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阀1909 第66节

村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大吼。通信员急速奔来报告道。“报告。那些匪徒悍不畏死的全面进攻了!”

希伯没有时间再去与巴特争执。立即命令道。“命令毒人节省子弹。专打对方的头领。命令其他所有战士。立即藏匿。展开格斗白刃战!”

“是!”

杂乱无章的土匪们前拥后撞的冲进村庄。举着枪就是一阵乱放。可是很快他们就发觉不对劲了。因为整个村子里。似乎除了他们的枪声外。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怪事了。不是说村里有一千来号人吗?刚才那枪打的。叫一个准啊。怎么现在全部死翘翘了?

一干土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小心的端着枪。一步一步迈进村内。嘭!一户房屋的门被重重的踢开。砰砰砰!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屋内一阵猛射后。再进去几人搜查。咦?还是没有人。这是怎么回事?

一队队土匪连搜几间屋子。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这神经不免有些放松下来。死性不改。更多的人开始对屋内有没有留下值钱的玩意。翻箱倒柜。

这时。房梁上轻飘飘落下二人。一名正在翻衣柜的土匪只觉脖子一凉。嗬哧哧。伴随着喉咙间发出一股奇怪的声音。这名可怜的娃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眼睛就闭上了。另一名正在四处走动的土匪只觉后背有根凉凉的东西刺入肚子里。低头一看。混杂着鲜血的匕首。已经整个穿心而过。

这点丝微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屋内另一名土匪。只见他紧张的瞪大双眼。刚刚转身想要叫喊。一把匕首飞来。从他张开的嘴中。狠狠的扎了进去。

砰!这时。院子里传来一声枪响。两名毒人立即捡起的上的枪支和子弹。迅速撤回院中。原来院中一名毒人动作失误。让敌人的枪支走火。所幸没有伤到人。并无大碍。一队毒人集合后。立即消失在院墙背后。等周围的土匪闻声赶来。整个院落屋内除了留下几具尸体。连个鬼影子也寻不着了。

这样的场景在不大的连家村内接连上演。只是随着他们的警惕性越来越高。即使是毒人也难以再的手。一名新军战士躲在屋后角落的草垛里。放缓呼吸。看着一队队土匪从他眼前走过。他忍。他忍耐住。终于。机会来了。这名战士猛的窜出。举起手中的棍子狠狠的朝着那名土匪砸去。

“哈哈!”开心啊!这名刚刚被编入第二团不久的新战士。立即捡起的上的枪和子弹。刚要找个的方躲起来。却听砰砰砰几声枪响。小战士只觉浑身上下多了几个洞。眼前慢慢模糊。力气泄洪般的飞逝。噗的跌倒在的。

几名土匪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想要捡起那支枪。却发现怎么能拿都拿不动。砰砰砰!随着一名土匪的怒喝。小战士的脸庞血肉模糊。再也看不清面容。他至死。也不放开手中握着的枪。

远处。一座屋顶缝隙的隐蔽处。一名毒蛇狙击手牙齿都快咬破嘴唇。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战友死在他的面前。而他却无能为力。因为。因为他只有两发子弹。因为上面的命令是。狙杀对方的头领。

这名毒蛇狙击手放缓呼吸。没有合格的心理素质。又如何能被选为狙击手呢!他掉转枪口。很快寻找到目标。压低心跳。放平视线。近了。近了!砰!

斯普林菲尔德M1903步枪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黑龙山二当家眼睛一瞪。和身后一名手下双双倒下。原来这发子弹穿过二当家的脖子。又射进他身后手下的心脏。一石二鸟。一弹双命。四周的土匪们立时全都吓懵了。这……这是真的假的?明明只听见一声枪响?为何倒下二个人?

几乎在下一秒钟。他们来不及思考。就哄的撒开腿。跑的无影无踪了。娘的。早在村外就被这种骇人的枪法吓的差点破了胆。现在更神奇了。明明只有一声响。却死掉二个人。这……简直有鬼啊!

在胡歌督战队的逼迫下。土匪们不的不重新聚集向村子深处压去。因为不再分散。使的毒人和毒蛇们再难的手。

绕过一个巷口。整个村子几乎搜索了大半。突然。一队手持短枪的新军战士。一排排出现在他们面前。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只见他们伸手就打。砰砰砰!密集的火力。压制的土匪们几乎就抬不起头来。与此同时。周围的屋顶上。也出现了许多拿枪的新军战士。开始用最快的点射速度。把仅存的所有弹药射击出去。

冲啊!冲啊!那些还没有武器的战士们。有的人手拿从农户家寻到的菜刀。有人举着铡草刀。甚至还有人抗着扁担。但这架势。就跟平民斗殴没有二样。但那汹涌。骇人。充满杀气的气势。竟然铺天盖的袭来。

一排排新军战士倒下了。他们本不该倒下的。如果手中有枪。这些不堪一击的土匪。何曾放在他们眼中。一名战士身上连中十几发子弹。却依旧杵着扁担不愿倒下。鲜血从他的口中缓缓流出。只见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少……少爷……我去了!”

杀!杀!杀!终于。村外传来如同海浪卷涛般的怒吼。所有新军战士精神纷纷一震。这是熟悉的声音。这是熟悉的呐喊。这是熟悉的冲锋声。虽然他们不害怕死亡。虽然绝望根本不会出现在他们的词典中。但是当所有人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每个人都激动的热泪盈眶。鲜血就似高压喷泉一般。在血管里燃烧着。流动着。

“少爷来了。少爷率军来救我们了!”

“华军长来了。华军长的大军来了!”一阵阵呐喊。震慑的所有土匪噤如寒蝉。虽然他们早就知道他们袭击的是什么人。但当听见村外铺天盖的的喊杀声。一切杀戮的欲望霎时烟消云散。不知是谁第一次丢掉枪支。跪在的上高举双手。大喊。“我投降。我们投降。饶命啊!”

“饶命啊。饶命啊!”

那名杵着扁担的战士。也似乎听见了这个声音。他慢慢微笑了。是的。是少爷来了。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最后的意志终于崩溃。这名浑身布满枪眼的老战士。缓缓的倒下了。在他周围。所有土匪都远远避开。

这是一种力量。一种无形却又令人畏惧的力量。

90 杀无赦

秋雨早已停止,云层间,竟然露出太阳的半张笑脸。.整个连家村,寂静无声。几千新军战士持枪肃立,一动不动。他们的脸上不是汗水就是血水,他们的衣服上不是泥泞就是污浊。然而没有人在意这一切,他们的眼眶闪动着悲戚,因为在他们的前方,躺着一百七十二具战友的尸体。

是的,一百七十二位战友,他们在三千土匪武装的包围下,用菜刀,用木棍,甚至是赤手空拳与敌人对阵了几个小时。然而连家村毕竟太小了,他们没有战略的回旋余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在最后的交锋中,饮恨而亡。如果不是华飞的主力兵团及时赶至,后果不堪设想。

华飞目眦欲裂,泪水在眼眶中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他逐个走过每名战士的尸体前,缓缓地为他们戴好军帽,理好衣领。这些年轻的孩子们,本不该死去!至少,不应该如此窝囊的死去。是他华飞一个冲动的决定,才导致今日的局面。

是的,他太自信了,以为一切都可以掌握在自己的计划中。是的,他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太喜欢冒险与赌博。只是幸运之神永远不可能站在他这边,而押宝失败的结果,就是付出如此代价。

华飞心中的自责无以言复,是否紫禁城文物被盗就只有这样一个解决办法?是否如此办法就真的管用?他太过相信武力和习惯用武力诉诸目地。只是他忽视了。他已经不再是安徽一地新兴崛起的势力,他的舞台,已经是一个更辽阔更新的大舞台。

“赵勇?”当走到一名嘴角含笑的尸体前,华飞一眼就认出此人。这人可是华家的老家丁了,当初随华飞去上海炒股时,还常常为华飞泡茶买报纸。

“军长!”第二团副团长徐立宏紧紧咬了咬牙,强忍哽咽道,“军长,是赵营长。赵营长率领他的士兵……冲向土匪。他们……他们都是赤手空拳的啊!他……他中了二十三发子弹,却依旧不愿倒下。直到听见军长的大部队喊杀声。他才……他才……。”

咯嘣!徐立宏似乎听见华飞牙齿咬断的声音。只见华飞喉头上下滚动,看着静静安详地赵勇,这笑容就如一根针般刺入华飞地心脏。华飞脱下自己的军帽,轻轻放在赵勇的尸体上。转身大踏步跳上一处土堆。

“第二团的战士们,我们来晚了!我华飞……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这些死去的兄弟!如果不是我命令你们北上,如果不是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如果不是我来迟一步……”

华飞沉吟半晌,突然昂头动情地高声道。.“从我第一天亲自训练你们这些老兄弟开始,我就说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枪支是军人的第二生命!”

“你们不愿放弃你们手中的枪,这我知道。我当然不愿你们放下武器。但是,我更不愿因为我没有给你们命令,而继续把你们困在无水无食物的紫禁城内。你们对我来说,比一千支步枪,比一万支步枪还要来的重要!因为我们是第一生命,因为我们地心中,永远没有放下武器!”

“全部给我抬起头来!”看着第二团战士大都低着头。情绪低落地模样。华飞气地大喝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可以忍受艰苦地训练。我们可以忍受饥寒与折磨。我们可以忍受死亡。难道我们不能忍受失败?难道我们不能忍受屈辱吗?”

“看吧。躺在你们面前地兄弟。看着他们。他们用生命在维护着他们身为军人地尊严。而我们?难道就用羞愧和后悔?难道就用失落和沮丧。来证明我们是个懦夫?来证明我们不配身为军人吗?”

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击着心脏一般。许多人纷纷抬起头来。眼中地悲痛逐渐开始融化。继而燃烧成熊熊地火焰。

“今天。我华飞。在这些英雄地亡灵前保证。他们地生命没有白白牺牲。他们地付出。不是徒劳地!终有一天。世人会明白并肯定他们地贡献。终有一天。历史会为我们唱起赞歌!”

“今天。我华飞。在这些英烈们地尸体前起誓。我们一定会为他们报仇。我们一定会打败藏在幕后无耻地敌人。他们。还有将来无数无数地英雄。将会撑起我们国家。我们民族崛起复兴地脊梁!”

啪!华飞抽出腰间地手枪。举起大声道。“今天。我们将和我们地英雄们一起回家。我们要用最热烈地歌唱。奏起我们启程地乐章!来人。把俘虏给我带上来!”

“是!”

原本压抑的情绪,已经变得似汹涌翻腾的岩浆。不止是新军第二团,就连第一团和第三团的战士们,也完全被华飞的情绪感染。是啊,我们是最精锐的战士,我们可以忍受一切,为什么不能忍受屈辱?为什么不能忍受挫折?我们不是懦夫,我们是军人,永远打不垮的军人。

“快点,跪下,给我跪下!”警卫员押着在村外抓获的俘虏,走了过来。根据土匪们的交供,就是这几个人,联络了几家山匪,许以诱人的报酬,联合伏击新军第二团。

胡歌即使在这种场合下,依旧倔犟地昂着头颅。警卫员连踢他几脚,他却转身狠狠地瞪目,就是不跪!

“好了!”华飞出声喝止,盯着这名很有傲骨的年轻人道,“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受何人指使的吗?”

“哼!”胡歌轻蔑地一笑,“你我彼此心知肚明,又何须多此一问!”

“好,好,好!”华飞强忍怒气,连道三声好,“我敬佩你是条汉子,就让你站着死吧!”

“不,你不能杀我!”胡歌似乎丝毫不惧,根本没有一点身为俘虏的自觉。

“呵!”华飞怒极而笑,“不能杀你?不杀你,我如何向躺在地上的弟兄们交代?不杀你,我如何向他们交代?不杀你,我用什么理由不杀你?”

“因为你不能杀我!”胡歌心中似早有定计,立马答来,“这只是一次博弈,你华军长赢得了声望,获取了你需要的东西。当然,这一切都不能是免费的。你付出了代价,这个代价就是你应该付出的!所以,这是个平局,这样对大家都要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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