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燃魂 第229节

十分钟之内,所有人员顺利撤离这艘坠落多时的运输舰,魏斯最后一个走进树林,他在一棵箬橡下回首观望。没过多久,那艘诺曼巡洋舰从浓雾之中钻了出来,像是一条杀气腾腾的黑龙,原本穷凶极恶,可是看到这艘正在熊熊燃烧的运输舰,顿时陷入了迷惑:究竟是谁在打我?我又在打谁?

魏斯转身走进树林,转动起他特意带出来的手摇式防空警报器,低沉而又凄厉的防空警报声顿时响彻这浓雾弥漫的山林,拨动诺曼人那已经纠缠迷乱的神经……

在山林上空盘旋了一阵,那艘诺曼巡洋舰无望地爬升到了高处,去到了重重迷雾的最顶端。此后,无论地面发生什么,仿佛都跟它没有了关系。魏斯及其麾下的战士们跟受雇用的部落壮士们一起,在树林中静静等候增援部队的到来,而诺曼人似乎也在等待在什么。到了午后,山林中的浓雾逐渐散去,先后坠毁的诺曼运输舰和巡防舰已经烧成了两堆焦黑的残骸,连带引燃了周围的一些树木。从高空俯瞰,这情景一览无遗,当然了,巡洋舰上的诺曼人也可以百分百的确定,此刻这片区域并没有联邦军的飞行舰艇,至于它或它们是否来过,战斗究竟是个怎样的过程,光看这些残迹恐怕找不出答案。

从雾气消散到夜幕降临的四个小时,无疑是一段既难熬又悠闲的时光。游击先遣队的伤兵和受雇用的部落壮士们无事可做,各自在隐蔽而又尽可能舒适的地方睡起了大觉。魏斯找了棵高大的枞树,坐在枝头进行警戒,麾下的“自由人”捧着半自动步枪坐在树下,随时等候差遣。结果有些令人意外:那些逃散隐匿的诺曼舰员,此后以各种方式向空中的巡洋舰发出求援信号,也不知是心存顾虑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那艘诺曼巡洋舰居然迟迟没有做出反应。直到天黑前,一艘巡防舰从堡瑟方向飞来,它来到两艘舰艇坠毁位置,用吊舱放下了少量武装人员——这些人主要是对舰艇残骸以及附近明显的战斗痕迹进行勘察,并没有进入魏斯等人藏身的树林。很快,这些人重新回到了巡防舰上,循着山林中的燃烟搜寻了一番,救起了从运输舰逃离的部分幸存舰员。

天黑后,两艘诺曼战舰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保持着一高一低、一静一动的搭配。那艘射杀友舰的诺曼巡洋舰继续保持着冷傲的姿态,在明月高悬的夜空中巡视着这片本属于阿尔斯特自由联邦的山林。诺曼人以鲜血和生命的代价夺得了对这里的控制权,如今又要以鲜血和生命的代价去守卫它,这便是战争——有时能够给一个国家和民族带来梦寐以求的一切,有时只是一场可怕的梦魇,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

后面赶来的诺曼巡防舰继续贴着树林飞行,不紧不慢地救起了更多的幸存舰员。尽管这艘敌舰迟迟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坠落的运输舰周围,那些获救的诺曼舰员肯定也不清楚迷雾中的战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透过他们之口,巡防舰上的军官肯定会得知己方运输舰的坠毁是因为舰上混入了敌人,并将这一情况向上级报告。如果浓雾弥漫之时,这片区域出现过联邦军的战舰,这些袭击者有可能已经搭乘战舰溜之大吉了,但如果没有,他们极有可能还在这片树林里……通过换位思考和逻辑模拟,魏斯推测诺曼人很快就会意识到这种潜在的可能性,而且不需要投入太多的兵力和时间就可以进行确认,无论隔天是否还会起大雾,这里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安全了,要是支援部队再不赶来,他们就只能丢下这些好不容易弄来的食品先行撤离了。

快到午夜,援兵仍未出现,倒是那艘诺曼巡洋舰耐不住先行离开。这“大块头”一走,那艘诺曼巡防舰的指挥官大概觉得此地危险,不宜久留,居然也跟着匆匆离开了。见到这般情形,魏斯却没有喜出望外,而是担心其游击先遣队主力部队的状况,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可真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把肠子悔青了也无济于事。

等到凌晨两点多,看似漫漫无期的等待终于熬到了头,游击先遣队的一支小分队出现在了树林中。远远辨明他们的身份之后,魏斯亲自出迎,得知前往堡瑟的大股部队就在后面——在得到消息之后,他们兼程赶来,期间并无耽搁,之所以比魏斯预期的时间晚,是因为报信人员在大雾中兜了圈子,以致于前一天下午才跟部队接上头。再者,大股部队长途行军,装备弹药一样都不能丢,行进速度比正常的武装行进略微慢了一点。

听完解释,魏斯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但旋即盘算起来:先前因为计划突袭堡瑟,部队虽然没有携带额外的辎重,但子弹、手雷、迫击炮弹、炸药这些战斗必需品,加上军械装备,每个人的平均负重已经超过了极限负荷的一半,就算每个人来这里饱餐一顿,再把有效负荷用满,也只能带走部分食品。若是让大家转为“搬运工”,两人一箱的搬着走,运力的问题是基本解决了,差不多半个月的食物补给也解决了,但转移的速度恐怕连正常行军速度的一半都保证不了。

要么……考虑考虑就地建立新的秘密营地?

第82章 敌人杀来回马枪

当普兰德斯-李尔中校率领游击先遣队主力来到诺曼运输舰坠毁的这片树林时,魏斯已经带着先期抵达的小分队对战利品进行了清点和盘算。共有1392箱食品被部落的壮士们搬运出来——虽然从运输舰到分散存放点的距离基本上在2里以内,货舱里的各种器械和备用工具也被充分利用起来,但就人工搬运的效率而言,这些来自伊士尼尔部落联盟的壮汉们不枉魏斯开出的天价佣金。虽说他是撬了诺曼运输舰的保险箱“借花献佛”,但如果不是要支付他们的薪酬,那些黄金完全可以带回去另作他用,算起来还是狠狠奢侈了一把。

鉴于夜间生雅一些,那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说直白一点,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不想当怂包,就得跟敌人干!

魏斯让搬运食品的战士们继续前进,他从队首跑到队尾,沿途命令负责携带武器弹药的战士们留下来加强后卫力量。不多会儿,他跟李尔中校碰了头,两人互换角色,李尔中校领队转移,魏斯亲率两个连的战士搞一场伏击战。

山林中,晨雾间,这是魏斯最中意的伏击环境。在他看来,这场伏击战的首要目标并非随时可能跟进的诺曼士兵,而是那艘二度光临此地的诺曼巡防舰。游击先遣队的战士们手里虽然没有防空炮,但只要那艘巡防舰处于较低的高度,就有机会用迫击炮逮住它狠捶一顿……

半个小时后,一队诺曼士兵端着枪走到了这片树林。此刻天色微明,已经不需要借助人造光来探路了,但这晨雾大大限制了他们的有效视距。站在树林里,能看清十尺之外的东西就算眼神好的。诺曼人当然不会知道,即便相隔数百尺,自己的举动也在对手的掌握之中,更可怕的是,跟在他们后方不远处的那艘诺曼巡防舰,同样被隐藏在树林里的对手严密监控着。

在这林间的一小块洼地里,联邦军游击先遣队的战士们以“品”字形摆开三门迫击炮。魏斯以他的特殊方式进行了观瞄测算,遂压低声音对炮手们说:“伙计们,听好了,你们设定射击仰角25-0、方向正北偏东22-0,做好六发速射准备,之后听我指令进行-5微调,明白吗?”

炮手们当然照做,魏斯旋即跑向相距百步的另一处迫击炮阵地,那里同样部署了三门迫击炮——游击先遣队从秘密营地带出来30门迫击炮和1800发炮弹,七成都被魏斯留下来投入这场至关重要的伏击战。

不多会儿,魏斯完成了最后一处迫击炮阵地的临战调整,接连开启特殊视野,让他的精力和体力有点跟不上,但那艘诺曼巡防舰目标不大,只要它一进入各迫击炮组的预设火力圈,必须在恰当的时机下达射击指令,早几秒、迟几秒,效果大不相同,甚至有可能产生截然相反的结果,所以,魏斯不敢怠慢,信号枪拿在手里,不断观察并测定目标方位。

不论战争期间还是和平年代,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情况总是时有发生,区别在于战时的任何一个小小变故都可能关系到许多人的生死,而平时也许只涉及金钱利益……就在魏斯手指搭上扳机,准备在半分钟后发出射击信号时,前方树林中突然响了枪!魏斯放低视线,林地的红色虚框虽然又向前推进了不少距离,但还没有跟绿色虚框短兵相接,这是他审时度势调整战线的成果,而刚刚的枪声,也不知是诺曼士兵发现了什么,还是哪个倒霉蛋走了火,当即打破了魏斯的计划。埋伏在树林中的战士们,听到枪声是紧张或兴奋,取决于他们是初上战场还是经验丰富,但不管是哪一种,没有得到开火的指令,他们谨守战位,任凭敌人的枪弹从身旁飞过,也没有轻举妄动。

魏斯此刻的心绪,既没有太多的紧张,也没有过度的兴奋,他冷静地观察着诺曼巡防舰的位置,发现它的飞行姿态并没有受到枪声的影响,于是,沉住气等待,等待,扣动扳机,朝它所在位置发射了一颗绿色信号弹!

信号弹便是战斗指令,那些匍匐在地的战士们纷纷朝前方开火,蹲守在射击阵位上的炮手们,毫不迟疑地往迫击炮里放置炮弹,密集的枪声、炮声交织在一起,谱成了一曲慷慨激昂的游击战歌。

迫击炮的特点,除去构造简单、携带简便、易于维护之外,当属它的大弧线弹道最为别致。林中的树木、丘壑可以阻挡子弹,却不会阻挡迫击炮弹落向目标区域。21门迫击炮组,6发速射,意味着一分钟之内至少有126发迫击炮弹发射出去,落到半径约百尺的范围内,而贴着树梢飞行的那艘诺曼巡防舰,长度恰恰接近百尺,宽度约四十尺,哪怕只“吃”到四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的炮弹,那也有二三十颗!

诺曼人的标准巡防舰,能扛住多大强度的攻击?

在此前的空战中,联邦军战机曾有过“一发入魂”的战斗记录,也即一枚重磅穿甲炸弹将这种轻型战舰干掉。按重量算,1000磅的航空炸弹相当于80枚迫击炮弹,如果按装药量计算,则相当于200枚迫击炮弹。在地面防空作战中,联邦军队也有过对诺曼军队二级巡防舰的击落记录,根据战斗过程判断,中型防空炮只需要3-5发就能让敌舰的推进和转向装置出现故障,再用10-15发瓦解敌人的武装,然后随意蹂躏这头待宰的羔羊……按重量和装药量换算,大致是100枚迫击炮弹能够干掉诺曼战舰。

如果这是一道数学题,每分钟命中20-30发,貌似4-5分钟就能解决战斗。

可这偏偏是一道送命题。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诺曼人岂甘束手就擒?

钢铁燃魂

第83章 后卫的犀利

21门部署在地面的迫击炮,以预设埋伏的方式集火攻击1艘飞行在天空的轻型战舰,各种复杂的战斗因素共同影响着战斗的进程……在信息化时代到来之前,再精密的模型设计和人工演算,也无法推定这样一场交锋会是怎样的结果。

尽人事,听天命。在魏斯的精心部署下,21个迫击炮组不顾一切地向目标投射弹药,密集的爆炸声回荡在这片被茫茫雾气笼罩的山林中。这种声势,让人们联想起的恐怕不是自然界罕见的雷暴,而是正面战场时常出现的炮火准备,是充斥着死亡气息的烈焰风暴!

林子里的诺曼士兵,加起来也就百多号人,手中最强的武器也就是轻机枪和菠米弹,这股力量根本不足为惧,魏斯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到了敌人的飞行战舰上。为了防范敌人的火力反制,他没有把21门迫击炮集中在一个区域,而是对它们进行了分组,3门炮一组,两组或三组部署在相近的射击阵地上,整体形成了一个月牙形的弧形攻击线。战斗打响后,他先是在左翼的迫击炮阵地站定。头半分钟,敌舰还没来得及做出行动上的反应,各迫击炮组的连续速射收效良好,敌舰的战斗数值不断下降,舰体多处出现了象征轻微损伤的红斑,但它旋即右转,并且开始向上爬升……

一旦这艘诺曼战舰爬升到千尺高度,超越了迫击炮的弹道上限,便完全摆脱了对手的威胁,战斗形式将完全反转过来。所以,不等身前这组迫击炮完成6连发,魏斯忙不迭地喊道“方向角5,三发速射!”

3个迫击炮小组,有的炮手耳聪目明,立即停火调整,也有的炮手反应稍稍迟钝,又打了一发才搞清楚要调整水平射角,但这对于全局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魏斯也绝不会为此跟炮手们发火,因为他已经跑到了不远处的另一组迫击炮那里,循着敌方战舰移动的轨迹,向炮手们下达了更新的射击参数,然后跑向下一个阵地。

此刻,魏斯是在跟时间赛跑,亦是在跟命运博弈,接下来两三分钟,若能损伤敌舰行动功能,就有机会歼灭之,否则,就要看敌舰指挥官的胆识和决断了。要是遇上一个厉害的家伙,自己所率领的这支后卫部队能否全身而退都是问题。

冒着纷乱的枪弹,魏斯从火力攻击线的左翼跑到右翼,对所有的迫击炮组都下达了新的射击指令。山林中的晨雾加上双方交战所产生的硝烟,使得炮手们的视线一片模糊,他们根本看不到敌舰的轮廓,也难以通过敌舰的炮火推测其准确的方向。若不是魏斯不断精确的射击参数,这场伏击战根本就没办法打,所以,炮手们必然不折不扣地执行他的指令……

在魏斯的特殊视野中,那艘诺曼战舰在水平方向上走了个奇怪的s形,虽然没有将舰艉的推进和转向装置暴露出来,但由于迫击炮组的月牙形布阵以及迫击炮弹道的特殊性,它的受损部位基本上是均匀散布在前后左右各处,推进器和桨舵也未能幸免。为飞行战舰浮空动力的设备都位于舰体内部,跟锅炉仓和机电舱一样受到了额外的保护,普通的皮外伤通常不会影响到它们的浮空和升降,但从高处砸落的迫击炮弹,并不只给这艘诺曼巡防舰表皮的损伤,炮弹在甲板上砸出了不少坑洞,毁伤了不少舰炮,舰桥和烟囱也遭受了损伤。这时候,若有一两发迫击炮弹钻进烟囱口,破坏了为浮空设备和推进装置动力源的引擎机械,这将会是一场完美的战斗!

魏斯可没有以意念改变客观事物的能力,他的期许与亟盼始终未能成为奇迹般的现实。那艘损伤程度已超过20的诺曼战舰继续爬升,很快便脱离了迫击炮弹的有效覆盖范围。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魏斯是一个带有悲观情绪的现实主义者,从不奢望他人会给予自己无私帮助,更不会幻想遇到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而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经历了无数血与火、生与死的战斗,他的思维意识更是坚硬如铁。敌舰脱离了火力圈,他没有陷入悲观沮丧,而是审时度势地做出决断各迫击炮组停止对原定目标的射击,转而向树林中的敌军士兵进行炮击,战斗人员以班组为单位,从防守阻敌转为攻击歼灭!

从迫击炮开火到敌舰逃离伏击范围,此间持续不过三四分钟,进入树林搜寻敌踪的诺曼士兵大多被这晨雾中的激烈枪炮声吓得趴在地上没敢动,当伏击者采取消极防御的策略时,趴着不动乃是伤亡概率最小的应对措施,但当对手以迫击炮火力为先导,用轻机枪和菠米弹强行开路时,这些趴着不动的家伙也就成了对手通往胜利的“铺路石”。

在这片雾气和硝烟弥漫的树林中,双方士兵很快进入了短兵相接的状态,联邦军游击先遣队的迫击炮组在魏斯的指挥下开始向纵深地带的诺曼士兵进行火力压制,割断其前后之间的联系。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投入战斗的诺曼部队已是溃不成军,游击先遣队的战士们虽也难免出现伤亡,但抛开敌方飞行战舰这个不确定因素,战斗已经完全一边倒了,彻底歼灭地面之敌只是时间问题。在这种情况下,魏斯不断抬头观察。那艘诺曼战舰爬到了大约两千尺的高度,然后以较慢的速度兜着圈子。它之前被蒙着头狠揍了一顿,近半数的火炮受损,战斗减员约10。讲道理,这艘战舰并未伤及根基,还具备继续作战的能力,然而脱离迫击炮的火力覆盖后,它并没有像受伤的野兽一样爆发战斗力,而是“眼睁睁”看着地面的战斗人员被敌人围殴,舰炮迟迟没有发威……魏斯知道,这家伙不是被之前疾风暴雨般的迫击炮弹打傻了,而是无法在雾气与硝烟中区分敌我,再着急也没用!

地面的战斗摧枯拉朽,不出十分钟,林间的枪声爆炸声便稀疏下来。不多会儿,战士们从前面押了一批垂头丧气的战俘回来。放在战争初期,这样的遭遇战,没有完全丧失战斗力的诺曼军人是很难被俘虏的——他们或死战不屈,或交替掩护着撤退,不到无路可走,不会轻易缴械投降。

虽然战斗还在进行,盘旋在山林上空的那艘诺曼战舰犹是不容忽视的威胁,魏斯仍从敌军战俘中挑了一名比较年轻的军官出来,用诺曼语对他进行现场审问。令人讶异的是,这名诺曼军官居然没有强烈的抵触情绪,在得到对方保证人身安全的允诺后,他以简略的语言回答了大多数的问题这艘诺曼巡防舰带来了一个陆战连,任务是搜寻己方幸存者以及可能躲藏在这片山林中的敌方战斗人员;他们着陆后遇到了胡子哥所率领的国际佣工,因为他没有参与双方交流,不确定部落的人在跟诺曼军队重新接头后透露了什么信息;着陆部队大多进入了树林,有少部分人留在了运输舰残骸那边回收星源石,他们携带了行军电台,不仅可以联络上方的飞行战舰,还可以跟华伦斯的指挥部取得联络。

那艘诺曼巡防舰搭载有电台,着陆部队也携带了电台,但在战斗开始前,游击先遣队的无线电技术组已经测定了他们的通讯频率,战斗一开始便使用了无线电干扰技术,使得诺曼人一时半会无法跟后方联络上。不仅如此,魏斯还注意到诺曼战舰的舰桥挨了炸,貌似通讯设备受到破坏,它爬升到安全高度后之所以没有离开无线电干扰区,很可能是因为他们还在抢修通讯天线,压根没有意识到对手在用技术手段干扰诺曼军队的无线电通讯。

通过敌人的举动以及战俘的供述,魏斯对战场形势有了细致的判断,并当机立断,自己带着百人预备队以及3门迫击炮向留守运输舰残骸的诺曼部队发动突袭。在这弥漫着雾气和硝烟的战场上,有起伏的地形和茂密的植被额外掩护,魏斯凭他开挂般的“透视眼”,轻而易举地穿过交战区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近运输舰残骸。如他所料,数十名诺曼士兵已经在那里构筑了临时阵地,他们在残骸周围挖了散兵坑,并在残骸中构筑了机枪和机炮火力点,具备了一定强度的防守能力,对付这种常规防御,迫击炮无疑是性价比和能效比非常理想的武器。三百尺外,魏斯测距量度,令迫击炮组三发连射,一轮压制过后,稍作调整又进行了第二轮,把敌人轰了个晕头转向,旋即带着百人预备队冲出树林,一个强突便荡平了敌人的临时阵地,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不少诺曼士兵没来得及投降就被击毙……

经过之前的大火,这艘诺曼运输舰的舰体已经坍塌下来,大部分可燃物都化成了灰烬,不少金属物件也扭曲变形,要从这样的废墟里收集星源石可不容易——这种战争前期异常宝贵的战略资源,搁在现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特别是对于大量生产装备作战飞机的联邦军来说,供一艘运输舰使用的量,没必要用几十甚至几百条珍贵的生命去换,从敌军通讯兵尸体上缴获的通讯密码本似乎更有价值。让战士们从遭到毁伤的敌方行军电台上拆走重要零部件,跟再度碰面的胡子哥打了个招呼、告了个别,魏斯果断率队撤离,毫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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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甩不掉的尾巴

当魏斯带着百人预备队奔袭敌军后营之时,为游击先遣队担任后卫的其他战士继续在树林里不急不忙地绞杀诺曼人的陆战部队。这种碾压优势,一部分要归功于“天时与地利”,在这种雾气和硝烟弥漫的环境里,人数较少还分队行动的诺曼人不得不各自为战,结果被对手逐一击破。此外,这支陆战部队的近战水平,貌似比诺曼人的常规野战部队要至少低一档,跟那些威名赫赫的精锐部队更是没得比遥想当年的北方边境战役,诺曼军队的皇家陆战师以一当十,创造了不可战胜的神话,此后诺曼军队杀入阿尔斯特国境,屡屡施展地面推进联合空降突击的立体战术,摧城拔寨,风光无限。奥城一役,诺曼人的精锐陆战部队,更是在联邦军固若金汤的防御体系上强行撕开了一个口子,将空降作战的威力推向了顶峰在这片树林里,跟联邦军游击先遣队的战士们若是那样的精锐战力,岂会是这般一边倒的局面?

当前之敌确实孱弱,这点魏斯早就意识到了。回程途中,他带着百人预备队扫荡了两股负隅顽抗的诺曼士兵,紧逼之下,这些诺曼人竟有一多半选择缴械投降。林间的战斗进入尾声,一个整连诺曼陆战队被俘了近百号人,其余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一些慌乱不已地逃向了山林深处。在这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匆匆撤出战斗的诺曼战舰一直在天上“袖手旁观”,甚至没有装模做样地开上几炮,也不知逃散的诺曼士兵回去之后,会不会向上级狠狠告一状。

被击伤的诺曼巡防舰不下来,魏斯的部队空有昂扬斗志和充足弹药也无可奈何,他审时度势地下令转移己方伤员由诺曼战俘抬着走,诺曼人的伤员则由诺曼人自己的医护兵做了紧急处理,然后留在这里等待援兵前来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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