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 第94节

太宗对新选的宝贝太子,可不敢再松懈了。让他常侍宫闱,以便随时教诲。在教育方法上,太宗一改过去只传授经义的抽象教学法,采取“遇物必有教谕”的生动教学法。吃饭的时候,太宗常常停下来,手拿着筷子,指着满桌子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考问太子。

“怎样才能经常吃到这么好的御膳?”

太子李治嘴里边嚼着好吃的东西,边老老实实地答道:“不知道。”

太宗随即教育道:

“你要知稼穑之艰难,抚民以静,爱民如子,使农不劝而耕者众,但得人民富足,国库充盈,则长有斯饭矣!”

李治听了,自然频频点头称是。饭后,太宗又怕太子积食,又带他到太液池逛逛。肚子撑得饱饱的李治,费力地爬上马背,刚打马要走,太宗又止住地问:“如何才能常有马骑?”李治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要知其劳逸,不竭其力,则常得乘之矣!”

李治听得似懂非懂,心说马累了,再换一匹马不就得了。太宗见他不晓事的样子,继续阐述道:

“骑马有如驭民,只有少用民力,给民以休养生息的机会,这样才能保持你长久的统治。”

这下李治听懂了,急忙点头表示明白。来到太液池,父子俩弃马上船,龙船荡荡,碧水悠悠,太宗又不失时机地教导李治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君犹舟也,民犹水也”。

船到对岸,父子俩来到一棵银杏树下歇息,太宗问李治:“你知道为什么四夷都称我为‘天可汗’,百姓群臣都称我为‘明主’吗?”

“那是因为他们都怕父皇。”李治说完又觉不妥,忙又改口道,“那是因为父皇本事大!”

太宗呵呵一笑,站起身来,用手拍拍那棵笔直的银杏树说:“木从绳则直,人从谏则圣。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只有虚心纳谏,才能谨慎施政,方至功业兴隆。”

太子李治常侍宫闱,经常与父王同起同坐,固然学了不少东西,但无疑问又疏远了东宫僚属,黄门侍郎刘洎及时上书道:

“太子年幼,应宜勤学问,亲师友,今入侍宫闱,动逾旬朔,师保以下,接对甚希。伏惟少抑下流之爱,弘远大之规,则海内幸甚!”太宗这才发现自己揽得太多了,忙命刘洎、褚遂良、马周等人每日更番诣诸东宫与太子谈论游处。

李治字为善,人如其名,跟着刘洎等人也学了不少孝义的道理,不几天就上表为幽禁中的李承乾、李泰求情,称两个哥哥——“衣服不过随身,饮食不能适口,幽忧可悯,乞敕有司,优加供给。”

太宗览表既觉欣慰,又觉凄恻,拿着表对长孙无忌等几个亲近大臣说:

“人道雉奴仁厚,果如其然。李承乾、李泰有一半像雉奴,又何致有今日。现在看来,立雉奴为太子还是对的,可保李承乾与泰两无恙矣,若立泰,则李承乾与雉奴两不全。”

太宗把储君之事安排好,心下渐觉安逸,想长孙皇后去世已久,后宫妃嫔们也已老不堪用,乃下令在全国范围内选美。选美又忙了几个月,搜罗到上千名美女,这些女子大多默默无名,黯然一生,只有徐惠、武媚娘在青史上留下了鼎鼎大名。

徐惠,湖州人,生下来五个月就能说话,四岁开始学《论语》、《诗经》,八岁就能写文章。其父徐孝德,曾经让女儿仿《离骚》写一首诗,小惠立笔而成,其文曰:

小山篇

仰幽岩而流盼,

抚桂枝以凝想。

将千龄兮此遇,

荃何为兮独往?

徐孝德看了大惊,知道女儿的才学盖也盖不住,于是将其诗作结集刊印。由此徐惠才名大振,传,传,传到太宗那里,一道诏书,召为才人,并擢其父为水部员外郎。

徐惠才学出众,为人也非常贤淑。雅好读书,手未尝释卷。太宗非常喜欢她。有一次南方送来飞马新鲜荔枝,太宗不舍得吃,召徐惠来尝,打发人叫了二三遍,徐惠还迟迟不到,直到太宗发怒,才姗姗来迟。徐惠见太宗满面怒容,于是抿嘴一笑,抓住太宗的龙袖吟道:

进陛下

朝来临镜台,

妆罢暂徘徊。

千金始一笑,

一召讵能来?

徐惠才思敏捷,大抵如此,太宗见徐惠如此可爱,转怒为笑,揽徐惠于腿上,亲手喂她荔枝。此后不久,徐惠即由才人升为充容。

相比徐惠,武媚娘就显得刚性多了。媚娘乃并州文水人,父亲是前兵部尚书武士彟。武士彟去世后,其家道中落,媚娘与母亲住在乡下,郁郁不得志,闻皇上选美,十四岁的媚娘千方百计使其芳名上达于圣听,选中后,母杨氏泣别,媚娘脸色自如,说母亲:

“见天子焉知非福,何必做儿女悲态?”

媚娘入宫后,即被封为才人。但媚娘的目标不只是这些,千方百计想讨太宗的喜欢,无奈后宫美女太多,竞争的太厉害,媚娘总是难以如愿。

这天闲来无事,太宗领着一帮年轻的嫔妃到后苑玩,太宗有了兴致,命人牵来心爱的宝马“狮子骢”,准备骑上去跑上两圈。

太宗不骑,这狮子骢也没人敢骑,好久没人骑了,狮子骢有些怕生,太宗刚一靠近,狮子骢忽然咴咴直叫,腾地一下跃起,直尥蹶子,后蹄险些踢到太宗的裆部,吓得左右急忙把太宗拉回。

马倌吓得脸色煞白,举鞭喝斥狮子骢,狮子骢也发起了脾气,暴跳如雷,打圈子磨弯子,连踢带咬,想挣脱辔头,一走了之。太宗见自己的爱骑不给面子,连连搓手,嘴里咕哝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时武媚娘随侍,以为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于是款步上前,拱手奏道:

“妾能制之!”

太宗不相信地望了望眼前的媚娘,说:“你一个小小的女流之辈,有何办法?”

武媚娘得意地说出自己的办法:

“妾有三宝可以制它,一开始用铁鞭猛抽,如果不见效,就用铁锤猛砸,再不服气,干脆用匕首割了它的喉咙!”

太宗一听,白了她一眼,转身离去,武媚娘本想以过人的胆识博得皇帝的青睐,但她没想到太宗本身就是一个刚强的人,所喜欢的大都是长孙皇后、徐惠这类柔顺的女性,如武媚娘这类的刚性之人,根本难入太宗的眼睛,所以胸怀大志、心术万端的武媚娘反不如一同入宫的徐惠走得顺。

太宗毕竟是太宗,一向爱护臣下,善于用人,他自己纳了妃嫔,也没忘记自己的老部下,这天召来尉迟敬德,问他:“闻卿在家炼丹药,服云母,听道士讲《黄庭经》,效果如何?对长寿有益吗?”

此时尉迟敬德也有五十多岁了,却显得面目丰腴,双目炯炯有神。听太宗问话,尉迟敬德笑道:“陛下看我的脸色就知道了。”

“嗯,”太宗点点头,“比当年咱风餐露宿,四处征战的时候人显得白皙多了。”

尉迟敬德能安分守己,善自奉养,不惹事生非,这让太宗非常高兴,于是笑眯眯地对尉迟敬德说:

“朕想以一个公主许你为妻,怎么样啊?”

尉迟敬德心里说:娶妻娶公主,无事扰官府,我尉迟敬德现在活得挺滋润,要你一个公主添什么累赘?想到此,尉迟敬德叩头谢道:

“陛下爱臣,臣心里知道。臣妻虽鄙陋,相互共贫贱久矣,臣虽不学,闻古人富不易妻,此非臣所愿也。”

见尉迟敬德不愿娶公主,太宗颇觉意外,但此等事又不便勉强,便打着哈哈说:

“卿学养生,还真学出门道来了,这样吧,朕赐你一班女乐,你领回家去,以自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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