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天香 第86节

  年轻人道:“你们看见什么了,不过是我跟她同时站在‘南天门’上。”

  肤色黝黑那名道:“那被本派囚禁在‘南天门’禁地,你则潜入了‘南天门’禁地,这

就够了。”

  年轻人猛吸一口气,道:“好,信不信在你们,我不再多作解释,请你们让开我的去

路。”

  瘦削猥琐那名冷笑道:“私人我‘南天门’禁地,你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年轻人道:“你小看我了,既敢登‘南天门’,我就没在乎‘崂山派’,你‘崂山派’

‘玉清’、‘太清’、‘上清’三宫,总有一个能明辩是非,通情达理的人,我找他说话

去。”

  肤色黝黑那名道:“既私人我‘崂山派’禁地,就是我‘崂山派’之敌,一旦成擒,更

是我‘崂山派’阶下之囚,不管见哪一个,你还不配,这是我‘崂山派’清理门户,任何人

也管不着!”

  “这么说,你们是不让路?”

  “不但不让路,还要擒你回‘上清宫’处理。”

  年轻人双眉陡扬,目现威棱,道:“本来我是路过‘崂山’,顺便登临,不想惹事,没

想到……好吧,你们就试试吧!”

  话落,突然仰天长啸,啸声裂石穿云,直逼长空,震得空山回响,峰颠去雾激荡,近处

树木叶落,扑籁籁而下。

  两个道士站立不稳,踉跄后退。

  就在两个道士踉跄后退的同时,年轻人身躯腾起,如天马行空,带着长啸,疾射峰卞一

闪不见。

  两个道士看得清清楚楚,都惊呆了,看傻了!

  口 口 口

  “崂山”“上清宫”座落在“太清宫”后山之西南,建于宋,飞檐狼牙,画栋雕梁,雄

伟壮严,周围不但花木繁茂,而且有百年银杏一株,粗可数抱。

  天刚亮,“上清宫”中正值早课,宫前广场上寂静空荡,看不见一个人,两扇高大、厚

实的铁门关闭着,只左边一扇侧门虚掩。

  就在这个时候,宫前广场上,带着一缕长啸余音,九天神龙飞降般射落一个人,正是适

才“南天门”上那年轻人。

  年轻人一落地,立即卓然挺立,扬声发话:“不速之客

  拜谒‘上清’,‘崂山’哪位现身答话?”

  话声方落,“上清宫”那扇本来虚掩着的侧门倏然打开,两名中年道士并肩行出,看了

年轻人一眼,微稽首,左边一名矮胖道士道:“施主何来,‘上清宫’正值早课,不纳外客,

还望施主谅宥。”

  年轻人道:“道长,我从何处来,无关紧要,敢问两位道长,适才可有贵派一女弟子来

到‘上清宫’?”

  右边一名中等身材道士道:“那是贫道等的师妹、不知施主为何问她?”

  年轻人还没说话,向后两条人影疾射落地,正是适才“南天门”上那瘦削猥琐跟肤色黝

黑两名道士。

  只听肤色黝黑道士惊怒叫道:“潜人‘南天门’禁地,私会本派囚禁中的女弟子,如今

还敢直闯我‘上清宫’,意图干预本派规法,你岂非太欺我‘崂山’无人!”

  此言一出,那中等身材道士及矮胖道士脸色齐变,矮胖道士道:“师兄……”

  肤色黝黑道士叫道:“此人是敌非友,即刻拿下,送交当值师叔处理广

  矮胖道士跟中等身材道士一声答应,两个人就要动。

  “住手!”

  只听一声沉喝传了过来,喝声颇能震撼人心,四名中年道士立即稽首躬身:“师叔!”

  年轻人抬眼循声望去,只见“上清宫”侧门内走出一名老全真,身材枯瘦,四目凸睛,

钩鼻薄唇,稀疏疏的几绺胡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深具城府、颇蓄心机之人。

  枯瘦老全真真凸睛精光闪射,一扫四道,冷然发话:“宫里正值早课,你们竟敢在此大

呼小叫,难道不怕触犯门规?”

  那肤色黝黑的道土上前一步恭声道:“启禀师叔,此人潜人‘南天门禁地,私会无垢师

妹于前,又复直闯‘上清宫’二意欲干预本派规法于后,胆大妄为,欺我‘崂山派’无人,

弟子们正要擒他、”

  枯瘦老全真脸色一变,道:“无垢适才返回‘上清宫’,说是奉你二人之命,返来自领

规法,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件事?”

  肤色黝黑道士躬身道:“正是!”

  枯瘦老全真电地转过了脸,目中精芒直逼年轻人:“施主是哪派弟子,高名上姓,怎么

称呼?”

  年轻人道:“有劳道长动问,我不属于任何门派,姓什么叫什么也无关紧要,要紧的是

事出误会,唯恐累及贵派那位女弟子,不敢不来拜谒‘上清宫’,妥作解释。”

  枯瘦老全真道:“施主这事出误会何指?”

  年轻人道:“我经过‘崂山’,久闻日出奇景瑰丽无匹,乃于夜半登上‘南天门’,今

早日出,巧为贵派那位女弟子所见,正指责我不该擅登‘崂山’禁地。不料这两位道士适时

来到,误以为我私人禁地跟贵派那位女弟子私会,不分清红皂白,立即命贵派那位女弟子返

回‘上清宫’领罚,我不敢累及无辜,不得不赶来‘上清宫’请求拜谒,妥作解释。”

  枯瘦老全真道:“是这样么?”

  年轻人道:“这两位道长在此,道长尽可以问之当面!”

  枯瘦老全真转过脸去,冷然投注。

  那肤色黝黑道士躬声道:“回师叔,是这样。”

  瘦削猥琐道士道:“启禀师叔,弟子以为,此人分明是跟无垢师妹私会……”

  “住口!”枯瘦老全真冷喝道:“你二人所见,不过是你无垢师妹跟这位施主说话,怎

可妄加推断,指为私会,三清弟子,清静无为,念头如此污秽,分明修为不够,去领门规,

该作苦修的应该是你们。”

  肤色黝黑的道士跟瘦削猥琐道士脸色一变,齐躬声,竟没敢再多说一句。

  枯瘦老全真转过脸来微稽道:“失礼得罪之处,贫道仅代为赔罪,还望施主谅有宥!”

  年轻人忙答礼,道:“不敢,道长得道全真,明辨是非,通达情理,令人敬佩!”

  枯瘦老全真道:“贫道是真不敢当,‘南天门’确是‘崂山’禁地,但不知者本派不该

也不敢加以留难,这件事就此打住,全当从未发生过。‘上清宫’正值早课,不便待客,施

主请下山吧。”

  年轻人微欠身道:“多谢道长再次宽容,当立遵法谕,告辞下山,但临去之前斗胆动问,

贵派那位女弟子……”

  枯瘦老全真截口道:“那是本派家务事,不便奉告,也一不劳关注”

  年轻人道:“贵派中事,我是不便也不敢过问,但是事由我起,我不能不问个明白,以

求心安!”

  看来这个人挺死心眼儿的。

  枯瘦老全真两道细眉一耸,道:“施主……”

  年轻人壮容道:“道长,我倒不在乎什么,可是女子名节为重,尤其贵派那位女弟子是

位三清弟子出家人,清誉更重过性命。”

  枯瘦老全真双眉一落,道:“无量寿佛,施主能为他人着想,胸襟过人,令人敬佩。但

请放心,贫道既不认为那是私会,无垢又何罪之有?”

  年轻人立即肃容躬身:“多谢道长,告辞!”

  话落,身起,贯日长虹般飞射而去。

  这不但见所未见,而且闻所未闻的高绝身法,又看傻了四个道士。

  枯瘦老全真神情震动,面泛惊容,望着年轻人飞射不见,道:“当‘南天门’方向啸声

裂石穿云之际,我就已目睹他驰来‘上清宫’的绝世身法,当时还以为是老眼昏花,如今再

次目睹,始信所见不虚。”此人年纪虽轻,修为当世少有,岂是我‘崂山’一派的能敌,偏

你二人不知天高地厚,竟要擒他问罪,岂不是存心为‘崂山’招祸,存心坏本派的大事?”

  肤色黝黑道士跟瘦削猥琐道士走过神来忙躬声:“弟子等愚昧,弟子等该死!”

  枯瘦老全真冷哼一声道:“你二人是该死,要不是我及时出现,喝止你出手,只怕你二

人早已躺在这‘上清宫’门前了,还不跟我进去。”

  他话落起身,四名中年道士立即恭声答应,跟着他进了“上清宫”偏门。

  偏门里,是个小院子。

  如今这个小院子里一前二后站着三个人。

  后头两个,一色黑色裤褂,个头儿健壮,神情膘悍,腰头里鼓鼓的,一看就知道藏着家

伙。

  前头那个,是个中年人,穿的是海青长袍,团花黑马褂,人长得很白净,也挺斯文,但

是眉宇间一股子阴鸷之气逼人,一双目光也相当森冷锐利。

  枯瘦老全真神色一转恭谨,上前一步,躬身稽首,叫道:“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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