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单据,徐得庸调头回家。
此时四合院门口相当热闹,刘光福和闫解放一人一个陀螺正抽的飞起。
相互较劲,还要碰一碰。
周围许多围观的小伙伴,小棒梗坐在门墩上手里握着陀螺,一会瞅瞅热闹,一会瞅瞅胡同口。
钢珠还不来!
他也想抽陀螺,虽然貌似他还不大会抽。
“让开,让开,把门口的地方让开。”徐得庸宛如“不良青年”一般蛮横的喝道。
一群半大小子顿时像是见到“老大”般,争相叫道:“得庸哥!”
“得庸、哥!”
“得、庸哥!”
……
道路如被劈开的潮水让了出来。
徐得庸眨了眨眼睛,自己啥时候成孩子王了?
老子枪都还没掏出来,你们就都臣服了?
说实话,有些胡同里的孩子他连名都叫不上。
哎,忒容易,一点也没有成就感!
小棒梗也“噌”站起来大声道:“得庸……。”
“嗯……?”徐得庸目光一瞪。
小棒梗立即怂了,声音一小道:“叔……。”
徐得庸成功压制住未来的“盗圣”,成就感+1。
“嗯。”徐得庸点点头道:“坐门墩上屁股不冷吗?”
“不盈。”小棒梗眨了眨小眼睛道。
得,这傻孩子继续坐的吧,屁股蛋子保准冰冰凉!
他将车子搬进院子里,没去管外面闹腾的孩子。
回到家里,徐南氏见徐得庸空手回来,便笑眯眯道:“钟表给人家了?”
“嗯呐。”徐得庸摘下帽子手套扔到床上道。
“钱呢?”
“订做了个蜂窝煤炉子。”
“都花了?”
“啊!”
徐南氏顿时肉疼道:“什么炉子这么贵,你就糟蹋钱吧。”
徐得庸笑嘻嘻道:“回头您就知道它的好用了。”
徐南氏嘀咕道:“我看这铁皮炉子就挺好,都用了好些年……。”
得,老太太又开始唠叨。
徐得庸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边想着明天按窗户,同时寻思回头在哪个地方开烟筒好……。
晚上奶奶做了“煮尜(gá)尜”,玉米面按一定比例兑上白面粉,搁在盆里用开水烫面,然后摔成方块,再用刀切成薄片,拍瓷实后表面修理光滑,切成像“色子”样的四方块,撒上薄面放盆里来回摇。
摇好后下开水锅里煮熟捞出,不过水趁热拌上芝麻酱等调料,趁热吃。
“滋溜滋溜”两碗下去,浑身暖洋洋的。
舒坦!
徐南氏吃完饭收拾收拾,又回隔间听戏匣子去了,不用电,只要电台不停电,院里停电照样听。
哎,没有娱乐的时代,晚上不没羞没燥的造小孩干啥哩?
搁在后世,一人抱个手机“哏哏哏”就精神满足了,生啥孩子。
其实这时候国家已经提倡节育了,只是口头宣传,不公开宣传。
毕竟这时候外部环境还不太平,人多才能力量大嘛!
……
腊月。
腊者,接也,新故交接,故大祭以报功也。
“腊”的本义是“干肉”,这个月的天气最适合风干制作腊味,所以有“腊月”之称。
关于它的别称就有三十多种,可能和古人这个月很闲有关。
徐得庸锻炼完,盲盒很应景,开出两块腊肉,一块差不多有两斤。
嘿,等过年的时候拿出一块,炒腊肉,喷香!
吃完早饭,院子里清净下来,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都剩老少娘们在家带孩子。
很快院里响起“哐哐哐”的声音。
某个例外在换窗户,红色窗户换上过年也喜庆不是。
闫解旷和小棒梗成了徐得庸忠实观众,站在不远处瞧着。
小棒梗终于得到心念念的钢珠陀螺,可惜他抽不好。
闫解旷想玩,他还不给。
哎,就是不给!
闫解旷气的牙痒痒,但慑于贾张氏之威,也只能继续痒痒。
贾张氏听着烦,便拿着正在纳的鞋底,没好气的对秦淮茹道:“你看着点棒梗,我出去,大清早的也不让人安生,把自己家也拆了得了!”
“嗯,我知道了。”秦淮茹答应道。
贾张氏眼睛一瞥带着针扎,低声告诫道:“也少和他搭话,别回头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败坏了名声。”
说罢,和下完蛋的母鸡似的,摇着屁股,头也不回的离开。
留下秦淮茹委屈的站在原地。
越想越委屈,她咬着嘴唇,眼中浮现晶莹剔透。
徐得庸将一面旧窗户摘下,随意瞥了一眼秦淮茹。
咦,秦嫂子眼里有光!
……
徐得庸花了半个中午的时间,将窗户按的板板正正,又将屋内外打扫干净。
光亮从外面透过来,屋内亮堂不少。
徐南氏从面外回来,见到红色的窗户也很满意,不过随即她就皱起眉头道:“这玻璃太透光,要是晚上有月就太亮,还是用纸糊上吧!”
徐得庸:“……”
……
第65章 大英格
徐得庸好说歹说才制止了老太太的想法,并试图说服她买点布做俩窗帘。
徐南氏没好气的道:“你这为两扇窗户前后花了多少钱了?还买布?早知道不让你捣鼓!”
徐得庸嬉皮笑脸道:“嘿,您不是刚收了十块钱吗,买点布花不了两块钱。”
“哼。”徐南氏冷哼道:“你说的轻巧,这钱我可是给攒着娶媳妇的,到时候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要是人家姑娘再有点别的要求,没钱置办到时候抓瞎啊!”
徐得庸咧嘴道:“您这话说的,咱不把家里拾到好好的,也没姑娘愿意来不是。”
徐南氏一想,也是这个理,眨了眨眼皮道:“行了,这事你就甭管了。”
徐得庸知道这事基本妥了了,便洗漱一番换上中山装和皮鞋准备去赴饭约。
嗯,回头再打包点给奶奶吃,自己这么孝顺,伊莲娜应该不会介意吧!
哦,还有那弗拉基米尔,那家伙貌似不难相处,只是之后和伊莲娜感情出现问题时,竟也打徐慧真的主意。
嘿,这家伙想的倒挺美!
见徐得庸穿的板正精神,徐南氏就很高兴,笑眯眯的看着他道:“出去吃饭礼貌点,还有外国人,别丢人。”
“知道嘞。”徐得庸说着在手上搓了点蛤蜊油。
徐南氏送他到门口。
一大妈洗着菜笑呵呵道:“得庸,出去啊。”
“哎,出去有点事,您这洗菜呢。”徐得庸答应道。
一大妈点点头看着他们家新按的窗户,夸赞道:“得庸的手艺真不错,这窗户按的板正亮堂。”
徐南氏笑着摆手道:“嗨,他一大妈,你就别夸他了,这孩子不经夸,一夸容易翘尾巴。”
一大妈道:“我看得庸现在挺好,也不知回头哪家闺女有这福气。”
徐南氏叹道:“别福气不福气的,他能说上媳妇我就谢天谢地喽……。”
……
徐得庸听的直咧嘴,立马道:“奶奶,一大妈,您们聊着,我先走了。”
说完就脚底子抹油溜了。
“这孩子。”徐南氏笑着埋怨了句。
一大妈这时声音一低道:“那隔壁胡同的李大妈,不是说亲戚家有个合适的姑娘要给得庸介绍吗?”
徐南氏微微撇嘴道:“那姑娘是乡下的就不说,而且家里兄弟姐妹不少,彩礼还想多要,你说……。”
一大妈闻言点头道:“确实,其实乡下也没什么,您看秦淮茹也是乡下的,模样俊,家里操持的不也挺好!”
徐南氏点点头道:“是啊,找个乡下的孙媳妇,老婆子我也认了,就是彩礼不能太高,我们家得庸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高有身高,虽说之前是有点不着四六,可现在板正了,赚钱也不比工人少,姑娘进城吃不了亏……。”
……
徐得庸不知道自己和第一次相亲擦肩而过,骑着三轮车来到改名民族饭庄的前门东来顺。
伊莲娜、陈雪茹他们已经到了,人家是坐弗拉基米尔的小汽车来的。
“徐,这里。”
伊莲娜见到徐得庸推门进来,笑着挥挥手道。
徐得庸露出笑容,大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