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塔尔克家族的贵族子弟,身穿金色铠甲的骑士,他们的身体趴在地上,脑袋却看向星空。
奴隶们将这些所谓神之裔的尸体和奴仆骑士们的尸体堆在一起,放上推车,然后拉出角斗场的战斗区域。
“五个贵族死了,他们就这样算了?”安格隆担忧着角斗场或贵族可能会在接下来对秦夏进行报复。
“别的家族的子弟死在角斗场上,角斗士也得陪葬。但塔尔克家族不是。”奥诺回答安格隆的疑问,“塔尔克家族的族长还算公正,他不会因为自己家族的子弟来角斗场上寻死然后求仁得仁,就要赢得胜利的角斗士陪葬。”
“那还真挺公正的。”安格隆点头表示赞同。
奥诺将目光从角斗场上收回,转头看向秦夏:“话说,我觉得今天那些屠宰者的表现不像是知道他们要面对巫师的样子,会不会真就是之前根本没有人发现你是个巫师?”
闻言,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眼睛的秦夏耳朵微动,睁开眼睛,向奥诺投去疑惑的回视:“我确实也有这种感觉,但即便是现在这个时候,我也觉得外面的人不知道我是巫师这件事的可能性太低太低。”
奥诺若有所思着点头。
他也明白秦夏为什么会觉得这事不可能。
努凯里亚人不是没有见过巫师,秦夏的躯体不同于常人都会被认为是巫师。
事已至此,也没有纠结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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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天赋的用法
亲眼目睹贱民屠宰者被屠宰后的痕迹逐渐消失后,角斗士们就分散在山洞里开始休息。
秦夏闭着眼睛,又一次在探索自己的灵能天赋。
现在他已经非常确定,自己的灵能天赋的稳定就是百分之百,就是绝对,而不是相对。
此前他无法确定这件事,一是因为无论白疤还是灰骑士都没有对自己进行过正式的培养,以及对自身能力的深入探索,二是因为自己每一次使用灵能后都有“流失”感。
而在那一次亚空间之行后,秦夏便放心探索自己的潜力。
包括新的灵能招数,以及灵能使用方式的“随意化”。
用分开岩壁的方式埋葬凯撒,用热能给安格隆刻凯旋之绳,都是这种“随意化”灵能使用方式的探索和成果。
而灵能使用方式的“随意化”的最终目的,就是达到字面意义上的“心想事成”,“言出法随”。
不需要遵循某种特定的灵能运用方式,不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就可以直接用灵能扭曲现实的特点做到用物质手段难以做到甚至无法做到的事情。
超凡入圣。
心胜于物。
物质被心灵影响。
“我曾经不是个唯心主义者的。”
秦夏脑海里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这使得他对自身潜力的钻研停止,不得不转移注意力到思考这个新的心理难题上。
秦夏感觉自己的命运很有戏剧性。
曾经是个通过科技和知识改变了命运,乃至其他很多人命运的技术研发者。
现在却成了一个唯心力量的使用者。
自己究竟是彻底放弃学习物质科技知识的道路,专心投入到灵能领域,还是只用灵能作为辅助,科技为主呢?
秦夏陷入为难的思考中。
最终他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思考这个问题。
在这个宇宙里,物质科技是在现实宇宙存在且必要的,而唯心的灵能力量是在亚空间中存在且也有用的,为什么非得在这两个选项中做出抉择?
“我全都要。”
秦夏想。
用灵能的优势反哺对科技的学习和研究,一手科技一手灵能。
就像拉托维利亚的神君,毁灭博士杜姆一样,一手魔法一手科技。
全才。
秦夏不再纠结,注意力又转回到正事上。
他开始尝试用灵能去渗透自己周边的现实,观察现实发生的变化。
他虽然人在这里坐着,但他的双眼已经离开自己的躯体,在一种完全不同于物质视角的新视角下查看灵能给现实带来的最微观变化。
再通过这些变化以及更多的尝试去探索其他扭曲现实的方式以及效果。
此前把别人脑袋扭成一百八十度的能力,就是秦夏如此钻研出来的。
原理就是使得一种力凭空出现,施加在目标上,随心控制,从而达到将脖子扭成一百八十度的效果,就像是被人掰成这样的。
这种原理也可以用来做别的事情,比如隔空取物,隔空推开或拉来某样东西。
但光是知道原理和想到一个创意可不行,还得通过更多的尝试和观察,去验证想法的可行性,再于精神世界中进行不断的模拟,最终达成掌握一种灵能使用方式的结果。
在这种不断钻研的过程中,秦夏注意到安格隆正在沉思,也似乎是正在哀愁。
秦夏正巧也想休息一会,于是不再钻研,睁开眼睛询问安格隆的状况:“怎么了?”
“还是老样子。”安格隆看着地面,沉声说,“自从我跟这么多人待在一起后,我就总是能感受到不属于我的情绪和感受。”
“你得学会驯服你的天赋。”秦夏说。
安格隆抬起头,瞬间来了兴趣:“我该怎么做?你能帮我吗?”
“能,但暂时还不能。”秦夏点头,又摇头,“因为你的天赋属于你,我们刚刚认识没有几天,我得对你的天赋进行更多的研究才能找到帮助你的办法。”
安格隆默默点了点头,看起来有点失落。
“但是我可以先教你怎么用你的天赋。”秦夏起身走到安格隆面前,伸出手敲敲原体的脑壳,“你可以感受到他人的情绪,虽然这不意味着你能读心,但你可以凭借这项天赋对他人进行无比准确的心理侧写。”
秦夏转身看了一眼克莱斯特。
女角斗士正趴在地上睡觉。
“你觉得克莱斯特是一个怎样的人?”秦夏问。
“贱人。”安格隆下意识回答。
发现秦夏表情不对,安格隆耸肩:“怎么了?从角斗场上下来的时候,她给你道歉那会她自己都是这么说的。”
“……”秦夏沉默数秒,坐在安格隆身边,看着克莱斯特。
秦夏用自己对心理学和行为分析学的浅薄涉猎去对克莱斯特进行分析。
“她是个很有攻击性的人,但这攻击性显然跟环境有关。”
“她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女角斗士,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她需要表现得很有攻击性,而不是任人欺凌。”
“她应该在角斗场里长大,她的身材和身上的疤痕都证明了这点,所以她的攻击性不只是因自我保护的目的而产生,也是因为受成长环境中的人的影响。”
“但她并不是一个可恶的人,她玩得起输得起,会坦荡的认输道歉,这种坦荡大方应该是从某个她认为很重要的角斗士前辈身上学习到的。”
“不过理所当然,这种坦荡大方也不会全是来自于学习,她自身的性格也必然与这种坦荡大方相匹配。”
“我发现在战斗中她总是注意其他人的状况。”
秦夏分析一番,最终做出总结:“总而言之,我认为她是那种经典的富有攻击性,内心却细腻和在乎他人的人。”
安格隆听完这番分析,不知道该如何验证。
“等着验证。”秦夏拍了拍安格隆的肩膀,小声提醒。
此时克莱斯特从地上爬起来,回头白了秦夏一眼,又看着安格隆说:“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就是会说。但很抱歉,别人真的看不出来我的内心性格是什么样的,所以别听他的。”
说完,克莱斯特转身走向正对面的墙壁那,靠墙继续装睡。
安格隆则是惊讶的看着秦夏。
当克莱斯特在装睡中苏醒并予以驳斥时,安格隆从这位女角斗士的身上感受到了很多种情绪:愤怒,惊讶,纳闷,掩饰……
所以克莱斯特是在撒谎,她就是被说着了,至少被说着了大部分。
“你瞧。”秦夏摊手,“你的天赋能让你比我察觉到更多,而每个人在做事时都会有情绪,你通过捕捉和分析这些情绪可以判断出一个人的内心,甚至你能做到我不能做到的,那就是你可以直接断定一个人到底是可以信任还是不可以信任。”
安格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秦夏微笑点头:“研究你的天赋,利用你的天赋,你与生俱来便拥有与人共情交心取得信任和爱的特权,你也有因共情而产生的爱他人的能力,不要失去你的天赋,也不要被你的天赋反过来控制。”
这句话中有些是安格隆暂时还听不懂的,他还需要教育和成长,毕竟他现在估计只有几岁。
而将这番话记在心上后,安格隆突然问:“可是我感知不到你的情绪,你是用什么办法做到不产生情绪的?”
“我的情绪很丰富,甚至很顽固,曾有人想要让我变成冰冷的机器,但他们都失败了。”秦夏站起来,双手使劲揉搓安格隆的脑袋,把他的茂密卷发弄乱,“你感受不到我的情绪,一定是没用心。”
目送秦夏回到之前的位置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后,安格隆捋着自己被搓乱了的头发。
他觉得秦夏是一个情绪丰富的人,甚至有时候会想要恶作剧。
比如搓乱自己的头发。
但安格隆仍然发现自己感知不到秦夏的情绪,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不能。
第27章 在乎与被在乎
……
次日。
角斗士居所的山洞闸门开启,在美餐日送来食物的奴隶们如今又来了。
只不过今天不是一场大型角斗前的美餐日,所以奴隶们送来的只是一些非常普通的食物。
比如当初奥诺送给秦夏和安格隆的面包与淡水。
秦夏稍加留意一些,发现那个儿子是角斗士的女奴也来了。
“将食物和淡水发放下去。”女奴很明显就是地位很高的奴隶,她姿态体面的向自己带来的奴隶们轻声发话。
然后每一个角斗士就都领到了食物和淡水。
秦夏注意到食物和淡水是被放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裹里的,一个人一份。
这意味着之前奥诺送出去的食物都是属于他自己的,是被他扔出去的,而不是角斗士们共享的。
“先生们。”女奴向角斗士们行礼,体面的说,“接下来这几天的常规角斗日程安排已经出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岁的小男孩走进山洞。
男孩不敢去看角斗士们的目光,他恐惧这些刽子手。
在躲避所有目光的同时,男孩来到闸门旁边,准备将手中的角斗日程表贴在上面。
当男孩用尽力气也只是能贴在一米二的位置时,奥诺已经上前帮他将日程表贴在角斗士们的身高更容易阅览的高度。
“谢谢。”男孩小声道谢。
“我弟弟在我的记忆里永远都是你这个年龄段。”奥诺蹲下来看着男孩,“你叫什么名字,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