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346节

  司慕大怒,指着副官骂道:“你个废物!”

  “少帅息怒,他们击中了他,他至少中了两枪,还有一枪在胸口。哪怕是跑了,只怕也活不成。”副官道。

  司慕并没有因此而高兴。

  司行霈跑了,什么话都无法安慰到司慕!

  “没用的,你不确定打中了他的心脏或者重要的器官,他中再多的枪都没用,我们失败了!”顾轻舟冷漠道。

  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荒凉。

  司行霈的伤口愈合能力惊人,只要没看到尸体,顾轻舟就不敢保证他死了。

  当然,他肯定伤得很重,要不然依照他的个性,枪林弹雨他也要跑到婚礼现场去。

  功亏一篑!

  安排好了一切,借助司督军的明势力和司慕的暗势力,都没能拿下司行霈!

  乳娘和师父白白死在司行霈手里。

  “你们这群废物!”司慕厉喝,也是气急了。他知道司行霈的强悍,更清楚这次的机会多么难得,简直是把司行霈势单力薄逼到了陷阱里。

  司慕动用了一切势力,还是让司行霈从陷阱里跑了。

  顾轻舟看了司慕,再看了眼茫茫的黑夜:“你才是废物!这么好的机会,你错失了,你永远都没有资格和司行霈抗衡!”

  司慕的手指攥的紧紧的,才克制自己没有扇顾轻舟一耳光。

  

第335章 一别两宽

  

  顾轻舟和司慕坐在汽车里。

  他点燃了一根雪茄。

  “给我一根烟!”顾轻舟突然道。

  司慕心情差到了极点,将雪茄盒子递给了顾轻舟,顾轻舟自己抽出一根裁好。

  她划燃了火柴,小小橘黄色的火苗拥簇在她嫩白的掌心,她借助这点火光,点燃了雪茄。

  火一闪,映衬着她的脸,涂抹胭脂的双颊红艳若盛绽的桃蕊,眼睛却是浓郁的黑,头发也铺天盖地。

  她和司慕,都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司慕和司行霈明面上不对付已经很多年,却从未真正较量。司慕知道自己不如他,不成想“不如”到了这般境地。

  他简直是不及司行霈的一根毫毛!

  而顾轻舟明白,她想要给乳娘和师父报仇,就需要更严密的计划,更长的时间。直接的刺杀无法要了司行霈的命,而司督军父子俩,都无法与司行霈抗衡了。

  “对不起,我刚不该骂你。”顾轻舟低声。

  司慕对她有种说不出的讨厌,却也承认她骂得对。

  她这次的计划很好,司慕深以为绝妙,司行霈忙着算计昆明的飞机,不也上当了吗?

  是司慕没用,痛失良机。

  “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太多了,不差这一样。”司慕声音平缓,不带半分感情。

  顾轻舟吸了一口雪茄。

  烟的热流烧灼她的肺,让她五脏六腑有种莫名的暖意。她已经学会了抽雪茄,也许有一天她会上瘾。

  “我们还有其他计划吗?”司慕问。

  顾轻舟道:“没用的,他的军政府筹备多年。哪怕我们派人去昆明,也只是挑拨了他得到飞机的愿望,而不是让他无处藏身,他有足够的军火和人马,跟督军拼一拼的。”

  “他也许死了!”司慕道。

  “但愿吧!”顾轻舟道。

  又是沉默。

  司慕默默抽完了一根烟,点燃了第二根,随手递给顾轻舟一根。

  顾轻舟也顺势点上。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寂。

  身后,远远传来了汽车的声音。这边的枪声早已惊动了司督军,他随后赶了过来。

  顾轻舟往后看了一眼:“我得走了,司慕,谢谢你这次配合我。”

  她要去寻找其他的机会了。

  顾轻舟想去趟北平。

  当初胡同贤的夫人到了岳城,祭拜了她的外祖父,还说她像某个人,也许北平藏了什么。

  顾轻舟从来不愿意去想,乳娘和师父也许跟北平有关系。因为这样想了,她就好像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乳娘和师父是罪有应得,司行霈应该杀了他们。

  她无形中给司行霈开脱。

  她不孝到了如此地步,在司行霈没有解释的情况下,顾轻舟从来不妄加判断。

  但是她要走了。

  她的财产,足够她去北平的路费,以及开一家小药铺。

  不过,她只身去北平,也有问题:司行霈还没有死,他随时可能派人去抓她,顾轻舟手无缚鸡之力,她需要保护。

  留在岳城或许更好,可司慕应该不希望看到她。

  “别动!”司慕静静道。

  顾轻舟停住了推开车门的手,疑惑看着司慕。

  司慕道:“阿爸要到了,你得给他一个交代。”

  “我?”顾轻舟蹙眉。

  “对。”司慕道。

  将雪茄扔出去,司慕慎重看着顾轻舟:“做对假夫妻,会不会引来司行霈?”

  顾轻舟在司慕手里,就等于有了人质。司行霈将来想要攻打岳城,都要掂量一番。况且顾轻舟是条毒蛇,司慕可以利用她的毒毒辣,打击司行霈。

  她现在也恨司行霈。

  顾轻舟沉吟。

  对她来说,这自然非常好了!军政府的少夫人,顾轻舟就有个暂时安全的环境立足,司行霈不敢到岳城来。

  军政府的人脉和财力,足够顾轻舟调查清楚师父和乳娘的端倪。

  当然,哪怕他们有错,也是顾轻舟的事。他们养大了顾轻舟,这是肝脑涂地也无法报答的重恩,司行霈杀了他们,这个仇必须要报。

  报仇和事实,并不矛盾。

  这世上有很多人逼不得已去杀人,可杀人就是杀人。顾轻舟报复的是司行霈的罪行,而不是他身后的难言之隐。

  况且,顾轻舟的义父义母、好朋友、人脉关系,全在岳城,她也不想离开,去人生地不熟的北平。

  “你愿意吗?”顾轻舟问。

  司慕道:“条件晚上谈,先应付阿爸。”

  司督军下了汽车,一脸严肃:“怎么回事,怎么打枪了?”

  同时又问,“这是哪里的人?”

  “阿爸,是我的人。”司慕道,“我在抓一个奸细。”

  “大婚的日子抓奸细?”司督军又不是傻子,“你们俩,成何体统!”

  “阿爸,要不先回去把婚礼办了,再慢慢教训阿慕吧?”顾轻舟低声,柔柔软软的,像润滑油,在司慕和司督军父子间调和。

  司督军不好对儿媳妇发火。

  “行了,先回去!”司督军道,然后又骂司慕,“你怎么抽了这么多的烟?”

  等他们回到五国饭店时,已经晚了一个半小时,而宾客们居然没有一个人离席。

  顾轻舟重新梳了头发,整理了妆容。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倏然感觉很陌生。

  她的从前,随着师父和乳娘的死全部结束了,她即将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流了满面的眼泪。

  她原本有个很美丽的蓝图,司行霈将她的一切都打得稀碎。现在,她站在一堆废墟上,一点一滴重建自己的人生。

  擦干净眼泪,重新起了妆容,顾轻舟下了楼。

  婚礼很热闹,所有人都捧场。

  西式的婚礼,新郎官需要吻一下新娘子,司慕的手挡住了众人视线,又侧过头,唇并没有落在她唇上。

  “终于成家了,我这颗心也彻底放下了。”老太太对司督军和司夫人道,同时又问,“霈儿呢,婚礼他都不来?”

  场面静了下,顾轻舟心里也静了下。

  没人回答。

  婚礼很快就结束了,晚上回到新房时,司慕道:“你个子小,今晚你睡沙发吧。”

  “好。”顾轻舟没有异议。

  他们俩脱去了喜服,好似觉得这喜服可笑又烫人,脱去了才感觉舒服。

  顾轻舟提了她的要求。

  司慕也提了自己的。

  “三年之后我要离婚,你给我一百根大黄鱼作为赡养费,婚姻期间每个月给我两根大黄鱼的生活费;家里的姨太太不能超过十二人;我们没有夫妻之实,不要侵犯我,否则我有权枪杀你。”这是顾轻舟的要求。

  司慕全部接受。

  “要孝顺我母亲,若是惹恼了母亲,我立刻会把你赶出家门;要保证我的长子、次子、三子平安存活,不管是谁生的,一旦子嗣有问题,我会立马枪毙你;我随时有离婚的权力,不用守什么三年之约,赡养费我照样给;帮我杀了司行霈,这是你这三年来的唯一任务,我提供兵力,否则赡养费没有。”这是司慕的条件。

  顾轻舟觉得合情合理。

  于是,司慕连夜写好了契书,顾轻舟誊抄了一份,两个人签名、按下手印,各自收起来。

  婚姻就这样达成了。

  顾轻舟躺在沙发上,不敢翻身,怕掉下去。

  “我明晚不住这里,你不用抱怨,明晚床就是你的。”司慕冷冷道。

  顾轻舟嗯了声。

  她望着空空的屋顶。在黑暗中,她依稀看到了司行霈的脸。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声音说:“躲一躲”,宛如和他初见。顾轻舟醒过来时,流了满脸的眼泪。

  司行霈则是在第三天才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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