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透历史:从三国开始 第59节

  城池没有遭受攻击,战场上没有残肢断臂,没有百姓流离,没有强征守城。

  唯有新城那边据说多出来了五千多壮卒,都是被关张两位将军一战而俘,都被抓来筑城了。

  江陵城中,今日关羽难得的没有去训练水军,而是拿着一卷书与张飞一字一句的教:

  “三弟,现在你与我说说什么叫解衣衣之,推食食之?”

  虽然面带苦色,但张飞也是跪坐板正,老老实实道:

  “武涉劝降,淮阴侯不愿,便告诉武涉自己蒙受高祖之恩,不会降羽。”

  点点头,关羽道:“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知恩图报乃人之常情。”

  复又问道:“三弟,你对健儿有恩否?”

  “这…”张飞卡壳,如果是之前他会说这些健儿有幸随他,得胜斩功,不就已经是一种恩赐了?

  但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看着自己三弟的神色,关羽换了一种问法:

  “三弟,光幕所说你也见,那水淹七军,是我强勇,还是水军强勇?”

  “自是水军强勇,但也是二哥有远见!”

  关羽哼了一声:“二哥再有远见也不能令山洪崩发,若无水军,与将士同泡水中也与于禁无异。”

  “须知,三弟你之胜,亦赖你身边健儿勇武拼杀。”

  “若他们弃你而去,三弟你真当自己能敌万人?”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张飞心里明白,但嘴上还是略有不服:

  “即便如此,竖子安敢谋害主将!”

  关羽不耐,一拍桌子怒道:“三弟,你还不明白吗?!”

  “光幕中江陵之失,罪在糜芳,然亦有我辱骂糜芳,致其惶恐之责!”

  “汝之身死,不施恩于健儿而多苛令,勇胜则自会忍耐,兵陷颓势如何不让健儿生二心?”

  “三弟,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真当自己常胜不败吗?”

  “自是…不能。”张飞低头承认,而且光幕也说了汉中之战的开场就是故技重施的大败,还导致了吴兰雷铜身死。

  “那便去好好学学如何爱护部卒!”关羽叱道:

  “高祖时有淮阴侯,武帝时有卫霍,如此名将亦爱兵如子,三弟你如何便能例外?”

  “可是……二哥。”张飞抬起头,已经红了眼眶:

  “二哥若真是身死,三弟我又如何独活?金兰之言尚在耳边,二哥你怎的便忍心弃了我和大哥先去了!”

  “三弟……”关羽语气放缓,认真道:“既然你此前曾言想要去打异族,立万世之功。”

  “那便更需要去学一学卫霍韩白,甚至学学八百破十万的文远,如何对待部将的。”

  “有百战之师,方能传千世之名,立万世之功。”

  “如此方能与我和大哥同岁而死。”

  “二哥,俺听你的。”张飞揉揉眼眶,应了下来。

  九月下旬明明是个出兵的好日子,但是襄樊之地却意外的平静。

  乐进折损六千兵马之后便在襄阳收缩防线,同时大把将斥候洒出,打算先要彻底侦查清楚情况。

  江陵方面倒是不急不缓,关羽与马良驻守江陵,一边练兵一边筑城。

  张飞率本部出临沮,临沮长弃城而逃,张飞守临沮。

  黄忠募健卒与善射之士,进驻当阳,修缮城池,长弓觅乐进斥候,同时严防战情。

  旌阳(麦城)在周公瑾驻江陵时候便已经拿下,后来一起撤出,关羽令关平魏延领二千兵马,赵累为督军进驻旌阳。

  “如此江陵势若铁桶,不需江陵双城,那乐进已无计可施矣。”

  庞军师很惊叹于刘备部下的效率,不管是出击还是设伏,都有的放矢,似乎对于周围地貌早已清楚。

  因而庞统对孔明佩服更甚。

  而在九月底,临沮的张飞则是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你说简先生被山贼困于山道?”

  张飞面前一个身上衣衫褴褛的人点点头哭诉道:

  “简先生说自己乃是益州刘季玉之使,没想到那山贼嚣然,猛攻尤甚。”

  “主人遣我突围,让我去江陵寻援军,路过此地听闻张将军名号于是特来求援。”

  “还望张将军救救简先生!”

  “此为应有之义……范疆,点三百卒,与我同出,去救简先生。”

  “嗯……张达,将府库中金银全部带上,万一山贼已经擒了简先生好用之赎人。”

  张飞命令有条不紊,范疆张达他依然留作亲兵,这几日来一边施恩一边操练,打算将卫霍身上学到的爱兵之道先在这两人身上试一试。

  让这两人为自己效死,最终战死沙场,可不算我自己动手吧?张飞心中转动着有的没的的念头。

  而此时那个简雍的侍从补充道:

  “张将军,最好带上强弓,小人过来时有见到一窝白罴,甚是凶猛!”

  张飞止住了步伐满面惊喜:

  “白罴?汝言当真?”

  节奏应该不算慢吧?下一章便开新本了,夷陵这个会讲的比较多一些。

第89章 其才非凡

  虽然对白罴很在意,但是两相比较的话当然还是简先生重要。

  跟着衣衫褴褛的随从,一行人从临沮出发往西南行数十里便看到江水。

  张飞知晓沿着江水溯流而上再走百里便是秭归,同属南郡且是入益州门户。

  简雍入益州走的便是这里,看情况还是原路返回,只是运气不太好。

  简雍随从还在给张飞介绍情况:

  “从此朔江而上,大约十里处有一伙儿山贼,不善战但人数众多,有贵客与简先生同行,故而小人拼死突围以寻援军。”

  “山贼?不是水匪?”张飞疑惑问道。

  “将军有所不知,前方入了兵书宝剑峡之后,江水乱石丛生、水流如沸、泡漩翻滚。如此江水根本没有过往客船,哪来的水匪?”

  “反倒是入益州的多要走这江水旁小道,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依托地势便能劫掠过往行商,端得可恶!”

  张飞明白了,也更为心焦:“速速带路,勿不能伤着简先生!”

  张飞来的还算及时,在往前跑了五里地便见着一伙武器简陋惨兮兮的山贼,围着看起来更惨的一行人。

  简雍的随从窜的极快,几乎眨眼间便登高一呼:“简先生,张将军来救你啦!”

  本想突袭的张飞暗骂一声,只得下令:“围起来,一人都不许走脱!”

  好在战斗的难度并不大,三百人在这种狭窄地段虽然不能完全铺开,但带来的威慑是足够强劲的。

  山贼一开始便发生的溃逃让张飞迅速下了命令:“降者不死!”

  三百亲兵将命令传递了下去,很快乱七八糟的武器便被丢到了地上。

  张飞踩着这些兵刃看也不看:“简先生这一路着实辛苦。”

  黑了三分瘦了五分的简雍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倜傥风度不减:“翼德若不来,吾命休矣。”

  张飞简雍携手大笑。

  “绝处逢生竟忘了贵客!”简雍说着从身后拉出一个五短身材尖嘴尖腮的人来介绍道:

  “别驾从事张松张子乔,此次从益州与我同来的贵客!”

  张飞面色一肃,与其见礼,如此简单行为反倒是让这张子乔乐的眯眼。

  “张别驾此次是携刘益州之命,为汉中之事来见主公。”简雍在一旁解释道。

  张飞稍一思忖便琢磨过来:“如此…舟车劳顿,不妨由某亲兵百二十人送张别驾往公安诣主公,如何?”

  “如此甚好,即刻启行更佳!”张松有点迫不及待。

  “范疆,着你率百二十人护送张别驾至公安拜诣主公!”

  “张达,着你率百人押送此间俘虏至临沮。”

  “简先生,附近有白罴出没,且随我一观?”

  简雍感觉身上的疲惫瞬间被丢到九霄云外,欣然答应。

  ……

  公安此城,方兴未艾之感让张松更加坚信内心深处下的决定。

  一步步行走在公安县的路上,仰头看着来来往往生机勃发的百姓,张松之志也愈发坚定。

  父母所赐外貌已经如此,对张松来说平生之愿唯有施抱负、展才华。

  奈何刘季玉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张松被刘备接见,起身欲拜便已经被牢牢按住:

  “子乔远来疲乏,宜休憩,如此坐着说话便是。”

  “刘荆州!”张松唤了一声,便以跪坐之姿拜了一礼。

  “子乔何必如此?”刘备扶起来:“汝乃益州使节,刘季玉与我同为汉室宗亲,同为汉臣何必如此拘礼?”

  可张松却好似铁了心一般,刘备竟一时拉不起来。

  这名益州使节叩首于地也不抬头,大声道:

  “那倘若刘益州并不在意自己是汉室宗亲欲投曹贼呢?”

  说罢也不等刘备发问,张松便继续道:

  “曹贼征荆州前,刘益州遣家兄前往许昌交好,家兄因此拜广汉太守。”

  “次年春屯兵襄阳时,又遣阴溥交好,阴溥由是获封振威将军,刘益州兄刘瑁获封平寇将军。”

  “赤壁之战前刘益州遣我出使曹贼,意结同好。若非刘荆州同周郎败曹贼于赤壁,益州恐已献于许都!”

  刘备的两条眉毛绞到了一起,看着伏在地上不动的张松,温声道:

  “子乔之意我已明了…然汝终归还是季玉之臣。”

  “我乃益州别驾,但时刻不敢忘身为汉臣!”张松依然跪伏大声道。

  “且益州之地,从刘君郎至今仍战乱不休,罪在何为?!智明之士思明君,惟愿左将军出益州。”

  这一次刘备沉默的更久,最终淡淡道:“张别驾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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