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宰相儿子 第7节

  张子文却道,“别给他。给我三千贯,我摆平这事,不晓得你会觉得我业界良心呢还是无耻之徒?”

  “!”

  没死的高衙内和富安彻底懵逼了,感觉这小子也太不知道死活了。

  王思怡倒是觉得,抛开他玩世不恭此点,这虽然像是趁火打劫,但和丧心病狂的燕九相比,他当然也算业界良心了。

  不过现在形势有些诡异,燕九等一群亡命徒虎视眈眈着,王思怡如何敢答应张子文,只是低着头。

第11章 各自心怀鬼胎

  燕九等人也有些懵逼,因为事出反常,也就暂时先观察一下。

  张子文又道,“我不逼思怡不娘,三千贯和五千贯你自己选择。给钱就等于契约,有契约就等于合作,你愿意与这燕九合作,还是与我合作,想清楚后选择。如果你决定给燕九也行,但我要一百贯跑路费,且后续若有麻烦我不会再管你。”

  王思怡还是不敢答应,却利用角度偷偷对张子文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三千贯。

  “那,我就当做咱们契约成了。”

  张子文说这么说,其实这妞过后若赖账,似乎……也拿她没啥办法。

  张子文这才看向燕九道:“把张怀素叫来。”

  “好大的胆子,敢直呼师公之名。”一个年轻道士怒斥。

  燕九毕竟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越来越觉得不对,知道张怀素的人多,但知道这道观是张怀素的就很少,就此惊疑不定的看着张子文。

  “谁找贫道!”

  正在这时,正门进入了一群人,来人正是这一时期在东京城呼风唤雨的半仙张怀素,也是那个去家里给张子文驱魔的“张真人”。

  张怀素眼高于顶的看着天空,大摇大摆走进来。

  像是教父登场,包括燕九在内的近百个道士纷纷退开站在侧位,低着头把呼吸放得很慢。

  话说这年景里一般的事张怀素也不想管,这次主要是听闻和某军头家的儿子牵连上,这才带人来看看。

  走到近处看了看着满意狼藉,张怀素铁青着脸先看向了燕九。

  燕九大气不敢喘,把头低一些,再低一些,又低一些。

  忽见张子文在侧面道,“看着我,你看他干什么?我找你,不是他。”

  张怀素怀着凶狠神色扭头,却难免惊了一下,竟是张康国那失心疯的儿子在这个地方?

  一个属下凑过来低语少顷,张怀素了解到燕九的作为后,心中怒火升腾,燕九无非就是打了几个人,说错几句话而已?

  在张怀素看来,这张子文虽然不算阿猫阿狗,却就是个小屁孩,他家里人都当他是个傻子,否则还要本座去他府上驱魔?大可不必把他当回事,以免在属下面前丢了面子。

  想定,张怀素淡淡的道:“张公子,这只是小事,贫道虽是方外之人,但这京城里里外外的人和事都很熟悉,公卿贵胄多半都会给贫道个面子。要不这事……就过去了吧?”

  张子文险些怀疑听错了,想了想道:“道长觉得这是小事?”

  满场也有些哗然趋势,逐渐躁动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谁,但见素来一言九鼎的张怀素被人这么顶撞对待,所有手下愤怒了起来,纷纷握紧了拳头,就等着那一句话出现。

  富安这种从小在市井长大的人,太知道张怀素的黑料和能耐了,眼见这事闹的有点大,富安吓得呼吸都很谨慎,知道这次麻烦真的大了。

  高衙内也有些欲哭无泪,当心被人误会为一伙的,而受到牵连。高衙内平素无法无天,但这人是高俅老爹离京前真真实实交代过不能惹的首列。

  张怀素虽然清楚惹张康国的儿子不好,但又觉着这是个失心疯的傻子,他家里人也未必信他。

  当着这么多手下一味退让会导致威望不存……考虑到这些,张怀素道,“为这一点小事,公子真的不给贫道这个面子?”

  张子文想都不想,起手又幻影似的一巴掌甩张怀素脸上。

  这下更是惊得富安等众人心惊肉跳,因为更具富安的经验这接近失控的边缘了。

  张子文这才淡淡的道:“如果道长觉得这是小事,那我仅仅抽你耳光,算不算更小的事?”

  “你……”

  张怀素暴怒,险些就想动手把这小杂种给一刀两断了!

  但他就算是个冲动的小屁孩傻子,毕竟是张康国的儿子,就此铁青着脸,不言不语,只是冷漠的看着张子文。

  咦?

  富安王思怡等人感觉背脊都是湿的,却又很意外,自己们竟是还没被这些狠人给剁成肉酱?

  如此对持了少顷,张怀素脸颊微微抽搐。此番真是丢脸丢的太严重了,此子竟是为了区区小事和阿猫阿狗似的吓人,当众严重挑衅。

  可惜基于他是张康国的儿子这一事实,哪怕怒极了,也不能一句简单的“剁了他”报复回去,要回应要报仇看来只能另找机会了。

  心思周密的张怀素下意识认为,既然现在不能把他怎么样,那么耽搁下去只会更丢面子,更在属下面前失去威严。

  就此,心中哪怕极端不愿意妥协,也只得冷着脸看向了燕九。

  燕九也不敢跑,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张怀素指指地上一把用来练功的石锁,淡漠的道:“咬紧。”

  燕九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实上他也经常这么对待别人,但现在只能无奈的咬住了石锁手柄。

  张怀素微微点头后,一个膀大腰圆的人走过来,从后面狠狠一脚踩在燕九脖子上。

  既然咬紧了岩石,这一重击导致燕九牙齿几乎全飞,满口是血,当即成了现场最凄惨的人!

  这……这尼玛是怎么回事?

  富安觉得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也不知道这小子是谁?但竟然能让一向眼睛揉不得沙子的张怀素妥协,为了这小子,不惜重处手下悍将燕九?

  富安虽然不知道全部内幕,但被判了死刑的燕九,被张怀素找门路给捞出来,肯定是有原因的,这足以证明燕九对张怀素很重要,相互捆绑很深!

  “这个之前被鄙视的小子,竟是弄出了这么大的场面!”

  富安高衙内等人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不信又不行,因为就是真实发生了。

  就连张怀素的属下们也都心惊肉跳,想不到张老大竟是真的对这个场面妥协了,把麾下燕九整得这么惨?

  实际张怀素已经到了爆发边缘,却仍旧面沉如水的抱拳道,“请公子给个面子,如您所愿,首恶也罚了。”

  听他语气真的像是处于失控的边缘了,对这人张子文另有打算,没兴趣现在继续试探他的底线。

  于是对富安等人一甩头,“这事到此为止,跟我走。”

  就这样,张怀素神色难明的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了成天观……

第12章 公子威武

  时辰已不早,天边暗暗的,映射出了些深玫瑰色。

  富安以及麾下一群无赖、还包括高衙内,现在全部围着张子文。

  “公子威武……厉害了……”

  这些人鼻青脸肿的狼狈样,正非常友好的拍着马屁。他们内心里也非常好奇张子文的来头,进行着各种各样的猜测。

  高衙内最是机智,公子长公子短的一个劲称谢,实则担心张子文记挂着早先的事,好在……早先虽然有过蛋疼举措,但仔细想想应该也不算大过节。

  更庆幸的是观察来观察去,张子文的确不像要计较的模样。

  关于“公子威武”这句口号富安喊的最是响亮,不过富安也是现场最想溜走的人。

  实在因张怀素的能耐太大,最不能惹。其实这个事起初并不复杂,也就一起冲突,不算什么深仇大恨。

  怂一点,赔偿一些钱也就结束了。

  现在却出现了这么大一个变数,更具富安的经验,张怀素是真的怒急了,到此事件的性质完全变得不同。往后能出现很多隐患。

  这个张公子实在太强势太能惹事了,和他在一起也未必是抱大腿,更像是容易因这些神仙打架而摊上大事。

  就这么的想来想去,富安不断使眼色过去,想领着高衙内找个理由告退。

  无奈,总像是被张子文不经意隔在两人间。在老江湖富安来理解,这有点不让走的意思。

  王思怡正独自在另一边一瘸一拐的走着,现在虽是安全了,但这也是她最尴尬的时候。

  仍旧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感觉他实在太果断了。那种温文尔雅的造型,云淡风轻的无耻尿性,譬如要价三千贯的事。

  却冷不丁侧面一巴掌把不可一世的张半仙直接打蒙,完全是“惊艳一枪”,太犀利了。不过在当时,也真把王思怡吓一大跳,害怕在现场被他们那些亡命徒剁成肉酱。

  思怡在风尘漂泊多年,眼光是有的,谁是亡命徒很少看错,当时成天观里全是。

  另外就是,还和他像是有些小误会,让王思怡不知道该怎么转圜?

  倒也不是说王思怡吸引力不够没人搀扶她,而是现在没人敢碰她了,在富安这些老手看来,早前张子文专门和王思怡一起是有原因的。

  “公子神武啊……震得那不可一世的张怀素不敢动弹!”

  富安等人继续围着拍马屁,故意显得脸皮非常厚。

  “别扯犊子,走快些,否则时间晚了恐有变数。”

  张子文过去搀扶着王思怡加快了脚步。

  “小女子谢公子搭救……”

  王思怡有些难以启齿,偷偷看他一眼。

  “不客气,你欠我三千贯,只要付钱也就不用谢了。”

  张子文是这么回答的。

  “……”

  王思怡现在不敢把他想成无耻之徒了,却真有些郁闷。

  “富安。你似乎知道张怀素他们的许多猫腻?”

  张子文边走边问,因为事前富安对高衙内的诉说,张子文的确听到了一部分。

  富安听闻后猛然色变,低着头不说话了。寻思燕九被判了死刑的人,堂而皇之换个名字又在东京呼风唤雨,这些事到底牵连了多少人,哪怕富安是个老江湖也不知具体内幕,如何敢去随便捅?

  高衙内却想找机会结交,便对张子文抱拳道:“老大!真有可能把那张怀素他们连根拔起吗,他们可是真的嚣张,无法无天的样子不是一年两年了?”

  考虑到那燕九可以判三四次死刑了,无奈唯一只判了一次还没得到执行,被人捞出来了。红叶观唐老六也差不多的情况。总之张怀素麾下这类人并不少。

  对此富安觉得牵连实在太大,急忙对高衙内使去眼色让别多事。

  高衙内虽然急于想攀附这位公子爷,现在却也真的知道富安的机智了,便只得不再说,先观察一下算了。

  陆谦心机深,看这小年轻敢这么硬刚张怀素,张怀素又叫他张公子,基本已经猜到眼前这年轻人是谁了。

  这样的大腿不抱更等何时?

  于是陆谦走近张子文,低声道:“公子,小人陆谦,天武军右厢,第七军阵小十将。以后公子若要用人,但有吩咐,陆谦愿效犬马之劳。”

  “好,我记住你说的了。”

  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知这家伙是个相当钻营的人,但反过来,这类人做事是很积极的,兴许还真有用到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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