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可以将你手中的筹码,一一说给贫僧听!”
姚广孝等胡惟庸平静心情之后,开始提出自己的意见。
胡惟庸犹豫了一下,想到姚广孝的话,最终还是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
包括他贪污了多少,还有准备怎么要挟那些有兵权的恭候。
“本相现在手里有三个人选,汤和,赵庸和陆聚!”
“他们都是位列开国功勋里边的人,也拥有一定调动兵马的权力!”
“如果能将他们绑架上车,对于我们的大事有利,不过目前的麻烦在于,他们对皇帝还心存侥幸!”
“我也怕,他们在真正有需要的时候,不一定会站在本相这边!”
姚广孝闻言,低头沉思。
不得不说,至少胡惟庸思路是对的,文臣,自古以来少有造反成功的原因,就在于他们手中没有兵权。
你权倾朝野又如何,你的权力说白了都是皇帝给的。
只要皇帝一声令下,几个锦衣卫上前,就能扒了你一身皮。
相反武将造反,有天然的优势,只要天时地利人和具备,造反的成功率不小。
姚广孝为什么要挑选朱棣,说白了,朱棣能打仗这是很重要的因素,可是胡惟庸有什么?
他其实除了有野心,什么都没有。
就这,也想造反?
但胡惟庸至少还聪明,知道绑架几个有兵权的功勋。
如果利用得好,这些功勋手中的兵,就是他造反的依靠。
可是就算能利用上,但这些东西也太少了,就算想要啥皇帝,也依然需要一些天时地利人和。
“汤和不行,他是绝对不会背叛皇帝的,你最好死了拉拢他的心!”
姚广孝首先否定了汤和这个人,这位侯爷可是老朱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物,他是老朱的发小,也是带着老朱一路造反的人。
没有他,老朱还在皇觉寺当和尚呢。
所以在开国的时候,老朱是想过将汤和封成公爵的。
可是相对于其他人,汤和封公爵的功勋实在太过勉强,所以老朱才不情不愿将他封成侯爵。
可中山侯这三个字,明显能看出他和其他侯爷的不同。
这就是情感上的差距,只要汤和不造反,就算他犯下天大的罪过,皇帝都有可能放过他。
所以,挑拨汤和等于找死。
至于陆聚和赵庸,倒是可以试一试。
姚广孝将自己的想法,说给胡惟庸听,胡惟庸欣然接受。
事实上,他问姚广孝,也是在试探他的本事。
姚广孝没有让他失望,他确实真心替自己着想。
“利用您的权势,不妨多给这两位侯爷一些压力!”
“让他们和皇帝的矛盾越来越重,让他们觉得,如果皇帝发现他们的事,他们必死!”
“那他们在关键时刻,肯定能站在您这边!”
“最好,让他们有些事,牵连到那位连山候!”
胡惟庸闻言,深以为然。
道衍这些建议,对他来说十分有用。
他心中还要感谢一下陈数和朱亮祖,自从老朱杀了朱亮祖之后,确实让许多勋贵胆寒。
朱亮祖之前,勋贵们真觉得老朱不会杀了他们,无论他们犯下什么错误。
可是等朱亮祖一死,他们对老朱的恐惧,瞬间提升到一定程度。
而这些恐惧,就是胡惟庸能利用的资本。
“多谢大师,为我解惑!”
“大师请受胡某一拜!”
胡惟庸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终于高兴起来。
“` 」那位连山候,也要死!”
胡惟庸闻言皱起眉头:
“本相也是这么觉得,那个叫陈数的家伙,老夫恨不得食其肉!”
“可是,皇帝太重视他了,本相通过陆聚,联系过方国珍的旧部,这消息已经传递出去了,可是北方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这皇帝为了保护陈数,锦衣卫都派出去了,济宁毕竟不比海边,方国珍的旧部估计进不来!”
胡惟庸每每想到这件事,都有点可惜。
南京城外王保保闹了那么一出之后,大明朝内部对北元余孽清洗了一遍。
就算北方有大量北元余孽残留,但皇帝的禁止百姓迁徙的规定,也让这些北苑余孽无法聚集。
没有办法聚集,就闹不出多大的事。
真以为大明遍地的卫所军事吃干饭的?
他们就算平时战斗力再不行,对付数百北苑余孽还是可以的。
可以说王保保事件之后,大明朝境内已经几乎不可能找到如此多的人手。
这大概也是那些人迟迟不敢对陈数下手的原因。
“可惜了,本来北方人对北元的归心更重,毕竟那个地方已经被外族统治了数百年!”
“如果王保保当初的行动是发生在北方的话,他怕不是能找到上千人,千人,拿下陈数足矣!”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真没用吗?”
僧道衍若有所思,他在北方游历了两年,也曾经在双方没有交战的时候,去过蒙古。
作为一个经历过两个朝代的人,王保保(王王好)的名声,僧道衍也听说不少。
那位大元齐王,可是军事和政治都算得上顶尖的人物,就连军事上在可以压制他的徐达,在政治上拍马也及不上王保保。
如若不然,朱元璋也不会称呼对方为奇男子。
王保保在陈数身上吃过亏,有机会的话,他怎么可能不报仇?
“大师,难道你有什么见解?”
胡惟庸听出姚广孝话中的意思,谦虚询问。
他如今对姚广孝那是心服口服,再无一丝骄傲。
“以贫僧对王保保的了解,他不会轻易放过连山候,如今他不发难,不过是时机未到!”
“大师认为,王保保在做准备?”
“可是,他哪来的机会做准备?”
这是胡惟庸最不理解的问题,因为在老朱的控制下,方国珍这些人都做不出动作,凭什么王保保能做出来?
“因为北方开发!所以给了人口迁徙的机会!”
“胡相,你猜,响应皇帝迁徙北方的人中,有多少是北苑余孽和方国珍旧部?”
“济宁,又有多少北苑余孽?”
胡惟庸突然恍然大悟。
“那本相就等着,看他们狗咬狗!”
胡惟庸这边很开心,武英殿中的朱元璋同样开心。
“税收,二十三万两银子了?”
“这小子,可以!”
老朱看着一份锦衣卫送上来的,不经过中书省的密奏,欢喜不已伶.
第209章 朕病了,朕遁了
“二十三万两银子?”
朱标听到这个数字,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还是他心目中的那个济宁府吗?
别看二十三万两银子少,那是税款呀!
这几乎就是五十万石的粮食,去年济宁一年,都没有叫上二十万石粮食。
这今年才刚到夏天,就已经翻了一倍了?
五十万石粮食别看不多,可是就算在北方,也属于优秀的范畴。
北方的那些比较大的城市,济南,真定,顺天,太原,西安等地,也不是所有人的州府都能交上这么多的税粮。
别说北方,就是南方,去掉松江,苏州、吴地这些地方。
皇帝的老家凤阳府都不敢说一定能交得上五十万石粮食。
因为如今天下,百废待兴。
许多地方人口稀少,荒田太多。
陈数能在不到一年时间,让济宁府凑出这么多钱,已经是奇迹了。
而奇迹的背后真正的原因,老朱和朱标心知肚明。
那就是商业。
“原来这小子让朕改商税的原因在这里!”
“商税的潜力,确实很大!”
“工商业,工业化?”
老朱想起陈数老是挂在嘴边的名词,忍不住笑了。
天下休养生息还不够,目前济宁的情况,不足以让老朱改变自己的国策,可是这商业的前景,已经让老朱看到还钱的希望。
“任城这片试验田,不错呀!”
“如果这家伙真能打造出一个北方江南,朕给他政策又如何?”
“对了,方克勤呈上来的奏折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