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第604节

不怪古人说行路难,坑坑洼洼地官道尚且如此坎坷,更被提那些山路了。

暖洋洋的暮春日光洒下,陆谦在外敲门:“少宰,差不多该行动了。”

杨霖从床上揉了揉揉眼睛,起身之后,穿上官服,匆忙洗了把脸、漱口刷牙,然后便骑马带着亲卫赶往白泉寺。

山门下已经是人山人海,这可能是大宋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催债团。

为首的是权倾朝野的杨霖,带了两千打手,两百亲卫,一种官吏小弟。

智乐昨晚去酒楼赴宴,欢饮达旦,在酒楼内睡得正香,被小沙弥匆匆叫起,也是刚刚赶了回来。

只见他站在山门口,呆呆地望着山下的兵马,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这是怎么回事?”

刘新亭心中的畅快,难以言喻,哈哈笑道:“智乐大师,前者本官就曾经说过,这役钱乃是朝廷新政,万万亏欠不得。本官苦口婆心,奈何贵寺不停呐。如今大军压境,勿谓言之不预也!”

智乐心底冷笑一声,脸上还是一副宝相庄严,甚至轻轻一笑。

这番作态,也让围观的百姓和香客为之一赞,纷纷叫好。

他们都是虔诚的佛教徒,已经有些当地士绅辈的,出来叫道:“智乐大师乃是得道高僧,此地白泉寺更是汉代古刹,多少大师圆寂之地,岂容你们如此践踏。”

“是啊,对白泉寺不敬,是要下地狱的。”

“善哉善哉。”

刘新亭一甩袖子,把双手背到身后,直面着气势汹汹的佛教信徒,高声道:“我辈读书人,但信孔孟之道,信杨门学说,人人皆可成为圣贤。我为官一任,替百姓收回役钱,就是造福此地十万生民,功德之大,可以立地成圣,我还怕下地狱?”

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人群中有荥阳书院的士子,不禁高声叫好。

杨学一道,讲究人人皆要为成圣努力,有高的建树就是圣贤。

刘知州的话,切中杨学精髓,不由得这些士子高声叫好。

“刘知州已然成圣,就是下了地狱,那也绝非等闲,说不得要在下面,给森罗殿推广一下我们的新政。让那受恶鬼压迫的孤苦小鬼,也过上几天好日子。”

“就怕这些小鬼,还要为阎王保驾哩。”

“那可真是蠢笨愚顽,不可救药。”

士子群中爆发出这么一句,顿时引起哄然大笑,官府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些百姓着想,但是就是有许多的人,甘愿为了所谓的信仰,来帮着白泉寺对抗官府。

若是教他们为了生养自己的爹娘和官府对着干,这些人也没有几个拿得出这份勇气,如今却一个个横眉怒目,士子们看了不禁更加鄙夷。

智乐到了此时,心底已经有些慌张,因为如今不同往日,有一尊大神可是坐镇这荥阳呢。

他不光是荥阳官员的大靠山,也是整个大宋所有官吏的靠山,智乐不确定往日的伎俩,是否还有用。

他已经派人去挨家挨户叫人,城中香客不计其数,都是祈求佛祖保佑的信男信女。

为今之计,也只有裹挟他们,来护住白泉寺,把这些军汉挡在外面了。好在大宋百十年来,已经养成了根深蒂固的观念,就是轻鄙武人。

荥阳乃是天子脚下,靠近汴梁,他们应该不敢闹出民变来。

刘新亭见山门依旧不开,望了望山下,未见杨少宰的仪仗,他心一横,挥手道:“若是再不缴纳役钱,核对地契,我等可要破门而入了。智乐主持,望你三思而后行。”

杨沂中拽了拽马蹄,胯下战马,悠闲地刨蹄。

战马通灵,这里人数虽多,它根本嗅不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刘新亭抬头看了一眼,山门处一点动静也没有,反倒是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终于,他狠下心,一咬牙,道:“进寺!”

杨沂中将手里的白杆长枪,对天一指,两千京营新军一起动了起来。

他们骑着战马,缓缓前进,速度虽然很慢,但是看在山门上的僧侣眼中,就像是一股洪流袭来。

这股气势,就让人生不出半点抗拒之心,护院的武僧倒还能站稳,很多小沙弥已经吓得双腿打转了。

突然,一群人冲到了杨沂中的马前,是一群黔首,穿得并不甚好,一看就是普通的百姓。

“贼军汉,快停下,前面是佛门圣地,岂容你们贼杀才,臭军汉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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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 规范管理,国法至上

最怕不死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有大智慧,知道自己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此类人凤毛麟角,往往是时代变革前,那些先行者。他们或为国家,或为民族,轻生死重大义。

另一类就是愚昧的信徒,这些人不怕死的原因简单的多,就是无知者无畏。

被各种的宗教或者学说一煽动,让他手刃爹娘孩儿,都下得去手,已经和行尸走肉无异。

这些人,散开之后懦弱无能,但是聚在一块,往往能给他们无穷的力量和勇气。

平日里或许见人都要低头躲避,三五成群之后,再被人一撺弄,敢打敢砸敢抢,跟疯狗无异,还以为自己是为了维护心中的信仰,愚昧可笑之至。

恰如今日的这几十个人,面对如此将士,竟然拦在马前,口出污言秽语。

杨沂中一拽马缰声,声若洪钟,雄浑嘹亮,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声音。

“京营新军,奉命行事,阻拦者与谋反同罪!”

说完之后,马踏拦路之人,让他当即口吐鲜血。

走过之后,在围观的百姓和僧侣还有官员的目瞪口呆中,杨沂中又补了一枪,戳死了还在地上的人。

其他几个拦路的,作鸟兽散,躲闪不及的尽数死在新军手中。他们一旦动起手来,杀这些人,如同杀鸡。

京营新军自成立开始,就是白日操练,夜晚读书。

军人就是军人,命令面前,比什么都重要。若是有人以为裹挟几个信徒,就能阻挡他们维护朝廷的法治,那便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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