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去找李先生，看看后边的写出来没有？”
一开始还批判斗破的官员，发现书是真香之后，开始逼着后辈去找李善长要更新。
第二日，李善长上课。
望着眼巴巴的学生，无语了。
这书，还真有人看。
“李先生，求您了，您赶紧写……”
“慎言，这本书明明是老夫朋友写的！”
“对对对，求您朋友赶紧写吧，我看到一半断了，好难受呀！”
“先生，求您了！“五六七””
“您赶紧更……催您朋友更新吧？”
看着这么多人竟然喜欢自己写的书，李善长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这破书，也有人看？
虽然斗破是陈数提供的大纲，可是写确实是李善长动笔的。
他多少有种被人认可的感觉。
这段日子，特意避开百官，免得被皇帝猜忌。
加上有些人认为自己寄了，冷嘲热讽也是难免。
也许是失去认同感，李善长对这一丁点善意也很珍惜。
他故作矜持，说：
“老夫去问问！”
不用李善长问，陈数在当天已经派人过来，除了告诉李善长接下来的大纲，还带来第二册斗破。
这一册，陈数可是不准备免费了。
他制定了一间书局，定价五百文钱一本。
五百文一本，这已经算是天价了。
毕竟一千蚊钱等于一两银子。
李善长吐血，这货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他要让自己写书给他卖钱？
不过书是陈数的，自己最多算个写手。
李善长将番薯土豆卖书的消息，传回国子监。
一本书五百文钱？
国子监的学生带着古怪的表情，目视李善长。
李先生被皇帝抄家之后，看起来很穷，急需补贴家用呀。
学生们第二日，赶紧去李善长所说的书局，蹲点斗破这本书的第二册。
第二册，陈数印了五百本。
连同第一册的一千本，当天销售一空。
书局获利七八百两银子，拿走一成的代销，陈数净赚七百两。
陈数按照以前的规矩，分给李善长二成一百四十两银子中的两成，也就是二十八两银子。
李善长拿到这笔钱的时候，还不敢相信。
区区二十八两银子，换成以前他当然看不上。
可是比起国子监助教区区一年不到五十石的粮食，这已经是他一年的收入。
李善长百感交集，他已经多久没有靠自己的汗水，换取劳动所得了？
他以为这二十八两银子是结束，但没想到只是刚开始。
一千本斗破一，五百本斗破二，开始在京城流传。
这本书的火热程度，隐约有破圈的趋势。
三日后，斗破再版，三千本斗破一，两千本斗破二售罄一空。
陈数获利两千多两银子，李善长分到九十两银子。
他自己都吃了一惊，这特娘的，这本书这么赚钱。
斗破第三册问世。
卖了一万本。
这还不算第二册和第一册的销量。
这在大明朝，已经妥妥算是绝对的畅销书。
韩国公李善长，化身主角萧炎，指天怒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悲情的句子，已经让应天府的人耳熟能详。
正统的读书人虽然看不上这书，晚上却偷偷拿出来读。
识字的军爷，尤其爱读这些爽文。
据说曹国公李文忠府上，国公和世子手拿此书，爱不释手。
就连玄武湖那边，魏国公都捧着书，赞不绝口。
不识字的百姓，在茶馆里听着说书先生下回分解，他们为李善长陛下的主角被退婚破口大骂。为主角得到老爷爷欢呼叫好，异火的收集，总是牵动人心。
李善长的想象力，让就算同为话本小说的作者，也拍案叫绝。
据说，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的张士诚旧部罗贯中和施耐庵，都对李善长表现出极大的善意。
韩国公仅能封侯拜相，退能著书立作。
李善长的风评，居然以另一种方式，在民间好转。
这一次，李善长分到银子四百两银子。不到一个月，他赚了将近五百多两银子。
超过一千石粮食。
大明第一畅销书作家，前韩国公李善长有些怀疑人生。
他手中的五百多两银子，明晃晃的，有些刺眼，也莫名让人心安。
李善长以前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他的俸禄一年大约就有两千两银子。
加上贪污的钱，韩国公一年的进项，这么也有七八千两银子。
虽然比不上那些基层的巨贪，但这些钱也可以让韩国公过得很是体面。
但，不一样！
自己没日没夜，日更万字辛苦写出来的文字，买成钱。
比他以前当贪官的时候贪污的钱，完全不是一样的感觉。
“这就是徐达日进斗金的感觉吗？”
李善长早就知道青霉素来自于陈数，也明白魏国公府的财政状况改善，是怎么来的？
青霉素赚钱，他是明白的。
可是他真没想到，爽文也这么赚钱啊！
“第四册的大纲，怎么还没送过来？”
“老夫觉得，日更一万二应该没问题吧？”
李善长自己都没发掘，自从写斗破之后，他的情绪送书中抒发出去。
他心中的恨意，已经消散不少。
而取而代之的是，凭自己的本事赚钱，还有那么一点爽。
……
“主子，斗破第四本大纲送出去了！”
“看那李二的模样，他有些迫不及待！”
陈府，
徐家丫头抿着嘴，强忍笑意，跟陈数报道。
观音奴在一边伺候。
陈数拿着书局送上来的银票，随手放在一边。
他对几千一万两银子，兴趣不大。
不过他是云淡风轻，可是一边的观音奴是着实吓了一跳。
卖书？
有那么赚钱吗？
在大明朝，第一畅销书，自然是圣人的经典，四书五经，科举用书。
这在观音奴心中，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可是陈数用他的方法，证明了这个道理不对。
事实上，他的话本小说，才是真正的畅销书之王。
虽然大明的文盲率很高，几乎认字的人没有几个。
读书人的群体，相对于大明百姓来说，十分有限。
这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读书人关心的事情，是寒窗苦读，所以不会读其他话本小说。
但从后世穿越而来的陈数明白，娱乐才是人最本能的需求。
士子们固然是他的目标，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平时可能不会卖书，但识字的群体。
这些群体加起来，远比一般的文人群体要大，要多。
比如徐达，李文忠，还有公侯的那些世子，嫡子们。
他们不需要考取功名，平时也不会轻易读圣贤书，就算读，家里也有四书五经放着。
这些人，就是李善长要开发的读者。
他们不缺钱，五百文钱对他们来说是可以承受的消费。
陈数要赚的。就是这些人的钱。
当然，这本书如此火，也超乎陈数的预料。
他并不关注庙堂上的消息，并不知道，在高高在上的官员阶层，斗破之所以能打通关节。
是因为大家都以为这是李善长的明志之著！