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私密生活全记录 第9节

“那好,刘兄,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我在县衙门口为你送行。”萧何边说边站起身来,“我还有公事,现在就得回去!”

刘季和萧何拱手而别,心中禁不住喜滋滋的。三十一年了,他一直生活在这个乡间野土中,没到过京城,今日有此良机,怎么让他不欢喜?

急匆匆赶回家里,向父母报告了这件喜事。刘老太太一听立即眉开眼笑地唠叨开了:“瞧,三小子越来越有出息了,这不,明儿要进京哩!这全村子谁去过京城?他爹,你看三小子还有点能耐哩!”

一边说,一边忙着给刘季准备衣服用具,让他带着路上用。刘老太爷不声不响,忙着挖院子里的那块菜地。他觉得老太婆眼光太浅了,上一趟京城算个啥?成天东跑西颠的,就这样过一辈子吗?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光棍一个,这还叫有出息吗?种地娶媳妇过日子,这才是正经人家做的事。就那小亭长能干一辈子?”

他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这几年,他明显感到了自己的苍老,火气也小了许多。多少年了,他和三儿子之间老是疙疙瘩瘩的,现在他不想多说了。他挖着地,只偶尔瞅一眼刘季。刘季知道爹的心思。尽管他当亭长两三年了,爹并没有改变对他的看法。爹瞧不上他,他不勉强。眼下他比不上老二老四,但他相信自己有出头之日。

把衣物用品打成一个小包,辞别爹娘,他又回到了泗水亭。第二天,太阳刚露了个头,刘季已赶到县衙了。晚春的天气虽已转暖了,但是早上的寒气还是逼人。刘季走了两三个时辰的路,眉毛胡子上都是水汽儿。

萧何在那儿早已等待多时,他把一封文书交给了刘季。这时,旁边走来了几个小吏,都是平日和刘季要好的。他们听说刘季要到京城去,是来送行的。他们各送给刘季三百钱,让他路上用,刘季免不了一一谢过。

萧何一直送到大路旁,他从腰中拿出一串钱,塞到了刘季手里:“兄弟,一路保重,早去早回。”

刘季也不讲客套,收下钱,迈开大步走了。

◎我正要同你商量个大事儿

直到晌午时分,刘季又渴又饿,这才坐在路旁休息,他一边吃着带来的干粮,一边喝着酒。忽然,他想起了萧何送的那串钱,连忙掏出来数了数。数着数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怪不得我觉得这串钱重些,原来是五百钱。这萧何的确待我不薄。待我日后有了出头之日,一定厚报他!”

日行夜宿,不知不觉之间刘季已进入了咸阳城。他直奔交文书的衙门,办完差事才舒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在咸阳大街上,他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只见街道宽阔平展,到处铺的砖头石块,盖住飞扬的尘土。两边是高高低低的各种店面、房舍、官府。有的秀丽典雅,有的富丽堂皇,有的高大雄伟,有的气势恢宏。街市上珠玑摊儿一家挨一家,锦罗店面也是一个连一个。

叫卖声接连不断,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看那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也与乡间不同。男人走起路来气宇轩昂,女人则千姿百态,仪容万方。他不由得看看自己身上那套破旧的布衫,又看看行人中那些穿着豪华的绫罗绸缎者,羡慕之情油然而生,想起在乡间的一切,他感到有点自惭形秽,心中思虑开了:“这京城里的男人怎么有那么多有权势的?女人为什么个个像天仙?那些高门大院属于何人所有?那满店的珠宝都是卖给何人来戴?

我家老爹苦累一辈子就那么几间茅屋,这里的豪宅大院该积累了多少代?如果我刘季在京城生活,会不会同样拥有这一切?家乡的尘土飞扬、破旧不堪同这儿哪是一个世界?如果此生不能到京城来住住,不是白活一生吗?……”他一边走,一边左右观看,眼睛好像不够用了。

他看见一家卖狗肉的,闻着那扑鼻的香味,才发现自己饿了。买一块拿在手中,边走边吃,好痛快!

忽然,一队车马急速奔来,他们一边向前涌动,一边高叫:“皇帝巡行都市了!皇帝巡行都市了!”

两边行人被赶得连忙后退,收摊的收摊,躲避的躲避,人人满脸诚惶诚恐。

一阵骚动之后,街道中心空出来了。所有的人都站在两边伸头凝望,向着一个方向。刘季个儿高,站在两个小伙子身后,随着人们的目光望去。

渐渐地,车轮声隆隆地近了。最前面是浩荡的旗队。只见一杆杆黑色的缎子大旗上绣着彩色辉煌的龙与风,它们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呼啦啦”,一阵阵春风吹来,旗帜一片响声。旗队之后,是几十名勇士组成的护卫队,他们个个英武无比,手中执着各种各样的兵器,走起路来昂首挺胸,好不威风。皇帝的车辇豪华无比,车帷幕是缎子的,车前衡木等镶着闪闪发光的黄金。五匹高头大白马缓缓向前走动,脖子上的铜铃悦耳动听。“皇帝陛下!皇帝陛下!”

人群一见皇帝的车辇,一下子全都跪了下去,头叩地,山呼不断,没人敢抬头,只有黑压压一片后脑勺。

刘季不知怎么的也早随人们跪下了,但是没有紧紧地把脑门挨在地上,而是微微抬头,从缝隙间看着皇帝的车队。

金碧辉煌的车辇后面,紧跟着的是几十个穿红戴绿的宫女。她们个个姿态优美,恭顺温柔,手里拿着各种物品,看来是准备随时随地侍候皇帝的。

人群中渐渐有了声音,赞叹声不绝于耳:“这是皇帝,天下惟一的皇帝啊!”

“真是天子风姿!这气派,我老翁活了六十岁,还是头一回看见。”

“诸侯各国君主我见得多了,从来没有这样威风凛凛的,真是自古以来的圣君呀!”

“适才我连大气儿都不敢出,哥哥,你呢?”

“我也一样,你看那阵势,咱吓也吓怕了。”

“当了皇帝不比当仙子好吗?爹,这做了皇帝该是多么快活!”

“那么多美女!喂,老兄,咱见都没见过。”

“是啊,她们都是皇帝一个人的!”

“天子啊!”

……听着阵阵纷杂的赞叹,刘季忍不住也感叹了一声:“大丈夫当如此也!”

虽然声音不高,站在他面前的那两个小青年还是听到了,他们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连忙闪到另一边。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手中的那块狗肉早已凉了。

“砰!”他随手把它扔了,在包裹上擦擦手,“喝酒去,喝一顿这京城的酒!”

从咸阳返乡的路上,刘季心中发烫,他一路走一路脱下层层衣衫。路上到处灰蒙蒙的,已经多日没下雨了。田野的小麦和蚕豆刚返青,绿色还很淡。他不知道千千万万种田的人为什么苦苦守着几亩田不动,不知道有多少人进过京城。凡是进过京城的人心里都会不平,那儿就像一个仙境,繁华富足,乡野之人日子过得犹如猪狗,可悲的是他们自己还不知道活得像猪狗。“这辈子我无论如何也得到京城去生活,不然就白白活了这一遭!”一回到中阳里村,他没有回家,直奔王媪家。

时已黄昏,王媪的小酒店已经打了烊。一看到刘季,王媪眼光顿时妩媚起来,她匆匆关上后院的房门,那是她儿女居住的地方。刘季看着她关上大门,猛地把她抱住了。

“我从京城给你带了一件东西,不知你高兴不高兴?”刘季的声音乐呵呵的,虽然很低,但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兴奋。

“什么东西?瞧你这高兴样儿!”王媪笑着推开他的手。

刘季从怀里掏出一块蓝缎子,呼啦一下展开在王媪面前。顿时,王媪觉得眼前一片蓝光闪闪。

“唉呀,我的好人儿,这是缎子!这得花多少钱呀?”王媪手抚摸着缎子,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别问多少钱,只说好看不好看。”刘季笑着问道,十分得意的样子。

“村里谁穿过这么贵的料子呀,女人们还不嫉妒死?”王媪把料子披在自己身上,上下比划着。

“京城的许多女人都穿这个。嘿,那才叫人眼花缭乱哩!”

“哎哟,你是看见京城的女人好看才想来我这儿讨好的吧?”王媪嗔怪着说。

“哪里呀,京城的女人再好看也是京城的女人,与我有何相干?来,我太想你了。”刘季听王媪这么一说,春心大动,抱起王媪走向里屋……

从这之后,刘季常常想起京城所见的一切。热闹的街市,豪华的宅第,气派的贵人,艳丽的女人,更有那气势逼人的皇帝车队。也不知为什么,每一次想到这些,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去找王媪,找武负。在快活到极点的时候,他隐隐约约感到身下的女人变成了京城的女人。那么娇艳,那么柔顺……

中阳里的一切依然如故,路还是那么窄小,庄稼还是那么稀疏,驴马还是那么瘦小……但在刘季的眼里一切都变了。他总是在心中把这一切和京城所见所闻作比较。

兄弟们来看他,他绘声绘色地把京城见闻讲给他们听,引得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心驰神往。

自从结识了萧何、夏侯婴一些县中的人,他已改变了对村里这几个小兄弟的看法,以为他们不过是匹夫而已,没有主意,也没有武功,更沉不住气,只配打个散架混事儿。村东头的卢绾和他走得没有这几个人近,但他看重卢绾,老觉得他是个人物儿。又是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和他的命运似乎有些关系。听他老娘说,他出生满月时,全村人都带着东西来为两家庆贺,说两家有缘分。如今没什么事儿,若要有事儿,他会叫上卢绾,不会带上这几个鲁莽小子的。

就在刘季从咸阳回来的时候,沛县县令家来了一位贵客,此人姓吕,县令呼其为吕公。从县令对吕公的恭顺来看,此人来历不凡,似和县令之间有着十分亲密的关系。

原来,这吕公曾是县令的恩人,至此地是为躲避仇家的。

一天中午,萧何使人请来了刘季。刘季不知何事,风尘仆仆地到了萧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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