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我的权臣父亲 第58节

  究其缘由,不仅是因为关东户口殷实,而关西民生凋零。

  根源还在于桓熙与他们的思维不同,他在极力降低战争对农业生产的影响。

  真要不管不顾,凭着麾下二十一万户的人口,桓熙也能轻易爆出十余万军队,只是把青壮都征调走了,当地生产秩序必将遭到严重破坏。

  虽然老弱妇孺也能够耕种,但终究不如青壮效率高。

  当然,河北地狭民稠,光是老弱妇孺耕田,也能顾得过来。

  但地广人稀的关陇,可就没有这样的条件了。

  在邓羌将步卒带回关中以后,桓熙也终于能够放心南下,准备与谢道韫完婚的同时,趁机从南方迁来些人口。

  想要足兵足食,光是休养生息还不够,毕竟人不是地里的庄稼,春天种下,秋天就能收获。

  滋生丁口,非得经过十五年的光景,才能将新生儿转化为税户,以及兵役人口。

  没有这样的耐心,也就只能指望从南方移民,充实关中。

  今天没有了,昨天八千,今天八千,算是把生日那天欠的四千还上了,大家早点休息,晚安。

第72章 跟大家解释一下军马的问题

  见到评论里有书友疑惑,凉州能否献上三万匹马,在这里跟大家解释一下。

  首先,凉州肯定拿的出,毕竟在凉州张掖郡祁连山与焉支山之间,有一处汉阳大草滩。

  哪怕是到了明朝,汉阳大草滩也还有1337万亩的草地。

  霍去病夺取大草滩,创设的山丹军马场,也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军马场。

  况且凉州不仅只有汉阳大草滩。

  包括黄羊川、海子湃带湖、摆羊戎等水草丰美的草场,都在凉州境内,而西域同时也在前凉的控制之下。

  很多人提起凉州,第一印象就是贫瘠,但那只是相对于农耕文明而言,可别忘了,匈奴就是丢了河西走廊,才有那首悲歌。

  河西,也就是凉州,对于牲畜繁衍的环境承载力,我可以拿北魏举例子,这个朝代刚好我熟。

  《北魏书食货志》:世祖(拓跋焘)平统万,定秦、陇,以河西水草善,乃以为牧地。畜产滋息,马至二百余万匹,骆驼将半之,牛羊则无数。

  没错,是200余万匹马,100余万头骆驼,以及无数的牛羊。

  当然,北魏情况有点特殊,因为拓跋焘时不时出塞打柔然,掠夺人口、牲畜,所以才积累了这么惊人的数据。

  凉州不是江南,不是中原,坐拥汉阳大草滩、黄羊川、海子湃带湖、摆羊戎等优质草场,怎么可能拿不出三万匹马。

  在古代,制约凉州的始终是缺少人口,缺少耕地,而不是缺少牲畜、缺少草场。

  至于有书友疑惑桓熙回到关中后,军马的损耗问题,其实马的耐力比人要差,在长时间、高强度的急行军下,大规模出现跑死、跑废都是正常情况。

  汉匈漠北战争,汉武帝为卫青、霍去病调配十万骑兵的同时,又额外给了他们十四万匹马用以负重。

  因为骑兵在承担机动性任务时,骑马赶路,一匹马驮人,就必须有另一匹马来驮盔甲、兵器、粮食。

  漠北之战后,那些出塞的军马回到中原时,仅存不足三万匹。

  如果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在长途奔袭之后会出现军马大规模损耗,可以回想一下马拉松运动是怎么来的。

  公元前490年,希腊人击败波斯人赢得马拉松战役胜利,希腊士兵菲迪波德斯从马拉松跑回雅典,宣布完胜利消息后倒地死去。

  就说这么多吧,可能解释的有点不全面。

  大家往后有疑问,也可以继续在评论里向我提出,谢绝人身攻击,兄弟是真的有在关注大家的评论,还请爱护新人。

  如果解释篇幅较短,我就在写在作者的话,如果是像这种八九百字的,我就开单章,尽量为大家解答疑惑。

  晚安。

第73章 启程南下

  长安城外,桓熙正与麾下将佐道别,这一次离开,他依旧把李媛留了下来,只有邓遐领着一千将士随行护卫。

  自己都已经打下这么一片基业,当然得要惜命,安保工作马虎不得。

  不会真有权臣不重视自身安保的吧。

  此行,一是为与谢道韫完婚,二是尝试能否从桓温手中讨要来一些人口。

  一想到老父亲仅仅是一个荆州就得背负近四十万户的人口包袱,桓熙就感觉心疼不已,迫切想要为他分忧。

  同时,既然是去完婚,如果将李媛带在身边,多少有些不尊重正妻。

  桓熙急着成婚,倒不是他急色,说到底,还是子嗣问题。

  这些年来,出于对谢道韫的尊重,桓熙房中始终只有一个李媛。

  虽然并没有法律明文规定,不允许婚前纳妾,但对于女方来说,丈夫在成婚前,广纳妾室,终究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

  《红楼梦》里,夏金桂也是因为此事,自觉伤了颜面。

  明清时期,被理学禁锢思想的女性尚且如此作想,又何况是谢道韫这样的女子。

  桓熙是以被桓温逼迫,为了稳定蜀中局势为借口,才将李媛提前领进了门。

  但这种事情只不过是特例罢了,怎能一而再,再而三。

  实际上,自从李媛进门以后,桓熙就没少在她的肚皮上辛勤耕耘,可别说怀孕,连个响动都不曾听到。

  一时之间,也让桓熙心里没底,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问题,还是李媛的原因。

  桓熙如今十九岁了,说起来俗不可耐,但摆在他面前最重要的任务,还真就是要生儿子。

  甭管是嫡子、庶子,只要有了后嗣,就能解决麾下将佐的后顾之忧,也能断了兄弟之间不该有的念想。

  古人三十多岁就能够自称老翁,哪有时间蹉跎。

  刘裕就是儿子生的太晚,五十五岁好不容易打下关中,却只能让十一岁的次子刘义真留守长安。

  也正是因为在他死后,国无长君,没有一个成熟的统治者,才导致刘宋建国初期的政局动乱。

  目睹刘宋的历史教训,才会让桓熙选择在临别之际,避过旁人,私底下向权翼叹息道:

  “子良,如今我草创基业,却无子嗣,时常为此感到忧愁。”

  权翼见怪不怪,繁衍子嗣,本就是上位者应尽的责任,桓熙的子嗣问题,也是包括王猛、权翼在内,所有将佐的顾虑。

  他秒懂桓熙的意思,说道:

  “还请主公放心,下官自会在长安为主公寻访美女。”

  桓熙暗喜,但不忘提醒道:

  “切记,不可抢夺有夫之妇,为我找些生育过的美貌孀妇即可,好生安置她们,待我完婚,再来挑选。”

  权翼一口应下。

  桓熙这才心满意足的去与王猛道别。

  在桓熙夺取陇右,与前凉议和以后,他的统治中心也由雍县重新回到了长安。

  桓熙握着王猛的手,郑重其事道:

  “我这一去,短则数月,长则一年半载,雍、梁、秦三州,一应军国大事,就全都托付给先生了。

  “七品以下官员的生杀大权,我尽数交由先生。

  “七品及以上官员犯罪,先生尽管责罚,但请留其性命,待我回来,再做处置。”

  桓熙离开关中,留后的事宜,除王猛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王猛动容道:

  “士为知己者死,下官能够一展所学,全赖主公的信任,委以重用,又怎敢不尽心竭力,以回报主公的恩德。”

  桓熙一一与将佐们道别,最后才站到了李媛的面前。

  李媛情绪低落,并不是因为桓熙再一次抛下了她,而是李媛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桓熙及其将佐们对于子嗣问题的焦虑。

  桓熙却以为她只是难舍别离,笑道:

  “莫要哭丧着脸,离别在即,总不希望我南下之后,回想起你,都是这副模样吧。”

  李媛自怨自艾道:

  “是妾身不好,不能为将军诞下子嗣。”

  桓熙恍然,但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得道: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莫要总是在房间里闷着,也偶尔锻炼下体魄,等身体强健了,或许就能怀上。”

  李媛的身躯实在太娇弱了,或许始终不曾怀孕,也与她的身体有关。

  “妾身只是妇人,又该如何强身健体。”

  李媛不解道。

  桓熙想了想,提议道:

  “每日清晨,你可在院中小跑。”

  说着,桓熙突然想起了什么,叮嘱道:

  “晨练时,需得将院中的奴仆驱走。”

  李媛红着脸道:

  “将军在说什么胡话,妾身的院子里,历来就只有婢女,哪来的奴仆。”

  桓熙见李媛状态好了些,还是忍不住提前道出了自己为她准备的惊喜:

  “此次南下,我会派人往建康索取的父母、兄弟,将他们接来长安居住。”

  李势一家早已没有了利用价值,桓熙开口索要,莫非晋廷还能为此与他翻脸,将李势夫妇强留在建康不成。

  李媛闻言,终于振奋了精神,若非众目睽睽之下,她非得扑进桓熙的怀里,感激对方的体贴。

  “将军,你待我真好。”

  桓熙不以为意道:

  “举手之劳而已,是我公务繁忙,一直忘了此事,才让你饱受与家人离别之苦。”

  听得情话,李媛一颗心里,满是柔情蜜意。

  再怎么不舍,终有分别的时候,桓熙在众人的注视下,登上了离别的马车,由邓遐领着一千将士,护卫他南下。

  桓熙入关走的是子午道,但如今桓温夺取南阳、顺义二郡,打通了与关中的联系,桓熙自然不需要再去走那条河谷山路,而是改走商於古道出武关,直达荆州。

  商於古道全长六百里,秦时又称武关道,晋武帝时,分出京兆郡南部为上洛郡,归属司州。

  桓熙袭取关中后,命邓遐夺取上洛,占据武关,重新将其并入了京兆郡。

  出武关,即为南阳郡,早有一军在此守候,原来是桓温提前得知消息,派遣鹰扬将军周楚率军前来相迎,沿途护送桓熙。

  毕竟南阳新定,又有姚襄占据洛阳,不得不小心一些。

  先发一个小章过渡一下,接下来视角将会重新放在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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