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仁宗之子 第543节

难不成还真的明晰的把陈昌之的罪名坐实?最后由官家来赦免?这成什么了?

不止韩琦对司马光有怨言,好像都有点不乐意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人有良莠,相公是人,朝臣也是人。”

“韩相公,陈昌之之事不关韩相。韩相处汴梁,陈昌之于秦州,千五百里,虽有心教导,却鞭长莫及。”

“子女尚且难以周全,况且只是个看重的下官?国事为重,韩相莫以此为难。”

还不如不说呢。

韩琦已经退避了,进来垂拱殿一言不发,就是在回避陈昌之的事。

没想到官家临了非要点明!看似劝慰,更像是告诉韩琦:老韩,这是你的人吧?我知道。

关键是,韩琦才跟官家因为举荐之责辩过。

韩琦的脸,一阵黑一阵白的,烧的不行不行的。

王拱辰知道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在外流浪多年,好不容易才回到汴梁,刚刚接任开封府不久,就遇到了这事。倒霉催的。

说起来这王拱辰,也算是一号人物。天圣八年与欧阳修同年,最终力压欧阳修状元及第,后因反对庆历新政,与同年且为连襟的欧阳修闹翻。

后来,几番出外回朝,连襟二人仕途都够坎坷。这些年,或许是年岁大了,关系倒也缓和了不少。

同殿为臣,欧阳修还是把此事详细告知了他。

不管是大姨父还是小姨夫吧,都是亲戚,该知晓他的,还是知晓了。至于怎么做,那是他自己的事,别最后两边都得罪下。

(王拱辰和欧阳修都是薛奎女婿。后因欧阳修亡妻后又娶了薛奎小女。王拱辰增联:旧女婿为新女婿,大姨父做小姨夫。)

王拱辰没得选,这时候唯有秉公一道,才能让所有人无话可说。

做官做的这地步,谁都是明眼人。

既然大家都关注,唯有占理才能站稳脚跟。

秦凤路专门派了一都新军,安排了一列轨道马车,把所有陈昌之案的关联人全送到汴梁了。

没办法,涉案者达七八十人。

开封府主审,提刑司、御史台、刑部、吏部,还有皇城司……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凡是官家关注的案件,都有皇城司参与了,整个朝堂也稀里糊涂的就这样接受了。

审堂确实是审堂的架子,可各位看了看卷宗……这根本就没必要再审了。

人证、物证,包括一个个参与者的口供,完全就是铁证如山。

陈昌之休也!

过程还得走,没有喝问,没有用刑,就跟唠家常一般,所有的案犯就交代了,跟卷宗记载一模一样。

就是这些案犯的状态……得遭多大罪才能成这样子?好像都着急寻死一样。

陈昌之倒还行,反正死不了,恐怕私盐的买卖是肯定做不成了。

“借个话,回头跟韩相公道声谦,我陈昌之对不住他老人家,让他失望了。”

对罪行供认不讳……也没办法抵赖。

就是最后居然不要脸的在当堂显摆他跟韩相公的关系!

他可能不知道,韩相公这时候真希望他死掉。

“既然案情明了,为何开封府不下结论?”

“回官家,国朝未曾有此先例,臣不敢妄为。还请官家与诸位相公定夺。”

王拱辰这是真话,不是推脱。《宋刑统》是《宋刑统》,可陈昌之是文臣,还是进士出身的文臣。

“贩私盐四十斤者当死罪……这陈昌之贩卖私盐多达二百多斤……”

赵曦碎碎念念的嘀咕着。

“官家,太祖誓约……”

这次不是司马光了,是韩绛。他是真担心官家下杀手,官家真敢,他知道。

一旦官家那样做了,将会是无休无止的弹劾,甚至导致朝臣跟官家决裂。

“我没说要杀他。这样吧,私产充公,剥其功名,着为庶民!”

这……这跟杀掉有区别吗?

“官家,士可杀不可辱!”

“这是辱?那司马相公,你来告诉我,践踏国法,贪赃枉法又算什么?”

“杀不得,动也不能动?贬黜吗?你们满意了,我满意不满意?天下百姓满意不满意?”

赵曦起初没想去提高嗓门,可说到最后几句,还是高亢了。

第442章 余波

要说陈昌之案影响最明显的,就是在陈昌之被剥去功名的第二个月,秦凤路的盐税增长了三成。

当然不会是陈昌之就能垄断私盐贩卖的三成,是因为杀了只鸡,把猴子吓着了。

整个西北边境,不参与私盐贩卖的官员几乎没有。

别说种家和折家,就是去了西北边境没几年的高遵裕,也凑热闹掺合了这事。

在陈昌之被一撸到底之后,往来于秦凤路和汴梁的书信多了很多。

忒狠了,忒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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