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333节

楼方听得皱眉,他也不是孤陋寡闻,上边发配来的犯人,有些家里不愿放弃的,都会托关系到铜矿那边,寻个轻省活计。甚至称病不上工,也不是没有。

姚家父子在石场,这里同废弃没什么区别,根本没人搭理,若是不做工,将养着,也不是太出格。

至于其余那些管事克扣粮食用度,责打犯人之类,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

但这随意出入石场,甚至还去做了学堂先生,就有些过分了。

更重要的是,这姚家父子还是那么个身份。听说京都那边闹的厉害,皇帝依旧把他们发配过来,显见也是不想他们要活命。

这般说来,周管事和林家,就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在皇上这只老虎嘴里夺食。

即便这里天高皇帝远,但也总是大越的地盘…

楼方有些犹豫,是不是替林家说几句话,毕竟年前剿匪林家出了大力,他得了好处。还有如今林家正在教授十里八村的百姓育秧种稻,若是今年丰收,他在上报朝廷,又是一笔功劳。

好像有林家在,就好事不断,最让他高兴的就是,林家根本没有争功的意图…

可惜,不等他琢磨明白,赵盛也已经站了起来,神色里带了一种莫名的惊喜。

就好似寻找了多年,终于寻到了丢失之物。

“这个林家,可是卖点心的林家铺子,那个林家?”

李德成也是奇怪,赵盛为何突然这般模样,但他还是立刻应道,“对,就是这个林家,姚家父子房里点心不断,据说都是从点心铺子拿回来的。”

赵盛冷笑,手里下意识摸向腰侧的玉佩。没人知道他从京都出来,一路向北之前,家族里曾找他吩咐一件事。那就是查探那场大难的原因,要知道当初,家主捧着重宝,在太后寿宴上献宝,结果不知为何摔倒,重宝又砸在太后身上,变得粉碎。

以至于,家主直接被当做刺客格杀。

虽然后来皇上查明一切都是误会,但依旧迁怒赵家。赵家无奈扔出去最开始寻得重宝的旁支族人做牺牲品。可这般,骤然失去了重宝,又触怒了皇上,赵家依旧元气大伤。

家族曾追上被发配的旁支族人,只问出这重宝出自北茅城南林家。

而且,林家还因为得了重金,被旁支族人的妻弟算计。说不得,兴许就是林家心生恨意,设计谋害赵家。

第403章 钟鸣声声

说实话,这事他是不相信的,不说一个农门小户如何敢涉及报复世家大族,只说林家是如何让家主摔倒,正好砸到太后,又让重宝爆炸,怎么说都是离奇。

但赵家的威严不容践踏,有一分怀疑都要探查。就算不是林家,也要出一口恶气。

赵盛昨日刚到北茅,本来是想过几日寻个借口,再抓个林家的人,无论是要挟也好,还是套问也好,总要动手。

没想到,瞌睡时候有人送枕头,李德成就这么贴心的出现了…

众人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如何翻转,只见他一挥手吩咐道,“楼大人,调集二百府兵,随我去围了林家学堂!”

“大人,这个…”楼方有些迟疑,但不等他再说话,赵盛已经眯了三角眼,抬手拿出了一块令牌,“巡风使查案,各州府理应配合。怎么,楼大人要抗命不尊?哼,楼大人别忘了,本官还没上交北茅县的折子呢!”

这般明晃晃的威胁,楼方哪里敢应声,林家和乌纱帽相比,当然还是乌纱帽重要。毕竟没了林家,兴许还会有李家吴家赵家。但没了乌纱帽,他就彻底完蛋了。

“不敢,不敢。大人放心,本官这就调集府兵!”

“去吧,不要告诉府兵去向,以免走漏消息。至于屋中人,都随我去院子里等待,谁也不准随意走动。”

赵盛为了抓住难得的机会,可谓是算计周全。

楼方无法,出门吩咐了也一个守在院门口的差役去喊县尉,也是兼任的捕头,拿了他的手令却寻城北兵营的校尉,调兵到县衙门前集结。

府兵们虽然因为久无战事,疏于操练,实在算不得什么精悍,但穿戴整齐,站在日阳下,还勉强看的过去。

赵盛带着楼县令等人出来,站在台阶上扫了一眼,自觉满意。他也不坐车,踩着一个衙役上了马,又由人牵着马缰绳,这才往城外赶去。

楼县令同样骑着马,差点儿把下颚的胡子拔光了。师爷自始至终喜欢林家的良善大方,想派人去送信,但赵盛的几个随从得了他的吩咐,一直坠在后边监管众人。

只有李德成,自觉大仇马上就能报了,得意的恨不得把下巴抬到天上去。

兵卒们不知这次出动是为了什么,但慢慢出了城门,奔到了林家村附近,有人就觉出事情不对劲。

大越养兵,为了防止有人据守一地,拥兵自重,几乎每个县城或者州府的府兵都是一半本地人,一半外敌调过来的。掺杂一起,若有外敌入侵,有本地兵卒,自然用心舍命,守护家园。若有反意,也瞒不过外调二来的兵卒。

楼县令今日调集的北营兵卒,平日轮流把守城门。林家人一日恨不得进出三四遍,同他们自然再熟识不过了。

林家人生性热情大方,进城税不少交,还经常给他们带些吃喝用物,半点儿没有不情不愿,反倒有些把他们当做自家晚辈或者兄弟照顾的模样。

本地的兵卒欢喜林家开学堂,带着大伙儿种稻,做尽好事。外调的兵卒也在林家身上得了温暖,所以,大伙儿见到林家村近在眼前,都是有些惊疑不定。

难道这次大人们办差,是冲着林家而来?

果然,不等他们琢磨明白,赵盛已经抬了马鞭,一指前方的京华堂,命令道,“一半人手围了这里,一半人进去抓了先生。不管是谁,一律捆绑带走!”

兵卒们互相望望,都是有些迟疑。

赵盛等了片刻,不见他们动作,就恼了,喝骂道,“你们想抗命?不要脑袋了!”

那校尉年岁有三十左右,五官很是冷硬,看着好似很不通情理,其实却是个冷面心热的,平日待兵卒很是照顾。这会儿听得赵盛如此喝骂,心里就有些不舒坦。

他提马上前,冷声道,“敢问大人,这学堂里的先生犯了什么罪责?我们围捕过山匪盗贼,却第一次围学堂,还望大人告知原因。”

“原因?哼!”

赵盛被质疑倒也没有恼怒,神色里隐约有丝兴奋,他指了安静的学堂,高声道,“这里面窝藏密谋弑君的要犯,你说该不该围捕?”

“弑君?”

校尉即便再想维护林家,听得这个罪名也是不敢再多说。

他一挥手,分了一半兵卒围了学堂,然后带了另一半人就要去撞大门。

这时候,身后却是有人高声喊着,“你们是什么人,出了什么事?为何围了我家学堂?”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老汉穿了露臂汗衫儿,头戴草帽,裤腿挽起,还沾了星星点点的泥水,显见刚出田里出来。

这不是别人,正是林老爷子。他身后跟了七八个农人,几乎都是同样的打扮,只不过手里拎着锄头镰刀,一脸防备,好似很是不满他们打扰了学堂里的孩子们读书。

赵盛皱眉,有些不耐烦应付这些农人,刚要吩咐继续冲撞学堂大门的时候,学堂里却是突然想起了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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