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 第95节

“谢主隆恩!”

一天,太宗叫人召来了左卫大将军薛万彻,开门见山对他说:

“万彻啊,朕欲使一个公主与你为妻,你可不要推辞啊?”

薛万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得满脸通红,伏地叩头,嗫嚅着说:

“陛下别拿臣开玩笑哦。”

“君无戏言,朕怎么会拿你开玩笑!”太宗哈哈大笑。当年“玄武门之变”后,太宗之所以召用薛万彻,就是看中薛万彻的心肠耿直,迂讷惹愚,这样的人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对你耍心眼。当明白眼前的事是真的后,万彻直抹眼泪,接近五十岁的人了,还能当上驸马,娶个美貌娇嫩的公主。叫谁谁不高兴啊?“万彻,你家里的那个老婆怎么办啊?”太宗问道。

“好办,好办!”万彻急忙应道,“我把她打发回老家就得了。”

“用不着,”太宗大度地说,“把老妻降为偏房就行了。”

“敢问陛下许我以哪位公主啊?”万彻心里惴惴,心说,别会让我娶死杜荷留下的阳城公主吧?

“说了半天,正事忘了。”太宗拍拍脑袋说,“朕许你的是朕的御妹丹阳公主。”

◎二

丹阳公主是高祖第十五女,待字闺中,美貌如花,万彻喜得浑身直痒痒,心说,从此以后我就和皇上平辈分,我是皇上的亲妹夫了。计议已定,择日结婚。结婚那天,王亲国戚、文武百官自是都来祝贺,长安城也为之喧闹了好几天。高官得坐,附马得骑,薛万彻也觉洪福齐天,艳福不浅,高兴地多少天都合不拢嘴。

一连几天酒场不断,这天薛万彻好容易倒出空来,清醒清醒,心说该好好伺候伺候公主了,自从新婚之夜稀里糊涂之后,还没有好好疼疼公主呢。万彻信步来到后堂,公主正在对镜梳妆,万彻放慢脚步走过去,叫一声:“公主。”

公主回头一看是他,闭一下眼,抿一下嘴,拂袖走入室。公主好像有些不高兴,薛万彻拔脚想跟进去,让公主的奶娘给挡住了。

“怎么啦?”薛万彻指着里面焦急地问。

“不怎么。”奶娘摔摔打打地说,“往后吃饭你在前厅吃,公主在后堂吃。另外,公主身体不好,非召不得擅入。”

“到底怎么啦?”薛万彻追着奶娘,摊着手说,“我万彻哪点对不起公主了?”

“走,走。”奶娘也是宫里的人,从小把公主奶大,口气大得很,边把薛万彻往门外推,边说,“皇帝也是,把好好的一个如花的妹妹,嫁给一个半大老头子!”

薛万彻被推到门外,门“哐”地一声关上了。薛万彻在门外愣了半晌,摸摸自己暗起皱纹的脸,心说,我这样年纪的人,忽然被召为驸马,必然是有得又有失啊!

不咸不淡地过了几个月,这天在玄武门,太宗碰见薛万彻,叫住他问道:

“听说公主不与你同席者数月,是怎么一回事啊?”

薛万彻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脸,苦笑道:

“我比公主大二十多岁,人长得又老相,不比别的公主的驸马年轻漂亮,公主因此有些不喜。”

“年轻漂亮也不能当饭吃啊!”太宗哈哈笑道,“爱卿不用担心,这事我帮你解决。”

不几天,太宗在后宫大摆筵席,召在京的十多位驸马携同公主前来赴宴。

接到通知,公主驸马们都梳妆打扮一番,新装整齐地赶来了,惟有丹阳公主拖拖拉拉,和驸马薛万彻,一个坐车,一个骑马,最后一个来到宴上。一见面,那些嘴快的公主就打趣道:“丹阳俩口子怎么这么慢啊,按理说新婚夫妻动作理应比我们快啊!”

一些嘴损的就说:

“老夫少妻,事没个准哦!”

丹阳公主听了,脸憋得通红,忙找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大家都是成双成对,薛万彻也只得硬着头皮挨着公主坐下。公主们聚在一块话就是多,大家叽叽喳喳,家长里短,说三道四,再看那些年轻的驸马们,一个个风度翩翩,意气风发。看着别的公主们心满意足,得意洋洋地样子,坐在角落里的丹阳公主难过得差点哭出来。

酒宴开始了,太宗频频举杯,公主驸马也都是一家人,大家推杯换盏,无拘无束地喝起来。席间,太宗谈到现在的幸福生活,谈到创立国家的艰难,谈到唐初平边战史,太宗感叹地说:“那真是九死一生啊,你们一些年轻的不知道,万彻可亲身经历过,就说当年窦建德率二十万骑寇范阳,当时敌兵有的已爬上城垛口,眼见城破,万彻率百十余人的敢死队,出地道来到城外,袭击敌人,吓得敌人惊溃而去……”

说到这里,太宗好像才发现驸马薛万彻坐在后排,忙站起身来,叫道:

“丹阳、万彻到这边坐,到朕的跟前来!那旮旯里不是你俩坐的地方。”

薛万彻脸上放光,气宇轩昂地走过来,丹阳公主也陪着夫君坐在太宗身边,太宗继续发着感慨:

“与李祐击薛延陀时,与虏战碛南,万彻率数百骑为先锋,绕击阵后,虏顾见,遂溃,是役斩敌首三千级,获马一万五千匹。万彻,你怎么浑身都是胆哟?”

薛万彻憨厚地笑,拱手道:“人生在世,理应忠君报国,男子汉自当效命于沙场!”

太宗频频点头,亲手端起一杯御酒,赐给薛万彻道:“当今名将,也就是李祐、江夏王道宗和你了,三人之中,数你的官最低,朕将封你为右武卫大将军。”

众人一听,都以羡慕的目光看着薛万彻,太宗又笑着对丹阳公主说:

“众驸马中,就数你的夫君功劳最大,官职最高啊!”丹阳公主忧郁的脸早已舒展开来,听皇兄这一说,低下头羞涩地一笑。

接下来开怀畅饮,丹阳公主两口子无疑被推到了最前面的台面上,大家争相向他俩敬酒。太宗意犹未尽,好戏唱到底,招手叫人拿来一个大槊,对众驸马说:

“朕想试试你们谁的力气最大,身体最好,大家来玩一拔槊的游戏,看谁能比过谁,谁最后赢了朕的佩刀就赐给他。”

皇帝的佩刀是御制宝刀,做工精细,削铁如泥,刀鞘和把手上镶着金龙和数枚宝石,价值连城,谁不想要啊!年轻的驸马们都会点花拳绣腿,都往手心里吐着唾沫,伸胳膊捋腿,跃跃欲试。殿中的空地上,大家轮流上场,二个人二个人开始握槊拔河,几轮淘汰赛下来,那些徒有外表的年轻驸马们纷纷败下阵来,场上只剩下太宗和薛万彻,薛万彻耿直,根本不给皇帝留面子,太宗本无心赢薛万彻,君臣两个吭哧吭哧较了一番劲,太宗即佯装失败,摆手休战,感叹地对薛万彻说:

“哎呀,朕还不如你有劲呢!来呀!把朕的佩刀解去,归你了。”众目睽睽之下,薛万彻走过去,低头解下皇帝腰间的御制宝刀,挂在自己的腰上,得意洋洋地在场上亮个相,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全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丹阳公主看着自己的夫君,也不觉得他老了,直觉得他脸上的皱纹写满了岁月,写满了骄傲,写满了一个男子汉的无穷魅力,丹阳公主不知不觉靠近了夫君,手搭在了夫君的腰际。

御宴结束了,丹阳公主大方地挽着夫君的胳膊走出大殿。来到外面,薛万彻把公主送上马车,又习惯地朝自己的坐骑走去,公主忙娇声叫了一句:“回来!”

“公主不是不愿和我坐一辆车吗?”薛万彻说。

“你坏。”公主给薛万彻瞟了个媚眼,拎着裙子跳下车,跑过去把薛万彻拉回车上。

在太宗的周旋下,老夫少妻功臣娇主终于欢欢喜喜走在了一起。

为了锻炼太子李治在军事方面的指挥能力,太宗命太子掌管左、右屯营兵马事,大将军以下人员并受其处分。

李治也够忙的,够累的,十六岁的文弱少年又要上朝视事,又要听父皇教诲,又要听师傅讲课,傍晚时好容易有点小空,还得去左、右屯卫营主持军务。往常散漫惯的了李治,脑子里一下塞进这么多东西,颇感吃不消,往往心不在焉,抽空就溜出去玩。这天李治照例来到玄武门外羽林军总部。太子右卫率、左卫大将军李大亮立即排开仪仗,接受太子殿下的检视,校场上喊声震天,诸队仗按槊、捻箭、张弓、彀弩,一招一式,训练有素,李治看了频频点头。一阵锣响,李大亮又集合起队伍,挺胸凸肚,请太子殿下作指示。李治指点着道:

“鍪、甲、兵器、姿式都不错。嗯,很好,很好!”

李大亮知太子外行,遂不厌其烦地把诸兵种依次介绍了一番,李治听了直打哈欠,转而说道:

“人言李将军恭俭忠谨,每宿直,必坐寐达旦。房玄龄常说将军有王陵、周勃之节,可当大位……”

“殿下过誉,过誉。”李大亮忙拱手谦道。

“有你在这宿值,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军务上的事我就不多问了,经费不足随时来找我。”说完,李治依次和在场的军官、士兵挥手致礼,告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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