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锦衣卫开始 第134节

“传令,让林丹汗全军压上!”

约莫片刻钟后,战事从汹涌,转为焦灼后,李修亦是下达了这道让人诧异的军令。

但身在战场,纵使再匪夷所思的命令,下达了,那就是毋庸置疑的,任何人,皆只得老老实实去执行。

纵使是林丹汗,虽有不解,但也只得按照命令,调派着察哈尔部的铁骑,开赴战场。

如此,本只是试探的一场战争,战争规模亦是立马随之变化,漠南蒙古联军,亦是立马随之增兵。

本就焦灼的战事,亦是再一次的白热化起来。

此时此刻,李修的注意力,却也已经不在眼前这片战场之上,而是思虑起辽东的战局起来。

他对辽镇,从始至终,便保持着极深的戒备之心,那支由严顺统领的京营大军,便是出自这不信任之下的调动。

如今此战,严格意义上来说,双方兵力,并没有什么差距。

尽管漠南蒙古与后金联军的兵力,要超出李修掌握的这联军不少,但在李修看来,倒也无伤大雅,不会引起什么变局。

甚至,对此战的胜利,李修也从没有过怀疑,亦是无比之自信。

但纵使他不奢求一战尽全功,使得辽东在他的战略规划中,只是为辅助地位,但若真的有变,对战局的影响,也绝对不小!

“暂时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思虑之间,李修亦是得出了如此答案。

这个答案,倒也不是无端推测,而是源自李修对严顺的信心。

严顺此将,若说用兵如神,奇谋百出,那谈不上,也没那个能力,但要说稳,放眼大明,也没有几个比得上他。

如此,指望他一鸣惊人,自然是指望不上,但如眼前辽东这般局势,有他坐镇,稳住形势不变,却也没有丝毫问题。

更何况,还有自己临行前的特意交代。

只要能够稳住辽东,此战的战略目的达成,应该是不成问题……

第两百一十八章 初战

第两百一十九章 莽古尔泰的明悟

当战争的规模,庞大到一定程度之时,所谓奇谋,基本上就很难奏效了。

尤其是现如今,还是在这千里平川的草原戈壁之上。

双方任何一点兵力调动,皆是能被对方察觉的一清二楚,如此之下,战争的胜负,就只能靠双方的硬实力来较量了。

如此战争,亦注定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结束的。

当然,这等规模的战争,除了正面大规模交锋,暗地里的小规模战争,亦是自两军交战起,便从未有过停歇。

尤其是粮道的守卫与突袭。

更是双方交战的重中之重。

在漠北之时,应进展迅速,且以劫掠为主,最后,还有林丹汗主动承担起后勤的供应。

但现如今,到了漠南,大军囤积,战事注定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结束,那后勤的供应,自然就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好在蓟镇本身存粮就不少,而且,还有着当初山西抄家灭族的庞大收获,当然,最主要的,还得依靠朝堂或者说天子的统筹。

事实上,若不是天子如今能够压服朝堂,有天子在后方给他把控局面,李修也绝对不敢掀起这场战争。

毕竟,想要给他拖后腿,耍阴招的人,可是不知道有多少。

对一支十余万的大军而言,后勤有失,意味着什么,显然很是清楚。

同样的处境,漠南蒙古亦是同样如此,只不过,漠南蒙古,占据了主场优势,且游牧民族本就是牛羊随行,后勤倒也不至于如李修这般需要调动重兵守护。

如此之下,从蓟镇到这片战场,数百里之长的粮道之上,几乎每时每刻,杀戮,都在不停上演,其激烈残酷程度,甚至还远远超出了正面战场的交锋。

毕竟,正面战场,双方主力皆在,在战争前期,想要成建制的歼灭,基本上不太可能,但在这粮道之上,基本上每一场厮杀,都是以击溃,乃至于覆灭为结果。

……

粮道之上。

铁骑纵横,兵戈碰撞,箭雨横行,瑟瑟发抖的民夫们藏身在一辆辆满载粮草的车架之后,而在其外围,则是有一辆辆战车临时围拢的一个防御圈。

袭扰的蒙古铁骑,此刻则是疯狂的进攻着这支运粮队伍。

深入敌后,本就是极其危险之事,更何况,还是袭击粮道,那更是九死一生!

按李修的安排,每支运粮队伍,皆是有一营步军护卫,且整个运粮通道,数百里距离,游骑斥候亦是不计数,在如今兵力充足的情况下,更是每隔五十里,便安排了一营游骑。

纵使后金突破斥候侦查圈,突袭运粮队伍,护卫粮草的步军只需发出信号,亦或者派出求援游骑,在这般周密的安排之下,最多不过一刻钟,负责粮道驻守的骑兵,便足以赶到支援。

在这般周密且森严的安排之下,长达数百里粮道,亦是成了蒙古铁骑的屠宰场。

正如现如今这次突袭一般,在步军发出信号不过片刻,来援的骑兵,便已是汹涌而至!

“杀!”

铁骑奔涌之间,已经升任总旗且主动请缨下放的李定国,此刻手持大刀,策马飞奔在铁骑的最前方。

将士功名马上取!

对他李定国而言,任何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都不能错过!

能得将军培养,是逆天的机遇荣耀,同时也是极为沉重的负担!

数十万将士,你凭什么就能得将军青睐?

这个问题,他李定国要是给不出一个完美的答案,那他注定将会在军中举步维艰!

如此,李定国在最初的兴奋过后,亦是一点一点的看清楚现实。

也正是因为看清楚了,他才主动请缨,从亲卫营下放至一线。

真金不怕火炼,他要证明,他是一块真金!

一块值得将军栽培的真金!

铁骑冲杀,手刃数敌,亦是直接贯穿了这支突袭的蒙古骑兵,为先锋者,当随即应变,李定国亦是果断调转马头,高呼一声,亦是再次冲入敌阵!

分割,穿插!

片刻时间不到,这股蒙古游骑,便彻底溃散!

追杀,延伸侦查,回师,粮草再度起运。

一套程序,俨然已经成了执守粮道的将士们的规范化操作。

而这,只是这绵延数百里粮道上的一幕缩影,同样的场景,亦或者不同的结果,亦是时时刻刻皆在上演。

较之这粮道上的激烈交锋,在主战场上,双方大军,在第一次试探性的交锋过后,反倒是显得极为克制。

就如两个绝顶高手一般,不停的试探,在未察觉到合适战机,亦是绝不轻易展现所有实力。

一场战争,规模到如此程度,兵将素质差距不大,且正面作战的情况下,事实上,比就是看双方主帅,谁出错更少一点,或者说,考验的是主帅的指挥水平了。

十几万大军,一切的一切,皆是集中在主帅一个人身上,由主帅一人做出决策,可想而知,对主帅的要求有多高。

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便可清楚说明,一名合格,且优秀的统帅,对一支军队有多么的重要。

事实上,纵观整个青史,能够顺畅指挥十几万大军作战的帅将,亦是寥寥无几,每一个,皆可堪称一个时代的巅峰。

而对汇聚了古今名将征战经验的李修而言,这,自然不成问题,甚至,这远远不是他的极限……

所谓不动如山,动如雷霆,其最终含义,则是说一支军队,不管是进攻,亦或者防守,皆是让人找不到丝毫破绽弱点,皆无法针对性的采取策略。

而对如今的后金蒙古联军统帅,莽古尔泰而言,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何当初父汗会在第一时间,便将这镇北侯,视为心腹大患,甚至,不惜搏命,也想着除掉这镇北侯!

同样是指挥十几万大军,同样也是蒙古部落,兵将素质,也没有质的差距,可,在他进攻,镇北侯防守,却始终给他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就好似稚童面对一个成年人一般,随意拨弄一下,便能耍得团团转。

而当镇北侯指挥进攻,他防守时,哪怕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次试探,给他的感觉,却好像一个绝顶高手,哪怕普普通通的一击,都带着致命的属性,让他心惊胆颤!

曾几何时,他总以为,自己就是对比历史上的那些名将,亦是不弱丝毫,可现如今,真正立在这镇北侯面前,莽古尔泰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名将!

两军交战,不过短短十来天时间,正值年富力强的莽古尔泰,在这如山的压力之下,鬓角竟已出现了缕缕白发!

愁绪,更是从始至终,就未曾散去过丝毫!

第两百一十九章 莽古尔泰的明悟

第两百二十章 这可真是恶心坏了

“五哥,吃点东西吧。”

后金帅帐,多尔衮接过手下送来的饭菜,端到正忙碌于军务的莽古尔泰面前。

可莽古尔泰,却好似未曾耳闻一般,目光,依旧死死的注视着手中的军情奏报。

望着莽古尔泰的这副模样,多尔衮心中,亦是五味杂陈,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将饭菜放下,默默的退出了帅帐。

他为大军副帅,自然明白,那大明镇北侯,带来的压迫,有多么恐怖。

若说之前,他对这位抛弃父汗,兵败逃回的五哥占据主帅之位,还颇有微词,对他所谓的大明镇北侯,还抱有轻视,但现如今,主持过几场小规模的试探,被那镇北侯轻易摁在地上摩擦几次后,他的所有微词,轻视,亦被已经被磨灭得一干二净。

甚至,他都忍不住担忧,就算辽东谋划达成,后金主力抵达,真的能将那大明镇北侯击败嘛?

又或者,如此之统帅,会没有考虑到辽东可能发生的变化嘛?

注视着远方那绵延的大明军寨,那涌动的日月大明旗,多尔衮亦是有些恍惚。

就在一年之前,他记忆中的大明,还是那般的腐朽颓弱,不堪一击。

可,仅仅因那镇北侯一人的存在,便彻底改变了这一切。

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直至如今,如山般巍峨伫立在他们面前……

“若这一次败了……”

蓦然间,多尔衮脑海里,亦是不可抑制的浮现了这个恐怖的念头。

败了……

那后果,多尔衮有些不敢想象……

而事实上,多尔衮不敢想象的事情,在如今李修统帅的这支联军之中,已是既定的事实,是已经瓜分好的利益。

只不过,如今随大明作战的蒙古各部,包括林丹汗,亦是清楚知道,他们瓜分归瓜分,哪怕是那镇北侯默认的事情,但一日未得镇北侯之亲口允诺,便永远不会是真正的事实。

正如李修带给莽古尔泰于多尔衮那恐怖的压力一般,身在李修掌控之下的林丹汗及漠北蒙古各部,自然只会感受得更深刻,更彻底。

若是一心向着大明的部落尚且还好,无需担忧什么,如林丹汗这些心怀不轨,自有谋划者,那才是真正的忐忑惊惧。

李修之存在,对他们而言,就如一座巍峨大山,镇压在他们的身上。

似乎,只要稍有不轨举动,这大山,便会轰然落下,将他们碾压得粉身碎骨。

对这一切,李修虽有察觉,但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草原尚武,崇拜强者是比农耕民族更深刻的天性。

这次战略目的哪怕达成,也会在草原留下不小的祸患,他的威望,能够多镇压一时,也算是一件好事。

而较之于外患,大明内部那烂摊子,才是真正让人发愁。

帅帐之中。

和往常一样,厚厚的一摞源自京城的信封,亦是摆在了李修的桌案之上。

事实上,这场战争,从一开始,李修的注意力,就从未全部放在这场战争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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