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332节

衙役突然被一个罩着头脸抓了袖子,吓得差点抽了腰刀,结果下一瞬却被递到眼前的金豆子晃花了眼睛。

“你什么人?要做什么?”

李德成为了这一日已经在心里琢磨过无数遍了,这会儿人开口撒谎顺溜之极,“我是朝廷派过来的秘使,北茅这里有蛮人,被我发现得了他们的密谋的大事,这会儿他们正在到处追杀我。你赶紧进去帮我禀报京都过来的巡风使,就说我有重要密报,托付他送回京都。”

北地这里虽然因为同北蛮接壤,战火不断,但小小的北茅县实在是太不起眼,几乎是路过的所有人,包括京都过来的一个小兵卒,县令都要笑脸相迎。

而这个小小的衙役,更是小的同蝼蚁一般。这会儿一听说是关于北蛮的密报,而且还有金豆子做跑腿儿费,他二话不说,立刻扯了李德成就进了府衙。

“你先在这里躲一下,这是县衙,别人轻易不敢进来。我这就进去通报!”

说着话儿,他喊了一声同样睡眼惺忪走过来的同伴,简单嘱咐两句就跑了进去。

北茅县令楼方这会儿也是刚刚醒来,昨日京都的巡风使到了北茅县。

虽然说巡风使的职责就是微服私访,探查百官民生。但同为大越的官,都是一个锅里搅勺子吃饭,总有三分烟火情啊。

明面上,他和他不认识,但兴许他的先生就和他的先生是同窗,兴许他的妻子的表姐就嫁了他的表弟…

总之,大越寒门难出头,几乎所有大官小官都是世家出身,而这些世家就像蜘蛛一样,每人吐出一根丝线,结成了又大又复杂的一张网。网住了所有人,也护住了所有人。

如今来的这个巡风使,姓赵,说起来同先前犯事被全家发配的赵家是本族,他的一个小妾是楼县令的远房亲戚家的女儿。

当真算起来,这关系足够拐上十八道弯,但楼方硬是喊巡风使一声姐夫,昨晚开了酒席,又送了两个貌美的丫鬟伺候。他自己也是没少喝,被小妾伺候着睡下,爬起来不等喝口粥润润肠胃的功夫,衙役就跑来禀报了。

“什么?北蛮的密报?怎么没送去含山关,为何送给巡风使?”

楼方也不算笨,当即就指出了其中的漏洞。

那衙役拿了金豆子,自然要帮忙周全一二,于是就小心翼翼猜测道,“兴许是被追的急了,来不及去含山关。或许是不放心别人,想着老爷清名在外,赵大人又是奉命巡查,这才跑来咱们县衙了吧?”

楼方揉揉疼痛的太阳穴,想着应该没什么大干系,于是就道,“等着吧,本官去他赵大人吃早饭。等本官请示过后,再让人过来。”

那衙役应声就去了,楼方慢悠悠去了客院,待得早饭摆上桌,被“伺候”周到的赵大人也出了卧房。

虽然被楼方叫一声姐夫,其实这位巡风使年岁并不大,只有四十左右。他姓赵名盛,脸型有些方,皮肤微黑,眼睛眯起的时候,远看有些呈三角之状,无端让人想起蛇眼,实在生不起什么亲近之心。

楼方心里再是不喜,也装了笑脸嘘寒问暖了好半晌,待得坐下吃了早饭。他才把方才的事说了,赵盛听得眼底就是精光一闪。

他虽然奉命出京暗地里巡查,一直也没什么好折子送回去。在这般下去,兴许皇上都要忘记,他还派了人出来走动…

若是能拿一个北蛮异动的密报回去,虽然有越权兵部的嫌疑,但事急从权,谁也不能说什么。

这般想着,他就道,“既然是事情紧急,就让人赶紧进来吧。”

李德成在门口等的几乎要跳脚,好不容易来人引他进去,他才松了口气。

客院门口的守卫要拿下他头上包裹的破衣衫,他装腔作势的呵斥,“我不能暴露面容,我是密探!”

那守卫被吓唬的皱眉,他趁机就大步窜了进去。

待得到了屋里,他只扫了一眼就像饿狼见到了肉骨头一样,奔着赵盛扑了过去,“哎呀,自强,居然是你到了。太好了,我终于见到救星了!”

赵盛被惊了一跳,差点儿后仰摔下椅子,也不怪他胆小,毕竟谁被一个脑袋包裹的好似刺猬一样的陌生人抱了大腿,也要害怕惊恐啊。

楼方也是吓得傻眼,但这个时候可是表现的好时机,他脚下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却喊着,“赵大人,你怎么样?快来人,把这疯子拉下去!”

不想李德成听了这话,却是一把扯了头上的衣衫,越发高声嚷道,“自强,我是德成啊。我们是同窗,你的字是先生取自‘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是李德成,李德成!”

赵盛这会儿也缓过神来了,待得看清李德成的模样,再听得这话,他脸色依旧不算好。

第402章 莫名的惊喜

这李德成,他倒真是认识。不过,李家虽然不如赵家显赫,但李德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娶了个江南的巨贾之女,偏偏这女子还对李德成死心塌地,这么多年为夫君上下打点,所以,即便李德成蠢的像猪一样,也是迅速做到了同知的位置。

再看他,虽然是赵家子弟,但不受家族重视,一直升迁缓慢。本来刚要谋一个肥缺,族里出事,他被连累,按了一个好听的名头,叫做巡风使,出来探查官声民情,其实同发配也没什么区别。上边不发话,兴许他就要在大越各地游荡一辈子…

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当初这李德成因为贪墨被罢官发配,他不但没帮忙寻人情,背地里还偷偷笑了好久。

没想到,今日居然在这里,在小小的北茅县县衙…遇到了。

这到底是什么孽缘啊!

“你不是被发配了吗,怎么在这里?”

两个衙役这会儿已经帮忙把赵盛的衣衫扯了回来,李德生也被押着膀子跪倒了地上。他脸上的刺字明晃晃挂着,就是瞎子也忽略不了。

楼方自然也看见了,尖着声音嚷道,“赵大人说的对,你是逃犯?从哪里出来的?为何谎称有北蛮密报?”

李德成虽然傲得有些蠢,但这会儿可难得精明了一次。他明白再不说些有用之事,怕是赵盛绝对不会因为当年的同窗之义,对他伸出援手。

“我确实有一件大事要禀报,还请赵大人喝退左右。”

“不成!”

这时候,师爷听得消息也赶到了,昨晚他也在酒桌上陪酒,平日又得楼方的倚重,所以这会儿听得李德生的话,赶紧开口拦阻。

这人本来就是囚犯,又来意不明,万一存了歹意,生出什么恶意,闹出什么巡风使在北茅县衙背刺的大事,他们可都倒霉了。

“大人,这人来意不明,为防万一,还是要多加防备才好。”

楼方最是惜命,自然听这话万分顺耳,赵盛心里也是存了疙瘩,于是就道,“李德成,念在同床的情分上,我可以先不追究你逃犯的身份,听你说几句。但你若是再有旁事,就别怪我铁面无私了。”

“好,好,”李德成眼珠转了转,又道,“那请大人一定要约束屋里的人不能走动,否则,消息泄露就坏了大事了。”

说罢,他生怕被扔出门外,就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您一定知道贵妃弑君,姚家被圈禁,姚沐川和姚长鸣被秘密发配到含山关铜矿服苦役吧?皇上的心思,怕是全天下都知道,这是要重重惩罚姚家父子。

但即有人违背皇上的心意,偷偷把姚家父子从铜矿转到了县城外的石场。不但不用干活,甚至还随意进出石场,白日里去学堂做先生,晚上住在外边,好吃好喝,跟供养祖宗一般。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我发现了这事,曾仗义之言,结果被鞭打的半月下不了床。好不容易养好伤,又听得大人到来,就寻机会跑出来报信儿。大人一向忠心耿耿,自然容不得有人违背圣意!”

听得这话,赵盛不等说话,楼方却是觉得其中的“学堂”俩字耳熟,下意识就问道,“你说的,可是林家村的京华堂?”

“正是!”李德成眼睛瞪得溜圆,眼底恨意浓厚的好似乌云,“就是这个林家,林家的亲家姓周,就是石场的管事,在石场一手遮天,买通了两个看守差役,平日对犯人们非打即骂,克扣伙食,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但凡有想反抗之人,就要被打断腿,谎称是石头砸断。这姚家父子因为给林家老四指点功课,姓周的对他们比对亲爹还好。姚家父子不必做工,锦衣玉食,进出有马车,甚至常住林家。听说还在教授孩童们读书,他们本来就是罪人,怕是教授学童也没有好意,兴许以后这县城就要多一批不忠不义之人…”

李德成恨极,开口就没有好话,恨不得一点儿小事都要拉出来说说,竭尽全力给林家众人添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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