祈渔礼结束,祭台上捧起的木盆里,果然躺着十二尾周身缀满星斑的银鱼。
人群开始向主帐涌动,觥筹交错的声音里,罗宾听见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到底想要干嘛?”
罗宾顿时语塞,随后苦笑道:“我想要寻找能够供养我修炼的贵族。”
湖面的月亮突然被云层遮住,祭典的灯火在暮色中忽明忽暗。
风铃忍不住笑出声:“罗宾,你知道除了弓骑士外,你还有一个新称号嘛?”
罗宾疑惑摇头。
“他们叫你‘噬主骑士’。”
湖面银鱼跃动的欢呼声里,她塞来泛黄通缉令,“私通堕落巫师谋害前领主”的红戳下。
罗宾嘴角抽搐时,风铃的笑像沾了蜜的毒针。眼尾余光扫过远处捧着毒酒的贵族群:“整个西境都在传,您是自带灾星的煞神,可夫人偏要逆着风用你。”
“用我?”
风铃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裹着矢车菊香扑来:“投名状。”
三个字轻得像湖面上的月光,却让他后颈骤起寒意。
她指尖飞快划过他锁骨处的生锈徽章:“布莱恩子爵。”
这名字让罗宾瞳孔骤缩,那位霍克公爵的狗头军师,上周刚在议会厅提议削减边境骑士的粮饷,此刻正端着鎏金酒杯,与爱莎尔夫人的死敌碰杯。
“神不知鬼不觉。”风铃的指尖点在他掌心的通缉令上,“他今晚要去湖心亭会情人。月潮最深时,木栈道会被湖水漫过三尺。”她忽然住口,盯着他腰间鼓起的小瓶,那里面的红色粉末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罗宾忽然想起老管家说过的“暗刀”理论。
布莱恩子爵的靴底总沾着东境红土,而爱莎尔夫人书房的地图上,同色粉末标记着二十七个铁矿点。
三天前被吊死的“男宠”临死前喊的怒骂。
“不管是不是你动手。”风铃退后两步,“只要他死在月潮祭典,公爵的清洗就会提前结束,而夫人的船队,刚好能在黎明前接过东境商路。”
湖面突然传来琴弦绷断的脆响。
罗宾望着子爵走向湖心亭的背影,那人披风上的公爵纹章在琉璃灯下晃成一片金斑。
他摸了摸新唐刀,原来投名状从来不是血,而是让他位“煞神”,替贵族们踩碎挡路的棋子。
“月潮还有两刻。”风铃转身时,蓝铃花从发间跌落,恰好漂进他靴边的水洼,“骑士先生,您听过贝隆尔湖的传说吗?被月神诅咒的人,死后会变成银鱼,永远困在渔网的倒刺里。”
她的声音被祝酒歌淹没前,罗宾听见自己心底的冷笑。
所谓传奇骑士的“灾星”,不过是贵族们攥在手里的绞索,而这次,他要让这绞索,套上那个写满阴谋的脖子。
湖心亭的烛火亮起时,罗宾摸了摸腰间的新唐刀。
这把新锻造的唐刀,至今还没有见过血,不过杀的是霍克公爵的人,那他也没有半点心理障碍。
罗宾伏在湖心亭顶上,月光将他的影子锻成薄刃。
布莱恩子爵的笑声混着葡萄酒香飘上来,那人正用镶宝石的匕首切开鹅肝酱,戒指上的公爵纹章磕在银盘边缘,发出细碎的声响。
月潮漫过栈道第七根木桩时,罗宾松开了指间的鹅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