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燃魂 第279节

魏斯毕恭毕敬地向莱博尔的总统问好,在此之前他们见过两次。一次魏斯是作为战争英雄得到接见,一次是作为新任的州长官跟莱博尔德总统交流工作。后一次也就发生在一个多月前,所以莱博尔的总统对他不会陌生。

“克伦伯-海森先生!”莱博尔总统主动与之握手道,“我很欣赏你从军人到政治家的华丽转身,我一直希望尼古拉也能够走上这条道路,但是她坚决的拒绝了。成为出色的女政治家并不是她的梦想,可是,成为女政治家不会让他受伤。”

魏斯回头看看尼古拉:“有过这次教训,我相信,她在今后的工作中一定会更加的谨慎。”

“今后?”莱博尔德总统很是不满的嘟囔了一声,然后他对魏斯说:“我和尼古拉有几句话要讲,耽误你们几分钟。”

魏斯识趣的退出了房间,就在房门口不远处等着。多会儿,他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声音。莱博尔总统的声音即便提高了音量也依然是那样的稳重,但是尼古拉则显得有些激动。站在门口的两位保卫人员如同雕塑一般,完全不受那些声音的影响,而魏斯也尽量表现的从容。

约摸五分钟之后,里面的争吵停止了。莱博尔总统重新出现在房门口,他向魏斯点了点头。临走之前,他一种老父亲的姿态说道:“帮我劝劝她,那些危险的工作并不适合她。”

“我会的。”魏斯回答道。等总统先生走后,他进入房间,轻轻地关上房门。尼古拉正在擦眼泪,看来这对父女的家庭观念和职业观念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他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尼古拉,便默默地坐在尼古拉的身旁用,用友爱的眼神给她力所能及的支持。

等情绪平复下去之后,尼古拉抬起头说:“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我觉得勋爵夫妇非常宽容、开明。在联邦,人人都觉得他们的莱博尔总统是个好人,可是在我这里他顽固的就像一块石头。有时候真想离家出走,躲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去,哪怕只是帮人修修机器,也比在这里受管束的来的好。

魏斯接着这话茬,开玩笑地说:“我那正好缺修机器的人。”

“我恐怕要失业了。”尼古拉一脸苦笑的看着魏斯,但从她的眼神中像看不出有失业的痛苦。

魏斯笑了笑:“别担心,我这儿有不少工作岗位。只是不知道莱博尔德总统是否禁止你再驾驶任何一种飞行器,哪怕是又老又慢的喷农药的飞机……”

“是的。”尼古拉回答说,“在他看来,会飞的东西都不行。”

“那你只能从事飞机技术的研究设计了。”魏斯说。

“如果可以,我就不会被踢出星空集团。你也知道,单纯的设计研究必须跟实践结合起来,不驾驶飞机怎么能够找出它的设计上的缺点并加以完善?依靠试飞员的描述,终究没有自己亲身体验来的真切!”尼古拉很认真地说道。

第37章 帅哥你哪位

初冬时期,寒风萧瑟。走在阿尔斯特理工大学的校园里,魏斯不仅不觉得寒冷,还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千里迢迢从洛林来到自由城,首要是探望尼古拉,其次是造访阿尔斯特理工大学冶金学院的几位技术专家,向他们求教新型金属材料方面的研究成果。虽说他们的日常教学和研究跟商业的实用性是两个概念,但是合金材料的属性其实需要通过研究和实践结合的方式才能更好地确定下来。魏斯这次到来,不再是单纯地给赞助、谈合作,亦是以州长官的身份前来拜会,以官方的立场希望得到专家们的帮助,力度和意义不同以往。

商谈很是顺利,专家们提供的技术建议,对洛林人加快冶金方面的工业应用很有帮助。谈完正事,魏斯漫步于校园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保育院。轻车熟路的找了个“制高点”,视线越过围墙,可以看到里面的孩子们玩耍。不多久,到了放学时间,他远远看到小杨教授一边思考一边往这边走,腋下还加了本像是教案的东西,然后看到小糖果伸长脖子在队伍中等待。

这一幕,无论他来或不来,是否出现在她们的生活中,都日复一日的发生着。可是,站在这里,看着这一切,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魏斯从包里拿出给小糖果提前买好的小玩具,走到了保育院门前,当小杨教授牵着小糖果走过来时,他笑脸相迎。小糖果眼尖,隔着一段距离便高兴地叫“爸爸来了”。魏斯蹲了下来,没再去纠正小糖果对他的错误称呼。

对于魏斯的出现,小杨教授并没有表现出像小糖果一样的喜悦,而是流露出一种捉摸不定的神情。魏斯看不出她真实的内心活动,抱着小糖果说:“尼古拉出了事故,受了伤,在自由城住院,我得到消息过来探望,顺便跟冶金学院的教授们探讨了技术问题,刚好忙完就过来。叫上你们家另一位杨教授,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不用了。”小杨教授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魏斯的邀请,两秒之后,她平静地说道:“饭已经在做了,回去就可以吃,没必要去外面。”

原来是这个意思,魏斯听着莫名不由得好奇:她和老杨教授都是忙人,也不擅长做饭,通常都是在食堂凑合,这一点之前就听他们说起过。今天怎么了?难道老杨教授比较闲,又来的兴致,亲自下厨做了饭?感觉可能性不高,又或者他们请了佣人,或是老杨教授找到了合适的老伴?发散性的思维在魏斯脑海里,推测出一个又一个可能的答案。

三人一路朝教职工宿舍区走去。杨教授一家住的是一栋面积不大但带个小院子的洋房,三个人住看起来有些奢侈,但考虑到两位杨教授各有一间面积颇大的工作室,里面堆满了各种书籍、稿纸、材料,也就不足为奇了。

学校食堂伙食不错,小糖果每天有两餐是在保育院解决,他们确实没必要雇人专门做饭,这种学者型的家庭,想必已经习惯了这种简单的生活方式。也难怪小糖果在克伦伯海森堡的那段时间吃饭格外香,睡得也格外踏实。

在那样的大城堡人多热闹,才有真正的生活气息吧!

回到住处,小杨教授在门厅前礼貌地说了声“我们回来了”。魏斯看到鞋架上摆着一双男士的皮靴,从样式来看,显然不属于老杨教授那个年纪会穿的,而小杨教授说话之后,里面随之传来一个年轻的男性的声音:“你们饿了吗?要现在开饭吗?”

“今天来了一位客人。”小杨教授依然用那种礼貌的声音说道,“麦饼需要多准备一些,另外酒柜里有酒,今天可以喝一点。”

魏斯没有问这人是谁,而是问起老杨教授。小杨教授说,他今天去教育部参加教授委员会的会议,晚饭不回来吃。

如果老杨教授不在,小杨教授、小糖果还有里面那个年轻男士岂不是三个人共进晚餐?这是什么关系?

魏斯又是一连串的问号,但看小杨教授这般淡定,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妥。

进屋之后,魏斯看到一个年轻而又帅气的面孔从厨房里探了出来,冲着他笑了笑:“抱歉,我正在做饭,不方便跟您握手,我们一会儿再聊!”

魏斯冲他点点头,在联邦,正儿八经会做饭的男士很少,而这餐厅和厨房弥漫着一股格外诱人的香气,似乎是煎肉排、蔬菜、浓汤。闻得出来,肉排煎的恰到好处,而且撒了甜酒去腥提味,蔬菜也是先烹炒再加工,所以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甜气息。至于浓汤,感觉手艺肯定不在魏斯之下。

魏斯便问小杨教授:“这位是”

“他是小糖果的叔叔,我已故丈夫的弟弟。这段时间正好休假,所以来看望小糖果。”

小杨这般解释,魏斯点点头,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只不过,小叔子阳光帅气,而小杨教授美丽大方,加上这相对独处的环境,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

“喝点什么?”小杨教授问魏斯。

“不用麻烦,最简单的水就可以了。”魏斯弯下腰对小糖果说,“带我去看看你的房间好不好?”

小糖果当然愉快地答应了。她住在小杨教授隔壁的房间,很早就一个人睡。在她的房间里,墙上既有童趣的涂鸦,也有明显是大人画出来的图画。作为地理地质学的专家,小杨教授的硬笔画功力是相当可以的,那些图画既有美感,又有一种不同于素描的简练大方。

“你今天陪我睡好不好?”小糖果仰着头问魏斯。

“我晚上在宾馆里睡。”魏斯回答。

“跟叔叔一样吗?”小糖果歪着脑袋问。

看来小叔子也是在宾馆住的,魏斯暗自松了口气。

“是啊,这是礼貌。”他向小糖果解释说。

小糖果从自己的小书桌上拿了一本手工画册给魏斯,童真的蜡笔画,画了很多关于城堡的画面。很显然,小糖果还是很怀念在克伦伯海森城堡生活的时光,怀念她的小伙伴们。

魏斯跟小糖果做了会儿游戏,聊了些很简单的问题,便看到小杨教授静静地站在房间门口看他们玩耍,过了一会儿,她微笑着说:“出来吃饭吧!”

到了餐厅,那位年轻英俊的面孔已经摘去了围裙,穿着休闲款的衬衫和马甲,露出阳光的笑容:“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巴特拉尔,巴特拉尔塞恩,在联邦政府工作。”

小糖果的全名是爱丽斯赛恩,也就说这巴特拉尔是如假包换的小叔子。魏斯与之热情的握手,并自我介绍说:“龙克伦伯海森,在洛林州政府工作。”

这位联邦政府工作人员似乎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也许是他对新晋的州长官并不熟悉,又或者是他平时是做一些专业领域的工作,或者其它什么原因。这魏斯一点并不觉得意外,也没有因此而质疑他的身份,倒是觉得他的眉宇轮廓很熟悉。细细一想,再看看小糖果,恍然大悟血缘关系让他们在外形有几分神似之处。不过从小糖果的表现来看,两人并不是特别亲近。

“巴特拉尔是一名外交官,难得回来一趟。”小杨教授这句话,一下子解开了魏斯的疑惑。

“在威赛克斯呆了五年。”巴特拉尔脸上带着一种和煦的笑容,“按照惯例,明年我就该轮动岗位了,也许会在外派到其他国家去,也许回到外交部任职。”

“那战争时期也一直呆在威塞克斯吗?”魏斯好奇的问。

巴特拉尔回答:“是的,我们的使馆跟威塞克斯王室和政府撤到了北部,那里天寒地冻。战争时期,我们度过了一段非常难熬的岁月,但不管怎么说,战争已经过去了。希望再也不会有战争,愿和平永临!”

既然是外交人员,常年在国外,难得休假,回国理应陪在父母身边才是。难道说父母双亡,所以这个小侄女是他最亲的亲人?魏斯不好当面问这些问题,只是边聊了些有关于工作但又无关于机密的事情。

巴特拉尔接着“爆料”说,威塞克斯人有种迷之骄傲。在冷兵器时代,威赛克斯军人可能是这个星球上最勇猛的战士,他们人数不多,但骁勇善战,所到之处总是伴随着胜利的荣誉。随着工业时代的开启,这种体格上的强壮已经不再是决定战斗胜负的关键,所以威塞克斯在最近两场战争中的表现都不太好:第一场大战,他们虽然是战胜国,但损失多过于收获;第二场大战,他们被诺曼帝国击败,近乎崩溃,而今的局面也让他们非常尴尬。事实上,北方时局仍处于一种微妙的局面,这对于外交工作的开展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因此,他们平日里不得不事事小心,格外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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