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楼开始的名著之旅 第155节

因此,他下令组建军政司,由裴宣做了判官,负责掌管梁山的刑罚,并郑重强调,凡是触犯军法者,皆由裴宣全权处置,不必报给他听。

花了整整三日时间,穆栩将山寨事务处置完毕后,便带上杨再兴,率领一都骑兵去独龙岗巡视。

路上,看着骑在小马上的杨再兴,穆栩不得不感叹,有些人生来就注定不凡。就拿杨再兴来说,刚出梁山泊时,第一次骑马的他,难免手忙脚乱,连续摔下来好几次。

可这小子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不依不饶的跟马儿叫上了劲,最后还是穆栩实在看不过眼,出言指点了一番骑术要领,这小子总算学会了骑马,并且只用了半个时辰,就骑的有模有样,比穆栩当初学骑马时都强出不少。

看着离自己不远,不时纵马跑跑停停的杨再兴,穆栩不免又想到了只比杨再兴大一岁的岳飞,想来岳飞如今应该已做了周侗的关门弟子,开始跟随周侗练习武艺了。

其实穆栩第一次出东京时,便动了去相州汤阴找岳飞的念头,毕竟他是从后世来的,对岳飞这位含冤而死的民族英雄,是发自内心的崇拜。

现如今有机会改写其悲剧的命运,穆栩自然不愿错过,只是后来他心里一算才发现,当时岳飞年不过十岁,他担心贸然插手,会改变了岳飞的成长轨迹,万一要是让其泯然于众,那他穆栩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所以,哪怕穆栩心里其实明白,像岳飞这等不世出的军事天才,就像埋藏在沙砾里的明珠一般,即使换了一个环境,也不会对他造成多大影响,但穆栩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穆大哥,这匹马真的送我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穆栩的思绪,却原来是杨再兴骑着马来到近前,向他问道。

穆栩收拾了一下心情,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送你就送你,难道还怕我反悔不成?”

杨再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以前我爹活着时,最想要的就是买一匹马,可惜直到他临终都未能如愿。”

见他心情有些低落,穆栩故意转移话题道,“咱们山寨虽有两三千战马,可称得上宝马的连一匹都没有。待日后得了真正的宝马,为兄一定送你一匹。”

杨再兴毕竟还小,一听穆栩这话,顿时就把不快抛之脑后,开始缠着穆栩问起该如何养马、相马。

穆栩不厌其烦的给其讲了一路,眼见独龙岗就在眼前,杨再兴突然迟疑道,“穆大哥,我想求您一件事?”

“你但说无妨,只要不是天大的难事,为兄都给你办了。”穆栩一面挥手示意斥候前去报信,一面如此回道。

杨再兴道,“我娘让我去读书识字,可我只想好好练武,将来给穆大哥冲锋陷阵。”

穆栩对杨再兴的要求,可不是只做一个勐将,他由衷的希望,将其培养成一个有勇有谋的大将之才。因而听得这话,立即就要回绝,可话到嘴边,他又改了想法,打算换个方式劝说。

于是,迎着杨再兴希翼的目光,穆栩答非所问道,“再兴,你知道楚霸王项羽吗?”

杨再兴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答道,“我听人说起过,据说他是古往今来最无敌的将军,没人能在他手下走几个回合。”

穆栩说道,“不错,羽之神勇,千古无二!”可随即他便话风一转,又问,“那你可知道他小时候的事情?”

杨再兴摇摇头,回道,“不知,还请穆大哥说给我听。”

“项羽小的时候,读书不好,就去学剑,但是剑也没学好。因此,他的叔叔项梁很生气,小项羽就辩解道,读书的话,能够记住姓名就行了。学剑只能打败一个人,没什么好学的,我要学可以打败一万人的东西。

项梁听了很是高兴,从此以后就教项羽兵法,这才有了日后项羽破釜沉舟,覆灭了大秦王朝的壮举。”

话说到这里,穆栩就问杨再兴道,“你从项羽的事迹里,可学到了什么?”

杨再兴苦着脸说道,“我回去后一定老实听我娘的话,认真读书识字。”

穆栩满意颔首道,“你能自己想明白,那是再好不过。记住,日后你是要做将军的人,我不指望你去考功名,但至少也需识文断字才行,要不然将来你连兵法注解都看不懂。那样的话,你一辈子就只能做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这种人哪怕身手再厉害,也是不足为惧。”

从荆州到梁山这一路,穆栩对杨再兴那是关照有加,一有机会就会将他带到身旁教导,杨再兴当然能感觉到穆栩对他的善意。可以这么说,如今在杨再兴的心里,除了母亲之外,这位穆大哥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某种程度上,杨再兴对穆栩的话,那是奉为金科玉律的。因而此时听了穆栩的教导后,他当下就在心里打定主意,回去后一定要认真读书识字,千万不能让穆大哥对自己失望。

第八十一章 登州一系

就在二人说话间,扈家庄已然在望,鲁智深、杨志、扈成已带人前来迎接。到了近前,穆栩下马与三人略微寒暄片刻,就带人进了庄内。

先随扈成去拜见了便宜丈人扈太公,将扈三娘的近况大致讲了,穆栩便借口要巡视军营,去了鲁智深、杨志的驻地。

此时的杨志已经知道了杨再兴的身份,一见穆栩就躬身下拜,说道,

“多谢哥哥救我杨家族人,将堂嫂与侄儿带来与我团聚。杨志作为家族嫡脉,上不能振兴家族,下不能护佑族人,委实羞愧难当。”

“好了,我也是因缘际会,你不必放在心上。”穆栩将杨志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其不用如此。

一旁的鲁智深见他们说完了话,便出言道,“寨主此番来独龙岗,可要调洒家回去才是,在这里太过清闲,一点趣味也无。”

穆栩走在前面,一面看营内士卒训练,一面应付鲁智深道,“鲁兄且耐心等待几日,近日咱们山寨要去攻打曾头市,到时一定带上你和杨兄弟。”

一听有仗可打,鲁智深当即喜形于色,连忙请求道,“洒家愿为先锋,还请寨主成全。”

穆栩故作为难道,“兄弟说迟了一步,我来时已答应了林教头,由他充当此战先锋。”

鲁智深听到前锋定为林冲,一时也不好相争,只得退而求其次,请穆栩册封他为副先锋,与林冲一起去打头阵,穆栩心下本就如此打算的,当即就顺水推舟的应了。

跟在身后与杨再兴叙话的杨志忽然插言道,“哥哥,那李家庄庄主李应近日来,曾三番五次派人来问,想亲自去梁山拜见哥哥,都被我以哥哥出远门为由打发了,如今哥哥回山,不知可要见他?”

穆栩冷笑道,“他若再派人来,你就说我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出空见他。”

杨志不解道,“这是何故?”

穆栩向几人解惑道,“当初我是看在扈家面上,才勉为其难放了李家一马。谁知那李应虽事后答应与咱们合作,可前番济州府派兵来攻时,李家竟暗中资助粮饷。他李应真以为此事能做的天衣无缝,也太小觑人了。”

“那厮这般不识抬举,洒家愿领兵去荡平了李家庄。”鲁智深闻言,立即就主动请缨,要去攻打李家庄。

不想穆栩却道,“对付一个小小的李家庄,何需如此麻烦,我只是略施小计,李应不就忍不住了吗?”

“穆大哥快说来听听!”杨再兴眼前一亮,忙追问起穆栩细节。

杨志听侄儿叫穆栩大哥,连忙呵斥道,“休得无礼,你怎能唤穆哥哥为兄?”

未等杨再兴回话,穆栩便打圆场道,“这是我允许的,杨兄弟无需在意,咱们都是江湖儿女,各交各的就是,何必去理会那些繁文缛节?”

说着,他便将杨再兴叫到身侧,笑着说道,“对付这种首鼠两端之人,其实再简单不过,他李应不是想要两头卖好吗?那我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将他与咱们梁山泊暗中勾结一事泄露给官府。如此一来,我看他还怎么给官府卖好?”

“那万一他真的完全倒向官府呢?”

见杨再兴依然不懂里面的门口,穆栩便摇头失笑道,“借李应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做,至于原因嘛,就让你叔父告诉你。”

杨再兴闻言就看向杨志,杨志只得苦笑着解释道,

“因为当今天下做官的,十成里头有八成,都是贪赃枉法之辈。李应若真投了官府,那他就需要担心,那些做官的说不得会借着暗通贼寇的罪名,将他家吃干抹尽,你说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敢呢?”

杨再兴这才知道,一件看似简单的事情里面,竟有这么多弯弯道道。他也总算明白了,为何穆栩非要让他去读书的原因了。

话分两头,就在穆栩巡视扈家庄的同一时间,朱贵从梁山泊出来,要去山下酒肆收取近日情报。方行至东边的酒店,忽有一伙计来寻,说是店里来了一众投奔梁山泊的好汉。

朱贵得知这个消息,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赶去了那间酒肆,他到了以后才发现,那伙人有男有女,其中甚至还有随行家卷。

从酒保口中得知朱贵身份后,一个生的眉粗眼大,胖面肥腰,插一头异样钗环的妇人上前,向朱贵唱了一诺,将他们一行来历介绍了一下。

这妇人自言她是母大虫顾大嫂,后面随行的好汉乃是孙家兄弟,小尉迟孙新、病尉迟孙立。邹家叔侄,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解家兄弟,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以及铁叫子乐和。

朱贵花了好半晌功夫,才搞清楚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简而言之,孙新与顾大嫂是夫妻,其弟孙立又娶了乐和之姐,而解珍、解宝又是顾大嫂表弟。只有邹家叔侄与几人没有亲戚关系,乃是孙新的朋友。

请众人坐下,朱贵又命酒保上了酒肉,酒过三巡,顾大嫂说起了几人落草的缘故。

原来登州近日闹起了虎患,登州府尹严令解家兄弟及众猎户限期解决大虫,否则就要拿他们问罪。

却说解珍、解宝好不容易药倒了老虎,不想那老虎却被土财主毛太公父子贪墨拿去邀功,解家兄弟不服前去理论,反被毛家诬陷入狱。

这也就罢了,结果那毛氏父子极为心狠手辣,甚至贿赂地方官府,以图害死这两位猎户兄弟。幸得在大牢中当值的乐和在中间传递消息,联络上孙新顾大嫂夫妇,孙新又联合登云山邹渊、邹润叔侄,又劝说、逼迫、裹胁登州兵马提辖孙立,一起劫狱搭救解珍、解宝。

犯了这般大罪,几人无路可去,便商量要寻个地方落草,那邹渊提议道,“现今咱们有两个去处,一个是水泊梁山,一个是清风山。水泊梁山自不必说,自那擎天柱穆栩入主梁山以来,将山寨发展的好生兴旺,在整个天下绿林都是数的着的去处。我有一个旧友,名叫火眼狻猊邓飞,他从前在饮马川落草,近日也去了梁山,还写信来邀请我前去入伙。

再说那清风山,那里也不遑多让,再加上如今及时雨宋公明上了山,目下正在招贤纳士,他手下也有我的两个旧识在,一个是锦豹子杨林,一个是石将军石勇。去了那里,我等不怕没有用武之地。”

一行人都说这两个地方妙,但却难以决断,到底该选哪一处。还是铁叫子乐和道,“依小弟之见,咱们该去水泊梁山,那清风山怕是去不得!”

大伙忙问何故,乐和说道,“先说那水泊梁山,诚如邹大哥先前所言,那穆栩穆寨主为人英名远播,更兼惩恶除奸、义薄云天,带领一众好汉专门替天行道,从不欺压良善,乃是一等一的好去处。

但清风山却不然,小弟只说一条,请众位兄弟思量。那清风山说是托塔天王晁盖为主,可自及时雨宋公明上山后,江湖人只闻其名,却无人提到晁盖,长此以往到底谁才是清风山之主?咱们若去了,是该听晁盖的,还是听宋公明的?”

众人听了乐和这番分析利弊的话,皆反应了过来,明白若是去了清风山,恐怕会陷入内斗,当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径自投奔梁山泊而来。

第八十二章 高俅选将

听了这番来龙去脉,朱贵笑道,“感谢诸位对我梁山泊的信赖,只是诸位来的有些不巧,穆栩哥哥今日一早出门去了,怕是得两三日才归。不过平日他曾再三叮嘱,若有别处好汉前来入伙,一定要好生款待,万不可有所怠慢,还请众位先随我上山,待哥哥回来如何?”

顾大嫂他们听得这话,也都表示了理解,当日就跟着朱贵去了梁山泊入伙。

本来按朱贵所说,穆栩这次出门,最少应该停留两三日功夫才归,哪想次日他就带着鲁智深、杨志从独龙岗返回了梁山。至于原因,说起来也很简单,那就是大宋朝廷终于发兵征讨清风山了。

说起来今番大宋朝堂难得没有扯皮,自是离不开穆栩那一箭的功劳。话说当日蔡九死讯传到东京城,老年丧子的蔡京闻讯,当即就病倒了。

对于时日不多的蔡京而言,他如今最看重的就两样东西,一样是手中的权利,另一样就是他的子孙。今朝突然白发人送黑发人,蔡京满心想得就是为儿子报仇雪恨。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次日蔡京不顾病体沉重,亲自下帖子请长子蔡攸过府一叙。是的,作为一国之相的蔡京要见自己的儿子,还需要专程派人去请。

之所以会如此,是由于蔡京父子早已反目,而且那蔡攸在赵佶面前,比蔡京还受宠信。如果说蔡京是凭借献媚和自身的才干,取得赵佶的信任的话,那蔡攸完全就是依靠媚上的功夫。

早在宋哲宗元符初年,蔡攸在裁造院作监守,他那时不过二十出头,但已经颇知抓住一切机会为自己的前程架桥铺路。当时蔡攸每次上裁造院时都能赶上朝臣退朝,他就算计好时辰出来,以便正好能和当时只是端王的赵佶下朝相遇。

于是,端王每次下朝都能看见一个比自己略长几岁的眉目清秀的青年下马拱手立在一边,谦恭有礼,观之可亲。端王就问左右仆隶,少年是哪家的公子,左右都说,“是蔡承旨的儿子。”

端王自此便将蔡攸记在了心里,等到元符二年宋哲宗驾崩,端王赵佶继位,立时便对蔡攸大加提拔,短短两年内就升其至枢密直学士。后又改任其为宣和殿大学士,赐毯文方团金带,兼淮康军节度使。

至于说蔡攸有多受赵佶宠信呢?他的妻子宋氏可以自由出入后宫,儿子蔡行不学无术,都能平步青云,被赵佶任为殿中监。甚至一次蔡攸外出公干,去向赵佶请辞时,看到赵佶身旁侍奉的两位美嫔,直接开口请求,“臣归来之日,请将她们赐予微臣。”赵佶听后丝毫不以为意,竟笑呵呵的应了。由此可知,蔡攸有多少受赵佶的宠信。

再说蔡攸和蔡京,一开始他们父子关系极为融洽,甚至蔡京第一次被罢相时,还是蔡攸利用与赵佶的私人关系,去向其求情,才使得蔡京幸免于难。

不过也正应了那句老话,官场无父子,后来蔡攸与蔡京权势互相倾轧,加之一些人从中挑拨,以至于父子失和,反目为仇。再加上皇帝赵佶也不愿看到蔡京父子抱团,于是就推波助澜,另赐蔡攸府第,让他们父子各立门户。

蔡攸和父亲蔡京的关系差到什么地步呢,有两件事最具代表性。其一,只因蔡京最疼四子蔡条,蔡攸为了报复蔡京,曾多次在赵佶那诋毁蔡条,想将自己的弟弟置于死地,最后还是赵佶不许,他才就此作罢。

其二,某次蔡攸到蔡京的府邸,正赶上蔡京与客人谈话,蔡京让客人稍候,只见蔡攸一进来就急着上前抓住父亲的手做诊脉之状,嘴里还道,“大人脉势舒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蔡京回曰,“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蔡攸又说,“宫中还有要事,我先回去了。”

说罢转身就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把客人弄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问蔡京道,“公子为什么不多停一刻呢?”

蔡京无可奈何地答道,“你一定不明个中缘由,这个逆子是想因为我有病而罢了老夫啊!”过了几天,赵佶果然下诏命蔡京致仕。

从以上的事例,便能看出蔡氏父子的关系有多么复杂。但为了能顺利给儿子报仇,也是为了防止蔡攸在赵佶那坏他的事,蔡京不得不请来蔡攸,说了一些软话,换取父子一时和解。

蔡京做完这些尤嫌不够,又去见了高求,将儿子被清风山贼寇杀害一事说了,请高求相助点上几员上将,派遣一些强军,去剿灭宋江一伙。

高求听后满口答应,只是他道,“蔡九贤侄不幸被贼人所害,死在江州任上,咱们自不能放过那些胆大包天的贼子,下官一定会尽遣精兵强将,将那活贼人剿灭。”

说到这里,他忽然作悲伤状,叹道,“下官对相公此番遭遇,那是感同身受。就拿犬子来说,他不过是平日里贪玩了些,竟被那些恶贼那般残害,时至今日也只能缠绵病榻,让下官每每看到,都心如刀绞。”

蔡京浸淫官场多年,一听高求这话,哪还不知其这是在提条件,当下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太尉这般说,可是有了那害令郎的贼人下落?”

高求点点头,嘴里恨恨道,“相公所言不错,下官派人经过多方排查,已经可以确认,那害了我儿的贼子,如今就在那济州府梁山泊落草为寇,正是那贼首穆栩。”

蔡京听到梁山泊三字,立时就有些牙疼,不禁想起了他那丢失的十万贯生辰纲。虽说后来证明那些劫匪也是来自清风山,但因为他暗自疏通关系,令济州府前去剿贼,以至济州府损兵折将,最终为了将这件事压下去,可是让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实不相瞒,前番老夫曾令那济州府尹去剿灭梁山泊贼寇,哪想却吃了财仗,害的老夫在官家那,差点都吃了挂落,这…”

高求心里也清楚,梁山泊不比清风山,那清风山不止杀害了蔡京儿子,大闹江州府城,甚至还灭了慕容贵妃胞兄全家,只要蔡京把这些事给官家一提,赵官家不会反对出兵征伐的。但他这事却不好办,提出来难免有公器私用的嫌疑。

思量片刻后,高求摆出了自个的条件,“恩相所说下官岂能不知,但卑下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下官不求现在就发兵攻打梁山泊,只求日后在朝堂提起此议时,恩相可以助一臂之力。”

蔡京心中一松,这事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当即就向高求承诺道,“太尉大可放心,咱们同朝为官,自该守望相助。”

有几位权奸暗中达成协议,征讨清风山一事,很快就被大宋朝堂通过。随着赵佶下诏,令枢密院调兵遣将,一如蔡京所料,此事自然落在高求那厮的头上。

高求得到诏命后不敢怠慢,当即就下令让手下举荐得力将领,有人提议征辟汝宁郡都统制呼延灼,高求一听是开国功臣呼延赞的后裔,立时就大喜过望,准备派人去传枢密院调令。

不想一个虞候出列提醒道,“太尉,上个月汝宁郡知州曾奏,地方有乱匪啸聚地方,请求朝廷恩准征讨,官家当时便同意了,想来那呼延灼此时怕是走不脱。”

高求皱眉道,“那你等再保举一人便是。”

下首一众属官闻言,再无一人出列,却原来是大家都想明白了,这保举之人若是胜了,那当然皆大欢喜,可若是败了,难保不会牵连自家。与其这般,那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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