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要完 第347节

  他看了看屋子里的人,站起身,开始发表演说:“先生们,当我们的祖父跟随华盛顿将军在福吉谷挨饿时,他们手里只有燧发枪和草叉;当我们的父辈在阿拉莫对抗墨西哥暴君时,三百勇士面对的是上万敌军!美利坚的血液里从未流淌过怯懦的基因!

  今天,某些人妄图用‘州权’‘财产权’的借口动摇我们的意志,我要说加州的土地是我们用步枪和犁头开拓的,加州的黄金是我们用鹤嘴锄和炸药开采的!那些不敢为保卫家园流血的软蛋,不配享有这片土地的自由!

  联邦的军舰正在赶来,但加州的命运只能由加州人决定!我宣布:全州十六至六十岁男子立即征召入伍,拒不参战者以叛国罪论处;所有铁路、矿山、农场必须优先供应军需;任何与叛军交易者,绞刑架就是他的归宿!

  记住,先生们美利坚不同情失败者,但历史永远铭记胜利者!”

  在一片掌声当中,韦勒州长抓起镀金钢笔,在《战时特别法》上签下潦草的名字。羊皮纸上赫然写着:1.即日起实行配给制;2.夜间宵禁;3.私藏武器者绞刑;4.散布谣言者鞭刑.

第682章 我们是保卫私有财产的自由加州!

  咸丰(赵四)的马车驶入旧金山时,正午的日头晒得石板路发白。车辙碾过街道上未干的油漆痕迹那是昨夜新刷的标语,“自由加州,州权至上”几个大字反反复复出现,从码头一路延伸到真约派大教堂的台阶前。街角的面包房里飘出焦糖香气,两个日本女人用头巾裹着发髻,抬着刚出炉的黑麦面包筐小跑而过,朝着不远处一队正在训练的新兵奔去。

  “立正!枪上肩!”广场上的吼声让马匹惊得打了个响鼻。咸丰掀开车帘,看见一队“加州自由军”的新兵正踩着教官的拍子操练。他们的蓝布军装洗得发白,灰圆筒礼帽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数人的的东方面孔。木制枪托砸在肩头的闷响里,有个瘦小的墨西哥少年踉跄了一步,立刻被教官揪着领子拽出队列:“滚去码头搬炮弹!你这胳膊连娘们的纺锤都举不动!”

  街对面的杂货铺敞着门,柜台后的华人老板正用算盘核对账目,脚边堆着成捆的帆布那是为自由军缝制帐篷的料子。三个日本女人坐在门槛旁,背着熟睡的婴孩,手指飞快地纳着军鞋底。针线穿梭的簌簌声里,老板娘用生硬的英语对路过的爱尔兰工人喊:“二十美分一双!明天来取!”

  马车拐过金门大道时,咸丰望见旧金山湾的波光里漂着十几条渔船。船头的渔妇们赤脚站在湿滑的甲板上,麻利地收着拖网,网眼间银光闪烁的鲑鱼被甩进木桶。岸边蹲着几个墨西哥少年,用铁钩剖开鱼腹,血水和内脏泼在礁石上,引来一群盘旋的海鸥。

  “停车!”咸丰突然喊了一声。他的目光死死钉在码头栈桥旁一群自由军的士兵正从一条挂着米字旗的属于怡和洋行的蒸汽轮船上抬下一箱箱的弹药、枪支,甚至还用稻草捆扎的铁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看来美国太平洋舰队的封锁还是存在不小的漏洞。咸丰心道:“毕竟眼下的太平洋舰队总共只有2条够点牌面的大船,而且也未必敢对挂着英国国旗的船只开火。”

  “人人生而平等”。真约派大教堂的外墙上新刷上的标语。

  咸丰心说:“洪仁政原来还是知美的!现在这个时候千万,千万别头脑一热就想脱离美国闹独立”

  不过当咸丰走到洪仁政的办公室外时,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还没进门,他就听见门内洪仁政的咆哮:“罗吴王凭什么不许我们在加利福尼亚搞个‘天国’?现在杨家有朝鲜天国,韦家有爪哇天国,石家差不多也有吕宋天国了我们洪家搞个加利福尼亚天国怎么啦?”

  咸丰推开门时,陈玉成正用一根木棒瞧着墙上一幅太平洋海图,木棒一头敲在巴拿马铁路的标记上:“从东海岸运兵到旧金山最快只要三十天!而从上海运兵到加州起码两个月而且眼下太平天国最重要的事儿还是办工业,没有余力和美国在北美洲打仗!”

  一旁黄世仁和雷老虎都咬着烟斗没吭声,烟丝烧出的焦糊味让办公室像个火药桶。

  “南义金驸马!”洪仁政的军装袖口沾着点墨渍,看来是刚起草完什么檄文,“前线有没有人喊‘加利福尼亚天国万岁’?”他的手指敲在桌上一本折子上,那是天京发来的谕令,是用一条怡和洋行的快船运来的怡和洋行现在被怡和行给收了,虽然是百分百的“中资”,但还是挂着“洋行”的牌子装英资。

  咸丰抓起茶杯灌了一口冷茶:“有,但被我按下了。”茶水顺着他毛茸茸的下巴滴在地图上,“美国不是荷兰,联邦真要进行动员,和咱们打全面战争,他们能从巴拿马铁路运来十万条枪咱们呢?太平天国能那么大老远派个十万八万大兵来美洲吗?”

  角落里的罗大纲突然问:“南义金驸马,你把这事儿摁下去,底下人会不会没干劲了?”

  “主将,您多虑了。”咸丰道,“您以为那帮跟着咱们闹事的白人佬图什么?旧金山县长史密斯想当州长,穆列塔要当参议员,爱尔兰工会那帮人盯着法官席位……他们可不想给天京磕头!”他掰断一截粉笔,在黑板写下“州权”二字,“这帮人宁可在加州当土皇帝,也不愿被太平天国管着!”

  “所以得让‘自由加州’的法统跑在联邦的刺刀前头!”咸丰把茶杯重重一搁,“咱们得颁布《加州公民法》,给所有参战的华人发公民权,再抢在1860年大选前选举新州政府让华盛顿那帮老爷知道,咱们不是造反,是‘捍卫州权’!咱们如果能立起一个‘捍卫州权’成功的榜样,接下去南方的民主党人才敢捋起袖子大干啊!只有美国的白人自己干起来了,咱们华人才能在西海岸三州做大。”

  洪仁政沉默着拉开抽屉,取出一封盖着庐山行辕火漆的信:“罗吴王也是这个意思……但他要咱们这萨克拉门托河会战中多杀白人!”

  “当然要多杀。”咸丰盯着地图上标红的州军据点,“死掉的白人是不会在投票日投票的”他顿了顿,又道,“总主教,咱们恐怕得快点把军队调往斯托克顿了!”

  陈玉成回头问:“怎么?韦勒等不及要来送死了?”

  咸丰点点头:“萨克拉门托的存粮不多了他必须抢在粮尽之前搏一把!”

  陈玉成笑道:“好!就怕他缩在萨克拉门托不出来!”

  加州首府,萨克拉门托。

  萨克拉门托河畔的磨坊早已停转,水车轮叶上结满蛛网。州政府大楼的地下仓库里,存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虽然加州四大家族都把自己存在萨克拉门托的粮食交给了州政府,但数量还是远远不够。萨克拉门托是一座借助采矿业繁荣起来的城市,并不是加州的产粮区,以往萨克拉门托的供应都要依靠萨克拉门托河转运。但是现在,水运被完全截断,加州首府只能靠所剩不多的存粮维持四大家族存放在加州其他地方的粮食都没办法运来。

  韦勒州长站在三楼的拱窗前,望着街上稀疏的人流。穿灰制服的州兵五人一队,挨家挨户搜查囤粮的商铺。一个意大利裔店主抱着面粉袋不肯松手,被枪托砸中鼻梁,鲜血飙在“一切为了加州”的征兵海报上。

  “州长!”比格勒司令官的大衣沾着马粪味,“北边几个农场主不肯交粮,说是要留着种子春播。”

  “派谢尔曼的骑兵去。”韦勒头也没回,“吊死两个,剩下的会老实。”

  他的命令才刚刚说完,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谢尔曼,他手里正拿着张不知从哪里撕下来的纸是一张告示纸。

  “州长.”谢尔曼说,“您看看这个这个是《自由加州宣言》!”

  “自由.加州?”韦勒忙问,“他们.要闹独立吗?”

  谢尔曼摇了摇头:“很遗憾,不是的。”

  比格勒连忙接过那张印着《自由加州宣言》的纸,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念了起来:“致加州各县公民书:韦勒政府悍然废止陪审团审判,以《战时特别法》没收华人财产,此乃对宪法第五条之践踏!今旧金山、圣何塞等二十一县已成立‘自由加州’,恢复民选议会,誓死捍卫私有财产与州权。请各县于本月25日前派代表至旧金山市县投票,选举新州长及议会。上帝保佑加州旧金山县长威廉史密斯、自由加州民兵上校穆列塔、爱尔兰自由工会主席州参议员帕特里克奥利里。”

  比格勒念完之后就把这宣言揉成一团丢进了废纸篓:“州长.等下去没有意义了!那帮人比狐狸还狡猾!而且咱们的粮食只够两个月,要么速战速决,要么粮尽人心散!”

  韦勒抓起裁纸刀狠狠插进地图上的萨克拉门托河:“那就把决战地定在萨克拉门托河的北岸谢尔曼上校,咱们人少,不可能强攻斯托克顿,所以你得想个办法引那些黄皮猴子渡河决战。”

  “是,州长!”加州民兵参谋长谢尔曼想了想,“我们可以假装去纳帕县抢粮!”

  “好,就这样!”

  次日黎明,萨克拉门托河畔集结的军队像一群杂牌乞丐。13000名民兵里只有三分之一穿着统一的蓝外套,其余人有的套着猎装,有的披着墨西哥式斗篷。谢尔曼骑在瘦骨嶙峋的战马上,看着士兵们用破布包裹磨出水泡的脚。

  “出发!”比格勒的军刀往前一指。没有军乐队,没有欢呼,只有车轮碾过碎石的嘎吱声。队伍末尾,十几个少年扛着自制的旗帜,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棕熊和“保卫家园“的字样。

  当他们走过最后一座完好的桥梁时,一个金发小女孩突然冲出人群,把一束野花塞给路过的士兵。“爸爸说要勇敢.“她的声音被行军的脚步声淹没。

  河对岸的树丛里,真约派的侦察兵正用铅笔在纸上沙沙记录:“敌军火炮二十四门,骑兵人数足足有3000,但战马普遍消瘦,半数步兵无靴。“

第683章 铁甲舰,出击!

  太平洋的海风夹杂着细雨,扑打在“萨斯奎哈纳”号蒸汽风帆巡洋舰的木壳上,蒸汽明轮的轰鸣声在这个寂静的晚上听着格外刺耳。舰长约翰达尔格伦站在舰桥上,借着油灯的光亮,拿出了那封火漆封缄的密信。他一眼就看见了信封上太平洋分舰队司令官的亲笔书写的“绝密”。

  三天前,太平洋分舰队司令官亲手将这封信交给他,并嘱咐道:“抵达旧金山外海前,不得拆阅。”

  达尔格伦撕开信封,牛皮纸发出轻微的撕裂声。信纸上的字迹潦草却坚决:“10月16日夜,强闯旧金山湾,17日正午前,炮击萨克拉门托河口叛军阵地,或掩护加州民兵渡河。”

  落款处盖着联邦海军太平洋分舰队司令部的钢印这是一道绝密的命令,显然还是某个大计划的一部分!

  达尔格伦掏出怀表,黄铜表盖弹开,指针指向凌晨三点。距离17日正午,还有四天。

  他望向远处的旧金山湾,夜色笼罩下的海岸线模糊不清,只有几处灯塔的光点穿透夜色。不到8年前,他曾经跟随佩里准将去过日本和中国,那时候的中国刚刚在一个名叫罗雪岩的军阀主持下小心翼翼地打开国门,学习欧美,谁能想到,这个当时还处在内乱中的国家,竟然在短短的七年间发生了飞跃式的进步,现在已经变成了可以威胁到美国西海岸安全的黄祸了!

  绝对不能再让这些黄祸继续发展壮大下去了!

  “左舵十五,保持航向”他低声下令,蒸汽机房的齿轮咬合声沉闷地回应着。

  萨克拉托门河北岸,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当中。

  比格勒的靴子陷进厚厚的落叶当中,每走一步都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谢尔曼则蹲在一块风化的砂岩上,无聊地用一柄匕首削着一根橡木枝,木屑纷纷落下。

  几匹快马从萨克拉门托方向疾驰而来,马蹄声惊飞了森林当中的旅鸽。骑手滚鞍下马,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火漆已经碎裂,像是被不止一个人拆阅过。

  比格勒接过信,眯起眼睛,山羊胡随着嘴唇的翕动微微颤抖:“‘萨斯奎哈纳’号将在17日正午抵达萨克拉门河口!太好了,联邦终于出手了……”

  谢尔曼的匕首猛地扎进树干,刀柄嗡嗡震颤:“感谢上帝!达尔格伦的‘萨斯奎哈纳’号拥有12门9英寸滑膛炮、3门8英寸滑膛炮、20门32磅短管炮这条炮舰一旦就位,河口就是绞肉机!”他站起身,靴底碾碎了一堆枯叶,“我们现在就可以调头南下,冲到萨克拉门托河的河口,然后迅速搭建浮桥.叛军靠上来堵我们,我们就向北撤,引他们渡河。

  等他们过了河,我们再往南压,暂时把他们控制在萨克拉门托河的北岸。这样‘萨斯奎哈纳’的炮火就能把他们钉死在河滩上!”

  比格勒掏出铅笔,在一张军用地图上勾画着行军路线。

  “不,不止如此.”他嗓音沙哑,“等这些黄皮猴子的主力都死在了萨克拉门托河的河滩上后,我们就能在‘萨斯奎哈纳’号的掩护下渡过萨克拉门托河,然后突袭斯托克顿。斯托克顿没有什么城防,这回咱们一定可以把他拿下的!”

  斯托克顿的城防司令部设在原来的市政厅内,昏暗的房间里挂着煤油灯,赖文光的影子在墙上摇晃不定。陈玉成用铅笔戳着地图上的萨克拉门托县,然后又拉出一根线条,一直延伸到“纳帕县”三个字上:“比格勒跑那么远去纳帕县抢粮,抢到了也很难运回去一定是调虎离山!真正的目标还是斯托克顿!”

  咸丰坐在一张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用刀叉切割着一根烤地瓜,然后把切割成小块儿的地瓜用银叉叉了一口口吃掉,一边吃一边说:“要我说,该在城里埋苦味酸地雷,他们若来偷城,炸他个五脏开花。”

  穆列塔突然走了进来,他的宽檐帽压得很低,阴影遮住了半张刀疤脸:“阿米哥(朋友),探子说萨克拉门托河北岸发现新鲜脚印,还有马蹄印。”

  阿木尔抱着膀子蹲在门口,他听不懂英语,咸丰给他安排了个日本姑娘当翻译,听了穆列塔的话,这个蒙古汉子眯着眼睛望着地图道:“索敌的骑兵应该跑不了那么远,除非他们压根没打算去纳帕县。”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个墨西哥探马撞开木门,斗篷上挂了好几片枯叶:“报告!河口北岸二十英里,发现大量州民兵的炊烟!”

  “河口北岸?大量炊烟?”

  陈玉成愣了愣,然后压低目光扫过地图,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喝一声:“阿木尔!”

  蒙古汉子腾地站直,皮袍子上的银饰叮当作响。

  “你带三千步骑,马上去奔袭萨克拉门托这回可别在马尾巴上挂树枝了,一定要悄悄地靠近!”陈玉成用铅笔狠狠划向河口,“其余人随我去萨克拉门托河口,先把韦勒的民兵堵住!”

  咸丰咽下最后一块地瓜,忽然笑了:“记得多杀一些美国佬死人是不能投票的!”

  10月16日夜。

  这是个明月高悬的夜晚,旧金山湾入口处的能见度极佳。约翰达尔格伦站在“萨斯奎哈纳”号的舰桥上,手指死死扣住望远镜。蒸汽明轮的桨叶搅动海水,浪花滚动,发出刺耳的轰鸣。

  “航速八节,保持警惕。”他低声下令,桅杆上的望兵都瞪大了眼珠子,紧张地四下打量。

  真约派民兵的望塔就立在金门岬角上,塔顶的煤油灯昏黄如豆。哨兵王阿福正裹着毯子打盹,突然被一阵异样的震颤惊醒那震颤不是海浪,而是蒸汽机低沉的闷吼。他扑到望远镜前,镜头里赫然出现一团模糊的黑影,正乘风破浪,冲向旧金山湾内。

  “他娘的是联邦的蒸汽舰!”王阿福一脚踹响铜锣,锣声撕破夜空。

  洪仁政的大氅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在十来个亲兵的保护下,急匆匆沿着旧金山湾的泥滩疾走,十几双皮靴踩在牡蛎壳上咔咔作响。远处传来铁锤敲击钢板的声响,一声比一声急,刺破了哗啦啦的海浪声。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一座用木栅栏和篱笆三面包围着的修船厂,守在船厂外的卫兵都是洪仁政自己的亲兵,看到这位大主教走来,都向他抱拳行礼。

  洪仁政则问了一句:“进度怎么样?”

  “回禀总主教,”他的一个亲兵队长马上回答道,“张将军正在亲自督工,应该快好了。”

  洪仁政点了点头就快步走进了修船厂。

  修船厂的船坞里,油灯将人影拉得老长。一艘小火轮横在船台上,船身覆盖着铆接的铁甲,工人们正用麻绳吊装一门70毫米后膛炮。太平天国海军少将张宝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脊梁上全是汗珠子,手里攥着扳手亲自拧紧炮座螺栓。

  “几时能下水?”洪仁政的嗓音有些沙哑。

  张宝头也不回:“卯时(清晨五点)前装完最后三块铁板。”

  “联邦的蒸汽舰溜进湾了。”洪仁政道。

  铁锤声戛然而止。张宝转身时,满是汗珠的脸上浮出了紧张和兴奋:“多大的船?”

  “挺大的可能超过2000吨,”洪仁政皱着眉头道,“敢单舰突进旧金山湾那也不能是小船.现在旧金山湾内虽然没有什么大舰,但是三四百吨的蒸汽炮艇还是有几条的。

  张宝抓起浸满机油的棉布擦手,铁甲上的铆钉在油灯下闪着红光:“我这‘铁乌龟’才三百吨,炮就一门但胜在吃水浅。”他忽然咧嘴笑了,“而且这是一艘铁甲舰!我老师(罗耀国)说了,将来的海上,一定是铁甲舰纵横的天下!”

  船坞外忽然传来马蹄声,传令兵滚鞍下马:“总主教!比格勒的民军主力突然掉头,往萨拉门托河口来了!”

  洪仁政眼睛一眯:“看来比格勒和那条联邦的蒸汽舰是约好时间的.哼,联邦明面上不介入,但私底下一定和韦勒那孙子勾结在一块儿!”他回头望着张宝,“一个时辰.能不能出击?”

  “能!”张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完他就拎着扳手又爬上了他的“铁乌龟”,“弟兄们加把劲儿,一个时辰后,咱们的铁甲舰就要出击了!”

  同一时间,萨克拉门托河北岸,陈玉成蹲在芦苇丛里,凝视着对岸。河对岸的加州民兵正在砍树搭浮桥,斧头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参谋长!”一个自由军的参谋突然喊道,“金门岬角上烽火!”

  咸丰(赵四)一愣,“联邦的蒸汽舰闯进来了?”

  “不怕,”陈玉成冷笑,“张宝的铁乌龟能对付。”

  “那条补丁船?”咸丰眉头一皱,“才二百吨吧?”

  “够了!”陈玉成哈哈一笑:“传令!所有火炮推到南岸高地等铁甲船缠住联邦舰,咱们就轰他娘的渡河部队!”

  对岸忽然亮起一串火把,谢尔曼的骑兵队开始往浮桥集结。穆列塔的墨西哥骑兵藏在柳树林里,马嚼子都用麻绳勒紧,每个人都在胸前划着十字

第684章 死人是不会投票的,打赢才是美利坚的好老爷!

  萨克拉门托河河口。

  河面上的浮桥在海风中摇晃,木板的吱呀声混着战马的响鼻,像死神磨刀的声响。谢尔曼站在北岸高地上,望远镜的铜圈压得他眉骨发青。河对岸的树林里静悄悄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是.过于安静了,连一只飞鸟都没有!

  “让第一骑兵队先过!”他冲传令兵吼,“告诉那帮得克萨斯佬,随时准备调头返回.如果对岸的黄皮猴子开炮了,一定要马上撤回来!”

  下完命令后,谢尔曼就策马飞奔下了高坡,奔向自己的炮兵阵地。

  当第一队加州民兵的骑兵踏上浮桥时,马匹不安地甩着鬃毛,萨克拉门托河河口两岸的空气紧张到了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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