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 第5节

“少将军,你看那边——”刘弘基指着远方叫道。  

正西方,数股轻烟袅袅升起。一条清亮的小河边,散布着上百顶帐篷,数千名突厥兵闹闹嚷嚷,正埋锅造饭。一只只肥羊架在火堆上烤着,几里之外,仿佛能听见烤羊嗞嗞冒油的声音。李世民咬了咬嘴唇,回头命令部下:  

“紧紧马肚带,拿出精神来,跟我往下冲——”  

侦察兵们面面相觑,不知少将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刘弘基不相信地问:  

“咱区区百十个人,敢冲突厥数千人的大营?”李世民翻身上马,拿出赤虎销金铜胎弓,笑着说:“冲营大可不必,且教突厥兵看看我李二郎的手段。”  

李世民一马当先,率百余名侦骑,呈扇形,呐喊着从小山坡上直冲而下。草丛里的野兽们惊得四散奔逃。这时突厥营地也发现了这彪人马,主将千骑长和急忙率领几百骑迎了上来。而世民他们却旁若无人,跃飞驰骋,左右射猎。侦骑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射手,遇见飞禽走兽,百发百中,前方草丛里惊出了一匹狼,几十丈开外,但见世民拉弓射箭,一发命中,狼哀叫一声,打两个滚,一命呜呼。蓝天下,一只苍鹰正振翅飞翔,世民瞄了一眼,拉满铜胎弓,回身射去,苍鹰中箭,直愣愣地掉了下来,正掉在突厥兵中间,千骑长把死鹰捡起来,见大羽箭正中鹰的脖子,惊得直伸舌头。既叹服对方的箭法,又不知对方意欲何为,惊疑不定,不敢有所动作。  

刘弘基也不甘示弱,施出拿手绝活,但见他从腰间解下飞爪,飞马驰过突厥兵跟前时,撒出飞爪,一下把千骑长的羽毛令旌给卷了过来。千骑长见自家发号施令的旗帜没有了,气得头上冒火,立在马上高叫:  

“呔,来者何人,报名受死!”  

李世民并不搭话,一箭射去,把千骑长毡帽上的绿色顶球给射了下来。顶球是军衔标志。千骑长吓得一缩头,急忙拾起顶球,让兵后退,吓得不敢交战。  

李世民领百余侦骑在突厥营前,往来驰骋,耀武扬威。折腾的差不多了,才打一声口哨,飞遁而去。  

被李世民他们一闹腾,突厥人疑心大起,以为对方在耍什么诡计。又因为世民他们穿的是便装,厥人以为是草原别的部落在捣鬼,心生害怕,做好的饭也没敢吃,便拔营而去。  

李世民和百名侦骑出其不意的行为,大大地增强了将士们的斗志,戳穿了突厥难以战胜的传言。根据刘弘基飞爪套来的令旌,李渊断定这支突厥兵为始毕可汗进犯太原的先头部队。他觉得决战的条件已经成熟,应该主动出击,歼灭这支突厥军,解除突厥对太原的威胁。  

北风卷地百草折。位于马邑西北的草原上,风越来越加粗野、寒冷。根据侦察兵的踩点,李渊指挥两千多名精锐骑兵,兵分两路悄悄地向突厥营地包抄过去。  

乌云如锅盖一样把草原罩住,空气郁闷、紧张,好像预示着一场风暴的到来。这种天气,突厥一向认为不宜用兵打仗,放松了警惕。突厥兵有的在帐篷里睡觉,有的三三两两,在草地上玩杂耍,全然不知即将降临的灾难。  

李渊和李世民率领的两支人马,沿河谷低洼处向前挺进,等被突厥哨兵发现时,距突厥营地约有一里多路,突厥的战斗号角立即呜呜响起,苍凉悠远。兵士们衣衫不整,提着刀枪从帐篷里冲出来,急急慌慌去解马厩边的战马。  

趁敌军混乱之中,尚未整理好队形,李渊立即下令全线出击。二千多余精锐骑兵,个个如离弦的箭矢,奋勇争先,长刀高举,呐喊着向敌军冲去。

◎李世民一马当先大败突厥兵

在兵力上,突厥兵似乎更胜一筹,但李渊和他的二千精骑有备而来,士气高涨,声势猛烈,直杀得突厥兵焦头烂额,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李世民更是一马当先,四处冲杀,连杀突厥兵十余人,突厥千骑长特勒见势不妙,打一声唿哨,率领新兵,拨马退走。李世民早已瞅准了他,搭弓在手,一箭射去,正中特勒的臀部,疼得特勒一头从马上栽下,幸被亲兵救起,落荒而逃。此役大败突厥兵,斩首千余级,缴获包括特勒所骑的骏马八百多匹。特勒逃回漠北,极力渲染太原留守李渊的威武。始毕可汗对李渊不禁刮目相看。本来突厥人以游牧为生,见利则前进,遇难即后退,打仗只是为了求财,而且战败也不觉惭愧。经此一役,轻易不敢南下侵扰了。  

李渊率领得胜将士班师回太原。在这场战役中,二子李世民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初次显露了他领兵打仗的军事才能。李渊十分高兴。父子俩并辔而行。世民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吕梁山脉,踌躇满志地说:  

“解除突厥对太原的威胁,从此太原就可以大有作为了。”  

深谋远虑的李渊并没有马上说什么,放马走了半晌,他才说:“魏刀儿在上谷自称‘历山飞’,拥众十余万,北连突厥,南冠燕赵,气势直逼我太原府。此贼不破,无以立威,无以经帮济世。”  

“父帅打算下一步对付历山飞,只可惜我们所能调动的兵太少了。”  

李渊看了精明强干的儿子一眼,意味深长地说:  

“为父把你留在身边,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让你去交结侠士,网罗人才。一个人纵有三头六臂,若没有贤人辅佐,也是干不成大事业的。”  

“孩儿明白!孩儿也早有这方面的准备。”  

转过一座小山,前面出现了一个村庄,斜斜的夕阳照着参天的杨柳、白蜡等树,更显出村子古老沧桑的意味。李渊马鞭一指,说:“前面文水武家庄,去年我征讨毋端儿时,行军路过,结交了一位朋友,咱们过去看看他。”  

李渊命令部队在小山脚下就地宿营,埋锅造饭。而后和世民一起,带着十几名卫士,骑马向庄中走去。  

打着留守旗号的数千兵马宿营在庄西头,村中岂有不知道的。李渊他们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身着黑面貂皮袄、圆脸富态的中年财主,领着两个家丁匆匆跑过来,离老远就叫:“来者可是唐国公留守大人?”  

李渊笑了笑,跳下战马,迎了上去。那财主欲跪地行礼,让李渊紧走两步给搀住了,笑呵呵地问:  

“士彟老弟一向可好,这一年不见,又发了大财了吧!”“什么财不财的,千万别提它。”武士彟捉住李渊的手热情的摇几摇,又看了看旁边一身戎装的李世民,“这位是——”  

“这是次子世民,此次随我征讨突厥。”李渊介绍道。  

武士彟忙过去抓住世民的手,上下打量一番,频频点头说:  

“听说了,听说了。国公和少将军大破突厥,消息早就传开了,尤其是少将军,骁勇超众,所向皆披靡,在乡村草野间,几乎传成了神话。”  

“咦?将士们呢,快叫他们进庄休息,保边关平安,都是有功之人啊。”  

武士彟为人特别热情,嘴里不住地说着,李渊笑了笑,说:  

“让他们在庄外宿营吧,尽量不给老百姓添麻烦为好。”  

“国公治军严明,远近皆知,从不惊扰百姓。我也不破您的规矩。这样吧——”武士彟回头命令家丁,“快去安排人采购猪羊酒菜,越多越好,犒劳三军。”  

“这次我带来的兵马太多,就不劳士彟弟了。”  

“说什么客气话。”武士彟豪爽地一挥手说:“我的钱花在戍边英雄的身上,值!”  

一行人进了庄子,来到武家宽大的宅院里。武士彟亲自动手,伺候李渊洗涮一番,而后排开盛宴,招待李渊父子俩。  

席间,三人说古论今,评论人物,相谈甚洽。不一会儿,三人就有了酒意。武士彟抓着李世民的手说:“少将军可能还不了解我,我武士彟原本是卖豆腐出身。后来当今皇上大兴土木,筑建宫室楼船,我于是做了木材商人,发点小财。但这不是我的追求,我虽出身寒门,读书不多,但总想立志做一番事业。也算老天开眼,让我结识了国公。我也掂量不少当世的英雄,在我看来,只有国公勇健多谋,志向远大,能成就惊天动地的……”  

李渊摆摆手,止住了武士彟,武士彟也觉有些说露了嘴,急忙打住。李世民端起杯子与武士彟碰了一下,说:  

“既然你志不在求财,何不出去谋个一官半职?”  

武士彟眼望着李渊,真诚地说:“我一直在等着国公这句话。”  

李渊心下明白,况且武士彟确实聪慧机敏,眼下自己也正是用人之际。于是说道:  

“士彟弟若不嫌弃,可到我留守府任司铠参军。”司铠参军主管兵器的保管修造工作,官虽不大,但武士彟已感激不尽,因为这实现了他多年从政的愿望,忙离座施礼道:“士彟感国公知遇之恩,愿竭尽赤诚。”

◎经营太原的第二步计划

李渊大破突厥,声名大震,太原各界人士对他刮目相看,其威望也节节升高。副留守王威、高君雅私下里却十分忌恨,依仗他俩是皇帝的亲信,处处想钳制李渊一把。在论功行赏的议事会上,大家纷纷推荐李世民任鹰扬府行军司马。王威、高君雅怕李渊父子势力由此扩大,阴沉着脸不表态。李渊心里明白,对大家说:  

“世民虽立了一些军功,但年龄尚轻,还需要历练。这样吧,让他到晋阳县令刘文静那里做一名参军吧。”李渊表明上不徇私情,降李世民使用,实际上他是有所考虑的。晋阳县令刘文静祖父刘懿是北周的石州刺史,父亲刘韶,隋时死于王事,赠上仪同三司,文静以父勋当上晋阳令。其人身材高大,风流倜傥,谋略过人,交结甚广,若通过李世民,把他笼络在自己的旗下,无疑是增加了一份可贵的力量。  

王威见李世民功高而位低,于是点头表示同意。但当李渊提议勇夺突厥千骑令旌的刘弘基为鹰扬府护卫郎将时,高君雅却大叫起来:“刘弘基逃避高句丽兵役,本是国家罪人,不抓他下大狱就是好的了。如今却升他为护卫郎将,纯粹是胡闹!拿国家法典开玩笑,我高君雅作为主管人事的副留守,坚决不同意!”没等李渊说话,列席会议的晋阳宫监裴寂厉声道:  

“如今国家临难,盗贼蜂起,正是求才用人之际。弘基勇夺突厥令旌,勇略过人,为大破突厥起了关键作用。若这样的人不用,谁还愿意为国出力?一旦边关有难,难道让你我这样的文弱书生前去抵挡?”  

旁边的刘文静笑着说:  

“高大人可不是文弱书生,乃是皇帝钦封的虎牙郎将,正牌的武将军。下次突厥来犯,可遣高大人前去征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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