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422节

  裴诚:“......”

  这是他的结论,他还没说,就被顾轻舟点破了。

  他道:“您如此问,也有过这样的怀疑吗?”

  “我很早就有这样的怀疑。”顾轻舟道,“我一直没说,是不想显得很自负——暗中有个人,他比我厉害,我其实早就觉得,不是他比我强,而是它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

  司行霈和司督军就忍不住笑了。

  顾轻舟尴尬道:“这话实在太自负,我知道的,所以我也在排除其他可能,等最后一步的时候再说。”

  她很早之前就想过,这世上不可能尽出妖孽。

  像蔡长亭、像她这样的人,处心积虑的会算计,是凤毛麟角的。

  然而到了新加坡,却有这么个影子,比她厉害。

  顾轻舟在第一个案子里,就是裴诫杀妻的案子里,就很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一点。

  这不是某个人做的,而是很多人。

  他们相互配合,彼此目标一致。

  给裴诫告状、拍下裴诚和司琼枝、挑拨胡峤儿的情夫杀人,想要同时做到这些却不露丝毫马脚,顾轻舟觉得很难。

  她都感觉难,说明对方比她更厉害。

  她不太相信这世上有比她更能算计的人,故而她那个时候就想过,很有可能这些事是分开的。

  但如此自傲的话,她没有提。

  她后来又想,也许不是对方变强,而是她怀孕之后变弱了呢?

  直到今天,裴诚和她有了一样的猜测时,她才如实说出了自己最初的感想。

  “......当初徐家和阮家的纺织厂起火爆炸,死了两百多人。”顾轻舟道,“这是阮大太太告诉我的,可能数目比这个还要大。

  那两百人里,有多少人是别人的丈夫或者妻子,父母或者儿女?他们的亲属,只要十个人联合起来,就能形成一个鬼魅样的影子。

  他们可能蛰伏,成为我们的佣人、朋友,或者同事。等到时机成熟,再痛下杀手。这才是真正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司琼枝打了个寒颤。

  她不由反驳:“怎么会蛰伏这么长的时间,又为什么在新加坡动手?难道二十多年前,他们就知道我们要迁移到新加坡吗?再说了,徐家和阮家的厂子出事,跟我们和裴家有什么关系?”

  司督军沉默了下,没言语。

  他昨晚想了很久。

  可能是真的上了年纪,也可能是第一次驻防苏州时他真的浑浑噩噩,反正他苦思了一夜,一件事也没想起来。

  “......我祖父好像在苏州做过官。”裴诚突然道。

  众人看向了他。

  “对,他那时候就是在苏州,我才两三岁,去苏州玩过。”裴诚道。

  司行霈道:“两三岁的事,你怎么会记得?别胡扯了。”

  “不是我记得,是我母亲有张照片,她前些日子翻出来,还对我说,这是当初祖父在苏州做官时,咱们去苏州照的,就在我祖父官邸的门口。”裴诚道。

  司行霈:“......”

  司琼枝则问:“那时候就有照片吗?”

  “有的,而且开始成了个时髦的东西,照相馆门口总要排队。”裴诚道,“这也是我母亲上次说的。”

  司琼枝:“......”

  众人全部心事重重。

  如果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又是我在明敌在暗,此事远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加棘手。

  顾轻舟道:“我觉得最可怕的,不是多少年前,而是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这次,连司行霈也打了个寒颤。

  他们生活在人的环境里,不管是在家还是出门,都会跟人接触。

  比如去咖啡店,如果有人想要害你,在端给你的咖啡里下药,如何提防?

  对方有多少人,打算如何复仇?

  如果这是真的,会叫人毛骨悚然,一辈子坐立难安了。

  “大嫂,你别吓唬我们。”司琼枝道,“这要是真的,那咱们.......咱们要搬家吗?”

  “你要搬去哪里?”顾轻舟道,“你怎么知道对方不是跟着咱们来的新加坡?如果你走了,难道他们不能跟着走吗?”

  司琼枝脸色微白。

  她顿时感觉阴测测的,好像到处都有鬼手,想要随时一掌洞穿她。

  “我也是随便说说而已。”顾轻舟自己笑道,“哪有那么可怕?我估计他们最多不会超过十人。

  任何组织的私密性,都有人数限制,一旦超过了既定人数,那么他们内部就无法融化矛盾,也无法做到保密,更容易被找到。只要不超过十人,而且他们多半是最近二十年才发迹的,这样想来,是不是觉得就简单很多?”

  

第1510章 心软

  

  没人觉得简单。

  顾轻舟一开始的感受是对的:纠缠着他们的影子,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他们的戾气很重,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把所有人一口吞下。

  大家沉默吃了早饭。

  裴诚和司琼枝去医院上班。

  路上,裴诚对司琼枝道:“我跟家里人说了,让他们劝劝小七。大家都知道小七曾经找你说理,你派副官推开了他,你们之前并无隐情。”

  司琼枝并未松口气。

  她发出短促的叹息。

  “好复杂。”她道,“阿诚,我有点后悔了。我应该坚持初衷的,不和你们家结亲。拒绝了又接受,总感觉有点......”

  她这是内心真实感受。

  在裴诚面前,她已经能诚实表达自己的情绪。

  也许,她下意识觉得,他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什么话都可以告诉他。

  她话未说完,裴诚用力踩了刹车,把车子停住了。

  司琼枝微愣。

  裴诚转过身,毫不犹豫的揽过她,亲吻了她。

  他的吻炙热,半晌也不肯松开半分。

  “......还后悔吗?”待司琼枝几乎要窒息时,裴诚这才放过了她,却又把唇凑在她的耳后,呼吸喷在她的颈侧,悄声问她。

  司琼枝:“......”

  她一生做过很多错事,有些惨不忍睹,不敢回首。

  可选择裴诚,是她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她从未真心后悔,只是随口的抱怨,完全不走心的。

  “如果后悔,再试试好吗?”裴诚的唇,滑过了她的下颌,轻轻点点。

  司琼枝不由往旁边躲,道:“不后悔!”

  这话,掷地有声,没有半分勉强,说得那般笃定。

  裴诚的唇角微翘,重新发动了汽车。

  司琼枝整了整自己的头发,无声笑了。

  此生有他,庆幸都来不及,哪里会后悔?

  车子到了医院,他们却在大门口,遇到了裴谳。

  裴谳站在大门口的树下,路过的医生或者患者,大多不认识他,毕竟他才来几天。

  也没人在意他。

  他无所事事的,不知在等谁。

  司琼枝就道:“我先下去了,你跟他谈谈吧。”

  裴诚停了汽车,推开车门时,裴谳走了过来。

  “大哥,司小姐......”他声音很低,有气无力的,“我想跟司小姐单独说句话,行吗大哥?”

  他以前要么叫她司同学,要么直接叫她司琼枝。

  倒从未像此刻这样,恭恭敬敬叫她司小姐。

  裴诚就看向司琼枝,征求她的意见。

  司琼枝道:“行的。”

  她看了眼手表,现在离上班还有四十多分钟,她就道:“前面对街的咖啡店供应早点,咱们去坐坐。”

  裴诚问:“我也去吧?”

  司琼枝道:“不用了。裴师兄说了要跟我单独谈,你先去上班吧。”

  裴诚又看了眼裴谳。

  裴谳挪开了目光,不知是羞愧还是尴尬,他无法和裴诚对视。

  裴诚并不担心什么,他只是怕司琼枝为难。见司琼枝下了决心,裴诚就道:“上班别迟到。”

  他就先进去了。

  司琼枝和裴谳到了咖啡店,见整个小店零零散散没多少客人,他们就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两杯咖啡和一点早点。

  当然,谁也没心思吃。

  裴谳不开口,司琼枝也沉默。

  待咖啡上来,她默默搅动面前的咖啡,香气四溢,很勾人食欲。

  “......琼枝,我以前说过你一些坏话,那时候我自以为刻薄是风趣,也以为能引起你的反驳,让你留意到我。”裴谳不看她,目光也落在自己的咖啡上,看着洒在上面的巧克力粉一点点被泡沫吞噬。

  他的手,紧紧捧着咖啡杯,感受余温把掌心哄热。

  司琼枝一时无语。

  “我很小的时候,亲戚从国外带了一辆自行车回来,送给了二哥。我很羡慕,非要跟二哥抢。

  为此,我不停歇得哭了两天,又到处使坏,最终抢到了二哥的车子。可是抢到了手,我才发现自行车很高,我根本骑不了。

  饶是如此,我也要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碰。就是从小这样一股邪劲,看上了就非要,有些根本没那么喜欢。”裴谳又道。

  司琼枝:“......”

  她还是不知如何接话。

  裴谳一句句的,表达没一句是中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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