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愿意,给农奴们发了战甲和武器,那就是兵,随时可以上战场杀人去了。
这也是世家为什么能向诸侯贡献兵马的原因。
“能把司马防和司马懿请过来吗?”赵云问道。
张汪欲哭无泪,“将军,我只是一个县丞而已,哪有这么大的面子能把他们给请来。”
吕布面无表情,冷声道:“无妨,就按允文说的办便是了。”
“请不来司马防和司马懿,那县令和县尉你总该请的来吧?”赵云再问。
“这个不难,他们都在,但是……”张汪有些为难的看着吕布。
“没事,我跟你一起去。”
赵云说完,吕布根本不看他,闭目沉声道:“你若是耍花样,我杀你全家,而且终此一生我不做别的,只要活着就会一直追杀你。”
“不敢不敢!在下万万不敢啊!”张汪连连摆手,哪里敢招惹这些魔鬼。
就这样,吕布留在了张府,赵云则是陪着张汪去请县令和县尉。
虽然张汪不知道他把县令和县尉找来干嘛,但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就冲刚才那句‘按允文说的办’他就知道,那贱民肯定已经有了严密的计划。
事情很顺利,约定了当晚他们两人就会过来吃席。
回到张府后,三人就都被锁在了偏厅,静静等着天黑。
这种等待是最难熬的,张汪的衣服都汉湿了两回,压力山大。
当然,也不是什么都不做的,比如吕布已经让张汪把司马懿家的地形图画了出来,标注好了每个人的房间位置,确保自己可以在最快的时间能完成杀人任务。
终于天黑了,县令和县尉如约而至,一行五人去了宴客厅,然后就是把大门给关上,严令任何人靠近了。
县令和县尉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好酒,就被青釭剑给干脆的结果了。
这一幕,让原本就被吓的面无人色的张汪只觉得肝胆俱裂,你是魔鬼吗,动不动就杀人。
县令和县尉死在了自己家里,这事怎么交代啊。
可他不敢吱声啊,赵云杀人太过干脆,他真的不怀疑自己说错一句话,全家七十八口人立刻就会命丧当场。
“好了,县令和县尉都死了,你立刻把城里的兵马调出城赶赴怀县,就说那边有战事。”
张汪懵了,他当然是知道吕布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了,无非就是担心在司马家杀人的时候,城里的两千兵马会围剿他们。
没关系,可以说的嘛,这种事情不用杀人啊。
张汪哭丧着脸从县令的尸体上摸出了兵符后,又在赵云的保护下出去传令了。
由于下的是急行军的命令,仅仅一个时辰就把两千兵马都给集结了起来,全部赶赴怀县。
至此,整个温县几乎就成了一座空城,除了负责维护治安的巡防兵,再没有守城军了。
“温侯,都调走了。”出去确认过一次后,赵云拱手禀报。
吕布点了点头,朝着厅外缓缓而去。
“将军,可以放过在下了吗,在下保证今日的事不会对任何人说起……”管你司马家死绝也罢,只要不连累自己就好。
赵云走上前,与张汪面对面,叹了口气,沉声道:“张大人,记住我这张脸,下辈子找我报仇!”
说罢,寒光闪现,一颗人头滚了下去。
张汪人头的表情是错愕,并没有惊恐和狰狞,显然赵云没有骗他,确实头掉了都不知道痛。
本心而言,赵云不想杀他,甚至也不想杀县令和县尉,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调离城里的守军,又要确保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来过温县,只能是杀人灭口。
深夜,吕布和赵云走在空旷冗长的街道上,马蹄声悠扬的回荡,不时还能听到几声犬吠。
吕布只觉得内心的热血在沸腾,兄弟,我可以为你报仇了。
兜兜转转,来到了司马家的大门口,还是赵云,他很有礼貌的上前敲门。
只不过家丁还没看清楚他的模样,就死在了青釭剑下。
随后,两人从怀里取出一个狰狞的面具带上,倒拖着兵器,大踏步走向进了司马家。
杀戮,开始了……
第二百零五章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带着面具的吕布与赵云踏过司马家的门槛那一瞬间,夜幕上空一道闪电掠过,给伸手不见五指的温县带来了诡异的光明,也让两张狰狞的面具愈发的渗人。
伴随着滞后的雷声传来,雨点拍打在屋檐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吕布在前,手握着的并不是这些年与他如影随形的方天画戟,而是张杨的兵器镔铁长枪。
今天晚上,司马家要血债血偿,他要的不是让张杨见证,他要的是张杨也参与,一如当年携手杀敌那般。
赵云在后,他右手握着亮银枪,左手横握青釭剑,端的是大开杀戒的姿态,便是当初萧关之下的常山赵子龙。
二人闯入司马府后,快步穿过圆形拱门,顾不得大雨拍打在身上,随后向右转入了一个长廊,沿着长廊一路往深处跑去,目标极其明确。
根据张汪交代的信息,这司马府可不小,都比彭城里吕布住的将军府还要大,司马家的族人、家丁、护院、丫鬟,外加三百府兵,想凭着两人全部斩尽杀绝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即便两人是当世无敌的猛将,你总不能挡得住对方从四面八方逃跑吧。
对于这一点,吕布还是有深刻的认知。
所以,其他人不论,先找到罪魁祸首司马懿,他是一定要死的,否则自己对张杨没法交代,未来无数个夜晚,也会因此而不眠。
至于其他人,死在这里是他们的命运使然,若能逃出生天,也算他们吉星高照。
从赵云把开门的护院放倒后,一路走到中院连一个人都没遇上。
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
在这个时代,亥时就是官府规定的宵禁时分,也就是不允许上街走动了,老老实实待家里,加上缺少娱乐活动,睡的都很早。
而现在是什么时辰,都已经是子时了,司马府空荡无人,倒也正常。
“什么人!”一名负责巡夜的护院厉声呵斥。
吕布赵云全然不理,依旧大踏步向前,健步如飞,快的常人怕是奔跑也追不上。
“好胆,竟然敢夜闯司马府!”护院大概是想赚点功劳吧,拔出腰间佩刀,迎面就朝着吕布冲了过去。
吕布近乎是无视了他,身子一避轻松躲过,脚步一刻不停,根本不屑动手。
倒是身后的赵云,已经提剑反劈过去,两把兵器碰撞的瞬间,佩刀应声断裂,护院咽喉喷出一阵血雾便直挺挺倒地,他甚至都没能让吕赵二人的脚步慢上半分。
惊雷、暴雨发出的响动完美的掩盖了兵器落地声,以至于护院死了都没人知道。
不过司马家可是关东首屈一指的大世家,府苑里除了三百府兵外,光是圈养的护院都有一百多号人,没走出几步,便再遇两名护院。
结果是可以预见的,两人死在青釭剑下都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护院都这么莽,第三批护院就聪明很多,见得两人虎步而来,立刻就敲响了随身携带的铜锣。
穿透力极强的锣声,把周遭巡夜的护院都召集了过来,就连值守的五十名府兵也闻声快步跑了过来。
当两人走出长廊,来到一片空旷处的时候,周围已经蚁聚了不少人。
雨夜下,众人将吕赵团团围定,但没有立刻冲上前,不是害怕,而是不解。
这里是哪里?司马家啊,一个连县令上门都要递拜帖的地方,寻常人敢进来吗?对方却拿着武器大摇大摆的跑了进来,这不得不说是令人震撼的。
一道闪电过后,映照出两人渗人的面具后,都不由退了一步。
他们犹疑,可吕布不会犹疑,事实上从踏入司马府起,他的脚步就没有停下来过。
二人一前一后,开始了雨夜屠杀。
吕布手中长枪裹挟着猛烈的气势左右猛荡,挡在前面的府兵与护院尽皆被这霸道的气力震翻在地,他志不在杀敌,只是为了撕开一个口子。
那些府兵有铠甲的保护,尚且觉得胸口好似被重锤撞击,口吐鲜血,没有护甲的护院,则是当场暴毙。
但赵云手中的青釭剑堪称是无视护甲的存在,他右手挥枪,左手劈剑,挡者俱死,无一例外。
方一交手,这些府兵与护院就明白他们哪里来的胆量敢两人就闯司马府,根本没人能拦得住他们啊。
吕布不过是前行了二十步的距离,左右两边已经倒下二十余人,身后赵云更是杀的府兵铠甲破碎,护院血雾弥漫。
大雨冲刷下,地上的鲜红也无法一时褪去。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精锐,遭遇上了两人联手也无计可施,青州一战,一百大戟士就是最好的证明,更何况是这些根本没有作战经验的府兵护院。
被杀了这么一轮,立刻就心志崩溃,大喊着:“快叫人来啊,拦不住了!”
司马府的大厅里,须发皆白的司马防披着大氅坐在主位上,今年已经六十有一的他,算是精神矍铄了。
“家主,家主,顶不住了,要顶不住了呀!”一名浑身湿透的护院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脸色惊恐万分。
在铜锣声响起的时候,就有家丁来通禀司马防了,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两个人能掀起什么风浪,八成是哪里穷疯了的游侠想跑来打个秋风吧。
可惜,他们来错地方了。
结果护院却被吓成了这副模样,司马防眉头一皱,声音嘶哑道:“你们百十号人还拦不住两个人?”
“顶不住了家主,死了好多人,快要死绝了啊!”护院显然被吓的丢了魂,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叔达、季达,你二人立刻带领剩下府兵,包围他们!”
司马防不敢大意,这会他已经察觉出情况不对了,寻常人哪有这般战斗力,只怕来的是沙场悍将。
再一想,温县里的驻军竟然在一个多时辰前被调离了,这事只怕不是巧合吧。
能调动大军离开,还能有这样的身手,以两人之力闯入司马府杀人的,司马防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曹操。
他就在河内,就在怀县!
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父亲放心,孩儿去去便来。”司马八达里的老三和老四,一个二十岁,一个十八岁。
作为顶级大世家的底蕴,他们从小可不只是四书五经的熏陶,还有剑、骑、射各方面的苦练,追求的从来就是文武双全。
这头老三司马孚与老四司马馗开始火速的集结府兵,另外一头的司马懿却还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
当然不是司马懿睡眠质量好,过于没心没肺,事实上第一声铜锣敲响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动静。
但他没有动,除了下意识的睁开眼往锣声传来的方向瞥去,甚至都没有起床看一眼。
为什么?
因为张杨的死让他伤心过度了呀,已经病倒了不能动弹,至少他让缪尚写给曹操的信里是这么说的。
并且,这段时间曹操也确实派人来过司马家请他到怀县去,来使瞧着司马懿也是躺在床上跟中风了一样,只能无奈的回去禀报曹操。
他猜想,以曹操的奸诈狡猾,很可能诈他一次。
怎么诈?当然是派点刺客之类的来试探他是不是真的伤心过度病倒了一动不能动。
否则难不成还真有人敢闯进司马家来胡作妄为吗,别开玩笑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温县司马家啊,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就连河内太守来了都得舔着脸笑,能来什么蟊贼。
光论心性、耐性和城府,司马懿可算是极致了。
但有时候人不能太睿智了,否则会落了个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小命的下场。
很快,司马懿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屋外开始传来惊恐的尖叫声、哀嚎声可不像是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