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要完 第331节

  他的话音未落,海面上的另外3条江海级也开火了!

  一共8门70mm阿姆斯特朗后装炮,三发急速射,就是24发苦味酸炮弹在3000米的距离上雨点一样砸向“海牙人”号!

  “轰轰轰”

  一阵巨响发出的同时,“海牙人”号中被击中了2发苦味酸炮弹,其中一发打中了船帆,炮弹和船帆碰撞的同时就化成了一团火球,炮弹的破片扫过甲板,瞬间把正在后甲板上操帆操炮的7名荷兰水手打成了血葫芦!而溅射出来的燃烧的苦味酸又点燃了船帆!

  而另一枚苦味酸炮弹则在舰桥附近撞上了甲板幸亏是一发70mm炮弹,威力有限,只是在木头甲板上炸出一大窟窿,还顺便送了两个荷兰人去见天父皇上帝要是换成一发24磅的苦味酸炮弹,“海牙人”号没准就交代了。

  但是这枚苦味酸炮弹还是把范.斯佩克少校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这时已经知道敌人装备的是什么炮了?

  “后后装炮!该死的英国佬,他们居然.”范斯佩克少校大喊道,“立即发信号火箭发现敌军主力舰队!”

  七省联盟号的烟囱喷出滚滚黑烟,德维尔中将的望远镜里映出正在燃烧的“海牙人”号。

  那条排水量八百吨的泗水级蒸汽炮舰此刻如同漂浮的火炬,船帆在绿焰中扭曲成灰烬,甲板上的荷兰水兵正尖叫着跳入燃烧的海面。

  “将军!”观测官突然惊呼,“敌舰炮口闪光!”

  话音未落,八声轰鸣陡然响起。德维尔看见四条江海级船尾喷出八团炽热的火光,然后“海牙人”号就再次中弹,腾起两团黄绿的火焰这是陈永盛精心设计的“拖刀计”,四艘江海级的舰尾主炮始终锁定着海牙人号!

  “这射速,这射程.该死!”德维尔怒吼道,“该死的英国人,这是他们的阿姆斯特朗后装炮.”

  前装炮不可能有这样的射速和射程看那火团就知道,那炮弹没多大,如果是前装炮,1000码外都打不着,可现在人家能打3000码左右,比起68磅线膛炮都不遑多让。

  这一定是后装炮!

  而如今在搞后装炮的只有英国、法国、普鲁士,而英国的阿姆斯特朗后装炮是最成熟的.而且,英国女王还是太平天国那群王的姐妹!

  “传令!全舰队分两组‘七省’、‘威廉亲王’随我正面强攻,‘尼德兰号’率其余蒸汽舰绕击侧翼!”德维尔中将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咬着牙下达了分兵的命令,“不能放过这些该死的中国人.”

  九艘荷兰蒸汽舰劈开浪涛,黑烟瞬间遮蔽了半边天空,然后又分成了两股。

  维尔德中将的战术意图清晰:用旗舰编队的重火力(两艘“七省”级)吸引敌军,由“尼德兰”号(七省级)率领迂回编队进行包抄夹击。

  而当德维尔中将率领9艘蒸汽舰兵分两路去夹击太平天国的4艘江海级时,在荷兰东印度舰队的蒸汽舰部队身后三四海里外,二十四艘风帆战舰的阵列中,范霍文中将正死死攥着单筒望远镜。

  “蒸汽舰全速追击.那我们这些风帆船算甚么?陪跑的骡马?”霍文中将眉头紧皱,“那四条船看着也不是上海级,那些该死的上海级又在哪里.传令!全体风帆舰降半帆,保持战列线形!”

  陈永盛站在剧烈震颤的“顺昌”号舰桥上,看着两侧渐渐形成的包围网,嘴角却泛起冷笑。他抓起传声筒用闽南语吼道:“阿水!把老子的红溪旗升起来!”

  一面沾着褐色污渍的麻布战旗在桅杆顶端展开。十七岁的炮手阿水突然明白那些污渍是什么那是1639年巴达维亚红溪惨案时,陈家先祖被荷兰人屠杀时浸透旗帜的鲜血!

  “阿公阿嬷看着呢!”陈永盛双目充血,闽南腔的官话响彻全舰:“让红毛鬼尝尝红溪河的怒火!”

  四艘江海级突然集体右转,明轮搅起浑浊的浪花,由横队改成了纵队,向着包抄自己的7艘荷兰蒸汽舰冲去。这个违反常理的机动让荷兰包抄舰队出现短暂混乱。

  德维尔中将一时也没弄明白那四艘江海级是什么路数,但他还是很小心的指挥着两条排水量接近2000吨的“大船”,从四条江海级的左翼靠近他准备拼着挨上几发70mm的苦味酸炮弹拉近距离,然后用68磅的苦味酸炮弹送走那4条武装商船!

  “距离三千四百米!”

  “顺昌”号上的望手的嘶吼声带着哭腔。

  陈永盛却笑了。他想起五岁那年,祖父指着斑驳的家谱告诉他:“咱们陈家比荷兰人早300年到爪哇那时候爪哇的海都是咱们的!将来.咱们一定要把这海再夺回来!”

  “轰轰轰”

  八门阿姆斯特朗炮又打出了疾风骤雨一般的急速射!

  这次有两发炮弹命中,其中一发更是如像长了眼睛般钻入了七省联盟号的轮机舱,正在全速冲锋的荷兰旗舰突然剧烈震颤,黑烟从每个铆接缝隙中喷涌而出苦味酸烧穿了蒸汽管道!

  德维尔中将踉跄着扶住罗经台,看着仪表盘上的气压指针疯狂下跌,眼睛都快给气出血了!

  “中将,中国人转向了!”

  透过破碎的舷窗,他惊恐地发现四艘根本就没什么火力的江海级,居然不顾很快就要在它们的正前方抢到T字阵位的7条荷兰蒸汽舰,而选择在自己的正前方转向这是要抢占T字位集中火力轰七省联盟号啊!

  这算什么?以命换命,以船换船吗?

  “疯子.这些中国人都是疯子!”中将的咆哮淹没在苦味酸炮弹的爆炸声中。

第649章 代价是什么?值得吗?

  “全舰右舵十五!”陈永盛冲着黄铜传声筒大喊。“顺昌号”的明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船身在浪尖划出浑浊的弧线。十七岁的望手阿水死死抱住桅杆,他的双目却紧紧盯着荷兰人的旗舰,只见“七省”号炮窗正在次第亮起火光那说明68磅重炮已经完成了装填,马上就要发射了。

  “距离两千二百米!”阿水的闽南腔都喊破了音。

  陈永盛双充血,闽南腔的官话震得所有人都耳膜嗡嗡作响:“阿公阿嬷在天上看着!装填苦味酸弹!打红毛鬼的炮舱!”

  八门70毫米阿姆斯特朗后装炮同时怒吼。尖头的70毫米炮弹,像死神投掷出的长矛一般飞向“七省”号坚固的橡木船板。足以抵挡68磅实心弹的橡木船板在两发苦味酸尖头弹面前脆弱的跟纸一样。如果不是没有延时引信,而且苦味酸又太过敏感,在炮弹撞上“七省”号船板的时候就立即炸开,让这两发炮弹钻进炮舱后再炸,那“七省”号只怕要来个致命的“内爆”了!但现在,两个大窟窿是少不了的。

  而两发苦味酸炮弹爆炸产生的震荡,又干扰了“七省”号炮舱内的瞄准和射击,一时间让8门68磅大炮全都哑了火!

  德维尔中将想去动力舱看看情况,当他摇摇晃晃走下舰桥时,就看见满脸污渍的轮机长从底舱爬上来:“将将军!轮机舱失压!苦味酸烧穿了蒸汽管道.”

  “快去修啊!”

  “轰轰轰”

  中将的咆哮被新一轮炮击淹没。四艘江海级已抢占T字阵位,而距离“七省”号仅有2000米上下,24磅线膛炮开始加入合唱。蒸汽管道受损的荷兰旗舰此刻成了活靶子,每轮齐射都有一两枚苦味酸弹钻进船体。站在高处的望手阿水亲眼看见一发炮弹打中了“七省”号的舰桥,舰桥上的荷兰军官们瞬间被绿火吞没。

  “距离一千八百米!”靠目测就能判断出距离远近的阿水兴奋的声音都颤抖了。这个距离上,他甚至能看清七省联盟号甲板慌乱奔跑的水兵有个金发少年正在用消防斧砍断燃烧的缆绳,一边砍一边哭,满脸都是绝望。

  “阿姆斯特朗炮.”陈永盛突然改变命令,“瞄准甲板人员!”

  炮手们愣了一瞬。按照条例,造价高昂的苦味酸炮弹应该优先用来摧毁敌人的舰船。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将军的用意70mm炮用来打船体还是不大够劲儿,不如多杀一些荷兰人!“顺场”号上的2门阿姆斯特朗炮马上改变了射击角度,荷兰旗舰的露天甲板顿时变成人间炼狱。那个金发少年被几枚破片贯穿了身体,鲜血挥洒的同时,手中的消防斧当啷落地。

  德维尔中将也受了伤,他挣扎着爬回舰桥,舰桥上弥漫的焦糊味却让他几欲作呕。透过有毒的浓烟,他看见四艘中国武装商船竟排成纵队,顶着另一侧的7艘荷兰战舰的打出的炮弹,拼了命一般的把苦味酸炮弹往自己的旗舰“七省”号头上砸。

  “一定,一定打中啊!”

  中将的指甲抠进橡木地板,心中则向上帝默默祷告。

  威廉亲王号的侧舷终于完成装填,六十八磅炮弹带着尖啸扑向顺昌号。

  “轰!”

  68磅苦味酸弹命中顺昌号前桅。阿水被气浪掀翻在甲板上,灼热的帆布碎片如雨点般砸落。他挣扎着爬起来,看见大副洪阿茂的独眼变成了血窟窿半截木头插在那只瞎眼里。

  “阿水.”洪阿茂的手死死攥着少年衣襟,“告诉将军.”闽南话突然变成血沫从嘴角溢出,这个婆罗洲海盗出身的汉子,至死都保持着冲锋的姿势。

  陈永盛挣扎着从后甲板上爬起来,燃烧的船帆把他的半边脸烤得焦黑。“继续装填!”他徒手扯开卡住的炮闩,“打完这轮我们就弃船,一船换一船.”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话。七省联盟号的弹药库终于被引燃,三百发苦味酸炮弹将两千吨的木壳巨兽撕成碎片。德维尔中将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在黄绿色的烈火中飞上了天空。

  “挂旗舰旗!”李国富的客家口音响彻大三元号。他亲眼看到了“七省”号被炸碎,也看见了“顺昌”号被大火吞没,船员纷纷跳海“顺昌”号上同样储存了不少苦味酸炮弹,那么大的火烧过去,早晚也是个炸!

  这个广东客家人赤着上身,胸前被弹片划开的伤口还在渗血,“全舰左满舵,给老子撞开条血路!”

  海面上还能战斗的三艘“江海”级多多少少都受了点损伤,现在由“大三元”号带领,迎着尼德兰号的炮火发起决死冲锋。二十四磅炮弹击中舰艉时,李国富正亲自指挥两门阿姆斯特朗炮轰击“尼德兰”号。巨大的气浪将他掀飞在舱壁上,断裂的肋骨刺破肺叶。

  “阿阿昌”他摸索着抓住大副陈永昌的裤脚。这个陈永盛的同宗兄弟的左臂早被气浪削去,此刻正用牙齿咬着止血带往残肢上捆。

  “带弟兄们.回家”李国富的瞳孔开始涣散,眼前浮现出婆罗洲的棕榈园那是他长大的地方。五年前他在婆罗洲参加了罗大纲的太平军,发誓要以命换命,把荷兰人撵出南洋,今天他已经履行了自己的誓言。

  陈永昌吐出嘴里的血沫,用仅剩的右手升起血旗。在他身后,浑身烧伤的炊事兵老周拎着把菜刀冲上了甲板荷兰人的68磅炮弹正在凿穿舰体,但每个活着的太平军都跟着血旗在冲锋。

  范海默少将站在“尼德兰”号的舰桥上,手中的望远镜微微颤抖。三枚橘红色的信号弹在西北方的天际炸开,那是范霍文舰队遭遇强敌的求救信号。他的目光在燃烧的七省联盟号残骸和远处的信号弹之间来回游移,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将军,我们”副官的声音带着迟疑。

  海默少将没有立即回答,他的思绪飘回了四十年前的滑铁卢战场。那时他还是个年轻的少尉,作为志愿兵在英军中服役,亲眼目睹了拿破仑近卫军的覆灭。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在英军的炮火下成片倒下,鲜血染红了比利时的麦田。那一幕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明白了战争的残酷人命不是数字,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荷兰只有三百二十万人.”他喃喃自语,“男性不过一百六十万,霍文中将的编队中就有将近两千.”

  副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将军的意思。损失两千人,就意味着损失了全国千分之一点二五的男性。这个数字在人口四亿五千万的中国面前,简直微不足道。但对荷兰来说,却是难以承受的代价。

  “传令,”海默少将终于下定决心,“全舰队转向,救援风帆舰队!“

  “可是将军,”炮术长忍不住插嘴,“那三条中国武装商船都已经受了重创.”

  “让他们去吧。”海默少将疲惫地摆摆手,“我不能用两千荷兰人的生命去和两千中国人的生命做交换”

  当尼德兰号开始转向时,海默少将最后看了一眼大三元号上升起的血旗。那面猩红的旗帜在阳光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嘲笑他的退缩。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荷兰.已经无法承担维持东印度群岛殖民地的代价了!因为维持这个富庶的殖民地的代价将是无数荷兰人的生命!

  万丹苏丹阿贡十七世站在崖顶,手中的克力士剑第一次对准了荷兰要塞方向。在他身后,数百名土著战士屏息凝神,注视着爪哇海上的惊天剧变。

  “苏丹陛下,”年轻的王子纳拉声音颤抖,“那是.荷兰人的大船在燃烧?“

  阿贡十七世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海面上那团巨大的火球。七省联盟号正在缓缓下沉,燃烧的船体仿佛要将周围的海水煮沸,升腾的蒸汽与黑烟交织成一幅末日图景。

  “天朝.”一个年迈的武士突然跪倒在地,用颤抖的声音喊道,“是天朝的舰队!“

  更多的土著战士跟着跪下,他们看到了令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三艘燃烧的中国武装商船正在追击荷兰蒸汽舰队,而那面猩红的战旗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自由!”阿贡十七世突然高举克力士剑,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自由!”数百个声音同时响应,声浪震得雨林中的飞鸟四散。

  在崖顶的另一侧,几个荷兰殖民官员面如土色。他们从未见过土著人如此狂热,更没想到号称“海上马车夫”的荷兰舰队会在中国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快,快回要塞!”为首的官员颤抖着下令,“我们必须.”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支羽箭就穿透了他的咽喉。阿贡十七世放下长弓,目光如炬:“今天,我们要夺回属于我们的土地!”

第650章 爪哇的赤色黎明

  巽他海峡以北50海里,尼德兰号蒸汽巡洋舰。

  范.海默少将的望远镜里映出地狱般的景象:八艘悬挂赤色战旗的“上海”级巡洋舰,正分成两个纵队,切入荷兰海军的风帆舰队,仿佛狼群一样扑向体型最大的“巴达维亚”号和“爪哇人”号。

  他亲眼看见四条拆掉了桅杆的“上海”级,以大约9节的航速迂回到了“爪哇人”号的后方,40门24磅线膛炮同时喷出火焰,苦味酸炮弹像死神投掷的火流星雨,接连命中“爪哇人”号的尾楼,瞬间就将其炸成燃烧的骨架。

  “左舷齐射!”张宝的吼声穿透蒸汽机的轰鸣。苏州号的侧舷炮窗次第亮起火光,十枚苦味酸弹在八百码距离上再一次织成死亡之网。荷兰三级战列舰的柚木船壳如同宣纸般被撕裂,乱作一团的水兵被溅射的火焰包裹,黄绿色的毒火从舰艉迅速向前蔓延。

  “提督!”观测官突然惊呼,“东南方出现蒸汽舰队!”

  王琰的军靴踩在滚烫的甲板上,手里握着罗耀国亲授的太平刀:“打旗语,告诉丁先达,带着他的分队先去缠住荷兰蒸汽舰!”他的双眸扫了眼已经烧成了火船的“爪哇人”号,然后对身边的舰队参谋长兼“苏州”号管带张宝说,“其余四舰继续打荷兰人风帆战舰!咱们要多杀一点荷兰人!”

  “是!提督!”

  霍文中将站在“巴达维亚”号的甲板上,耳边全是苦味酸炮弹爆炸的轰响。这个参加过在荷兰海军服务了大半辈子的老将突然明白过来中国人根本不在乎舰船交换,他们要的是荷兰人的血!

  “长官,敌人冲我们来了.四条蒸汽巡洋舰!”他的一个副官带着哭音喊了起来。

  霍文中将知道自己的“巴达维亚”号根本不可能逃过四条蒸汽巡洋舰的魔爪,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被击沉之前尽可能给敌人造成一定的杀伤。

  这时他的眼角突然看见四条蒸汽巡洋舰已经冲到了他的右后方不到3000码的距离上,很快就能打击“巴达维亚”号的船艉了。

  “下锚链!”霍文中将咬了咬牙,下定了拼命的决心。

  “什么?”他的副官没听明白,现在可不能下锚,下了锚还怎么跑?

  “下锚.我们要把战舰横过来!”霍文再一次大喊。

  “是”副官脸色惨白,他已经明白这个老将想干什么了。

  他是要用锚链拉住船艏,让“巴达维亚”号在海上打横,然后出其不意打出一个齐射!

  “轰轰.”

  “无锡号中弹!”望手的嘶吼带着哭腔。

  常州号的管带谭绍光眼睁睁看着“巴达维亚”号突然在海上来了个90度大转弯,接着就对着冲在最前面的“无锡”号就是一轮齐射,一发68磅的炮弹当场就贯穿了“无锡”号的舰体,巨大的爆炸过后,“无锡”号的蒸汽管道爆裂的白雾中,管带郜永宽被也气浪掀出舰桥,半截身子挂在扭曲的栏杆上。

  “接舷队准备!”谭绍光抽出太平刀,向前一指。这个太平军童子军和上海海军学堂出身的管带面对在海上打横的“巴达维亚”号毫不畏惧,竟然使出接舷跳帮的古老战术,指挥着“常州号”猛地撞向荷兰三级舰。

  随着一声巨大的“咔嚓”声,三十名太平军水兵挥舞着太平刀和转轮手枪跃过船舷,然后就给目瞪口呆的荷兰水兵们送去了一阵暴风雨般的子弹!

  远处的海默少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蒸汽巡洋舰打起了跳帮战,而且还直接用蒸汽巡洋舰的舰艏去撞击对手老掉牙的风帆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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