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距离真正开始困难的时候，得等到翻过年去了，他还有时间做充足的准备。
等过几天时间，再去另外两个鸽子市上转转，肯定能够提前囤够粮食的。
第二天，项云端照常上班。
结果半中午的时候，有消息传来，隔壁班有人在屠宰的时候，同样发现了被割了猪尾巴的猪。
还没等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下午又发现了没尾巴的猪。
这一下，保卫科的人彻底坐不住了。
据说他们先是去将猪圈那边的几个饲养员全都审查了一番，结果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后来又派人彻底将猪圈的猪全都检查了一遍，结果发现足足三十八头猪都被割了尾巴。
很显然，这已经不是一件小事情了。
但问题是，怎么查出这偷猪尾巴的人到底是谁？
是只有一个人在干还是有好几个人在干？
保卫科立刻安排了人手，就守在猪圈外面，对进出猪圈的人开始严格搜查。
但这样一来，就影响到杀猪的效率了。
毕竟，生产科的人要经常过来拉猪出去杀，如果进出再排队等着搜查的话，那耽误的时间可就不少了。
很快，事情就汇报到了主管生产的副厂长郭为民和主管保卫的副厂长崔明亮那里。
结果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商量的。
最后达成一致，允许保卫科在在猪圈外面进行专门的搜查，但只有三天时间。
如果三天之内找到了偷猪尾巴的贼，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如果还找不到，那保卫科就只能够另外想办法了。
其实，在猪圈外面搜查的这个办法，不能说有多好，但毫无疑问，肯定是有效果的。
因为不管是什么人割了猪尾巴，他都要将猪尾巴带出去吧？所以一碰到搜查肯定会露馅的。
但问题就在于，这么一来，那个偷猪尾巴的贼立刻收手不干了。
保卫科的人在猪圈外面搜查了三天，结果什么也没抓到，因为这三天时间，别看猪圈进进出出的很繁忙，但就是没有一只猪尾巴。
本来以为这是震慑住了那个偷猪尾巴的贼，但让保卫科的人没有想到的是，等他们将搜查的人手一撤走，结果第二天就又发生了猪尾巴被割的事情。
这可是把保卫科的人给气坏了。
搜查吧，影响生产效率，不搜查吧，老是猪尾巴不说，这还助长了贼人的嚣张气馅，影响太坏了。
想来想去，保卫科的人又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抽查。
一个一个全都搜查的话，太影响生产效率了，但偶尔抽查一下，影响就不大了。
虽然抽查有被钻空子的机会，但这就有点儿看运气了。
接下来，就看那偷猪尾巴的贼敢不敢抱着侥幸心理来赌自己不会被抓了。
第83章 项云端出手
项云端下班刚进门，傻柱后脚就跟进来了。
这家伙手里端着两个盘子，裤兜里还揣着一瓶酒，也不用项云端招呼，自个儿就坐了下来，还从橱柜上拿了两个酒盅摆上。
“端子，快来尝尝，我今天又做了一点改良，你试试我这新改良的味道怎么样？”傻柱一脸期待的看着项云端说道。
“你小子，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
项云端看着桌子上的两盘菜，有些诧异的问道。
无他，桌子上是两盘夫妻肺片，只不过看上去略微有一些不一样罢了。
前天，项云端按照约定将夫妻肺片的制作方法教给了傻柱，没想到这家伙仅仅凭借他口述，还真的将夫妻肺片给做出来了，关键是那味道和项云端穿越前吃过的基本没有什么差别。
这可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
虽然说项云端因为有“过目不忘”的技能，所以他穿越前吃过、了解过的那些美食的制作方法，他都能够记得很清楚，并且复述出来。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能够教徒弟了。
先不说他从短视频里学来的那些制作方法，人家拍视频的时候有没有保留，就哪怕说没有保留，但看视频难道就能看出大厨了？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中间还多了项云端的转述，那就更加走样了。
项云端原本心里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之所以答应“教”傻柱做菜，不过是为了换取傻柱在易中海身边当“特务”罢了。
但没想到，傻柱竟然真的仅仅凭借他口述，就能够制作出和正宗夫妻肺片一样的菜品来。
这就有点儿夸张了。
项云端不得不承认，傻柱这小子，虽然现在的厨艺只能说一般，但天分确实很高，绝对是有天赋吃厨师这碗饭的。
不仅如此，如果有机会能够跟着真正的名厨好好学习一番的话，将来成为一代大师也不是什么难事。
“嘿嘿，我好歹也是个厨师，还背靠轧钢厂这样的万人大厂，虽然才刚刚转正，但想要弄点儿牛肉和牛下水，还是有办法的！”傻柱很得意的说道。
前几天项云端还说他搞不到食材呢，明显是小瞧他何某人了。
前天教傻柱夫妻肺片的时候，食材自然是项云端提供的。
他本来以为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没想到现在傻柱这才隔了一天，不仅自己弄到了食材，听这意思，似乎还在他传授的制作方法上，又加以改进了？
“来来来，快尝尝，和原版相比怎么样？”傻柱迫不及待的希望得到项云端的点评。
“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项云端虽然已经在厂子里吃过饭了，不过尝尝还是没有问题的。
看了看摆在面前的两份夫妻肺片，其中一道红油明亮，看上去就非常的火辣。
而另外一道，应该就是傻柱改良过的了，相比之下，这道夫妻肺片的红油就没有那么显眼了，因为这一道的料汁里好像加了一些其它的东西，料汁不仅颜色偏柔，也少了一丝清亮，多了一丝浓稠。
项云端先尝了一口原版的夫妻肺片，还是那么的麻辣浓香，而且相比起前天而言，味道虽然没变，但卤出来的牛肉、牛肚、牛舌这些东西的口感变的更加的劲道了。
夫妻肺片的关键就两点，卤肉和料汁。
这道菜因为食材采用了牛肉、牛心、牛舌、牛肚和牛头皮五种，所以口感上也是非常有层次的，不同的食材各有各的特点，比如牛肚就突出一个耐嚼，入口之后，越嚼越香。
是牛心又是另外的口感，吃在嘴里会有那种千丝万缕的感觉，虽然切的是一片一片，但吃起来就像是撕成了一缕一缕的，别有风味。
再有像是牛头皮，主打一个筋弹中又软糯粘牙的感觉。
总之，各有各的不同。
而想要突出各种食材的特点，卤制也是关键，要追求精益求精，就不能将五种食材一起卤，必须做到各有各的时间，一起卤的话，有些已经卤的太过了，而有的还没卤够，那就不完美了。
前天项云端教傻柱的时候，因为时间来不及，所以就是一起卤的，虽然也不错，但比起今天这个，明显是有差距的。
“不错，非常好！”项云端尝完之后点头称赞道。
“再尝尝这个啊，今天主要是让你尝这个的！”傻柱说着，将那盘改良之后的又推到了项云端面前。
“这是往里面加麻酱了？”
项云端夹了一筷子，稍微一稳就发现了不一样之处。
“这鼻子够灵的啊！”傻柱惊讶的说道。
这道菜他虽然加了麻酱进去，但并不多，只凭看是看不出来的，没想到项云端竟然闻了出来。
项云端可真没有想过这夫妻肺片里面加麻酱是个什么操作，不过试菜嘛，当然得尝一下再说了。
他将一片牛肉放入口中，然后细细品尝，让他意外的是，似乎也并不难吃啊！
对于麻酱这东西，项云端也只有是在吃涮羊肉的时候才会用点，其他时候他是不怎么碰这东西的。
但有的人就很喜欢吃麻酱，特别是四九城这边的人，好多菜中都愿意加点儿麻酱。
项云端没有着急评价，而是又连吃了几筷子，将五种食材都尝了一遍，然后才说道：“加了麻酱以后，口味更加的柔和，也更加的丰富了，原本这是一道典型的川菜风格，麻、辣才是主角。
但现在经过你这么一改良，麻辣的风格稍微被遮掩了一下，但又不至于失去这个最大的特点，而对于不太能够吃辣的人来说，这种口味就非常赞了。
而且还多了麻酱特有的酱香味，不错，确实不错，算是一道非常成功的改良菜。
不过，我怎么感觉，你这道菜里，好像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特殊味道呢？好像是芥末？”
项云端有些不太确定。
他的身体经过多次强化之后，五官也变得更加灵敏了，他也是最近才发现，吃东西的时候，能够感受到的味道比原来清晰了很多，而且更加有层次感。
一道菜在他嘴里，只要多琢磨一下，就能够辨认出这道菜都使用了哪些调料，非常神奇。
“厉害、厉害！”
傻柱听到项云端很是认可他的改良，脸上抑制不住的显露出笑容，不过当他听到项云端竟然连他使用了芥末都能够尝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敬佩。
“你才是厉害，说不得，你这道改良之后的夫妻肺片，可能更适合大多数人的口味呢！”项云端说道。
当下的人，对于麻辣口味的接受程度，肯定是不及后世的，所以这种不太辣的菜品，会更加容易被大家接受。
不像后世，川菜都成了名副其实的第一大菜系了。
说起第一大菜系，很多人印象中毫无疑问，那肯定是鲁菜。
鲁菜确实长久以来引领八大菜系，而且很多菜系中都有鲁菜的影子。
但川菜成为第一大菜系，那也是历史必然的结果。
川菜崛起的原因，和抗战是密不可分的。
战争期间，大半国土沦陷，很多人都从沦陷区迁移到了大西南后方，因为陪都在川蜀的原因，所以迁移入川蜀的人尤其多。
而迁移的这些人，又以大学生、商人、政要和文艺界人士为主，总得来说，都属于社会的中上阶层，毕竟，下层的人可没有资本跑来跑去。
当然，从沦陷区进入川蜀的厨师自然也是有的。
这些厨师进入川蜀之后，毫无疑问，为川蜀的饮食文化带去了其它地方的风格。
而为了适应当地环境，外来的厨师必然要照顾本地人的习惯，所以肯定也要学习川蜀的风味。
而川蜀本地的厨师自然也会吸收这些外来厨师带过来的技艺。
如此，一个大的，可以说全国范围内的厨师交流平台就建立起来了，他们在一起互相交流、学习、碰撞、改良、创新。
当然，这个过程毫无疑问是以川蜀本地厨师为主的，一个是人多，另外一个，市场是本地市场，口味就算有改变，但肯定还是要照顾川蜀人的口味。
在这段时间之内，川菜可以说迎来了极大的发展，各种菜品被不断的完善，更有很多新菜品被创造出来。
后世的川菜中，能够看出很多其它菜系的影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川菜在技艺上的极大提升，也只是为后来成为第一大菜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已。
真正让川菜成为第一大菜系的原因，实际上是市场决定的。
什么市场？
当然是培养了一大批喜欢川菜的消费者。
而这个市场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还是和战争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