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楼开始的名著之旅 第57节

穆栩一进去,就先闻到一股药味,然后他打量了一下里面的布置,就猜到了这里是皇帝的寝宫,因为陈皇后和徒祯就站在一张龙床边,似乎说着什么。穆栩不好再看,赶忙来到两人跟前,正要施礼,就被皇后拉住。

只听陈皇后轻轻说道,“快别多礼了,你舅舅有话要和你说。”

穆栩闻言一惊,急忙向着床榻看去,果然见嘉定帝正望着他。他连忙欠身回道,“陛下,不知有何事吩咐?”

嘉定帝闷哼了一声,这才艰难的开口,“朕想让你先接手龙骧军,负责守卫宫禁。”

穆栩第一反应就是皇帝在试探他,当即便拒绝道,“陛下,朝廷有规矩,外藩不得在朝掌兵,再说不是还有陈将军吗?”

哪知嘉定帝轻轻摇头,“你不用多心,只是让你暂时执掌而已,至于陈庭,朕想命他去接管京营。”话没说完,他就开始喘气了,显然说了那么多话,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精力,陈皇后见状,就端起一旁的玉碗,给他喂了一口里面的药。

半晌后,也不知陈皇后给嘉定帝喂的什么,他面色竟然看着红润起来,他又接着开口道,“虽然那王子腾最后向朕投诚,可朕哪敢再信这种人,只是目前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他。”

听了他这话,穆栩心里一动,想起了原著里王子腾最后的官职,当即开口,“既然陛下为难如何嘉奖他,那就升他做个九省督检点,我想他必然会感激涕零的。”

嘉定帝一听,顿时眼前一亮,笑了一声就咳嗽起来,吓得陈皇后和徒祯又是一阵紧张,好在他只咳了几声就停住了,然后就见他脸上露出笑意,“外甥这个主意不错。”说完他便吩咐站在床尾一声不吭的王安,“你拿份手诏来,让栩儿来写。”

王安恭敬的应了一声,不到一会就拿来一道空白的诏书,将其和笔一起递给穆栩。穆栩也不推辞,挥笔就写了一份诏书,随后拿给嘉定帝过目,嘉定帝看完,朝着陈皇后点点头。陈皇后会意,拿出印玺,盖了上去。

见一切妥当,嘉定帝便对穆栩开口,“你现在就去和陈庭交接,顺便把这道诏书给他,命他接到诏书后,立刻动身去接管京营,不得有误。”

穆栩从陈皇后手里接过诏书,向着帝后二人行了一礼,又和徒祯互相点了下头,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等穆栩离开,嘉定帝让王安退下,又挥手示意徒祯坐在他身边,然后嘱咐他,“你记住了,等你登基之后,就把栩儿从绣衣卫和龙骧军调离,改任他为龙禁尉指挥使。”

徒祯听到第一句话时,就想开口说自己不想当皇帝,可一听后面的话,立即反驳,“父皇,表哥总比别人可靠吧,再说了,他与孩儿关系一向不错,又何必如此防着他,这样岂不让人寒心。”

陈皇后见儿子这样说话,连忙拍了一下他的后脑,斥责道,“你父皇到了这个时候了,都在为你打算,你怎么能这么和他说话?”

徒祯也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忤逆父皇,就要跪下请罪,嘉定帝却拉住他的手,微微摇头,“无妨,吾儿性情宽厚,何错之有?”接着他才仔细解释道,

“我知道你和栩儿交情不错,所以才安排了他守卫宫禁,以确保你能够顺利继位。可正因为如此,你才更应该听父皇对他以后的安排,那样的话,对他也好,对你也罢,都才是长久之计。”

徒祯其实也明白父皇这么安排的深意,虽然他心里不是很认同,不过眼下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于是便认真点头,“是,儿臣一定听父皇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皇帝驾崩

嘉定帝见他答应了,欣慰的道,“你一定要谨记,做皇帝万不可感情用事。我朝东南西北四王中,北静王已经不掌兵权,而东平王家,有你姑姑在,想来也是无妨,到时你继位后,可以适当给他们两家施恩。”

“至于西宁王和南安王,你则要密切注意。尤其是南安王,这些年他在南边颇不老实,可惜我一直没来得及处理他家。”说到这,他又怕徒祯一时冲动,被人蛊惑削藩,那样反倒会出大事,他又急忙提醒,“罢了,这事你日后多问你皇祖父就是了。”

徒祯认真点头,“孩儿铭记父皇教导。”

“嗯,你先去外面守着,我还有话和你母后说。”等房里只剩夫妻两个时,他才叹了口气,“梓童,以后就辛苦你了。”

陈皇后握着他的手,强忍着不掉眼泪,摇头道,“你说得什么话,我们夫妻这么多年,哪用的着这样?”

嘉定帝冲她笑了笑,然后正色道,“经过这番变故,恐怕父皇也时日无多了,而且他会打压儿子,却不会打压自己的孙子,所以我倒是不担心他的掣肘。不过我那几位兄弟则不然,你要时刻留意他们,免得他们欺祯儿年幼,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来。”

见皇后点头,嘉定帝继续说道,“还有义忠亲王,你记得要提醒祯儿,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急着为我报仇。先将他们限制在平安州就是,等将来他完全掌握了朝堂,到时再派兵平叛不迟。”

接着他又絮絮叨叨,给陈皇后交代了许多注意事项。

而穆栩这边,他出了福宁宫,找了个小太监带路,见到陈庭之后,便将嘉定帝的口谕传给他,两人交接了军务。穆栩又把诏书交给他,目送他去接手京营。

等陈庭离开,穆栩就在几个将领的陪同下,围着皇城转了一圈,仔细检查了各个城门和要地的防务,并重新加强了一些地方的守卫力量。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两天,期间穆栩忙的脚都没停,连抽空回府的时间都没有,只得派人给府里传了口信。

这日上午,穆栩正巡视到午门附近,忽然听到钟鼓悠然响起,声波传遍皇城。第一声时尚不觉得,可随即他就发现不对,因为已经罢朝几日了,既然不是上朝时间,何来钟鼓声音,而且钟鼓不是先后击响,而是同时鸣起。

他心里有了一种猜测,不由抬头向着福宁宫方向翘首望去,只听见钟鼓声连绵不绝,声音沿着禁宫向着宫外蔓延。

穆栩目光所见,无论行走还是伫立的太监、宫娥、士卒们都转身望向后宫方向,整个禁宫大内一片寂然,所有声音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见。钟鼓悠然九响,然后停顿片刻,又开始响了起来。先是一个人,然后所有人都朝着福宁宫方向跪了下去,俯身磕头。

穆栩傻站在原地,突然听到身后厚重的宫门传来一阵疾风骤雨,他刚想去查看,就听门外传来许多人拍打宫门,随即就是一阵哭嚎声传了进来。

他止住动作,叹了口气,也向着福宁宫方向跪了下去,因为他知道,这个帝国的统治者刚刚逝去了。

过了一柱香后,穆栩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向着东暖阁而去。他赶到东暖阁时,发现皇帝的近臣都已经换上了白衣。

瞧见他来了,一个太监连忙迎了上来,穆栩瞧他面熟,不由问道,“这位公公,我们可在哪里见过?”

那太监听了,欠身回道,“世子爷您忘了,上次小爷出宫,其中就有我,奴婢叫赵乐。”

穆栩顿时想起来了,这太监可不是遇见甄世宏那次,领头的那个嘛,后来还听徒祯说起过,他们回宫以后,皇后差点要下令打死几个太监,最后还是他求情,这几人才免于一死,不过到底还是被打了三十板子。

看他一副匆忙的样子,穆栩开口询问,“赵公公可是有事?”

赵乐先是把手里的丧服递给穆栩,然后借着替他换衣服的空当,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原来今日半个时辰前,嘉定帝用了药后,就伤口崩裂,然后血流不止,终于在一刻钟之前溘然而逝。陈皇后悲痛之下,也晕了过去,而徒祯则趴在皇帝尸身之上痛哭不止,身边一众近侍,挨着上去劝说,他谁也不理,混衣堂的太监急着给皇帝洁体换衣,可徒祯却不许人碰皇帝遗体,他们只能这么僵在那。

要是陈皇后安好,有她开口的话,徒祯自然会听,可现在她正昏迷不醒,由她的贴身侍女在偏殿照顾一时没人可以劝住他。一众人急得团团转,最后还是赵乐想起,自家小爷和东平王世子关系亲近,于是赶忙出来寻找穆栩。

穆栩听他讲了原因后,先扎好孝带,又把手里宝剑交给门口侍卫,然后带着赵乐进了东暖阁内。只见徒祯木然跪在榻前,低头默默垂泪,旁边的王安几人正急得团团打转。

见到穆栩进来,王安眼前一亮,就要开口说话,穆栩抬手阻止,然后示意几人先出去。等他们出去,穆栩来到榻前,跪在徒祯身边,“表弟,如今朝廷内外皆看着你。舅舅把这万里江山交到你的手里,你要让他失望吗,你别忘了,舅舅的英灵不远,正看着你呢!”

徒祯听了这话,身体猛得一震,随即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神情坚定道,“不,我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穆栩欣慰的点点头,将他拉了起来,然后起身来到门外,打了个手势,王安见状,急忙吩咐混衣堂的太监进去给大行皇帝更衣。

这时陈皇后也急匆匆的带着侍女赶过来了,原来她刚一苏醒,就被侍女告知,太子拦着不让人碰触皇帝遗体。她一听顿时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身体不适,就要过来查看情况。

此刻见到穆栩拉着徒祯站在门口,她才松了口气,本想责备儿子不知轻重,可见到他双眼红肿,哪里还能骂的出口,母子二人不免抱头痛哭起来。

等二人哭了半晌,穆栩才开口劝道,“舅妈,您和表弟还是节哀顺变。眼下还是舅舅的后事要紧,我估摸着,再过片刻宗亲大臣们就该入宫了。”

陈皇后听了他的话,放开儿子,先用帕子替他擦了眼泪,又拭去自己脸庞的泪珠,轻轻颔首,“栩儿说得很是。”

……

内官监搭设灵堂、布置宫闱,混堂司为嘉定帝洁身净衣,巾帽局、针工局、内织染局为王侯公卿、各堂各部的官员准备着丧服。

把守宫门的龙骧军将士甲胄外穿了件白衫,便连手中的兵器都裹上了一层白绫,待宫内一切布置完毕已是月上中天,宫禁中处处高悬白纸裱糊的灯笼,整个宫中一片愁云惨雾。

灵堂设在大庆殿正殿,殿内素幔白帏,香烟缭绕,十分庄重肃穆,中间高高供奉着嘉定帝的牌位。礼部早在皇帝病危时就已拟定了新皇御极的各项礼仪程序以备应用,这些程序说起来简单,也就是先成服,再颁遗诏,然后举行登极大礼,可是其间种种繁琐杂仪五花八门,叫人听着都眼花缭乱。

皇帝驾崩已经三日了,穆栩听着这些宫廷礼仪已经耳朵起茧了,不过好在他有守卫宫禁的职责,也不用一直待在殿内,所以他便来到殿外台阶之上,按剑而立,做出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 继位

按照本朝的礼制,皇帝停灵要整整四十九日,所以每隔七天,凡是在京的宗亲勋贵、文武大臣,皆要进宫哭灵。

但也有例外,就像今天虽是第三日,但能进宫的几乎都来了,因为今日要在大行皇帝灵位前宣读遗诏。

等那些在京的宗亲勋贵,文武百官都到了之后,就见太上皇在戴荃等几名近侍的搀扶之下走了进来,其后还跟着太子徒祯。

众人见礼完毕,太上皇坐在灵位一侧的龙椅上,朝着王安点头,随后便闭目眼神。王安得了示意,便来到大殿中央的灵位之下,大声喊道,“宣读遗诏,众臣跪拜。”

除了太上皇之外的所有人,在徒祯的带领下,整整齐齐的跪在大殿里,随后王安清清嗓子开始宣读十份遗诏。

穆栩跪在人群里宗室的后面,听着这些晦涩难懂的诏书,简直是头疼欲裂。他听了半天,只听懂了其中几道。就像第一道,是说的嘉定帝的生平功绩,第二道提到了继承人的问题,第四道是关于服丧和陵制。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总算宣读完了最后一道,在遗诏的结尾则训勉文武大臣,务必辅佐嗣君,使江山社稷得以稳固。

所有诏书读完,众臣平身时,穆栩赫然发现好多人膝盖都塞着垫子,这才恍然大悟。因为他刚才还纳闷呢,以他的身体素质都跪的腿脚麻木,怎么那些看着年纪很大的大臣却没事,原来人家都是早有准备了,心里不由暗骂失策。

太上皇等众人都平身了,方才睁开眼睛,对着礼部尚书黄明光问了一句,“新皇继位事宜可曾准备好了?”

黄明光出列回道,“启禀太上皇,礼部已经在筹备了,不会误了九日后的继位仪式。”

太上皇应了一声,也不再多说,就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徒祯和戴荃连忙一起上去扶住他,向着殿外走去。等送走太上皇,殿内众人向着嘉定帝灵位行了一礼,也跟着三三两两的散了。

穆栩出了大殿,本想找个地方猫一会,不想贾琏却来到他的身边,“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穆栩点点头,带着他来到靠近宫门的一处僻静之地,开口问道,“你找我何事?”

贾琏一副难为情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开口,“我是想问问大人,关于元春大姐姐之事,不知她会如何安排?”

听他问起贾元春,穆栩不由皱起眉头。贾琏见他这副样子,急忙开口解释,“大人恕罪,实在是家里老太太逼着我来打听,我没有办法,所以才厚颜向您打听。”

穆栩摆摆手,“行了,我理解。不过这事确实不好说,按照常理的话,一般没有生育的皇妃都会被追封为太妃,就在宫里养老,可你们家这位却是不好说。”

看他一脸不解,再加上四下无人,穆栩也就给他说清楚了,“我也不隐瞒你,你们家的大小姐这次上位,明面上走的是甄太妃的路子,可实际上乃是义忠亲王一手操办的。我估计皇后娘娘是知道内情的,所以她的下场你自己想。”

贾琏脸色煞白,“不是说王家世叔最后立功了吗?我听我们那位二太太前日说,他都高升了九省督检点了。”

穆栩无语的捏捏眉心,“你也当了一段时间的官了,怎么那么不开窍呢。你回去问问你老子,王子腾前后两个官有什么区别?”说完这话,他也懒得搭理他,朝他挥挥手,就径自去了。

望着穆栩远去的背影,贾琏想了半晌不得要领,干脆破罐子破摔,打算回去就问贾赦。

他回到府里,也不去贾母那回话,直接拐到东路院去见贾赦。

贾赦也刚从宫里回来,刚脱下朝服,正准备松快松快呢,就见贾琏来了。听其说了穆栩方才的话后,他恨铁不成钢的道,

“怪不得人家不想多说,你说你,怎么跟个棒槌似的。我问你,京营节度使虽是二品官,可却统领着五万京营。那九省督检点呢,说得好听是一品大员,可它能管谁,你还真当这官能管到那些九边将士不成?”

贾琏这才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不由有些脸红,“那我怎么给老太太回复。”

贾赦嗤笑道,“你照着人家东平王世子的原话说就是了。还有,回去跟你婆娘说一声,以后少和王子腾一家来往。”

“父亲是说…”贾琏有些吃惊,可贾赦却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的欣赏起一把扇子来。贾琏无奈之下,只好退了出去。他满腹心事的来到荣庆堂,将穆栩的话又跟贾母说了一次。贾母听了之后,沉默许久之后,先对着一旁的鸳鸯吩咐,

“你一会去跟太太说,上次让她给宝玉祈福,她却半途而废了,这样对佛祖不敬。从明日起要重新开始,这次如果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她再出佛堂。”

鸳鸯点头答应后,贾母又对着贾琏叹息,“唉,你大姐姐看来是不好了,但她毕竟是为了我们家,才小小年纪就去了那见不得人处。所以我想让你再去求求东平王世子,看能不能帮她一把。”

贾琏一脸为难,“老太太,不是我不愿意,可这事牵扯太大,我即使求情,人家也未必会帮我啊。”

“罢了,这事你不用管了。”等贾琏离去,贾母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事还是得去求求玉儿…”

……

转眼之间,皇帝驾崩已经十二日了,今日就是新皇继位之日,不过这次的仪式只是为了以正君位,并不算真正的登基大典,依旧还要沿用之前的年号。

真正的登基大典,哪会这么简单,到时不仅要提前昭告全国,而且地方上的大员,各镇藩王,还有各属国的使节,都要在大典上拜见新君。

穆栩今日从一大早就守在大庆殿外,负责迎候参加新君继位仪式的宗室勋贵和文武大臣。这些人都来齐后,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六部九卿又从宫内走了出来,向着远处张望,须臾之后,便见两行太监簇拥着一乘肩舆走来,有人高声喊道,“皇太子驾到~”阶上十余位朝中老臣匆匆奔下阶来撩袍跪下,礼部尚书黄明光泣声道,“请皇太子入殿成礼!”

徒祯不懂得这许多规矩,自有两个首领太监戴荃、王安一左一右搀着他,不时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怎么迈步、怎么行礼、怎么说话,皇太子徒祯神情恍惚,全没了平素调皮的劲头儿,只管像个木偶似的一一照办。

等他们都进入大殿,穆栩方才起身,他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向里张望。

大庆殿内,鸿胪寺赞礼官出班唱仪,吏部、户部、礼部,三位尚书将徒祯扶上黄绸龙椅,百官鹭行鹤步,趋前跪拜新君,山呼海啸般的拜见起了新君。

众臣唱礼完毕,礼部尚书又将挑好的几个年号一一报给新皇,穆栩在外听着他们挑出来的一些年号,脸上一阵精彩,只因这些年号他大多都听过,像什么庆历,洪昌倒也罢了,最离谱的还有什么洪兴,乾隆,宣统。

最后一番争执之后,一帮人定了个洪昌,作为明年改元的年号。穆栩心里暗道,还好不是洪兴,要不然他还以为徒祯变成了扛把子呢。

定好明年的年号,王安展开一道圣旨,里面以先帝口吻,证明新帝继位的合法性。随后是第二道圣旨,以新帝的名义大赦天下:非待死、待审之囚一律赦免出狱,诏令蠲除农夫拖欠的三年以上部分的赋税,诏令蠲免渔民未纳的三年以上的鱼油翎鳔等物……

第一百二十章 争议

这道表示新皇继位后仁政的旨意宣读完毕,第三道新皇加封后宫、犒赏拥立之臣的圣旨便颁了下来。

里面尊太上皇为无上皇,太后孙氏为太皇太后,皇后陈氏为太后。其后便是太上皇和先帝的妃子,比如甄太妃晋为太皇太妃等等。

接下来是对一些朝廷老臣的封赏,像是几个六部尚书都加封了太师、太傅、上柱国。但凡新帝登基,股肱老臣都会有这种待遇,臣子们也习以为常了,反正这些职务虽然光彩,但都是有禄无权的虚职,不会对现在的朝廷权力分布有什么影响,所以文武百官只是洗耳恭听,也没人吱声反对,大殿内百十号人都是安静异常。

按道理新皇继位这些都是标准流程,几代皇帝了都是这样过来的,可今日却出现意外了。原来洪昌帝徒祯坐在御座之上,听了这道以他的口吻颁布的圣旨后,便开口问起王安,“这道圣旨是谁拟的,我,朕怎么不知道?”

王安顿时傻眼,这些不都是新皇继位后应有的惯例吗?还好礼部尚书黄明光替他解了围,只见他出列回道,“启禀陛下,这些圣旨都是开国时就传下来的规矩,皆是由礼部拟定。不过像是方才这道加封后宫的旨意,曾让皇后,不,是太后娘娘过目过,娘娘也是同意过的。”

“嗯。”徒祯应了一声之后,却依然皱眉问道,“那怎么封赏的旨意上,没有东平王世子呢,要知道他可是立有大功的?”

穆栩正在想刚才加封后宫的旨意,那里面连嘉定帝新封的几个嫔妃都有加封,却唯独没有贾元春,可见皇后对她的态度了。他心里想着事情,却突然听到里面提到了自己,随即便打起精神,站在殿外侧耳倾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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